第二天陈常山一早先去田海宾馆,到了宾馆,秦山等人刚吃完早点,陈常山笑问秦山,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秦山也笑应休息的非常好,宾馆人员对他们的服务很周到,今天陈常山就不用陪项目组人员市调了,项目组将独立市调,收拾好就出发。


    陈常山点点头,好。


    两人正说着,陈常山手机响了,一看是丁长远的电话。


    陈常山心里一翻个,“秦总,你先忙着,我接个电话。”


    秦山点点头。


    陈常山出了房间,接起电话,“爸,有事?你还要和我谈谈,昨天不是已经谈完了吗。


    我现在在工作,没有时间,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吧。


    你在田海宾馆,就在楼下大厅。


    我若是不下来,你就死等。


    好吧,我一会儿下去。”


    挂掉电话,陈常山深吸口气,想想,又拨出一个电话,打完,把万玉明叫过来,让他招呼好秦山,项目组还有什么需求,一定要马上办好。


    等项目组外出市调时,在不影响项目组工作的前提下,务必要做好安保工作。


    万玉明重重应声是。


    陈常山这才放心进了电梯,到了楼下大厅,没等陈常山张望,就听到丁长远的声音,“常山,我在这。”


    陈常山顺声看去,丁长远正站在休息区朝他招手。


    大厅里的服务人员也都看向陈常山。


    陈常山到了丁长远面前,丁长远刚要张口,陈常山道,“爸,大厅里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有什么事,咱们到洽谈室谈吧。”


    丁长远顿顿,心想,真让刘玉玲说对了,此时此刻的陈常山非常注重脸面。


    “行,爸听你的。”


    陈常山把服务员叫过来,让她开一间洽谈室。


    很快,陈常山和丁长远就在一楼一间洽谈室坐下,服务员倒好茶,退出去。


    洽谈室里只剩下陈常山和丁长远两人。


    陈常山道,“爸,我现在很忙,你有事就直说。”


    丁长远喝口茶,“常山,爸知道你忙,也不想占用你太多时间,那我就直说了。


    还是昨天的事。”


    陈常山接过话,“昨天的事,我已经说清楚,还向你下了保证,还有什么可说的?


    难道您还是不相信我?”


    丁长远顿顿,“常山,爸肯定相信你,可是昨天我回家后,仔细想想,毕竟空口无凭,落字为证。


    你光嘴说,爸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能不能给爸写份保证书,保证一辈子对雨薇好,不做对不起雨薇的事。”


    “保证书?”陈常山瞬间石化,刚才接到电话那一刻,陈常山感觉丁长远会做奇葩事,没想到这么奇葩。


    陈常山强忍住心里的郁闷,强作平静道,“爸,这是雨薇的意思吗?


    昨晚我回家,雨薇没和我提这事。


    是现在写吗?”


    丁长远忙道,“是现在写。但不是雨薇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这么做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和雨薇能一直好好过日子。


    常山,你也有女儿,你应该理解一个父亲心疼女儿的心情。”


    丁长远指指自己的心口。


    陈常山点点头,“我理解,可我不理解为什么落字为证,难道在您心里,我这个女婿就那么不可信。口头保证都不能让您踏实。


    还有,就算您不信任我,也没有必要找到这来,让我现在在这写保证书。


    您应该知道我今天来这是干嘛,不是游玩,不是休息,是陪县里的重要客人。


    您让我现在在这写保证书,您觉得合适吗?”


    尽管陈常山刻意压制,不悦还是从言语中流露出来。


    丁长远顿顿,“常山,只要你想写,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写完你就可以继续去陪客人,爸肯定不影响你工作。”


    陈常山看着他,“您的意思,我今天非写不可?”


    丁长远刚要回避陈常山的目光,又立刻想起刘玉玲昨天的话,自己今天不能退让,必须让陈常山写。


    丁长远重新看向陈常山,“常山,你若是不写,就说明昨天包间里的事是真的,你心虚,不敢写。


    作为父亲,我肯定不能让雨薇受委屈。


    我必须找人说理。”


    “找人?”陈常山微微一愣,“找谁?”


    丁长远脖子一梗,“你猜?”


    两人对视片刻。


    陈常山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如果今天不写,你就要找项目组闹,是吧?


    所以你才来宾馆堵我。”


    丁长远又一梗脖子,“常山,我虽然官没你大,但我也是要脸的人,我肯定不会闹,我只让项目组的人评评理。


    一个人当了副县长就可以忘本吗?


    就可以做对不起老婆孩子的事吗?


    万悦城可是一个光鲜的品牌,把项目交给这样的人,能放心吗?”


    丁长远越说越激动,声调也越来越高,不禁居高临下,完全找回了岳父的感觉。


    陈常山默默看着他,一语不发。


    丁长远肆意发泄完了,从包里掏出纸笔,啪,重重往陈常山面前一拍,“写吧!写完我就走,不写,我就待在这不走了,我知道项目组住哪几间房,我能找得到。”


    丁长远已近似威胁。


    陈常山深吸口气,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保证书三个字,停下,重新看向丁长远。


    丁长远忙问,“你怎么不写了?”


    陈常山看着他道,“爸,我长这么大,从没写过这种东西,就是我的上级让我写,我也不会写。”


    丁长远也看着陈常山道,“在外边你是副县长,回了家,就不论职务,只论辈分。


    我是你岳父,也是为了雨薇,才让你写。


    人不论官当多大,家庭长幼总不能乱。”


    陈常山点点头,“也正因为你是我岳父,考虑到了雨薇,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


    否则。”


    丁长远接上话,“否则怎么样?”


    陈常山手机响了。


    陈常山接起电话,“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陈常山微微吐口气,“爸,有点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你等我一会儿,我回来再写。”


    说完,陈常山起身就走。


    丁长远也立刻站起身,“常山,我知道项目组要在这待一个星期。


    你今天不写,明天也得写,为了雨薇,这一个星期,我就耗在这了。”


    陈常山回身看向丁长远。


    丁长远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