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3章 墙,不强

作品:《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这个问题让季博常呵呵一笑。 “啾啾觉得放在哪合适?” 啾啾闻言再次伸手挠了挠脑袋随后回道。 “现在的帝都不行,风水不好位置更不好。” 这话让季博常觉得十分有趣,随即再次问道。 “为何这么说?” 啾啾:“那大雍皇族全是傻子,养出来的朝臣非但全是贪官还整日想着作乱,估计是祖坟埋错地方了。” “而且再看那帝都的位置,看似连接定远江南又能直达西南处在中心位,但实际上心思都用在看自已人身上了。” 啾啾说着来到挂在墙壁上的巨大地图面前。 “公子您看,这帝都的位置之所以选在这,一是为防自已人,其实更是为了防备北夷人。” “把北境变成孤地独面北夷,就算北境失守被北夷所夺,有北朱河做天堑又有定远挡着,这帝都就能安稳无忧。” 说着在地图上一指。 “而且帝都在这个位置,就算北夷打过北朱河其他地域的兵卒也能快速勤王护驾。” “而且连通多地,也能吸收来自各地的财物以及方便逃命。” 说完撇撇嘴。 “那大雍太祖怕北夷都怕到骨子里了,帝都建在这,就算北夷打过北朱河他也能用最快速度逃到江南。” “您看秋水的那条大运河,明面上说的是为通商连通南北,但实际上这就是他给自已留下的后路。” 啾啾的话让季博常再次笑着摇头。 那被记入史册歌颂大雍太祖功绩的大运河,真正形成的原因被小啾啾一语道破。 所以这世间事从来都不是独立存在的。 人心的复杂和事情的真相,也永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往往被歌颂的美好背后,都会藏着让人心惊甚至是恶心的肮脏。 啾啾说着手指移动到东海方向,随后摇摇脑袋。 “咱家最好,但位置不对,太偏了些,而北境在地理位置上来说和东海差不多。” 小家伙最后在定远的方向一指。 “所以这里最合适。” 说完坐回季博常的对面邀功似的晃晃脑袋。 “位置合适,离咱家近紧邻北境又临江南也能够得着东南,最主要的是公子的很多政令都是在定远实施的。” 说着又是伸手挠挠脑袋。 “而且当初公子接收了大批帝都来的商贾,鼓励他们投入大量银子修缮定远,怕是从那时候公子就意有所指了。” 啾啾的话让季博常的眉头不自觉的挑了挑。 这小东西聪明的有点过分了。 就他刚才的这番话很多人都没看出来。 都以为自已当初让帝都商贾进入定远,只是为了改善民生借机做局江南,为攻打北夷筹集银钱物资。 但他当时的用意除了这些之外,和啾啾说的一模一样。 他心中的新都最佳位置,就是定远。 现在的帝都他不会要,除了啾啾刚刚说的那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头重脚轻。 帝都以西的地界很是狭窄,背靠山脉,随后才是和西域连接的西境。 建都在此,怕是当初的大雍太祖看中的就是地形。 易守难攻,他确实在防备北夷打过北朱河兵临城下。 而且季博常对新都的建设,有着一个绝对不会被认同的设想。 不建城墙。 这样的设想只要说出来,怕是就连爷爷外公都不会同意。 没有城墙的帝都那就是一颗软皮蛋,随时可破。 但纵观历史各朝代,巨量银钱物资都是被城墙宫殿消耗掉的。 不提都城,单就一州之地的州城的城墙,就要花费数十年的不间断建设才行。 人力物力财力被无限投入,所为的不就是和大雍太祖的担忧相同吗? 怕作乱,怕有敌入侵没有城墙阻挡没了最后的依仗。 典型的严重没有安全感。 而血淋淋的历史让他知道,这花费巨额财力掏空国库掏空百姓的城墙,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阻止难民入城。 一国,如果到了遍地灾荒百姓被迫起义的时候。 该亡! 留下城墙也无非是垂死挣扎而已。 抵御外敌? 那外敌是如何入侵的,外敌又因何会打进国家腹地? 因为军队烂了,也因为人心烂了。 为何会糜烂至此? 因为有墙。 那高大的城墙不但消弭了心中的不安全感,更让人失去了紧迫感和危机感。 因为有墙觉得安全了,觉得牢不可破没人能打得进来。 没了紧迫感和危机感,剩下的自然就是无尽的内耗和被快速滋养的贪婪。 正是因为有了雍北关,有了塔山关和北朱河才让当初强大无比的大雍从内部开始溃烂。 昏庸的帝王,渐渐做大掏空一国底蕴的世家,就是这城墙之下滋生出的害虫。 一切都因为太安逸了。 如果没有墙会如何? 没有墙就会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就算睡着了也要睁着一只眼。 担心受到难民冲击就会提前排除灾患。 担心百姓作乱被杀就会时刻保持警惕,也就绝对不会再出现,一县之令居然不知道麾下有多少村庄这样的荒唐事。 担心外敌入侵灭国,就会时时整军备战,时时想着先一步灭了对方。 也就绝对不会出现重文轻武,吟诗作对之辈凌驾于领军作战军人之上,口出无尽嘲讽之言的奇葩事。 一堵墙,隔开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堵墙,滋生了高枕无忧的酒池肉林。 还是那堵墙,让人看不到真正的世道,更看不到天下百姓生活的样子。 所以他不会建那掩耳盗铃的城墙,但要在所有人心里建起一道坚不可摧直达云霄的心墙。 这些话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而啾啾今日的话再次让他坚定了自已心中的想法。 就如那大雍皇族,被皇宫和帝都两道巨大的笼子圈禁,他们能看到真正的世道吗? 他们能看到的都是加工过太平盛世,能听到的都是过度粉饰后的歌功颂德。 但真实的世道,和他们看到的听到的是一回事吗? 想到这里,季博常对啾啾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个建议不错,而且看事情的角度很是与众不同,以后有想说的尽管说出口,对的会采纳错的我也会提出来。” 季博常的夸奖让啾啾兴奋的原地转了好几圈。 之前从没人夸过他,更没人鼓励他畅所欲言。 “公子,我觉得我更适合军队,您给我一支军队我直扑帝都,保证砍下申逐鹿的脑袋给您做夜壶....” 兴奋的小嘴刚张开,便见季博常抬手对着门外一指。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