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慢走!
作品:《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临覃覃走了。 拎着食盒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缓缓走出了临孝君的卧房。 她的鲜花粥羹没有毒,那一直为临孝君调理身子的汤药也没有毒。 但鲜花粥羹和汤药一起服用,剧毒! 但这剧毒需要一味药引,动怒。 所以她临走前的那三字,父,走好。 就是药引。 想让药引奏效,就先要让临孝君情绪变得激动。 所以她提起了灵妃和十一皇子。 一切都是提前设置好的,设置好这一切也是她。 那个曾经娇憨单纯的少女,临覃覃。 临覃覃听着身后传来郎中焦急的呼喝,和众人奔走杂乱的脚步声缓缓停下。 放下手中食盒看着眼前一株出现了残缺的花朵。 “人们通常都用鲜花来形容美人。” 临覃覃面带怜惜的双手捧起那朵残缺的花瓣,眼中带着丝丝感同身受的哀伤。 “被人生生撕去最美丽的外衣,从娇艳变成残缺丑陋。” “你一定很疼吧?” 她问花朵。 “人如花娇是赞美之词,但花期过了就变成了残花败柳。” 她手里依旧捧着残缺的花朵。 “人如花娇,美人如玉。” “但花落玉碎便弃如敝履,能被捧在手心也能被丢在脚下,这就是人性。” 音落,那朵被她捧在双手里的残缺花朵被猛然摘下。 “花落为重生,那为何不自行了断?” “与其被人赏玩后弃如敝履,不如自已掌握花期迎阳而生。” 说完将摘下的花朵随手扔进花丛,提起食盒再次缓步而行。 “花期自掌,命也可以。” 她在笑,笑容和当初在帝都时一模一样。 单纯,干净。 但那双眼眸之中的笑意,却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临孝君死了。 继大雍右相张白衣遇袭身亡后,又一位屹立大雍权力巅峰的大人物死了。 死于病情加重,无法可医。 但在死之前交代遗命,死讯暂且不发,待临覃覃和秦秀的婚礼举行之后再行发丧。 遗命,来自最后走出卧房的临承乾。 闻讯匆匆而来的秦六余和刘元山心如刀绞。 他们的家族一直以临家为主,而他们二人也是临孝君的忠实拥趸。 如此时局大人去了,这东南的局面将会更加难以收拾。 而他们也是心中满是怀疑。 大人虽重病卧床但不至于突然暴毙,而得到的消息是大人是在吃了一碗小姐送来的粥羹后。 才突然暴毙的。 这不得不让他们怀疑这其中有诈,但带来的医官检查后发现,真的是重病不治而亡。 既然是重病而亡,他们就算再心存疑虑也无法再行追究。 而大人留下的遗命也符合大人的行事风格。 所以命人从地窖取出冰块送入卧房,随后准备当夜为临覃覃和秦秀举办婚礼。 如此大热时节拖延不得。 而秦六余和刘元山都明白,大人的这份遗命是为了让秦刘二家在他死后,能安心的辅佐临承乾。 保住东南,也保住临家基业。 而在说完遗命后,临承乾又拉过刘元山小声说道。 “父亲在临走前告知与我,今夜覃覃和秦秀成婚,您也你把姑母暗中接进刘府吧。” 这样的命令很临孝君。 用两个被家族抛弃的女人换未来安稳,将秦刘两家和临家牢牢绑定。 给秦家一个名分,给刘元山暗恋了无数年的心仪女子。 就如临覃覃说的那样。 他还是这么公平。 除了少数人之外,南岭城还不知道临孝君身死之事。 临承乾命人提前准备的东西被送进秦家,在天色擦黑的时候,载着灵妃的马车也是缓缓进入了刘家府邸。 临覃覃一身新娘装扮,坐在铜镜之前神色平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已。 临承乾缓缓走进房间,脚步在临覃覃身旁站定。 “美,不愧是我临家第一美人。” 临覃覃从铜镜里淡淡的看了临承乾一眼。 “我已被从临家族谱除名,所以从现在开始请叫我秦夫人。” 临承乾闻言哈哈大笑。 “好,那便称你为秦夫人。” 说完伸手在临覃覃的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有哥哥在你就永远有家,也就永远都是临家人。” “你为哥哥做的事情,哥哥永远都不会忘记。” 临覃覃闻言在铜镜里对着临承乾甜甜一笑。 “谢谢哥哥。” 掌灯之时,临覃覃的花轿从临府缓缓而出,朝着秦家而去。 这一幕被南岭城的人看的真真切切。 所以当看到那根本配不上大小姐身份的花轿,和那略显寒酸的送亲队伍。 南岭城的百姓眼中带着怜惜的微微摇头。 东南公主却落得如此下场,又怎能不让人惋惜。 而落到今天这般地步怪这位大小姐吗? 是当初的大人在帝都亲自向皇帝请求,赐婚大小姐和季博常结为连理。 此事天下皆知。 但时局变换,大人想要单方面悔婚,将这位大小姐当成联姻的工具嫁入刘家。 大小姐以死相逼不肯,随后便被放弃,被冷落。 他们都知道当初大小姐以死相逼时说出的那句话。 我有婚约,我不是三嫁娼妇! 这句话怎么传出来的没人知道,但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东南百姓在心里,对这位大小姐极为的同情怜惜。 婚约是你求来的,更是天下皆知。 不想做那三嫁娼妇就是不忠不孝? 就要被放弃,就要被逐出族谱,就要被赐上一口棺椁去死吗? 他们心里替大小姐感到不公,可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看着那缓缓前行的花轿,所有人都默默的低头抹泪送行。 因为按照大小姐的心性,今夜就是大小姐香消玉殒之时。 临覃覃的神色极为平静。 坐在花轿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 在所有人送别的眼神中,花轿被缓缓抬进了秦家府邸。 而秦家仓促下只是在大门匾额上挂了几条红布,甚至连地毯都没有。 宾客不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所谓的婚礼,马上就会变成葬礼。 临覃覃的心性无人不知,所以这所谓的婚礼能否完成拜堂都是未知数。 秦秀一身红衣,秦六余和秦家长辈坐在一起等待拜堂接受敬茶。 刘元山没来,因为无论他还是刘元山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喜事。 大人没了东南的局面更加艰难。 走个过场,无论临覃覃是死是活,也无论她是否被从临家族谱除名。 只要今日花轿进了秦家,那她就是秦家的人。 大人给秦家的那份心安也就此成立。 花轿落下,一身大红衣装的临覃覃缓缓走下花轿。 很美,盛装打扮再加烛火点映,让她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看着绝美的临覃覃,秦秀都是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下。 但所有人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因为临覃覃的头上没有盖着红布,那本应盖在头上的红布被她拿在手里。 走下花轿,临覃覃的视线慢慢扫过所有人。 随后红唇微张淡淡的吐出两字。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