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掣肘
作品:《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临孝君很像三国里的周瑜。 领军筹谋皆备,心思深沉家世显赫。 这样的人具备了成就大事的所有条件,但怎奈同时期的敌人太强。 史书上有的说周瑜真正的死因是疾病,但也有的说是被气死的。 但无论是病死的还是被亮亮给气死的,在这一点上临孝君和周瑜是真的很像。 临孝君口吐鲜血卧床不起的原因,来自于季博常和左相先后到来的两封信件。 你就快死了,这来自季博常。 你已经死了,这来自左相。 临孝君是高傲的,这来自他的身份背景也来自他的心智筹谋。 但这份高傲也成了他的致命弱点。 一直在取巧一直在借力打力,一直想着两方相争做那最后得利渔翁。 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已把人家当傻子从中牟利,可却被人家反过来当成了真正的傻子。 俩人合起伙来祸祸他一个,好好的东南被整的四分五裂人心涣散。 一群要饭的高丽人正在猛冲边关,吕家自立,十一皇子分裂东南。 就连一坨屎一样的老八都能轻易夺他三城之地,整日叫嚣要灭了临家成为东南之主。 这一切看似自已棋错一步进军高丽所致,但其实现在的东南局面都是季博常和左相联手布局的结果。 他一直在局里,在人家两个人联手布下的大局里。 自已那所谓的筹谋一直都被人看在眼里,甚至自已所谓的筹谋就是人家刻意给的。 让你看到机会,给你运作空间,替你扫平障碍,为你创造条件。 这样的玩法,和当初朝臣一起戏耍玩弄雍盛帝有什么区别? 其实整个大雍最看不起皇族的,就是临孝君。 那大皇子反叛,最后被雍盛帝折磨致死,雍盛帝羞辱折磨太后,太后能暗中拉拢六皇子为雍盛帝下毒。 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临孝君的影子。 包括雍盛帝眼带睥睨的布下大局,假意出兵攻打北夷能够成功,最后尹布衣能一举反叛竖旗。 临孝君都在这里也扮演了很重要的戏份。 准确的说,是他和左相一起布局坑的雍盛帝鸡毛不剩。 所以在他眼里,天下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只有左相申逐鹿,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就连季博常都不行。 而季博常攻打北夷的时候,他更认为是自已和左相一起在定远布局坑杀季博常。 就如当初两人联手坑雍盛帝一样,所以他眼带睥睨频挥大袖。 一切尽在掌握。 灭了季博常,最后就是他和申逐鹿的江南一分高下。 可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才猛然惊觉,原来被坑的是自已,联合布局的是人家两人。 那接连到来的两封信什么意思? 你没资格征战天下,更没资格和我联手布局。 因为你在我们眼里就是第二个雍盛帝。 重在两字,我们。 他最瞧不起雍盛帝,却被人看做雍盛帝,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临孝君悲愤交加一口老血喷出,随后昏迷不醒。 足足昏迷了半月时间才艰难睁开双眼,睁眼之后他叫来秦六余和刘元山询问现在的局势。 随后下令,如此局势不得轻易出兵,静观其变方有一丝生机。 最后才叫来临承乾。 告诫他凡事要多听秦刘二人的意见,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要前来禀报,切不可莽撞行事。 在他昏迷的这半月时间里,临承乾已经感受了到权力的滋味。 临孝君下令静观其变,让临承乾对他爹的轻视更浓一分。 而更让临承乾感觉愤怒的是,临孝君丝毫没有放权的意思。 反而将权柄下放给了秦六余和刘元山,用来钳制自已。 那一句句不可贸然行事,不可莽撞而行的话更是让临承乾的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此次江南大军调动,定远之外欲要爆发大战的消息传来,让临承乾看到了机会也当即下达出兵的命令。 但这道命令刚下达就被临孝君给否了。 此刻的临孝君再无往日的儒雅英俊,神情灰败脸色蜡黄,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 “父亲,如今东南四处受敌被死死压在原地,如果再无动作恐怕民心尽失底蕴全无。” “左相在定远布下如此恶毒计谋,季博常破局后定要反击,这是我们的机会,唯一能破局的机会。” “趁着江南和定远开战,先收复东南西部被夺取的六座城池,此举可令百姓心安提振士气,而在收复西部之时孩儿会给闫不求去信结盟。” “如此时局那闫不求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趁着双方大战之际从后攻打江南,季博常看到机会必然全力猛攻,就在他们决战之时抽身而回从水路进攻东海,届时....” 可就在临承乾说的兴起,全部计划还未说完的时候,临孝君微微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大战。” “申逐鹿不会选择和季博常正面相争,就算季博常想打也不是现在。” 临孝君说着咳嗽了两声。 “你所谓的机会无非是他们故意漏出来给你看的,要的就是我东南不能置身事外,要的就是东南耗尽底蕴。” 说完虚弱的对临承乾摆摆手。 “去吧,安心学习处理政务,作战之事莫要再提。” 临承乾闻言抬头看向临孝君。 “父亲,这是唯一的机会,再蛰伏下去我东南再无一丝生机,而我临家也再无征战天下的可能,甚至我临家的根基都会就此断绝....” “住口!” 临孝君口中喘着粗气的对临承乾一声怒喝。 “这天下局势又岂是如今的你能看得透的,为父之败就在过于冒进,以那季博常和申逐鹿的行事手段,又岂能让我东南轻易得利。” 说着再次猛咳而起,刚才的话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闭上双眼前对临承乾再次挥了挥手。 脸上失望的表情一览无遗。 临承乾看着闭目躺在床榻上的父亲,眼底再次闪过一抹冰冷。 随即躬身施了一礼。 “父亲好生歇息,孩儿告退。” 说完转身退出临孝君的卧房。 “我要知道这间房里所有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这话,是他对守在门外的郎中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