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公平和值得

作品:《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这封信最后落到了阿九手里。 若是之前阿九看到这等信一定会紧张,也一定会追问季博常怎么解决。 那可是八万骑兵啊,费了好大劲才从北夷搞来的骑兵大军,绝不能就这样折在高丽那鬼地方。 一旦骑兵折损季博常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这样的损失可谓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但他的视线在季博常那一桌转了一圈之后,直接把这封信扔到了一旁。 急个嘚儿啊,看看人家那家宴桌边坐的都是什么人吧。 季灯,季博常爷爷。 吴国泰,季博常外公。 金通未,季博常姑丈。 吴止水,季博常大舅。 还有季凌薇和吴皓月,再加被众星拱月坐在主位上的季博常。 这些人随便拎出一个在东海踹一脚,整个大雍都要晃三晃的存在。 人家都不急,吃饭喝酒兴致正浓,自已急个毛啊。 再说以他对季博常的了解,怕是他早就想到了东南临孝君要做什么。 干,食饭。 动脑子的事不适合自已。 这不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嘛.... 过年对中原人来说太重要了,好吃好喝都会在这一天被搬出来。 穿新衣迎新年,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帝都已无真正百姓,但皇宫之内依旧灯火通明,五皇子照旧宴请群臣歌颂大雍江山万世永兴。 对于老五的自嗨金启典没有任何兴趣,提着酒壶坐在一处台阶上遥望东海的方向。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东海在外过年,也是少主第一次回到东海过年。 这让金启典觉得有些遗憾,若是自已在东海的话,兴许就能借过年的氛围求少主赐自已季姓。 可就在他刚要举起酒壶喝上一口的时候,他旁边坐下一个人。 这让金启典的眉头狠狠一挑。 “你不在里头伺候你的主子,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坐在他身边的人呵呵一笑,拿起他的酒壶喝了一口。 “你说的是哪个主子?” 坐在金启典身边的是桂喜,现在的桂喜手中掌握的权力已经超出了当初的刘崇禄。 他的话让金启典不屑的一翻白眼。 “如你这等见人就拜主的东西,分不清自已的主子到底是谁并不奇怪。” 桂喜深得五皇子信任,又和左相之间说不清道不明,和朝臣之间的关系就更复杂了。 对于这样一个没卵又无忠心可言的太监,金启典极为厌烦。 若不是舅舅阻拦,他真想刀了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但对于金启典毫不掩饰的嘲讽,桂喜的脸上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反而呵呵一笑的转头看向金启典。 “听说金将军最大的愿望就是随母姓,改金为季?” 见金启典不理桂喜再次呵呵一笑,随后举起酒壶。 “那就祝金将军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但让金启典感到惊讶的是,桂喜居然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他竟然在这个小太监身上看到了一种豪迈之气,这很扯,但却是真的。 一口干了酒壶里的酒,桂喜哈哈一笑。 “季姓啊,真的是这个世上最让人自豪的姓氏,能以季姓站在世人面前,也一定是一件想来就心胸舒畅之事。” 桂喜说完起身。 “谢谢金将军的酒,喝了酒身子就暖了。” “如此便不惧西城寒风,想来也能多捕获些恼人的老鼠。” 桂喜说完迈步离去,但金启典的脸色却是瞬间一变。 因为七皇子今夜就埋伏在西城,准备皇宫宴请结束在半路截杀朝臣。 桂喜的步子迈出的距离依旧不大,但每一步都如尺量般距离相同。 他的腰也是微微弓着的,仿佛弯腰低头前行是每个太监的标配。 桂喜走出数十步后伸手入怀,掏出一个装着香水的精致小瓷瓶。 放在鼻下深深的嗅了一口,他的脸上出现一丝满足的笑意。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秤上之物为公平。” “每个人心里都会在问什么是公平,更会追问为何自已得不到公平。” 桂喜说着再次深深的嗅了一下瓷瓶后,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放回怀里。 “我也曾问过,为何命运对我如此不公,为何我生来就要成为别人的附庸,要成为这皇宫之内卑贱无比的太监?” 说完桂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心里的那杆秤上有的并不止公平,还有二字更为重要。” “值得。” 他晃动了一下手腕,将拂尘搭在了手臂上。 “我感受到了值得,所以我再不追问不公,因为我...从不卑贱。” 他的双眼看向东海的方向口中喃喃:“新年快乐。” .... 宫宴结束后,右相第一个登上马车回到府邸。 如今的宫宴早已变了味道,因为龙椅上坐着的那个傀儡根本就摆不清自已的位置。 朝臣来参加宫宴,更像是戏耍猴子般的恶趣味。 巍峨皇宫内的肃杀氛围,也早就被满后宫来自大雍各地的妓女们消耗殆尽。 堂堂宫宴,竟然被那些妓女们搞成了妓院抢客争宠的戏码。 这样的戏码五皇子乐在其中,朝臣们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但这其中并不包含右相。 宫宴吃的没滋没味,这让回到府邸的右相很想吃上一碗府门外的卤肉。 但今日年关,那对摆卤肉摊子的老夫妻也是早早收了摊子,回家守岁了。 老门房张栋为右相熬了一碗粥。 “老爷,先喝粥暖暖胃吧,今日大年夜就不要再对着地图皱眉了。” 右相闻言视线从地图上移开,伸手接过粥碗微微一叹。 “他们的争斗开始了,若不仔细去看,都快看不清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右相喝了一口粥之后再次看向地图。 “虽无刀光剑影,但每一步都蕴含着无尽杀伐血腥,此二人同处一世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右相说的只是他们,但老门房张栋自然知道老爷口中的他们是谁。 而右相也曾说过,申逐鹿的可怕在于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人能让他用尽全力。 但现在有了。 而这个人,还是他亲手打磨出来的。 此刻,他们之间的争斗开始了。 一旦开始,必以一方彻底败亡而结束。 而无论哪一方败亡,都会伴随着无尽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