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何为宰相位?

作品:《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谋之一道,威在祸心。 心里的感恩永远大不过怨气,这就是人性。 数月之前的庆云,季侯之名堪比天神,不受欺压再无饥寒让他们对季侯感恩戴德。 直呼苍天有眼。 数月后,曾经的天神变成了只会战场挥刀的莽夫。 变成了识人不慧不懂民生的昏聩之徒。 一切只因季博常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一战灭了北夷,北夷在他们依旧还要担心北夷随时都会打过来,让他们连个安稳觉都不敢睡。 也因季博常用计谋夺取来江南和东南的财富没有分给他们。 而是拿去了北境。 如果没有拿去北境分给了他们,那他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 更因为无论是季博常还是李三山,没有成为他们心中想要的那种英雄。 他们想象中的英雄是无敌的,是不能有缺点的。 而有缺点的季博常让他们感到了羞耻。 让他们感觉很没面子。 人心,从来都是善变的。 而无知的愚民,更让人感觉恶心。 不过还好,还好有付大人在,还好庆云还有数量庞大的文人先生在。 有付大人和文人先生在,就能弥补季侯不足之处。 他们也免遭昏聩带来的无边地狱。 自已选出来的人自已放心,而自已的性命当然要自已做主才行。 所以阿九对季博常说过,你好像给的太多了,给的太多就会激发出人心底的贪婪和黑暗的一面。 而且你太过温和了,温和也会让有些人失去该有的敬畏。 当一方诸侯霸主被麾下之民认定为莽夫,被认为已露昏聩之相。 这霸主在百姓心里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威信几近于无。 民心乱了,霸主的地位还会稳吗? 人家那些读书人可是什么都没说。 非但没有挑拨教唆百姓反叛季博常,人家反而还警告百姓要心怀感念季侯的恩情。 人家只是借用一句圣人言,人无完人,而已。 然后更是告诉所有人季侯战场斩敌的艰苦,我们要帮助季侯解除后顾之忧。 没有一个字触碰忌讳,没有一句话贬低季博常,更没有透露出一丁点对季博常的不敬。 但人心,却被轻易带偏。 他们没有人在刻意的展示自已的才学,更没有一人表露出要入仕为官的意思。 但就是这等谦逊和设身处地的言论,却让庆云百姓们深信不疑。 然后自发的要去找季博常请命。 将民生大权交出来,交给真正懂民生知疾苦的能人来做。 你,继续带兵打仗保护我们就好了。 但,再也别想把属于我们的银钱拿给北境劣民。 一个铜钱都不行。 ... 付仲寅的马车从留梅县驶出,对着庆云城的方向缓缓而去。 这是他视察的第二个县城。 但他的马车依旧没有去往县衙,而是进了伍敬元的府邸。 “大人,城里来消息了。” 书童付仓坐进马车一侧,随后将信件交给付仲寅。 付仲寅看过信里的内容后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 “民众自发请命,要求季侯交出民生治理大权,想必现在的季侯一定恼怒无比吧。” 付仓闻言开口问道。 “可大人,若是如此季侯是否会迁怒于您,毕竟庆云可是在您的治下,如今民心生变逼宫,难免季侯....” 付仲寅抚须一笑。 “迁怒于我?” “为何迁怒于我?” 将信纸递给付仓后再次缓缓开口。 “庆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商贸繁荣,无有盗抢更无人击鼓喊冤,怒从何来?” 付仓闻言皱眉:“可那些聚集在庆云之内的文人包藏祸心,他们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却在盗取季侯根基民心,这一点您很早就看出来了却从未加以限制.....” 付仓之言让付仲寅哈哈一笑。 “我为何要限制?” “那些人不抢不盗更没有无故生事,只是每日闲聊对弈我用什么理由将其下狱?” “我为州牧,安民施政才是本分,心怀叵测之人盗取民心根基,那是手握军权郭康要做的事情,他握有军权又得季侯信任却让人进了庆云,更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上。” “就算怒,也轮不到我,而是他郭康。” 付仓闻言面露恍然。 “原来大人早就想好了对策,此次出城一为让季侯看到您的勤政,二也为让季侯亲眼看看庆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而庆云之内的景象一定瞒不过季侯,只要季侯发现异样第一个要惩处的就一定是那个处处掣肘您的郭康。” “如今庆云百姓被鼓动要去逼宫请命,郭康一定压不住,而季侯也不敢用他去压。” “无数百姓自发请命根本杀不得,一旦动刀杀人必起大乱,而季侯也会因此落得个滥杀的名声,这等名声对于志在天下的季侯来说于自掘坟墓无异。” 付仓说到这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兴奋。 “季侯绝不会把民生大权交出,但面对请命百姓杀又杀不得,他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请您出面去解决此事。” “而那些百姓现在心中怨气冲天,季侯深知一旦拒绝激怒,这些被利用了百姓很有可能会暴起哗变。” “如此,您在季侯心里的地位将直线飙升,届时庆云军政大权就全是您的手心里握着了。” 说完眉头微微一皱的看向付仲寅。 “可大人,那些教唆百姓的读书人并非出自您直接安排,哪怕您在整个大雍都是儒名天下知,但想要消解百姓心中怨气怕也是.....” 付仲寅闻言微微一笑,随后淡淡说了一字。 “杀!” 这话让付仓闻言一惊。 “可大人,若只是杀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季侯也不会....” 付仲寅摆手打断了付仓的话。 “非也。” “季侯杀人会落下恶名导致民心散落,但我不会。” “因为我要杀的不是百姓,而是那些读书人。” “季侯没有杀他们的证据和理由,但我有。” 说完嘴角出现一抹笑意。 “不杀难消季侯心中怒气,而只知布政安民者又何以能坐宰相位?” “这是我布下的舞台,所有人扮演的角色都是我提前预置好的。” “而观众只有一人,季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