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我该做些什么呢

作品:《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北境十五万大军过了北朱河。 北境人有多猛这件事大雍人并没有准确的理解。 因为见识过北境人有多猛的只有北夷人,这也是季博常一直说大雍最亏欠的就是北境两千万百姓。 江南的四季如春,东南西南的物产丰富,京畿的繁华这些和北境人无关。 他们是人人看不起的苦寒北境蛮子,是所有商贾都要去坑一把的苦寒土鳖。 这里没有官堂医馆更从未出过大儒,因为这里只是大雍帝王打造对抗北夷人的前沿之地。 就连治理民生的地方官员都没有,科举兴祖这些更是和北境绝缘。 但今天江南人见到了苦寒北境的蛮子,也见识到了北境人到底有多猛。 占据定远一半之地的江南军原来有十万,后来不停抽调只剩下三万。 这三万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给北境的粮食给李三山,顺便看着点一半定远之地不要出现暴乱。 他们很闲,也习惯了对李三山大营放松警惕。 因为这李三山就是个神经病,他麾下那些大头兵也是神经病。 天不亮就列阵呼哈呼哈的,然后绕着江南军大营在那跑圈,全副武装的一直跑到天光大亮。 然后埋锅造饭,吃完就往林子里边钻,有的时候一钻就是数日才会一身树叶泥浆的回来。 江南军烦死了这群神经病,你们不睡觉我们还要睡好不好? 而久而久之两方人马也达成了默契。 江南军的火头军都不需要看时辰,只要李三山麾下的大军呼哈声停了,就是他们起床造饭的时间。 江南军绝不是棒槌,不然也不会亮出獠牙的时候一路追着六皇子干到京畿边界。 实在是李三山麾下的那群人对他们从未展露过敌意,季博常也从未动过要对江南军开战的意思。 就在前些时日,李三山的大军又开始钻林子了,对于这一点江南军早就习以为常。 但就在他们觉得李三山大军即将归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林子里确实有兵卒出现。 但那不是李三山的大军,而是北境人! 北境人出现在了定远腹地?! 是季博常跑了还是李三山钻林子的时候让北境全给弄死了,这个答案把守定远一半之地的江南军是得不到了。 因为这些北境人太他妈猛了,而且和李三山的大军比起来很没礼貌。 一声不吭上来就下死手! 北境边军大营的都是什么人? 全都是常年和北夷人玩命硬拼的狠角色,全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们选择了季侯,这又是效忠季侯的第一仗,每个人都憋着劲又怎么可能会和江南军废话? 打招呼可以,但却是对着你的尸体。 十五万北境虎狼兵对三万毫无准备的江南军,这一仗的结局没有丝毫意外。 看着仅剩不足三千之数的江南军俘虏,蓝海亦伸手一指。 “斩!” 这是他们投效季博常后的第一仗,但也是他们的投名状。 这是江南军,左相的江南军。 将战场简单打扫完毕后,蓝海亦带着北境大军前压至京畿边界扎营。 他们是来杀人的,但也是来要债的。 季博常给左相的那封信是欠条,而在京畿边界扎营的蓝海亦就是随时准备暴起的暴力催收分子。 你不给,我就打进去。 右相渐渐喜欢起了门口这对老夫妻熬煮的卤肉。 近乎每隔几日都会叫老门房去买来一碗,坐在书房里慢慢细品。 “李三山去往北境镇守,把北境之军放在定远,这是一步妙棋。” 右相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可这样不是把大军分散了吗?” “兵聚一处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啊。” 老门房将空了的卤肉碗收起,对右相不解的问道。 右相微微摇头。 “你以为那季家小子夺取塔山关是为了尹布衣?” “他在塔山关外就逼着尹布衣自尽,所以这塔山关真正的用意就是为了切割。” 放下茶盏后右相再次开口。 “北境之军的亲人家眷都在北境,他们被放在定远镇守,想回北境就要过塔山关。” “这不是质子却胜似质子,有塔山关在,这些留在定远的北境军就谁也拉拢不了,而且你别忘了,那李三山可是把大军拉进了北境之内。” “如此布局,严如铁桶,想渗透策反没有丝毫可能。” 老门房为右相的茶盏里添了新水:“可这样也会让北境将领感到不被信任吧,毕竟他们才刚刚投靠季公子,这样一来也就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不被信任的种子。” 右相再次摇头。 “错了,这才是那季家小子高明的地方。” “东海是他的大本营,定远也是,他把自已的大本营让北境之军去把守,那些人非但不会感到不被信任,反而会更加的忠心于他。” 说完右相微微一叹。 “以商贾行径得了北境民心,以勺敲盆拆解了尹布衣二十万大军,以一座塔山关让自已牢不可破,以北境之军渡河斩江南军,既让北境之将忠心更甚又倒逼了申逐鹿一把。” “而且有北境之军在定远,就算季零尘把帝都的天捅个窟窿也没人敢动他。” “这季家小子的行事手腕,当真是愈发老辣了。” 右相是真的感慨万千,当初季博常一脸青涩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可如今已是成了倒逼大雍巨头申逐鹿的一方豪强。 敢把大军压在京畿之边剑指申逐鹿之事,就连大雍两代帝王未曾做到过。 “可老爷,左相只是让左奉节筹备钱粮,却并无任何反击之举,难道左相当真黔驴技穷了?” 右相冷笑。 “认输?” “他是申逐鹿,执掌大雍权柄数十年的申逐鹿,就算季家小子再如何势大,也远没到让认输的时候。” “你以为那季家小子手握如此重军却不来攻打帝都为何?” “因为他知道现在还远远不到时候,申逐鹿的底牌也远远未到全部揭开的地步。” 右相说完起身来到窗口看向冬日的帝都。 “这世道啊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但这样的世道,也最适合做些什么。” 随后转头看向老门房。 “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