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三月八号，国际劳动妇女节的这一天，戴定接到通知，正式竞拍将在三月三十号进行。


    文件同时显示，乌克兰黑海造船厂不负责船体的运输。


    这就意味着这次拍卖的价格只是船体本身，所有的运输费用，相关的通行手续都需要买方自行解决。


    ······


    就在黑海这里终于有眉目的同时，宋伟平和舒若成也从剑桥学成回国了。


    二人回国后，“芯华社”的三大方向就都有了主事人，但“芯华社”总的把控还是由穆青女来做。


    从目前情况来看舒若成负责的“田”字架构进展最慢，当然这也是必然的。


    这个项目不仅工作量巨大，更是一个从无到有，从零到一的工程。


    早在项目成立之初，戴定的预计就是三年。


    穆青女负责的FPGA项目由于起步较晚，暂时的进度也比较靠后。


    倒是DSP芯片，由于前期的积累进展最快。


    在宋伟平结束培回国后，穆青女按照戴定的意思让他全权负责。


    因为戴定的目标是在千禧年之前，推出华荣道的全国产手机。


    也就是说，这颗DSP芯片最晚在九月份就得完成所有测试，达到可量产的状态。


    所以，自从回国之后，宋伟平一头就扎进了研发当中，几乎每天都睡在研发中心里。


    不仅如此，远在黑海的戴定还特意发来邮件。


    让宋伟平根据他之前提出的理论，尝试在“芯华社”的DSP方案里做同样的软件层面的适配和调整。


    尽管工作量增加不少，但宋伟平很乐意在这颗注定不平凡的芯片里，用上自己提出的想法和方案。


    知道宋伟平时间紧任务重，穆青女和舒若成也暂时放下自己手头的项目，全力支持宋伟平的研发。


    然而就在宋伟平和舒若成回国后没多久，谭劲松就接到了消息。


    自己的学生不仅不帮着自己，还跑到了其他的同行那里，这不是和自己对着干是什么？


    而且他通过侧面打听到，接收宋伟平的那个“芯华社”似乎也在开发DSP芯片。


    于是一个邪恶的想法，开始在他脑中酝酿。


    这天中午，趁着午休的时间，谭劲松来到负责社团工作的副校长许常志办公室。


    见到风头正劲的谭劲松，许常志也有些奇怪，于是一番寒暄后直接问道：“谭教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谭劲松立刻接过话头说道：“许副校长，‘芯华社’这个社团您是知道的吧。”


    许常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心中快速思量会是什么事情。


    “芯华社”是自己全程批准成立的，背后的两大金主公司现在又都顺风顺水。


    尤其是华荣道，经过去年的水灾，俨然已经成为人们心目中民族工业的代表企业。


    然而谭劲松正在研发的DSP芯片和“芯华社”的研发似乎是对上了，看来谭劲松今天是来要说法的。


    果然，下一刻，谭劲松就说道：“许校长，我曾经有一位叫宋伟平的学生。


    以个人原因为由，申请无限期休学，同时也从我的研究中心离开。


    现在这名学生已经被‘芯华社’接收，他不仅没有复学，反而又重新开始了研发工作。


    许校长，我有理由相信，宋伟平窃取了我研发中心的资料。


    这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的诚信问题了，更涉及到盗取商业机密。


    我知道，这种事一旦曝光，无论对学校还是个人都影响巨大。


    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让许校长批准，让我对‘芯华社’的研究中心进行搜查。”


    作为清华的副校长，许常志也不是好糊弄的，就凭你谭劲松嘴上说说怎么可能让你直接去搜查？


    到时候“芯华社”反过来说你窃取了他们的研究成果怎么办？


    许常志说道：“谭教授，我完全理解你，但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这件事恐怕不太好操作啊！


    学生社团毕竟有自己的运行准则，强行利用学校的行政手段介入，到时候学生要闹起来学校也不好面对啊！”


    毕竟职级上要比自己高，谭劲松也不好像对手下那样发作，只好祭出“中国芯”计划的大旗。


    “许校长，我知道学校有学校的制度，但我负责的中国芯计划可拖不起啊！


    现在国家给了我们那么多的资金和政策，多拖一天都是对国家和人民的不负责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反倒引起许常志的不爽。


    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用民族大义来绑架我？


    于是他一针见血地问道：“谭教授这话有些过了吧，即便假设这个学生窃取了你们的资料。


    那又怎么会影响你们的研发进度呢？你们资料没有备份的吗？


    如果只此一份，又怎么会让一个学生窃取到？清华电光的日常流程这么不严谨吗？”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漏洞，谭劲松赶紧找补道：


    “哎，许校长说的对。都怪我工作太忙，疏忽了工作上的管理！”


    谭劲松服软，许常志也没有穷追猛打，但他心里对这件事却是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许常志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谭劲松并没有放弃。


    他有种预感，也许解决自己困境的钥匙就在“芯华社”的研究中心里。


    于是当晚他就给王山打去了电话：“王少，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最近这段时间我忙着跑各地的峰会，疏忽了管理。


    这次回来我发现，我的一个学生窃取了我的研究成果，现在跑到清华一个叫‘芯华社’的社团去了。


    据我所知，这个社团也在研发DSP芯片，我怀疑他们很可能利用我的研发成果在研发芯片。”


    电话那头的王山沉默了几秒后，先是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然后问道：“所以你要我怎么帮你？”


    ······


    然而这边谭劲松在想办法，另一边的许常志越想越不对，于是打电话通知了金文浩。


    他把下午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挂断电话，金文浩知道事关重大，立刻给戴定打去电话。


    可这个年代的乌克兰交换机技术和国内差不多，远在黑海的戴定根本没有漫游。


    无奈之下，金文浩只能给戴定写了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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