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纯正笨蛋


    意识到幼驯染有点生气了，耶耶不光不害怕，甚至双眼放光，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


    只见他像是觉醒了血脉的狗子，欢呼着：“来呀来呀！新的一轮战斗开始！我们来一绝胜负吧！”


    他的话落在角名耳中跟挑衅没两样，怒火攻心的他飞快弯下腰，抓了一把雪随意一团。


    轮圆了手臂的角名表情狰狞，腰腹发力，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雪团投掷了过去。


    雪球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抹白色的雾气，顷刻间冲到了朝光的面门。


    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落在脸上的球，朝光十分灵活偏过头，夹杂角名怒火的雪球从他的耳边堪堪擦过。


    “嘿嘿，没打中！依旧是1:0，角名选手大失败。”朝光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


    下一瞬，四五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雪球飞了过来。


    顿时花容失色，耶耶连忙一边闪避一边哇哇叫道：“居然是球海战术！伦伦狡猾！”


    成为一个无情团雪球扔雪球机器的角名怀中已经抱着一堆雪球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像是猴子般敏捷闪避着幼驯染，狭长的狐狸眼中闪烁着暗芒。


    “我只要胜利，所以用什麽手段都可以，阿朝你受死吧。”


    凭借着灵活的身体，朝光闪开了一个个危险的雪球，甚至期间还顺手团了两个球。


    视线锁定在不远处没有动弹的幼驯染，他眼睛一眯，直接双管齐下，一手握着一个雪球。


    快准狠地挥臂。


    咻咻咻。


    本该是柔软的雪却在此时如同坚硬的石头，将空气划开，以雷霆之速霎时间砸中了角名的额头和下巴。


    雪花四溅，带着清凉与淡淡的疼痛。


    被击中的角名脑袋不受控制地后仰了几下，整个人都懵了。


    不给他处理现在情况的时间，飞快又团了几个雪球的耶耶发出了怪笑，“嘿嘿嘿桀桀桀，就算是打雪仗，我也是最强的二刀流！”


    “伦伦，看招！”


    恍若漫天繁星，密集的雪球无差别地冲向了角名。


    眼神一凛，没时间抹去脸上的碎雪，角名快速观察着庭院的情况。


    在一堆雪球到来之际，他调转步伐，如同一道闪电般奔向了庭院中唯一一颗松树后。


    没有了目标的雪球落在了雪地上。


    发出了噗噗的声响。


    “诶？”脑袋冒出一个问号，耶耶不满地喊道：“怎麽还有掩体的啊！伦伦狡猾！”


    背靠着大树的角名阴沉着脸抹掉了脸上的雪，眼中燃烧着火焰。


    不能和阿朝比速度。


    既然喜欢说他狡猾，那他就狡猾给他看！


    这次的比赛，他绝对不会输！


    蹲身迅速收集着脚边的雪，没一会就团出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雪球，角名嘴角一勾。


    很好，完美的一球。


    在朝光狗狗祟祟准备摸过来偷袭之际，角名突然探出头来，用着三岁孩子都不会信的僵硬语调说道。


    “阿朝你看，有极光。”


    闻言，停在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的耶耶下意识抬头，好奇地问道：“哪里哪里？东京居然有极……！！”


    嘭地一声。


    那颗堪称巨大的雪球准确砸在了他的下巴。


    被迫吃了一大口雪的朝光闭上了眼，脸上挂满了白霜，与那头白发几乎融为一体。


    “呸呸呸！”口腔全是雪的味道，耶耶连忙吐掉嘴里的雪，眼泪汪汪地说道：“伦伦，你真的太狡猾，居然搞偷袭！”


    再度藏在松树后的角名笑出了一口白牙，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现在是1:1。”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突然发起攻击的蛇，转身掷雪球一气呵成。


    四五个雪咻咻咻地冲向还在呸呸呸的耶耶面门。


    听到风被划开的声响，朝光立刻敏锐地抬头，见到雪球密集地向自己砸来之后。


    他顿时调转步伐，撒丫子向前狂奔。


    “啊啊啊……噗！”没等耶耶多跑出几步，他的脚下一滑，没系鞋带的鞋子嗖一声飞出。


    重心不稳的小狗瞪圆了眼睛。


    噗叽一下倒在了雪地上。


    听到动静的角名心下一慌，连忙从树后走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整个人趴在雪地上，一只鞋子飞到一边看起来凄惨无比的幼驯染。


    眼睛微微睁大，角名下意识加快了步伐，“没事吧？阿朝？摔到哪里了？”


    脸埋在雪中，带起一阵刺骨的冷，耶耶不顾身上的疼，前伸的左手迅速在雪上抓了一把。


    他微微抬起头来，沾满薄雪的眼睫下是闪烁着不怀好意光芒的双眼。


    看起来邪恶了很多。


    没得到他的回答，角名更加心慌，步伐猛地加快，音量止不住地拔高，“阿朝？没事吧？”


    嘴角勾起，一心要做坏事的朝光心脏砰砰直跳。


    一步、两步、三步。


    就是现在！！


    只见他突然翻身单膝跪地，眸光流转出狡黠之意，将手中不知何时团好的雪球投掷出去。


    下一瞬，被准确命中鼻梁的角名本能地闭上眼。


    冰凉柔软的雪在面部荡漾开来。


    冷气使得角名抖了抖身子。


    “哈哈哈哈！现在是2:1啦！”耶耶得意的笑声传递到了角名的耳中。


    趁着这个时候，朝光麻利地把鞋穿好，双手在雪地几乎要舞出残影来。


    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脚边就出现了七八个雪球。


    只见他笑容灿烂，两只手默契十足地抓住雪球迅速挥动着双臂。


    “哈哈哈，看招！”


    咻咻咻的破空声响起。


    有点火大又有点好笑的角名立即蹲下身子，裹挟着劲风的雪球从他的头顶略过。


    “啊！可恶！居然蹲下闪开了！”嗷呜乱叫的耶耶不死心地再度将雪球投了出去。


    “啧，你居然敢骗我，你死定了！”


    被他的幼稚感染到的角名也不生气了，一边闪避一边向他投去雪球。


    动作敏捷的朝光闪开了他的攻击，挂着白霜的脸洋溢起明媚灿烂的笑。


    “彼此彼此！伦伦刚刚也骗我了！扯平，但我不会输的！”


    嘴角的笑意扩大，角名拿起几个雪球，迅速扔过去。


    “我也不会输！做好觉悟吧！阿朝！吃我一个寒冰之球！”


    “居然是魔法攻击技能！好哇！那我要开绝招了！双球之星！”


    “哟，没打中，不过如此嘛，阿朝。”


    “啊啊啊！再吃我一个绝招！！”


    “居然一只手投两个球……可恶！你死定了。”


    “嘎嘎嘎，我无敌你随意！”


    “啧，看招！”


    “来啊来啊！”


    两人欢快的声音在不大的庭院内回荡着。


    过了十分钟后。


    一屁股坐在套廊上的朝光像是小狗甩水般甩掉了头上挂着的白雪。


    “哇，真是好玩！”


    头发已经半白的角名一边拍着头一边笑看着小脸微红的幼驯染。


    在看到他只穿了一件灰色毛衣后，角名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个笨蛋！”


    突然被骂的耶耶：？？？


    环视着套廊，角名弯腰抓住朝光屁股底下的外套，咬牙切齿道：“起开，衣服被你坐着了。”


    这才发现屁股底下软绵绵的耶耶十分乖巧地挪开了位置。


    拿起外套抖了抖，眼神无奈的角名指挥道：“抬手。”


    将双臂张开的朝光扬起脸，眉眼弯弯地看着正耐心帮自己穿衣服的幼驯染，语气夹杂着撒娇。


    “伦伦对我最好啦～”


    对于他的甜言蜜语，角名只是哼了一声，拉上拉链之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朝光那挂着霜雪的眼睫上。


    “你啊，精力也太旺盛了，小心感冒哦。”


    一边碎碎念着，角名一边搓热了手掌，动作轻柔地拂去了朝光的脸上雪花。


    感受着皮肤上载递过来的温度，耶耶幸福地眯起眼来。


    “嘿嘿，好久没看见雪了嘛，伦伦来坐。”


    抓住角名的手腕，将人拉到身侧坐下的朝光小心翼翼地帮他扫去了头上的雪。


    “这下好啦，我们都不会感冒。”


    坐在他的身侧，角名盘着腿眺望着在空气中沉浮的雪花，眉眼温柔，“难得看到这麽大的雪。”


    “对呀，雪真的好漂亮，呐，伦伦。”呼出一口白气，白发少年侧眸看着他。


    回望过去的角名扬起一边眉毛，“怎麽了？”


    展颜一笑，好似太阳一般耀眼，朝光语调轻快，“就算我们七老八十了，也要一起打雪仗。”


    闻言，角名沉默了一瞬，语气无奈，“你确定那时候我们还有这个精力吗？不怕闪到腰啊？”


    眨巴着眼睛，耶耶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道：“我们可是运动员出身，我就算成为老爷爷，每天肯定也能挥刀一百下！身体超级棒的！”


    “哈哈哈，那我拭目以待啊。”角名在面对幼驯染的时候从不会掩饰情绪，朗笑了一声。


    “所以，每一年我们都要一起看雪，在雪地中打雪仗。”专注地看着他，朝光说出了内心的愿望。


    他们可能在之后的时间内做不到一年四季都相见。


    但可以约定好在冬日，瑞雪来临的日子里，见一面。


    知道他的意思，角名的心间好似落下一片柔柔的雪花，在滚烫的血液下化作了温暖的水。


    眼中溢满了温柔。


    “那如果东京没有雪呢？”角名轻声问道。


    像是寻觅一个意料之中但想要从他口中听到的答案。


    转头看向院中的白雪，朝光笑了笑，认真回答道：“那就去北海道看！去海外看！”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只要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在下着雪，就是我们见面的时候。”


    “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在生命来到尽头的时候，我们都要在雪地相见。”


    他像是孩子般说出了幼稚但又真挚的誓言。


    “所以。”侧眸望着略微怔愣的幼驯染，白发少年微微一笑，如同冬日的太阳。


    不够炙热，但这微量的温暖却沁入了角名的心底。


    “我们要约好，约好每一年都可以见面，约好要就算生命达到了终点，也会是对方唯一的、最喜欢的幼驯染！”


    眼角眉梢衔着好似春日绽放的花，充斥着勃勃生机与温柔的角名定定凝视着朝光坚定的侧颜。


    对过去的释然以及对未来的期待在灵魂深处瞬间扎根，发芽开花。


    角名脸上的笑愈来愈大，如同稚童般纯真。


    “好，那就约定好了，每一年的雪日，就是我们相见的日子，无论在什麽时间，无论在什麽地点。”


    “嗯！”


    “不过话说约定雪天见面，是不是有点雪女的感觉？？”脑子一抽，耶耶神叨叨地问道。


    心中的温暖霎时间化作无语的角名：……


    服了。


    “那应该是两个雪男的约定？”出身稻荷崎的角名吐槽道。


    “确实哦，我们是男的，那不应该是雪女，是雪男才对！”


    很是赞同地点头，朝光突然弯腰抓了一捧雪，对准角名鼓起腮帮用力一吹。


    “你看！吹雪！”


    被雪糊一脸的角名太阳xue的青筋直跳。


    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角名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抓着笨蛋幼驯染脖子，作势要将他往雪地里摁。


    “你要不要试试暴风雪啊。”


    双手无助地在空中挥舞着，如同被钳住脖子的鸭子，耶耶惊慌失措道。


    “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世界上最好最棒的伦伦大人！请原谅小人的无知。”


    听他用上了大河剧才会出现的腔调。


    搞怪又好笑。


    角名再大的怒气也没了，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算了算了。


    这是他选的幼驯染，再傻再笨，也要笑着原谅。


    叹了口气，角名松开了手，微微扬起下巴道：“回去了，身上的雪都要融化了，去洗澡。”


    就知道亲亲幼驯染不会跟自己计较的耶耶屁颠屁颠地站起身跟了过去，“嗯嗯，洗澡洗澡！”


    “真是的，我才洗的澡……”拈了拈湿润的发尾，角名瞪了一脸无辜的朝光一眼。


    “我去二楼，你去一楼，迅速洗完，别感冒了，也不对。”


    为了方便家里的老人，黑尾家一楼二楼都有厕所和浴室。


    “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被说笨蛋的耶耶不光不生气，还十分得意地挺起胸膛，“我都两年快三年没生病了！身体超级棒！”


    随意点了点头，角名伸手在他的后背推了一下，催促道：“快去，你头发都湿了，家里有可可吗？”


    被他推着走的朝光眉眼带笑地回答道：“有哦！”


    “我知道了，那你先去洗澡，明天还要去学校呢，要早点睡。”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记得拿换洗衣服。”


    “好～伦伦自己去我的房间找干净衣服换。”


    “知道。”


    洗个热水早后，坐在沙发上的朝光双手捧着冒热气的热可可一口后，满足地眯起眼。


    “果然，冬天就需要热可可。”


    在他身侧的角名也喝了一口，做出一样的表情。


    “喝完就去刷牙，差不多该睡了，不过你们学校开学的时间还真是早。”


    一般学校都是一月中旬才会开启第三学期，井闼山是月初。


    “谁知道呢，不过明天也没有课啦，后天才是正式上课。”咕噜噜又喝了一大口，耶耶不是很在意地回答道。


    “你们的监督应该会放假，毕竟比赛太累了。”


    “诶？可是我很有精神诶，可以立即投入训练。”


    “……闭嘴，喝可可。”没什麽精神的角名觉得心口中了一箭。


    “闭嘴喝不了可可。”


    “那你就一边喝一边闭嘴。”


    “好，我试试！”


    “吸溜吸溜，真的可以诶！”


    见他吸溜着可可，鼓起脸颊的傻瓜模样，莫名有些心累的角名：……


    算了算了。


    和笨蛋计较什麽。


    自己劝好自己的藏狐一口气喝光了已经变得温凉的可可，角名起身道：“快喝，杯子给我，我要洗了。”


    “哦哦哦哦！”咕嘟一下喝掉最后的可可，耶耶十分乖巧地将杯子递了过去。


    接过马克杯的角名走向厨房，“你，去刷牙，回房间等我。”


    “好！”


    手脚麻利洗完杯子之后，角名来到了二楼朝光的房间。


    已经躺好的耶耶兴奋地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睡觉睡觉。”


    “嗯。”面不改色的角名随手关上门，走到了另一侧床边坐下拉起被子。


    很自然地躺了上去。


    一沾染到柔软的枕头，白天比赛的疲惫就如同浪潮般向他袭卷而来。


    “关灯，睡觉。”


    有点兴奋还想和幼驯染说说话的朝光：……


    “好吧。”余光瞥见角名略带疲惫的眉眼，善解人意的耶耶抬手关掉了台灯。


    房间陷入了黑暗。


    “晚安，阿朝。”


    得到他的晚安，朝光心中那点遗憾立即被弥补，笑得弯起眼的他放低了声音。


    “伦伦，晚安。”


    一闭眼，困意便涌上，两人很快陷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


    “阿秋！！”


    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开，令还在睡梦中的角名猛地坐直身体，睡眼朦胧的他自言自语道：“打雷了吗？”


    “阿秋！”


    又是一个打喷嚏声，睡得迷糊的角名眼神一凛。


    立即看向了身侧虽然皱起眉头，但睡得脸颊微红的朝光。


    “阿朝？”


    内心出现不好的预感，他俯身摸了摸白发少年的额头，表情一变。


    不妙。


    有点烫。


    “阿朝，起来，你发热了。”


    闻言，头昏脑胀的朝光睁开了眼睛，灰色的瞳孔好似被一层薄雾覆盖。


    失去了聚焦。


    “啊？早上好。”他的嗓音异常沙哑，好似粗砺摩擦。


    后知后觉嗓子干涩发疼，朝光茫然地眨了眨眼，支起身子来。


    “怎麽了？”


    见他眉眼多了几分病气，角名眼中全是自责和担忧，“抱歉，昨晚我应该早点让你穿外套的，现在感觉如何？头晕吗？家里有药吗？”


    整个人晕乎乎的朝光没有抓住重点，而是严肃着一张脸，哑着嗓子道：“伦伦。”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担心不已的角名凑近他，看他的视线中尽是关切。


    再度抬手用手背触碰着他的额头。


    灿烂一笑，耶耶很是心大地说道：“我不是纯正的笨蛋诶。”


    “啊？”以为自家幼驯染是烧傻了的角名冷汗直流。


    眼神朦胧的朝光嘿嘿一笑，“因为笨蛋是不会感冒的，但我感冒了，所以不是纯正的笨蛋。”


    闻言，角名心间腾起一股荒诞感，用看纯正笨蛋的目光看着他。


    不，阿朝就是纯正的笨蛋。


    都这个时候了。


    还在讲冷笑话。


    屈指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角名心累地说道：“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拍着胸脯说自己快三年没生病了，现在生病的人是谁？是笨蛋吗？”


    捂着脑袋的耶耶脸上挂着傻笑，“嗯嗯，是笨蛋。”


    被噎了一下，角名认命地叹息一声，“所以家里有药吗？今天请假吧，虽然我摸着不是很热，有可能是你刚起床导致体温高，但你也感冒了。”


    一般情况下，感冒是不需要请假的。


    可角名担心还是提议了。


    只是感觉嗓子疼，有点晕乎的朝光立即摇头，“不请假，没事的，药的话……额，有降压药。”


    “我请问降压药可以治疗感冒吗？”反问一句的角名重重叹息一声。


    “你真要去学校？”


    “去！只是有点不舒服，但没大碍。”咽了咽口水，朝光的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


    见他状态还不错，角名没有多说什麽。


    而是起身道：“那先起来，我去给你买药。”


    连忙爬起来的耶耶想也没想地说道：“我们一起吧，出去吃早饭和买药，伦伦也要回旅馆了，不能浪费时间。”


    “阿秋！”一起身朝光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皱紧眉头，角名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道：“请假吧，现在看着是没咳嗽没流鼻涕，但你这个喷嚏……”


    觉得自己的情况还不错，朝光脱下睡衣，笑呵呵回答道：“没事啦！真的！走吧走吧，刷牙洗脸，我饿了。”


    拗不过他的角名轻啧一声，“行，我们快点去买药。”


    “嗯嗯！”


    一家药店门口，神情恍惚的白发少年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朝。”拎着袋子走出店门的角名扬声道。


    立即回神的朝光展颜一笑，“在哦。”


    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角名从袋子里拿出药，按照剂量一点点抠出来。


    “张嘴。”


    “啊。”微微弯腰，耶耶乖巧地张开嘴。


    见他吃下，角名细心地拧开矿泉水瓶盖，递了过去，“喝，咽。”


    像是个小孩子，幼驯染说什麽自己就做什麽的朝光咕噜噜喝了小半瓶水。


    “好啦。”


    接过水瓶拧上盖子塞进袋子里后，角名又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口罩。


    “弯腰，过来。”


    立即弯腰凑近他的耶耶眉眼带笑道：“伦伦好像多啦A梦哦。”


    帮他戴好口罩，角名无语地回答道：“但凡你昨晚穿好衣服。”


    “好啦，没事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只露出温柔眉眼的白发少年继续说道：“我们走吧，吃早餐去咯。”


    本能地反握回去，角名止不住地叹气。


    “伦伦不要叹气啦，我请客吃饭，吃什麽好呢？”


    “你就知道吃。”


    “对呀，吃饭才能长高！”


    “……”


    在便利店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之后，两人来到了地铁站。


    再度摸了摸朝光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热的角名总算松了一口气。


    忍不住叮嘱道：“一会若是感觉不舒服，就去找佐久早，让他带你去保健室，或者直接打电话给铁朗桑，让他来接你，知道了吗？不许硬撑。”


    “嗯嗯。”眼睛弯成月牙的白发少年突然弯腰抱住了他。


    声音软绵绵带着一些沙哑，不舍道：“伦伦要注意安全，我会想你的。”


    抬手摸着他的头发，角名嗯了一声，“我也是，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快去站台，注意安全。”


    两人不是一条线路也不是同个站台，所在进站口就要分开。


    “嗯嗯。”松开了怀抱，朝光眼中带笑。


    “那我去学校啦。”


    “去吧。”


    单手插兜目送他离开的角名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


    “笨蛋。”


    第162章 投喂


    井闼山学院，一年级A班。


    坐在位置上的古森时不时看向大门，手又不停地滑动着手机，显得异常坐立不安。


    见状佐久早皱眉道：“身上痒就去洗澡别扭来扭去。”


    闻言，古森叹息一声，“朝光的电话打不通，开学仪式他也没到，我担心，他是不是迷路了？还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


    开学仪式刚刚结束，两人都没有在讲堂看到朝光的身影。


    担忧不已的古森连忙打去电话，只得到拨打的电话在信号无法达到的地方或者未开机的回答。


    “应该不会迷路的，那家夥又不是第一次坐地铁了，可能是睡过头了吧。”嘴上是这麽解释，但佐久早却下意识拿起手机，想看朝光回信息没有。


    看到依旧没有回应，他的眸光一沉。


    “确实有可能……”不是很相信一向准时的朝光会睡过头，古森急得开始抖腿，胡思乱想起来。


    “昨天下大雪了，以朝光那个迷糊的性子，该会是在哪里跌倒了？然后昏迷不醒了吧？”


    “或者哪里被雪压塌方了？朝光运气超烂地被埋了？”


    被自己的猜想吓到，古森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睁着一双死鱼眼，佐久早吐槽道：“首先，朝光不是笨蛋，就算是摔倒也不可能脸着地，退一万步讲，他真有那麽笨，路上也存在行人。”


    “会把他送去医院，电话打不通，医院可以通过我们学校的制服打电话来学校或者报警。”


    “其次，昨天下的雪今天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不会出现任何雪厚重到可以把建筑物压塌的情况，还有，朝光不是花崎桑，运气邪门的好。”


    “别乱想，只是晚到一些而已，你怎麽跟朝光的妈妈一样？”


    听完他的解释，古森松了一口气，又坐回椅子上，“我也是担心嘛，朝光从来都不会迟到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电话还打不通。”


    他的担心无不道理。


    耶耶是个很守时的人，加上他住在黑尾家，有黑尾在，他睡过头来不及的概率也在锐减。


    只剩下路途中遇到了什麽事被耽搁了。


    “等等吧，或者你可以去问问班主任，今天朝光是不是请假了。”


    “是个好办法诶！”眼睛一亮，屁股都没坐热的古森又站起来，一边朝着大门走一边说道：“圣臣，我们一……”


    没等他说完话，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呜哇，朝光！”


    看到朝光出现，古森脸上立即扬起一个笑来。


    但发现他现在的模样不太对劲，古森沉默了一瞬。


    “你，被圣臣感染了？”


    “别把我说得跟病毒一样。”佐久早想也没想地吐槽道。


    戴着白色的一次性口罩，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的白发少年裹着冷气走了进来。


    露出的眉眼携带着一丝病气与倦怠，慢吞吞地抬起双眼望向两人。


    只见他平常清透的眸子如同被一层薄雾笼罩，让佐久早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


    就像是隔着云端的太阳，失去了温度。


    只剩下冷清的黯淡。


    “抱歉，我在地铁上睡过站了。”走到两人面前的朝光歉意地解释道：“刚刚去跟老师说明了情况才来教室的。”


    听到他的声音，两兄弟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


    朝光正常时候的声音是清亮又带着幽静，就像他本人一般，纯净自然。


    而此时的声线明显夹杂着几分喑哑。


    就像是在雨季的溪水，水底下的沙石被冲打出来，不再清澈，不再静谧。


    沙沙的质感恍若在耳边轻声呢喃，无端多出两分旖旎来。


    下意识揉了揉耳朵，佐久早目光淩厉地看着他，“感冒了？”


    拉开椅子坐下的耶耶乖巧点头，“嗯，伦伦给我买了感冒药吃，但我太困了，就不小心睡过了站，然后又坐了回来，就迟到了。”


    发现自己睡过站的朝光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还有站着睡着的本事。


    就差一点，就可以直接睡到终点站了。


    所以他错过了开学仪式。


    眼中的担忧又浮现出来，古森转头坐下后，皱眉问道：“现在怎麽样？还有你的电话怎麽打不通啊，我刚刚还在和圣臣说这件事了。”


    闻言，朝光扭过身子，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眉眼染上心虚之色。


    “啊……我昨晚上忘记充电了，今天没电关机了。”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真的是……”无奈至极，古森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仔细观察着，“现在感觉如何？发热了吗？”


    “没有。”抬眸看着他，耶耶灿然一笑。


    但他忘记自己戴着口罩，别人看不见自己的笑。


    从他弯弯的眼睛中可以看出的古森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先试试，这两天骤降温，得小心一点。”


    “嗯……感觉没问题？”没试出超过自己温度的体温，古森皱起脸来。


    “对呀对呀，我没发热，只是有点小感冒啦，也不咳嗽。”虽有疲惫，但朝光觉得自己的精神很好。


    “那就好，一会我请你吃冰淇淋。”收回了手，古森放心了许多。


    “好呀！谢谢元也。”


    见两个小傻子三言两语说完了话，佐久早冷声道：“不是这样试温的，手掌对温度感知较弱，是分辨不出来的。”


    闻言，两人同时露出了豆豆眼。


    “诶？难道我是发热了吗？没有吧？”


    “咦？难道不是这样测量体温的吗？”


    不想理两个笨蛋，佐久早起身来到朝光的面前，垂眸凝视着他。


    迷茫地眨了眨眼，朝光用着那双含烟笼雾的眼睛回望过去。


    微微弯下腰，佐久早一只手撩起他额前的白发，用空闲的手背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


    “用手背去感应体温。”


    一边解释，黑发少年一边感受着朝光传递过来的温度，“没有明显的差异，但再试一试。”


    说着他将手背放在了他的脖侧。


    有些呆楞的朝光定定看着长睫微颤，表情专注的佐久早。


    略微加快的脉搏好似藤蔓般缠绕在了黑发少年的皮肤上。


    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异彩，佐久早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脖温也是正常的，没有发热，朝光你头晕吗？”


    收回了动作，佐久早向后退了半步，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回过神来的朝光点了点头，“我在地铁的时候就觉得很困，然后就不小心睡着了。”


    “嗯，你是吃了感冒药，正常，大部分的感冒药都含有抗组胺成分，可能会引起嗜睡和乏力，属于正常现象。”


    眼睛噌地亮起，耶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开口夸赞道：“好厉害！不愧是圣臣，这麽深奥的知识都知道诶，组什麽？反正就是超级厉害！”


    没有陷入了他的夸赞陷阱中，无语凝噎的佐久早一脸嫌弃，“不是我厉害，这是常识，谢谢。”


    “是……是吗？”并没有这个常识的耶耶露出了豆豆眼。


    “噗，圣臣的知识面很广啦，别在意，不过没发热就是最好的。”噗呲一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古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偏头好奇地问道。


    “话说朝光，你怎麽会感冒？你的身体不是很好的吗？难道昨晚踢被子了？”


    耶耶的体能和身体素质可以说是排球部第一。


    第二学期学校组织体检的时候他的身体报表非常优秀。


    闻言，耶耶眼神瞬间游移，一副超心虚的模样，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解释，“啊，是我昨晚和伦伦打雪仗了。”


    觉得事情没有那麽简单的佐久早微微眯起眼，视线夹杂着审视和狐疑。


    “角名没生病？”


    “没有没有！伦伦穿了外套的！”


    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佐久早一锤定音道：“所以你没穿。”


    被他识破的朝光垂头丧气地回答道：“嗯，我太激动了，只穿了一件毛衣，然后就轻微感冒了。”


    “嘶，昨晚上的雪很大，气温都是零下，你只穿了一件毛衣还出去打雪仗，没发热真的是你身体素质很好了啊。”


    古森打了一个激灵，佩服地看着朝光。


    得意地挺起胸膛，耶耶眼睛一弯，“那是！我可是无敌的身体！”


    “无敌的感冒了。”佐久早阴阳怪气道。


    如遭雷击的朝光顿时蔫巴下去，闷声闷气道：“我也没想到会感冒，但没关系，一两天就会好了，我没有咳嗽没有流鼻涕，嗓子也没有那麽疼了。”


    “最好如此。”抱着手臂的佐久早忍不住叮嘱道：“以后不要这麽小孩子气，感冒只是小病，可这也代表你连自己的身体都管理不好，如何成为稳重可靠的人？”


    老老实实听着他的说教，耶耶连连点头，“知道啦知道啦，以后不会啦。”


    见他听话，佐久早也歇了继续说教的心，坐回椅子后，平静地说道：“今天我们没课，一会去部里我会告诉监督，今天你就休息吧。”


    不等朝光说话，他继续说道：“安心，我们今天是不会训练的，你忘了吗？赛后总结。”


    莲沼再是魔鬼也不会让连打了四天比赛拿下冠军的学生们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继续训练的。


    只不过是因为开学，他们才来学校。


    在佐久早对莲沼的了解下，他们首发队这两天都是休假。


    以此来恢复过度消耗的精力和体力。


    朝光会这麽轻易生病，不光有他只穿了一件毛衣就出去玩的缘故。


    还有高强度比赛带来的过度疲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


    休息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总结啊……”一听这个就觉得头晕眼花的耶耶像是被霜打的小白菜，彻底蔫了下去。


    挠了挠头，古森也是一脸无奈，“总结真的……算了，我们都拿冠了，监督再怎样也不会骂人。”


    “安心了！”


    “对吧对吧！”


    见他们立即恢复精气神，佐久早刚想讽刺两句，就看到走进教室的班主任。


    “先坐好，老师来了。”


    闻言，耶耶立即转身挺背，动作丝滑流畅。


    被他逗笑的古森一把捂住嘴，也跟着坐正了身体。


    无语地睨了两人一眼，佐久早淡然地看向了来到讲台的班主任。


    “新的学期开始了，那麽让我来先说一下……”


    班主任开始了十分官方的说辞。


    听得耶耶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半小时过后。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准时开课，不要迟到了。”


    “是！”


    “圣臣朝光，我们走吧，要去部里了。”伸了个懒腰，古森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


    打了一个哈欠，眼底的倦意蔓延开来，朝光慢吞吞地起身，“嗯，走吧。”


    “走，我请你吃冰淇淋，小卖部应该在营业的。”古森笑眯眯地拿起包。


    “好～元也对我最好啦。”


    “谁给你吃的就是谁对你最好吧？没点底线。”佐久早挑眉问道。


    眉眼弯弯的耶耶凑过去，“就算没有吃的，圣臣元也也对我最好。”


    “最喜欢你们啦。”


    少年故意拉长了语调，显得软绵且甜蜜。


    被甜言蜜语哄骗住的佐久早瞪了他一眼，“走吧。”


    “OKOK。”“走啦！”


    从小卖部出来，走在校园内的朝光一只手拿着冰淇淋，一只手拿着能量饮料。


    只见他将口罩拉到下巴，咬了一口泛着冷气的冰淇淋，“嘶，好硬。”


    “没办法，冬天嘛，吃了就能好了。”在他左侧的古森也觉得有点冷，但感冒对于霓虹人来说。


    不是什麽大病，甚至不需要吃感冒药。


    吃点冰淇淋和喝一些能量饮料就能痊愈。


    当时角名给朝光买药只是为了预防他从轻微感冒变为重感冒乃至发烧而已。


    他们是运动员，一旦生病就要停止训练。


    谁也不希望因为生病而缺席。


    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所以他们比常人更注重身体的健康。


    嘴边溢出冷气的耶耶乖巧点头，“我觉得体温都下降了，谢谢元也的冰淇淋，谢谢圣臣的宝矿力。”


    “客气什麽，快吃快吃，一会化了。”古森挤眉弄眼地说道。


    迷茫地盯着一点都没融化的冰淇淋，不理解但听话的小狗嗷呜一口咬掉三分之一。


    然后被冻得直打颤。


    “你逗他做什麽？这个笨蛋的牙齿都要冻掉了。”皱起眉头，佐久早轻啧一声。


    “噗，抱歉抱歉，开玩笑的，慢慢吃啊。”只是觉得感冒更加迷糊的耶耶有点可爱，古森就没忍住逗他一下。


    没想到他还真咬了一大口。


    只觉得口腔都麻木的耶耶：……


    “没事。”嘴边冒白气的朝光抖了抖身体。


    无可奈何的佐久早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宝矿力，拧开盖子递了过去，“喝。”


    “哦哦哦，好。”


    主打一个听话的耶耶咕噜噜喝了小半瓶，然后瞪圆了眼睛。


    “怎麽说呢，好奇妙的味道诶。”


    咂巴着嘴，感受着香草冰淇淋和宝矿力自带的酸混在一起的味道，耶耶眼睛一亮。


    “好喝！”


    “……”没想到这时候他还嘴馋的佐久早呼出一口白气。


    “哈哈哈哈，下次我也试试。”


    “真的，元也可以试试，但我感冒不能让你现在试。”


    “没事，之后我买来试试。”


    “好！”


    “你们，走不走？”


    “走！”


    一路上吃完了冰淇淋，又喝了半瓶宝矿力的朝光顿时觉得头不晕喉咙也不痛了。


    戴着好口罩的他和佐久早古森一同换好了队服后，进入了体育馆。


    先到的花崎一眼就看到跟雪一样的朝光。


    下意识出声道：“朝光你什麽时候学了圣臣的臭毛病？！”


    一旁没戴口罩的佐久早拧眉道：“我没有臭毛病。”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本体跟口罩一样，夏天也要戴，冬天也要戴。恨不得睡觉都戴着，啧啧啧。”


    花崎贱嗖嗖地挑拨着佐久早的情绪。


    冷冷看着他，佐久早刚想讽刺回去就被打断了。


    作为队里公认的靠谱且最高的队长，发现不对劲的饭纲快步来到了朝光的面前。


    目光担忧道：“朝光，是感冒了吗？”


    “嗯，稍稍有点感冒，但没有大碍。”感受到饭纲传递过来的担心，朝光眼睛一弯，乖乖回答道。


    闻言，收起那副欠打的模样，花崎凑了过来，干脆伸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没有发热，怎麽感冒了？这个给你。”手背的温度正常让花崎放下来心，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塞进了耶耶手里。


    “喝牛奶补充能量，要不要前辈给你买功能饮料啊。”


    低头看着手中的牛奶，耶耶藏在口罩下的嘴角疯狂上扬着，“刚刚圣臣请我喝啦，还有半瓶够的，牛奶我会好好喝完的，谢谢翼桑。”


    “哟。”眉梢一扬，花崎用着揶揄的眼神瞟向佐久早，“哟哟哟，某些人嘴里嫌弃实际上比谁都心软。”


    总觉得这位前辈脑子不好使的佐久早：……烦人。


    有心想讽刺过去，可今天的佐久早运气不是很好，不等他开口，就又被打断。


    “没事就好，诺，我这里有炒面面包，吃饱就能恢复精神了。”饭纲将刚刚去小卖部买的面包放在了耶耶的手中。


    “谢谢掌桑。”小狗感动小狗星星眼。


    听到这边的动静，千叶与松本也走了过来。


    只见他们左掏掏右摸摸，将口袋里准备的零食塞给了有些发愣的朝光手中。


    “多吃点就能好了。”“难得见朝光生病，可要快点病愈哦。”


    “呜哇，龙平你居然给朝光鱿鱼丝？谁感冒吃鱿鱼丝啊？”花崎看着那一袋鱿鱼丝，忍不住吐槽道。


    无奈地摸了摸鼻尖，千叶解释道：“我只有这个，话说，你怎麽不看隆一给的是什麽。”


    闻言，几人齐刷刷看向了耶耶手中的那袋零食。


    “章鱼烧味……软糖？”饭纲艰难地念出了零食的名字。


    众人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恍然不觉的松本竖起大拇指，“很好吃！完全就是章鱼烧的味道！”


    这是什麽怪口味？


    除了朝光和松本以外，其他人的想法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好神奇的味道，我一会要好好尝一尝！”双手捧着零食，朝光眉眼尽是感动之色。


    “别吃，会死人的。”一脸严肃的花崎叮嘱道。


    “你说的也太过分了！我吃了我也没死啊！”松本不开心地嚷嚷着。


    微微睁大眼睛，花崎指着那袋软糖，作出一副质问的模样，“说，你到底是什麽人？外星人才会吃这个玩意吧？”


    无语地看着偶尔会犯病的同级生，松本也跟着犯病。


    只见他双手叉腰，趾高气昂道：“愚蠢的地球人，不懂美食，吾不和你计较。”


    “……”“哈哈哈神经。”“朝光别学。”“啊？”“哈哈哈哈。”


    佐久早恨不得把耶耶的眼睛给蒙上。


    生怕本就笨的小狗学会两人中二的做派，变得又傻又中二。


    “朝光，你没事吧？”走过来的一位一年级队友看着朝光手中的零食后，脑袋冒出一个感叹号。


    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能量棒放在了软糖上方，“多吃点，会好的。”


    “谢谢你，藤井。”


    “客气什麽，我们谁跟谁啊。”


    好像开启了某个投喂的开关，到馆的众人纷纷开始掏出了口袋中的零食。


    你一个我一个放在了耶耶的掌心。


    东西越来越多，逐渐拿不下的朝光干脆盘坐在了地板上。


    一双眼睛弯成月牙，乐呵呵地与队友们道谢。


    因为训练的时间过长，为了保证在训练途中有一定的补充。


    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携带一些能量棒或者是自己喜欢的零食。


    作为部内的名副其实的好脾气，大家看到耶耶感冒都忍不住给出一些鼓励和安慰。


    毕竟没人可以抵抗朝光那真诚热情的夸赞。


    在队伍中耶耶的人气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的佐久早在看到有人把一个五百円硬币放进了满头问号耶耶手中后。


    终于没忍住吐槽道：“这是什麽大型乞讨现场吗？还是说在举行什麽奇怪的仪式？为什麽小林会给钱？”


    没错过这个场景的古森笑出了一口白牙。


    “哈哈哈哈，小林不喜欢在训练吃东西，他没买就只能给钱了。”


    “但真的好好笑哦，朝光都傻眼了。”


    无奈扶额的佐久早喃喃自语道：“这个社团还有救吗？”


    一个感冒，全员都来投喂。


    笑声不断的古森回答道：“我觉得没问题啊，况且圣臣不也买了能量饮料给朝光吗？他这麽受欢迎，不就是因为平时的积累？”


    “朝光的人缘很好，和阴暗的圣臣不一样哦。”


    突然被他拉踩的佐久早脸一黑，飞去一个眼刀。


    吐了吐舌，对自家表弟的杀气视若无睹的古森一脸灿笑。


    “准备集……你们在做什麽？”走进体育馆就看到被围在一堆零食中的耶耶。


    莲沼脸上多了几分不解。


    “监督，事情是这样的……”靠谱的饭纲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对此，莲沼颔首道：“我知道了，先组织集合吧。”


    “是！”


    “集合！”


    闻言，从一堆零食中蹑手蹑脚跳出来的耶耶连忙来到了佐久早的身边站定。


    待到全员列队完毕之后，莲沼这才开口道：“由于今天才是春高结束的第二天，所以首发队先休息两天不需要参加训练，好好修一下，养足精神。”


    “其他人照常训练，知道了吗？”


    对此众人并无异议。


    不管首发队有多强，他们都是人，长时间高强度的比赛结束之后必然需要一定的休息。


    无论是非首发还是正选，都赞同莲沼结论。


    “是！”


    “嗯，首发队跟我去会议室做赛后总结，其他人跟着阿春开始训练。”


    “是！”


    顿了顿，莲沼看向眼睛依旧有神的朝光，指了指不远处的零食小堆。


    “朝光，去收拾一下，今天你不用做总结，等病愈之后再单独找我。”


    从1v7变为了1v1的耶耶如遭雷击，双眼涣散。


    没等到回答的莲沼“嗯？”一声。


    闻言，朝光下意识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发出了一声响亮的。


    “—————呱！！”


    第163章 听话


    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耶耶下意识捂住了带着口罩的嘴。


    馆内寂静了一瞬，紧接着就是众人此起彼伏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以为是哪里来的青蛙，呱哈哈哈哈。”


    “朝光想说是吧？到底是从哪个部位发的声？哈哈哈嘎嘎嘎。”


    “笑死我了，朝光不要嘴馋，都开始吃青蛙了哈哈哈哈。”


    “好大一声青蛙叫，一听就好呱不对是好蛙。”


    “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笑的，实在是没忍住啊哈哈哈。”


    收获到了大家的笑声，朝光不光不恼，甚至放下了手，藏在口罩下的嘴角翘起。


    只见他睁着好奇的大眼睛，语气尽是惊喜，“刚刚真的是我发出来的吧？和青蛙简直一模一样诶，我好厉害诶！”


    这句话让本想安慰他的佐久早陷入了沉默。


    饭纲即将脱口而出的解围只能硬生生转了个弯，一脸无奈地吐槽道：“朝光有时候真是心大啊。”


    笑得抱着肚子的花崎语气不稳，“哈哈哈，夏天就这样来了，呱呱呱。”


    见无良好友还在嘲笑耶耶，饭纲瞪了他一眼，“够了啊。”


    “知道啦，但朝光都不在意。”冲他吐了吐舌，花崎收敛了笑意。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只露出眉眼的白发少年弯着眼眸，笑意盈盈地听着大家的笑声。


    “好了，你们适可而止。”莲沼眼中带着笑意，打断道。


    有了监督的发言，众人这才停止了笑声。


    等到他们安静下来，莲沼这才不急不缓开口道：“现在开始训练，首发队十分钟后准时在会议室集合。”


    “是！”


    秋田向前走了一步，语气温和，“那麽，先集合，今天就不外出跑步了，在馆内训练。”


    “是！”


    首发队自觉解散，各自忙各自的。


    朝光则是跑到自己的零食堆前，眉开眼笑地收拾着大家的心意。


    十分钟后，会议室内。


    站在讲台上的莲沼打开了昨天的比赛录像，“我们一点点来分析。”


    新鲜的回忆冲击着众人的大脑。


    只是过去了一天，看着以旁观者角度的那场决赛，众人的表情不一。


    坐在佐久早身侧的朝光在空调的暖气中，一时间有些昏昏欲睡。


    “朝光不用回答，其他人给我认真看比赛。”莲沼叮嘱道。


    朝光感冒嗓子不舒服，莲沼不会让他费力去做赛后总结。


    一切等到他病愈再说。


    听到监督的话，朝光最后一丝专注就此消失。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将头靠在了靠背上，半垂着眼，没有拒绝困意的席卷。


    先好好休息，他还要训练，不能强撑。


    很有自觉性的耶耶闭上了眼。


    身体的疲惫伴随着脑袋的昏沉让他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状态。


    坐姿端正的佐久早认真地聆听着莲沼分析，结合着昨天的情况，推算着更适合的解决办法。


    他并不讨厌赛后总结，因为这可以让他更快地发现自己的不足。


    进行更正。


    下一秒，肩上出现了不可忽视的重量，就算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受到温度。


    侧眸看过去，佐久早半垂着眼睫，盯着将头靠在肩上的少年。


    柔软的白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至眉间，盖住了那抹病气和倦怠。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他只能看到朝光纤长浓密的睫毛。


    眉梢一扬，黑发少年却没有选择推开他，而是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肩膀，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眼底划过一丝温柔，佐久早再度看向了讲台。


    就让朝光睡吧。


    生病的笨蛋不需要劳累。


    就在朝光右手边的古森没有错过他们的动静，见到耶耶靠着他的肩睡着后。


    古森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


    嗡地一声。


    发觉口袋震动的佐久早没有理会，而是看着站起来超大声说着自己失误的花崎。


    眼中全是看好戏的期待。


    见他不看手机，古森撇撇嘴，选择了连续轰炸。


    嗡嗡嗡——


    被吵得有些烦，佐久早伸手在左口袋掏出手机，垂眸一看。


    【古森元也】：“小猫招手。jpg”


    【古森元也】：“在吗在吗。jpg”


    无视了他发来了这一堆贴图，佐久早手指一滑，滑到了最开始的消息。


    【古森元也】：朝光睡着了？一会要不要等我做完总结让他靠着我睡？


    心领神会的佐久早很是淡然地回了一则消息。


    终于等到回复的古森定睛一看。


    【佐久早圣臣】：不用，我没有失误。


    一时间古森陷入了沉默。


    好像、确实、是这麽回事？


    圣臣从来没做过大声说出自己失误的情况。


    用力攥着手机，古森一脸的羡慕。


    可恶的天才！


    没失误当然不用去做丢脸的失误呐喊。


    不去理会五官乱飞的表哥，佐久早平静地看了一眼睡得似乎不错，甚至无意识用脑袋蹭了蹭自己肩膀的朝光。


    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如佐久早所言，除了他和因为感冒无需总结的朝光以外，其他人都做完了有点丢脸但逐渐习惯的赛后总结。


    一小时后。


    “那就先告一段落，希望你们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尤其是阿翼，今天你是问题最多的那一个。”


    嗓子都要喊冒烟的花崎：……宫双子的仇，他记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千叶和松本非常不给面子笑出了声。


    “dont mind，以后阿翼你稍微稳重一点就好。”饭纲憋笑道。


    脸都气红了的花崎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说风凉话！”


    “现在解散，记住这两天都是休息时间，解散之后就回去，明天也不需要来部里。”


    “好好休息放松精神，之后的训练会让你们满意的。”


    其实莲沼是想放一周的假期，但考虑到已经开学。


    这样放假没有太多实际性的效果。


    毕竟除了首发队其他人依旧在训练，为了避免他们干看着心痒难耐。


    不如就短暂休息，之后减少一点训练强度，下周再恢复正常。


    “是！”


    众人齐声回答道。


    半边肩膀已经麻痹的佐久早有些无奈。


    要叫醒朝光吗？


    与其在会议室睡不如回家睡。


    立即决定好之后，他偏过脸，压低声音道：“朝光，起来，时间到了。”


    他的声音实在轻柔，耶耶一点反应都没有。


    意识到朝光能在大家大声做总结的时候没被吵醒，就代表他睡得很沉。


    无可奈何的佐久早干脆侧身，伸出左手轻轻推了推他。


    “起来。”


    被推了一下的耶耶还在呼呼大睡着。


    脸颊爆出一个井字的佐久早：……


    这家夥。


    实在没办法，他果断掐住朝光的侧脸，咬牙切齿道：“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收到的零食都吃了。”


    猛地睁开眼，朝光下意识坐直身体，嚷嚷道：“不行！”


    肩上的重量陡然消失，佐久早一边捏着发麻的手臂，一边说道：“你这家夥，只有吃的可以让你惊醒了。”


    眨巴着满是困倦的眼睛，朝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他一时间有些着急，连忙俯身讨好地为他捏着肩膀。


    “抱歉，我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我帮你按摩一下。”


    因为睡着，朝光的体温偏高，略微炙热的指尖落在肩上带着一阵温暖。


    让佐久早的眉眼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还行，不过我现在听你的嗓音，好像比之前好了一点？”他没有说朝光睡了一小时，而是避重就轻问了其他的问题。


    闻言，朝光一愣，用手摸了摸脖子，展颜一笑，“好像是的诶？感觉嗓子没有那麽干了。”


    “看来是感冒药发挥了作用。”对于他的按摩十分受用的佐久早淡淡地说道。


    “那我估计要不了两天就会完全痊愈啦！”开心不已的耶耶卖力地为他按摩着。


    “你们……能注意一下场合吗？”转身凝视着他们的花崎一言难尽道。


    听到他的话，两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有什麽问题？”佐久早挑眉反问。


    眼中全是茫然的朝光歪头啊了一声。


    逗人失败的花崎撇嘴道：“切，算了，朝光，感觉如何？”


    竖起大拇指的耶耶笑出了一口没人看见的白牙，“非常不错！”


    “那就好，去换衣服，回去吧，需要我送你吗？”饭纲询问道。


    “没事没事！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的！”连忙摆手，耶耶觉得现在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一个人回家完全没有问题。


    见他坚持，饭纲也不会勉强，而是点头道：“行，那你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知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朝光的眼睛都要弯成一条缝了。


    “好～知道啦。”


    “嗯，那就解散吧！”


    “是！”


    “那我们也走吧。”站起身，古森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屁股都坐疼了。”


    一同起身的佐久早转动了一下还在发麻的肩膀，垂眸说道：“走了。”


    “哦哦哦，好！”连忙站起来的朝光看上去恢复了点精神，“回家回家！”


    换好衣服后，耶耶婉拒了古森要送他回家的提议。


    “真的没事？别到时候又睡过站了。”视线中夹杂着担忧，古森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没事没事，我刚刚睡得很好，现在已经不困啦。”白发少年弯眼笑道。


    双手插兜的佐久早颔首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注意安全。”


    “好！明天见！”


    压下对小狗的不放心，古森只能作罢，“嗯，明天见。”


    “嗯嗯！”


    看着朝光迈着轻快步伐离开，古森叹了一口气，“祈祷朝光不会在地铁上睡着。”


    “你是他老妈吗？”佐久早嫌弃地睨他一眼，一边走一边说道：“他的状态比之前好，又睡了一个多小时，不会的。”


    跟上他的步伐，古森撇撇嘴，“没办法，朝光本来就是有点迷糊的性子，哪怕知道他不会，也还是忍不住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圣臣你对朝光的耐心是越来越多啊，这次是枕肩，下次会不会就是膝枕了吗？”


    说完后，他故作一副说错话的模样，捂嘴瞪眼一气呵成。


    黑眸沉沉，佐久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别学花崎桑，恶心。”


    “呜哇，好冷淡哦。”


    “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走走走！”


    黑尾家。


    走进玄关的朝光语调轻快，“我回来啦。”


    听到声音的黑尾从厨房走了出来，眉梢一挑道：“欢迎回来，没吃饭吧？”


    见到亲亲尼桑，耶耶换好鞋子后乐颠颠地迎了过去，“还没有呢。”


    用围裙擦了擦手，黑尾向前走了一步，抬手用手背试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旋即放下心来，“你个笨蛋，只穿一件毛衣也敢出去打雪仗，伦太郎都告诉我了，把自己弄感冒你开心了？”


    嘿嘿傻笑着的朝光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厨房，不答反问道：“铁尼在做什麽？我饿了。”


    知道他现在十分心虚，黑尾无奈回答道：“煮粥，差不多好了，你去坐着吧。”


    “真的吗？！谢谢铁尼！我会好好吃的！”眼睛一亮，朝光兴奋地围着黑尾转了两圈。


    像是想起什麽，他突然开始环视起客厅的情况，犹豫地问道：“研尼应该没来吧？”


    心领神会，黑尾走向厨房，“嗯，他本来是要来的，我制止了。”


    闻言，朝光松了一口气，一边放下包，一边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那就好，研尼的体质不好，我担心我会传染感冒给他。”


    朝光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感冒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感染了流感。


    在病愈之前能不接触容易生病的研磨就不接触。


    厨房内响起了黑尾调侃的声音，“你就不怕传染给我吗？”


    “可是铁尼身体超级棒的诶！男人中的男人！”耶耶想也没想地夸赞道。


    被他夸得眉开眼笑的黑尾双手戴着隔温手套，将三人份的砂锅端了出来。


    “先吃饭，作为运动员，除了实力之外，健康管理也是非常重要的。”


    看着满满当当的一锅粥，耶耶眼睛冒出了光。


    “铁尼最好啦！是世界上最帅最厉害最棒的尼桑！”


    转身走进厨房的黑尾笑出了一口白牙。


    拿起一个小碟子和碗筷回到了餐桌前，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当然，吃完你就去睡觉吧。”


    “哇，居然是明太子，大惊喜！”看着碟子里的明太子，耶耶扯下口罩，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黑尾笑吟吟道：“嗯，多吃点，恢复精力。”


    “嗯！我开动了！”


    “铁尼不吃吗？”吸溜着粥的耶耶抬头问道。


    “我吃了，这些都是你的。”坐在他对面的黑尾单手托腮回答了他的疑问。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啦！明太子真的很好吃。”


    看着那满满一锅的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失的黑尾：……真是一只很能吃的小猪啊。


    还好他聪明，煮了三人份的粥。


    否则还真不够朝光吃。


    就这样笑吟吟注视着朝光吃完一锅粥后，黑尾这才施施然起身，“我来收拾，你去睡觉吧，记得把手机充电。”


    打了一个饱嗝，眉眼尽是满足的朝光笑容灿烂，“好～那我上楼了。”


    很有兄长风范的黑尾一边收拾着碗筷，“去吧，不要忘记刷牙，到时候顶着一口烂牙齿别哭啊。”


    “会的会的！”被他的话吓到的耶耶忙不叠点头。


    侧眸看了一眼他急匆匆的背影，黑尾无奈摇头。


    “这笨蛋性格什麽时候能成熟一点，嘛，不过这样也好。”


    “我真是一位优秀的尼桑啊。”自己夸自己一句，黑尾端着碗筷走进了厨房。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之后，朝光将手机充上了电，换上睡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当脑袋一沾染上蓬松的枕头，本来没有的睡意骤然如潮水般袭来。


    觉得自己怎麽都睡不够的朝光喃喃道：“醒来，再给伦伦打电话吧。”


    不去抵抗睡意，他很干脆地闭上了眼。


    没过一会，房间内响起了略微沉闷的呼吸声。


    窗外的天色从白昼变为了黑夜。


    一觉睡醒，头脑发懵的朝光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


    只见他习惯性抱着被子深呼吸了一下后，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台灯。


    温和的暖光照亮了这一小片局域。


    眼中的倦意逐渐消散，白发少年打了一个哈欠，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按了开机键。


    几秒之后，手机弹出了一大堆推送。


    仔细翻看着消息，朝光先是回了队友们的关心之后，干脆拨通了幼驯染的电话。


    将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半阖着眼的朝光安静聆听着听筒内传来的嘟嘟声。


    下一瞬，那边传来的角名温柔的声音，“阿朝，醒了？感觉如何？”


    早就回到学校的角名总算是等到了幼驯染的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朝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用着夹杂刚睡醒软绵和浅浅鼻音的声音回答道。


    “刚醒呢，感觉睡得浑身有点乏力，但嗓子不疼了，伦伦到宿舍了吗？”


    认真分辨着他的语气，发现确实没有早上那般喑哑，角名的眉眼变得疏朗了起来。


    “早就到了，乏力是感冒和你睡久了的缘故，买的药记得一会吃。”


    “能快点病愈是最好的。”


    翻了个身，朝光裹紧被子，满足地眯起眼，“好～我知道哦，伦伦。”


    “嗯？”听着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此刻角名可以想象到自家幼驯染像是小狗一样在床上滚了滚。


    眼中的温柔如碎星点点。


    “我的感冒不是伦伦的错，是我自己没穿外套，所以不要自责。”


    “而且我可是身体超好的，一两天就痊愈啦。”


    他放缓了声线，柔和如春风般吹进了角名的耳中。


    也吹散了他心中的担忧与自责。


    “我知道。”轻声回答，角名眼中漾起温柔的浅笑，“阿朝的身体一向很好，今天的开学仪式怎麽样？”


    他知道阿朝不会怪他，甚至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他是自己没穿外套，也是他非要玩打雪仗的。


    但角名还是会为此感到自责。


    因为他没有及时让阿朝穿好衣服，因为他也玩疯了。


    他们无比在意对方的感受，所以也理解对方的心情。


    这件事在两人的对话中被轻而易举地化解。


    闻言，耶耶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额，我睡着了，坐过站，完全错过了开学仪式，但我有向班主任解释！没有挨骂哦。”


    嘴角一抽，角名扶额道：“是我忘了，感冒药吃了容易犯困。”


    “不关伦伦的事啦。”眼神顿时变得慌乱起来，朝光赶紧解释道：“而且如果不是吃药的话，我也没那麽容易好起来，现在嗓子也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


    就算隔着遥远的距离，角名也可以完美推演出朝光的表情。


    噗呲一笑，他嗯了一声，“知道，你们明天要训练吗？”


    放松下来的朝光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道：“不用，今天明天都休息，但要上课。”


    “是吗？不过也正常，毕竟你们开学了，休息也不能不去学校，不如训练。”


    井闼山的情况和他们不同，角名也理解。


    旋即他话锋一转，“但阿朝你要是感冒没好的话，就不能参加训练了。”


    过于激烈的运动可能会刺激到本就疲惫的身体。


    眼睛猛地瞪圆，朝光想也没想地反驳道：“我绝对会好的！我的身体天下第一厉害！不会不能训练的！”


    就知道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的角名脸上的笑意扩大。


    循循善诱道：“那为了恢复健康，阿朝这两天要早睡，多穿一点衣服，按时吃药，多吃饭，知道了吗？”


    “好好好，我绝对会做到的！”小鸡啄米似点头，朝光立即打消了准备起床垫球的想法。


    决定继续睡觉。


    激将法成功的角名眼尾笑出了褶子，“那你去喝点水，继续睡吧，争取早点恢复。”


    “投入训练。”


    “嗯嗯，好，伦伦晚安。”着急着睡觉的耶耶忙不叠回答。


    “嗯，晚安阿朝。”


    挂断了电话，角名看着显示晚上八点的手机屏幕，轻笑一声。


    “笨蛋真好骗。”


    他要骗阿朝一辈子。


    挂断电话的朝光刚准备起身去倒水，便看到了刚刚没注意到，放置在床头柜上装了大半水的玻璃杯。


    瞬间知道是谁放一杯水在这里，耶耶笑出了小虎牙。


    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后，关上了台灯，又钻回了被窝。


    开学的第三天。


    满血复活的朝光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进了体育馆。


    “大家！早上好啊！！”


    连续两天都没听到耶耶朝气蓬勃的声音，乍一听有些不习惯的众人纷纷看向了大门口。


    “咦，朝光你的感冒好了？”花崎盯着他没有戴口罩的俊脸打量着。


    粲然一笑，朝光自得地扬起下巴，身后的尾巴甩个不停，“对呀对呀，我好啦！今天起床就发现神清气爽！元气满满！”


    靠在墙壁上的佐久早今天也在贯彻了井闼山毒舌的人设，讽刺道：“你的感冒还真是听话，在训练当天就自动消失了。”


    听不懂好赖话，耶耶露出了赞同的神色，“我也觉得，真是一个超级听话的感冒诶，好懂事哦。”


    被他噎住的佐久早一脸嫌弃，“我不是让你夸……算了。”


    “噗哈哈哈哈，圣臣你真是越战越勇，朝光明明听不懂，你还真是契而不舍。”花崎一边笑一边吐槽。


    睨了他一眼，佐久早懒得回答，干脆侧过了头。


    “好了好了，朝光病愈是个好事，看来我们今天的训练会是满员，可喜可贺。”稳重的饭纲打了圆场。


    拍了拍胸膛，耶耶开心地点头，“嗯嗯！要训练啦！今天的我可是满状态！”


    “一起加油。”古森笑眯眯地举起手。


    看到他的动作，朝光隔空与他击掌，“好！”


    清点了一下人数，饭纲扬声道：“既然都到齐了，那就集合，准备开始晨练！”


    “是！！”


    第164章 凑合过吧


    在休息了两天之后，首发队开始了正常的训练。


    虽然拿下冠军是一件足以骄傲的事，但他们并没有自得，在连续的拿冠后内心的野望如野草般疯长。


    所有人都是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了训练中。


    想要变得更强，然后制霸之后的IH与春高。


    在热情似火的训练中，时间来到了二月份下旬。


    天气依旧寒冷，天空好似蒙上了一层灰雾。


    一年级A班内。


    午休时间。


    将各自的课桌拼接在一起的三位少年各自埋头书写着面前的题目。


    气氛和谐中带着几分严肃。


    过了五分钟后。


    “啊啊啊！我的头要爆炸了！”将笔放在桌上，朝光一把抓住头发，表情抓狂。


    见他三两下将头发抓成鸡窝的佐久早和古森：终于是学疯了吗？


    眼中的光都消失了，耶耶欲哭无泪道：“好难，怎麽会那麽难，我真的可以吗？可恶！期末考没多久了，我还有好多不懂的。”


    井闼山第三学期的期末开始是在三月十九号，而三月二十三号就是春假。


    四月一号开启第一学期。


    为了防止临时抱佛脚，每次考试之前他们三人都会自动组成学习小组。


    考试结束后又会自动解散。


    “哎呀，不着急啊，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来。”放下笔，古森温和地安抚着。


    转动着手中的铅笔，佐久早淡淡瞥了一脸崩溃的耶耶一眼，赞同道：“确实还早，你怎麽这麽紧张？”


    之前他们的学习小组差不多都在考试前的半个月开始。


    而这次早了小半个月是因为朝光的提议。


    佐久早和古森对此没有什麽意见，早一点复习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稳固知识而已。


    将下巴搁在桌上，耶耶鼓起包子脸，顶着一头野人发型，委屈巴巴道：“可是不早点复习，我怕我期末考成绩不够，我不是吊车尾吗？想多努力一点。”


    “二年级要分班了，我想和圣臣元也在一个班级！”


    井闼山每到第一学期的时候都会进行分班。


    其中成绩占大部分的考量。


    耶耶想和好友们一个班级，所以十分努力地学习着。


    闻言，两人愣了一瞬，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纷纷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古森笑眯眯地望着像小孩子一样哼哼唧唧的朝光，安抚道：“安心啦，朝光的成绩不是好了很多吗？实在不行我和圣臣就帮你划重点。”


    “圣臣押题的能力还是挺强的，对吧？年级前三。”


    正盯着朝光眨动个不停的睫毛，听到古森的话后，佐久早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


    “嗯，我可以帮你押题，所以别着急，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复习就好。”


    小狗想和他们一个班级，他们怎麽可能不答应。


    必须要答应啊！


    眼睛倏地一亮，耶耶立即坐直身体，一把拉住他们的手，使用了星星眼攻击。


    “真的吗？！谢谢圣臣谢谢元也！是我太笨了，努力学习也只是及格，但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们继续在一个班级，我真的很努力了！”


    朝光不是一个学习的料。


    哪怕很认真地去学习，也只是能达到及格的标准。


    多了没有。


    被他抓住手的古森乐呵呵回应道：“安心安心，我们学校也不只是按照成绩分班的啦，其中还有社团考量在哦，二连冠还是很有份量的。”


    分班的考量标准有很多种。


    成绩占大半，其他就是艺术、社团、国籍以及个人的特殊情况。


    而他们是运动社团的首发队成员，又接连拿下来IH与春高的冠军。


    这个极其亮眼的成绩完全可以占据分班考量中的百分之七十。


    古森说的不无道理。


    “嘛，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帮你押押题，这次期末考我估计朝光如果你能排在一百三左右，应该就没问题了。”


    想要挣脱，但奈何朝光力气太大只做了无用功的佐久早一脸无奈道：“嗯，我也觉得没什麽问题，而且还没有考试，不要杞人忧天。”


    “先认真复习，想要的东西自己努力去争取。”


    “嗯嗯，我相信你们！我会好好努力的！”有了两人的安慰，朝光顿时觉得死去的脑细胞又复活了，头不疼手不酸，又可以狂刷练习题了。


    可惜没等他开始发奋图强，肚子就传来了咕噜声。


    没有错过这个声音的佐久早和古森齐刷刷看了过去。


    松开了手，耶耶无辜地眨了眨眼，傻笑道：“抱歉，我饿了。”


    眉头微皱，佐久早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是才吃过午饭吗？刚刚你可是吃了五份米饭，这才过去半小时不到吧？”


    “又饿了？你是猪吗？”


    海藻头不理解，海藻头很迷茫。


    挠了挠头，朝光没有反驳，而是赞同道：“嗯，最近我饿得好快，尤其是学习的时候，时常感觉吃下的东西很快就被消化了。”


    嘶了一声，显然古森也是被耶耶的超强消化系统惊到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正常，“朝光正处于生长期，这段时间你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具体还是要等四月份部内组织测试才知道，不过学习确实消耗体力。”


    “要吃糖吗？”


    立即反驳自己的古森笑着摇头道：“估计不够，正好我想买瓶果蔬汁喝，朝光一起去小卖部吧。”


    “好呀好呀！我想吃面包！”一听到吃饭，朝光连忙站了起来。


    偏头看向佐久早，古森询问道：“圣臣，要一起吗？”


    “我不去。”拿起笔开始为朝光划重点的佐久早头也不抬地拒绝了。


    “OK，那要我带什麽不？”


    “不用。”


    “行，朝光，那我们走吧，速速买完回来继续！为了期末考！”古森作出打气的动作。


    “没问题！”


    甩着身后的尾巴，耶耶开开心心和古森走出了教室。


    抬眸瞟了一眼两人的背影，佐久早叹息一声，集中注意力开始继续翻找着自己认为会考中的内容。


    稍微帮一下朝光吧。


    凭他自己努力，大概会是吊车尾专业户。


    而且他也习惯了和朝光一个班级，如果分开的话。


    他估计以后每次的午休都会被朝光打扰。


    还不如一个班级。


    自己说服自己的黑发少年凝眸开始认真在笔记本上书写着。？跑了一趟小卖部，又和古森下楼在室外的自动贩卖机买了饮料。


    朝光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抬头灰蒙蒙的天空。


    身边的古森感受着冷风飕飕，感叹了一句，“感觉还是好冷呢。”


    “嗯嗯，不过四月就开始暖和了。”


    将吸管插进饮料口，古森吸了一口果蔬汁后，突然问道：“朝光，距离圣臣的生日没多久了，你前几天不是还在纠结要送什麽，现在决定了吗？”


    闻言，朝光偏头看了他一眼，粲然一笑，“想好啦！等我攒攒钱。”


    “啊？不用买很贵的，圣臣不注重这个。”古森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呀，但我最近饿得太快，零花钱一下子就用了不少……”说起自己日渐增大的饭量，耶耶整个人都有些心虚。


    他已经从五碗饭升级成了六碗乃至七碗，黑尾家直接单独买了一个电饭煲给他用。


    “而且一月不是伦伦的生日吗？我预支了一点零花钱，就…嗯，需要攒攒。”


    闻言，古森后脑勺留下一滴冷汗。


    原来是他想多了。


    也是……


    按照朝光的吃饭能力，他确实要攒点。


    “心意到了就好，不要有压力。”


    “嗯嗯！安心安心！实在不行我可以找铁尼预支一下，问题不大！”耶耶拍着胸脯保证道。


    北条夫妇在朝光来东京之前就把他的夥食费和零花钱打给了黑尾爸爸。


    而他的零花钱一般都是由黑尾管理。


    只要耶耶说明情况，黑尾不光会预支给他，甚至会掏点自己的零花钱补贴点给他。


    毕竟自家的弟弟自己疼，作为好尼桑的黑尾只是嘴上说说。


    其实每个月都会多给一些零花钱给朝光。


    因为小狗的零花钱没有乱用，有一点是一点。


    全被他炫嘴里去了。


    黑尾的家长们也会补贴点。


    只想让孩子吃饱别饿肚子。


    “哈哈哈，不知道到时候圣臣会不会感动到哭出来。”古森笑眯眯地调侃道。


    微微睁大眼，朝光惊喜开口，“圣臣会哭吗？我还没见过圣臣哭诶。”


    只是开玩笑的古森：……


    这分钟他也是体验到了朝光听不懂好赖话的实力了。


    不打算解释，他摸着下巴道：“试试看？”


    “好！我要试试感动到哭的圣臣！”耶耶意气风发地举起手。


    总觉得坑了一把自家表弟的古森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心虚。


    但很快就被看好戏的期待取代。


    反正当事人又不是他。


    没事没事。


    回到教室后，吃饱的朝光撸起袖子投入到了学习中。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了考试当天。


    耶耶元气满满地走进考场，然后像被吸干精气地走出大门。


    只见他用力拍打了一下脸颊，小声为自己打气，“一定可以的！圣臣元也考过的题目在考试中出现了！我一定可以！”


    甩了甩头，朝光从脑干被抽离模式变成了元气满满。


    “那就先去体育馆吧！”


    他和佐久早古森不在一个考场，三人约定好交完卷各自前往体育馆训练。


    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的白发少年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向了楼梯。


    三月二十号当天。


    校门口外。


    “早上好啊！”


    正准备进学校的佐久早和古森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停下了步伐。


    就见身侧背着挎包，身后还背着一个登山包的耶耶倒腾着长腿向他们冲来。


    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的两人：这是在干嘛？


    “你，是去逃荒吗？大包小包的。”佐久早语气不解道。


    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两人面前的朝光闻言表情一变，眼神游移道：“不……不是，就是，嗯，带了点东西而已。”


    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登山包，佐久早皱起眉头，“带登山道具？”


    “不是不是，就是一点小东西。”朝光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瞄着他的包，古森好像明白了什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为他打圆场道：“哎呀，朝光想背什麽就背什麽嘛。”


    “我们先进学校吧，走了走了。”


    “嗯嗯！”有了古森的解围，朝光顿时松了口气。


    懒得理会他，佐久早嗯了一声，“走吧，今天正好是成绩单出来的时候，一会一起去看。”


    一听这话，朝光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只见他搓了搓手，语气焦急。


    “对哦，我的成绩，这可是关乎到我的命运啊！”


    一言难尽地睨着他，黑发少年无语道：“别说得那麽严重，一次考试而已，而且你不是考完之后和我们对答案了吗？正确率很高。”


    “我是不会出错的。”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即打消了的朝光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只见他展颜一笑，眼睛弯起，双手抓着肩带连连点头，“嗯嗯，圣臣是不会出错的！我超安心的！”


    “那我们走吧！先去换衣服。”古森笑着说道。


    “好！”“嗯。”


    在来到更衣室楼下后，古森佯装想起了什麽，对着两人说道：“抱歉，你们先去吧，我的护膝落在教室了，我先去取。”


    “你什麽时候被朝光传染了毛手毛脚的坏习惯？”井闼山毒蛇是不会放过任何喷洒毒液的机会。


    被毒了个透心凉的两人：……


    眉梢一扬，本不想看戏的古森思绪万千。


    他只是想让他们独处而已。


    免得朝光嘴瓢，他又煽风点火让自家表弟恼羞成怒。


    但他这麽一说……


    把他少量的良心给毒没了。


    要不干脆就留下来看朝光如何让圣臣哭出来吧？


    “怎麽啦，元也，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去拿，我速度很快的。”见他没说话，朝光担心地凑过去。


    闻言，古森回过神来，抬眸的瞬间与那双清澈的眼眸对视上。


    看到朝光之后，古森又打消了刚刚的想法。


    算了。


    还是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吧。


    他就不捣乱了。


    “没事，我自己去就好，先走了。”嘴角一翘，古森利落地转身挥了挥手。


    侧眸望着古森离开的背影，佐久早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不过他懒得去深究，而是抬脚上楼。


    “走了朝光，你背着这麽大的登上包不嫌重吗？”


    “哦哦哦哦！好！”


    朝光连忙跟了上去。


    推开更衣室的大门，里面空无一人。


    佐久早自然地走向自己的储物柜，拿出钥匙拧开了柜门，将包放好后，脱下了身上的大衣。


    就在他身后的朝光磨磨蹭蹭地放下背包，一时间有些犹豫。


    是现在给圣臣好呢？


    还是一会？


    盯着包上的拉链看个不停，朝光有些沉默。


    “对了，朝光。”佐久早转身刚准备说话，就看到他盯着登山包看个不停。


    不明所以，他问道：“你不换衣服，看包做什麽？你往里面塞了什麽？”


    他还是有点好奇的。


    瞬间回神的耶耶一闭眼，快速拉开了拉链，“圣臣！”


    “嗯？”


    决定现在就送，朝光伸手往包里掏了又掏，“你过来一下。”


    搞不清他要做什麽，但佐久早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皱眉道：“什麽事？”


    蹲在地上，朝光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得有些不好看的大盒子，递了过去，“你先拿着。”


    下意识伸出双手，盒子落在了他的双手上。


    “这是？”听到声响，佐久早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微光，但他不确定，所以干脆开口问。


    没回答，耶耶手脚麻利地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一致的盒子，接连放在了佐久早的手中。


    伴随着盒子的增加，佐久早感觉手中的东西越来越重越叠越高。


    直到朝光掏完所有的盒子，他的下巴已经完全被遮挡。


    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与写满不解的黑眸。


    “你带的什麽东西？”


    他觉得是他想的那样，可数量有点超过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朝光认真数了数盒子后，站起身来。


    对着他灿烂一笑，“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啊，生日快乐，圣臣。”


    “啊？”


    垂眸看着手中被歪七扭八礼物包装纸包裹着的盒子，佐久早眼中忽闪忽闪的光如同繁星般霎时间点亮。


    他猜对了！


    没办法忽视内心如同泉涌般冲击着感官的喜悦，他露出一个清浅但足够温柔的笑，轻声说道。


    “谢谢，我很开心。”


    “真的吗？！那就好！不过圣臣怎麽没有感动哭啊？”比佐久早这个收礼物的人还要开心的朝光在原地蹦了一下。


    旋即想起了古森之前的话，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比起哭，我现在更需要帮忙，帮我拿下去一些。”一时间心中的感动被他的无厘头打消了一些。


    佐久早颇为无奈地说道。


    “哦哦哦哦，抱歉，我帮你拿下来。”耶耶顾不得别的，连忙帮他拿了四个盒子下来。


    抓住盒子的边缘，佐久早勾起唇角，问出了刚刚猜想，“是拼图吗？”


    眼睛瞪圆的朝光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他，“诶？圣臣知道吗？”


    “嗯，听到了拼图碰撞的声音。”垂眸看着手中的礼物，黑发少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落下的光线在他的眼尾留下了一丝温柔的弧度。


    他之前随口说了一句把拼图拼完有点无聊。


    朝光居然记得，在生日当天送了他五盒。


    稍稍有点感动，有点开心。


    朝光记住了他的喜好，他很开心。


    傻笑一声，朝光摸着后脑勺道：“这个是店员推荐给我！说是解密类型的拼图，一套才完整，我觉得圣臣会喜欢，就买了全套，一千片一盒，应该够你玩一段时间啦。”


    “我本来是想买书的，但是圣臣会看很多类型的书，我不知道该送什麽好，就选了拼图，你还满意吗？”


    解释完后，他用着有些忐忑的眼神看着佐久早。


    佐久早除了在空闲时间会看书之外。


    还有一个小爱好就是拼拼图。


    “那我要拼很久了。”佐久早直面着朝光的目光，神情柔和，“我很喜欢，非常满意，谢谢。”


    白皙的耳廓偷偷染上了淡粉，佐久早努力压制着内心的雀跃和没有察觉到的某一种情绪。


    他很喜欢。


    不管是礼物还是朝光的心意。


    他都很喜欢。


    喜欢到心跳加快，血液翻涌。


    这大概就是友情带来的回响。


    “不用谢！”得到了他的回答，朝光唇边探出了可爱的虎牙。


    “但五盒的话，价格不低吧？”面对着他满眼的欣喜，佐久早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


    佐久早问这个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清楚大部分拼图的价格。


    几百的也有，几千的也有。


    这个数量怎麽也不会便宜。


    他担心因为要送他礼物的缘故，朝光会把零花钱全用光。


    然后导致没钱给自己加餐。


    点点头，朝光又摇了摇头，“还好，一盒两千。”


    “那岂不是？”


    “不不不！没花那麽多！”连忙摆手，耶耶得意地扬起下巴，“其实就花了五千！因为店里有活动，满五千送一次抽奖，我抽到了五折劵！”


    所以价值一万的拼图朝光只花了五千。


    但对他来说也是一半的零花钱，耶耶这个月都没舍得去买披萨吃。


    不过一切的忍耐在看到佐久早的浅笑后，他觉得非常值。


    “你的运气……真的很好。”无数次见识过朝光在店里轻而易举抽中大奖，佐久早已经将他邪门的运气归于了被神眷顾。


    “嘿嘿，我也觉得，一下子立省五千！”


    看着百分百是朝光自己包装，显得不太好看的包装纸，佐久早冷淡的眉眼浮现出一丝柔情，指腹轻轻摩挲着细腻的纸面。


    他是真的很喜欢。


    店员的一句全系列才完整，他想也没想地全部买了下来。


    他记住了他的喜好，挑选礼物的时候满脑袋都是他。


    这份心意，这份对他的感情。


    实在沉重。


    可他喜欢这个重量。


    喜欢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轻声重复着刚才的话语，佐久早抬眸看着他，浅笑道：“我会好好拼的，一会训练结束后，我请你吃披萨吧。”


    小狗舍不得吃的披萨，他来请他吃。


    眼睛像是探照灯似的突然亮起，耶耶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过去，连人带盒一起抱住，“啊啊啊！真的吗？！谢谢圣臣！圣臣最好啦！！哈哈哈披萨披萨！”


    内心的感动和喜悦荡然无存，只觉得胸口被盒子的尖角硌得生疼的佐久早：……


    果然，披萨才是朝光的真爱。


    “早上好～诶，你们在做什麽？大早上的注意点场合啊。”开开心心推开门的花崎见到两人抱在一起，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


    “早。”“哟，罗曼蒂克诶。”“这是？”


    二年级四人前后走进了更衣室。


    松开了双臂，耶耶笑呵呵说道：“早啊！翼桑，掌桑，龙平桑，隆一桑！”


    看着那几个盒子，饭纲疑惑道：“这是？披萨盒吗？”


    “阿掌你没睡醒吧，谁家披萨盒还精心包装，这一看，就是朝光的手艺。”花崎吐槽道。


    下一秒，他来到佐久早的面前，跟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个礼品盒，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生日快乐，圣臣。”


    本想甩开他手的佐久早看着面前的礼物，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对哦，今天是圣臣的生日。”千叶一拍脑袋，立即从包里掏出礼物，递了过去。


    “圣臣，生日快乐。”


    同样反应过来的饭纲和松本动作统一，将精心挑选的礼物拿出来。


    异口同声道：“生日快乐，圣臣。”


    眼底的感动如潮水般涌现的佐久早嘴角上扬，“谢谢，我很喜欢。”


    一把拦住他的肩膀，花崎笑嘻嘻道：“是不是超级感动的？快说花崎桑是最棒最帅最尊敬的前辈。”


    睁着死鱼眼的佐久早：……把他的感动还回来。


    “噗，阿翼你又逗圣臣。”


    “今天不要逗他了，稍微收敛一点吧。”


    “就是就是，难得见到圣臣笑一笑，你把人逗生气了怎麽办？”


    前辈们七嘴八舌道。


    “诶～圣臣才不会那麽小气呢，对吧？”嘴巴一撇，花崎伸手去戳佐久早的脸颊。


    眼神死的佐久早用捧读的语气回答道：“嗯，我很小气。”


    一把捂住嘴，耶耶惊讶道：“生气了。”


    下一瞬，更衣室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心情像是坐过山车的佐久早：……


    自己选的社团，不气不气。


    看着他们一张张笑脸，他的眉眼变得柔和了一瞬。


    其实，这种感觉还不赖。


    凑合过吧。


    第165章 新生


    四月，春天来临，正是一年开学季。


    井闼山的学生已经换下来略显沉闷的绀色制服。


    参加完入学开学典礼之后，朝光与佐久早和古森走在校内，正准备前往体育馆。


    周遭人声鼎沸，嘈杂又充斥着少年少女们热情的声音。


    “来看看足球部啊！”“棒球部欢迎新生的加入！”“田径部田径部！来享受风的洗礼吧！！”“轻音社招新人啦！没有基础的也欢迎！！练习十年乐器的部长手柄手教学！”


    “来加入羽毛球部吧！入部就送羽毛球拍！”“游泳部欢迎各位！”“话剧社期待你的加入！”


    “弓道部！填写入部申请立即入部！”“拉拉队招人啦！”


    像是个好奇宝宝环视着挤满人的四周，朝光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学校的纳新诶。”


    “好热闹哦，呜哇，居然还有外语研究社？是全语言吗？好厉害的样子。”


    因为耶耶非要来看一眼，不得不来到这个地方，戴着口罩的佐久早淡淡回答道。


    “嗯，差不多。”


    在朝光左侧的古森态度明显热情许多，“毕竟朝光你是转学来的，一年级没看到这个盛况也正常啦，我们学校我记得有四十……还是五十个社团来着？”


    “这麽多？！好厉害！不过看了一眼感觉圆满了。”朝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走在两人中间的他左右歪了歪身体，狗狗祟祟用肩膀贴了贴佐久早和古森的肩膀。


    身后飘起小花花，“我就知道能和圣臣元也分在一个班，就是一个好开头，我也看了纳新，满足啦！”


    有了佐久早和古森的押题以及魔鬼复习。


    三月的期末考耶耶的排名冲到了中间位置，并且他们三人和一年级一样，分在一个班级。


    得到他贴贴的两人一个笑出了白牙，一个无奈地偏过头。


    “哈哈哈，确实是个好开头，拿了冠军又分在一个班，看来今年我们的运势会非常不错。”


    古森有些迷信地说道。


    嫌弃地睨他一眼，佐久早冷声道：“不要封建迷信，这是实力的表现。”


    “诶？可是……”故意停顿了一下，古森呵呵笑道：“圣臣你不也是超信朝光的运气吗？”


    哑口无言的佐久早：……有道理，但他不想说话。


    “哇哦，那边是哪个部？好多人哦。”耶耶惊叹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闻言，两人齐刷刷看向了人满为患的左前方。


    “我去看看！！”不知道哪个社团能引来如此多的新生，朝光迈着长腿快速上前。


    “好多高个子，把社团的人都挡住了，难道是篮球部？不对啊，我们刚刚路过篮球部。”古森摸着下巴跟了上去。


    瞟了眼前方的堪称盛况的人群，佐久早心中顿时有了猜想。


    但他没有说，而是默默加快了步伐。


    站在人群外的耶耶踮起脚，伸长脖子往里一看，瞬间陷入了沉默。


    “那不是小泽和平野吗？原来是我们排球部啊。”又惊又喜的语气让古森停下了步伐。


    这时他也反应过来。


    高个子多、人多这些要素加起来等于井闼山的明星社团。


    ———排球部。


    “难怪我说怎麽那麽多人，呐，圣臣。”转过头，古森询问道：“我们去年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这麽多人来着？”


    在他们身后站定的佐久早双手插兜，颔首道：“嗯，比现在少一些，但也多。”


    井闼山一直都是关东地区的强校，每年加入排球部的新生都很多。


    “今年人多，大概是我们拿了两连冠的缘故。”


    扫了一眼前方的新生，佐久早的视线落了一个留着扎着金色半长发的少年身上。


    微微眯起眼，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金发少年。


    个子大概有一米八接近一米九。


    比去年的他和朝光基础身高要高不少。


    就是不知道实力怎麽样了。


    垫脚到处看的朝光本想去和队友打一个招呼，但看到他们忙得脚不沾地，便歇了心思。


    转身笑呵呵道：“看来我们会有很多后辈啦，圣臣元也我们先去部里吧。”


    淡淡看了他一眼，佐久早吐槽道：“你就算不垫脚也能看得见里面的情况。”


    “诶？”露出了豆豆眼，朝光反应过来后，摸着鼻尖道：“下意识就这样了，嘿嘿。”


    “垫脚感觉能有看热闹的气氛吧？哈哈哈，好了，我们走吧，一会迟到就糟糕了。”善解人意的古森帮朝光解释了一句。


    “走啦！我好期待一会的后辈！”


    “那你就先期待着吧。”


    “好！”


    “现在才恍然发现我们是前辈了。”


    “二年级了嘛。”


    “时间过得真快啊。”


    “跟老头子一样的感叹。”


    “圣臣，果然没人能撼动你井闼山毒蛇的地位。”


    “？？？”


    “眼镜蛇，嘶嘶嘶～”


    “？”


    正在排队的金发少年似有所感地偏头看了一眼三人离开的背影，浅绿色的瞳孔仿佛淬着一层寒冰。


    没有丝毫的波动。


    换好了队服，三人来到了体育馆。


    “来了啊，暂时不训练哦，你们自己玩吧。”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花崎瞟了他们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今天是新生入部，所以等到一会入部申请表交到监督手中之后，新生就会直接来体育馆。


    所以现在他们无需训练，等新生到场之后再说。


    “好。”“没问题。”“知道！”


    靠墙盘膝坐下后，朝光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熟悉万分的体育馆。


    “圣臣，你说今年的新生实力会如何？”


    在他身侧背靠墙壁的佐久早抱着手臂，“不知道，但都不会是弱者，如果很厉害的话，就更好了。”


    “嗯，我也期待他们的实力会很强。”


    朝光深有同感地回答道。


    现在他们才升为二年级，不算着急。


    但朝光想看看这届新生是否有比较合格的选手能被选为正选。


    成为正选就代表着有进入首发队的可能。


    继而等到他们引退之后接替他们的位置。


    完成队伍的更替。


    让井闼山排球部一直长盛不衰。


    “别着急，会有的。”


    “担心什麽都不需要担心我们排球部会沉寂。”知道他的意思，佐久早用着平静却不容置疑的态度回答道。


    他从不担心这个情况。


    因为每年井闼山都会出现足够强大的新生。


    与队伍一起站在顶峰。


    他们就是井闼山长盛不衰的证明。


    “嗯嗯，我没有那麽着急啦。”朝光笑着点头。


    “是吗？”


    “圣臣，我们玩一下垫球吧，干等着有点无聊。”坐不住的耶耶站起身来，跑到球框里拿出了一个排球，笑盈盈地看着他。


    “行。”佐久早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半小时后。


    “打扰了！”


    陌生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


    馆内的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就见四五位少年站在大门口齐齐鞠躬，而最右边金发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微微点了点头，翠绿的眼瞳散发着冷气。


    一副格格不入的模样。


    “嘶。”花崎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吐槽道：“来了来了，制冷器三号。”


    听到他的话，朝光一把抓住了球，好奇地问道：“什麽制冷器三号，话说还有一号和二号吗？”


    “你在问什麽呢？一号和二号不就在我面前吗？”不答反问，花崎嬉皮笑脸地看了看朝光和佐久早。


    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朝光指了指佐久早：“一号是圣臣？？”然后又指向自己，“二号是我？”


    “是啊，不过朝光你是假的制冷器啦，你试着面无表情一下。”故意逗他的花崎指挥道。


    下意识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朝光从萨摩耶变成了萨摩不耶。


    配上冷色的白发与清透灰眸，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淡。


    打了一个响指，花崎惊喜道：“对！就是这样！看吧，你和圣臣再加上那个金发小子，我们夏天都不需要空调了。”


    “神经。”佐久早冷声道。


    “真的吗？！哇好神奇诶。”微微睁大眼睛，朝光试探着凑到佐久早的身边，想感受一下所谓的冷气。


    飞去一个眼刀的佐久早挪开了一步，“别犯傻，别信，笨蛋。”


    “啊？”


    “阿翼，该干活了。”正在和新生交流的饭纲一嗓子喊道。


    “哦哦，OK来啦。”没时间逗后辈的花崎十分潇洒地挥手。


    此时大门又来了三位少年。


    其中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留着短碎发的黑皮少年鞠躬问好后，环视了一圈馆内的情况。


    在看到佐久早的刹那，他的眼睛微微亮起，连忙上前鞠躬。


    “好久不见，佐久早前辈。”


    一时间有些茫然的佐久早：谁？


    而朝光比他更迷茫，只见他偏头询问道：“圣臣，这位是？”


    就在不远处的古森定睛一看，脸上绽放出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哦哦哦，是洋平吧？”


    还在鞠躬的黑皮少年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即站直身体，在看到古森的笑脸他微微勾起嘴角。


    再度恭敬问好。


    “古森前辈，好久不见。”


    看清了他的脸，佐久早了然道：“是你啊，佐竹，你怎麽变……黑了？”


    而且还不是一点点黑。


    是变得非常黑！


    导致佐久早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是谁。


    听到前辈还认识自己，佐竹洋平直起身子，表情认真，“因为暑假一直在冲绳老家，稍微晒黑了点。”


    直视着他那黑得可以跑去非洲当本地人的肤色，佐久早和古森：这是稍微的问题吗？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朝光连忙问道：“你们认识吗？”


    闻言，佐久早颔首道：“认识，是后辈。”


    “洋平是我和圣臣在怒所的后辈，排球部的副攻手。”古森为他解释道。


    “不过洋平你来井闼山怎麽不给我说一声？”


    佐竹严肃回答：“我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打扰到前辈们。”


    沉默了一瞬的佐久早和古森：真是一点没变。


    “哦哦哦，是后辈啊。”总算是明白了情况，耶耶了然地点头。


    “北条前辈，初次见面，我叫佐竹洋平，怒所中学出身，请多多指教。”


    见他态度恭敬，朝光也下意识鞠躬问好，“你好你好，我叫北条朝光，二年级，请多多指教，佐竹君。”


    一言难尽的佐久早上下打量着两人，恨不得翻个白眼。


    “行了，知道你们有礼貌，别鞠了，头要着地了。”


    长着一张阳光开朗大男孩脸的佐竹推了推眼镜，一板一眼道：“好的，佐久早前辈。”


    脑袋冒出一个问号的耶耶，“啊？我没碰到地板啊。”


    “噗。”笑出了声的古森在佐久早危险的目光下收起了笑，只见他单手叉腰感叹道：“没想到洋平你会来井闼山，我记得你之前就说过要一直追随圣臣来着。”


    就算被前辈调侃，佐竹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是的，自从前辈们毕业，我就以井闼山作为目标努力着，今年有幸再次与前辈们作为队友，以后请多多指教。”


    “哇，所以说你是为了圣臣来井闼山的？”朝光这次抓住了重点。


    瞪了他一眼，佐久早轻啧道：“别说得那麽奇怪。”


    “但不管如何，佐竹，欢迎加入井闼山排球部。”


    “是！我会努力的！”挺直脊背，佐竹看佐久早眼神满是崇拜。


    “洋平还是老样子啊，你先去新生队伍吧，监督马上就要来了。”古森叮嘱道。


    “是！”佐竹没有任何异议，又向他们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看着的背影，朝光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我现在才发现，佐竹君的个子好高，有一米九五了吧？”


    “洋平在怒所的时候就是队里最高的哦，他很厉害的，一年级就是首发了。”看到自家后辈成长了不少的背影，古森语气满是自豪。


    “哇，不过说到追随。”耶耶好奇地看着表情平静的佐久早，笑呵呵道：“我就知道圣臣的魅力很强大。”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佐久早偏过头，保持了语气的淡然，“佐竹就是这样的性格，别管。”


    “哈哈哈哈，洋平很崇拜圣臣的，说他做事一丝不苟，是需要一直学习的对象。”古森笑眯眯地拆台。


    “啧。”咂了咂舌，佐久早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不过佐竹的实力不错，朝光你期待的有实力的新生非他莫属。”


    佐久早很清楚这个后辈的实力。


    在怒所的时期，佐竹就是队伍的第一道防线。


    “真的吗？我相信圣臣！不过光是身高，我就觉得佐竹君实力不会差。”


    身高在排球相当重要，一年级的佐竹就有一米九五。


    在拦网和进攻方面他都有相当大的优势。


    “嗯。”


    “我们再看看新生，感觉今年人有点多啊。”靠在墙上，古森感叹道。


    “这不是正常情况吗？”佐久早淡淡回应。


    “确实，看来两连冠的威力还是很大。”


    朝光止不住地点头。


    当一个社团拿下好名次之后，第一学期开学就会迎来不少的入部申请。


    尤其是运动社团。


    毕竟大部分人本质的需求是获胜。


    去强队和弱队不是一个概念的。


    井闼山凭借IH和春高的战绩，足以在关东地区傲视群雄。


    希望入部的人也会更多。


    十分钟后。


    “都到了吗？”从大门走进来的莲沼沉声问道。


    拿着入部申请表的饭纲快步迎上去后，回答道：“一共二十人，都到齐了。”


    微微扬眉，莲沼接过申请表快速翻看着，“今年的新生还不少。”


    “毕竟我们二连冠了。”秋田笑着说道。


    “嗯，阿掌先让新生集合。”


    “好的。”


    饭纲提高音量喊道：“一年级！列队集合！”


    “是！”


    分散开来的一年级动作迅速地自发排列起来。


    一目十行看完了所有申请表的内容，莲沼将其递给了秋田。


    走到新生前方，如鹰般的目光扫视着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庞。


    “欢迎加入排球部，现在请做一下自我介绍，简单一点就好。”


    “从左至右，开始吧。”


    当他的话音刚落，站在第一排最左边的佐竹向前一步，大声说道：“佐竹洋平，位置是副攻手！身高一米九五！怒所中学出身，请多多指教！”


    “哇哦，这是圣臣元也你们的后辈？比我还高诶。”花崎眉梢一扬，语气感叹。


    首发队都自觉凑到一起，观察着新生的情况。


    “很厉害的哦。”与有荣焉的古森笑容灿烂。


    “嗯。”


    “不赖啊，阿翼你怎麽看？”松本偏头问了一句。


    摸着下巴，花崎耸肩道：“等一会吧，看看要不要打比赛，佐竹洋平我有印象，实力挺强。”


    在他们谈论之际，又一个新生开始自我介绍。


    “望田嘉晃，位置是副攻手，身高一米九，大阪天王寺中学出身，请多多指教。”


    闻言，朝光眼睛一亮，“诶！大阪的！”


    “但为什麽是东京腔？”


    看了他一眼，佐久早无奈解释道：“情况不一样，有可能是东京人去大阪上学，你不也是？”


    “对哦，那没事了。”摸了摸脑袋，耶耶很快认可了他的说法，开始说起自己的感受来，“一米九，现在的后辈都这麽高的吗？”


    他当时入部才一米八五。


    “门槛变高了诶。”


    “笨蛋，你现在留级和他们的年纪也对得上。”佐久早嫌弃地说了一句。


    朝光本就是提前入学，按照他的年纪，如今就读一年级才属于常态。


    脑袋冒出一个感叹号，耶耶傻里傻气地点头，“你说得对。”


    被他的态度噎到了佐久早：……算了算了，和笨蛋计较什麽呢。


    这时，扎着金色的半长发，白皙的额头落下几缕碎发的少年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声音冷淡，面无表情地说道：“染谷悠矢，二传手，一米九一。”


    “嘶，都是一米九以上啊，现在的小孩吃激素长大的吗？二传的门槛被拉高了。”花崎顿时觉得自己的身高在部里已经不占优势了。


    “一米九的二传，完全可以当副攻使了啊。”饭纲感叹道。


    “不过感觉是个有点难搞的性格，和圣臣一样。”抱着手臂的千叶吐槽一句。


    然后收获了佐久早一个幽冷的目光。


    “感觉，染谷君很有强者的气息。”朝光望着冷冷淡淡的染谷，语气认真地说道。


    “赞成，他给人一种相当自信从容的感觉。”点点头，古森眯起眼打量着新生。


    “藤井义明，位置是主攻手，神奈川桃生中学出身，身高一米八八，请多指教。”


    眉眼温和的少年自我介绍着。


    “总算来了个不是一米九的。”花崎吐槽了之后，像是想起什麽，继续说道：“神奈川的桃生？哦，我知道了，藤井在当地还挺出名，他怎麽没去生川？”


    生川在神奈川县也是强校。


    “肯定是因为选择我们更能让他实现自己的野心啊。”朝光理所当然地回答。


    能选冠军肯定不会选别的。


    “朝光说得没错，择优而选，今年的一年级都不错啊，基本都是当地有名的选手。”赞同了一句，饭纲面上全是满意。


    “因为我们超棒的！”耶耶得意地扬起下巴，眉眼尽是自豪之色。


    看着他自得的小模样，众人会心一笑。


    朝光说的很对，因为他们的努力，他们的强大。


    让各个地区的强者慕名而来。


    这才是井闼山排球部长盛不衰的真相。


    也是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


    荣誉与归属感会一直延续下去。


    等到新生全部自我介绍结束之后，饭纲和花崎自觉来到了莲沼的身边。


    “监督，接下来需要我做什麽？”


    “比赛吗？还是别的？”


    看着两位队长，莲沼摇摇头，“比赛一会再说，现在阿掌你把这几个人组织过来。”


    说着他将分出来的入部申请表递给了饭纲。


    “好。”


    翻看着上面的信息，饭纲有些意外，但却没有询问。


    全是他们刚刚赞许过的选手啊。


    走到新生的面前，饭纲沉声道：“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人，来到我的面前。”


    “染谷悠矢，佐竹洋平，望田嘉晃。”


    被念出名字的三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队伍。


    “其他人先去一边休息一下，之后我会安排。”莲沼吩咐道。


    “是！”


    打量着面前的三人，莲沼眯起眼来，突然开口道：“朝光。”


    被点名的耶耶下意识回答道：“在！”


    “过来。”


    不明所以但超听话，朝光连忙快步走到了莲沼的面前，询问道：“请问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有，你现在和他们三人试几球，染谷为你托球，望田和佐竹进行拦网。”


    眼睫微颤，朝光没有任何异议，点头答应下来，“好的。”


    “按照你自己的步调来，知道了吗？”莲沼叮嘱一句。


    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耶耶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


    “嗯，你们三个去热身，五分钟后开始。”


    搞不懂要做什麽，但三人并无质疑，而是开始了热身。


    朝光随意拉伸着身体，开始思考一会要怎麽做。


    他和二传在一队的话……


    主体是试探。


    不能收敛太多，也不能一开始就全力以赴。


    先这样吧。


    “诶？怎麽让朝光去和一年级试球了？”古森皱眉思忖着。


    身边的佐久早平静地为他解释道：“因为朝光是二刀流，而这三人，监督对他们抱有不小的期待。”


    作为二刀流，朝光十分适合去试探二传的传球技术和应对能力。


    甚至在可以试验自由人接球水准以及拦中手速度、观察、空中战中能力。


    “哈哈哈，原来如此，朝光还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啊。”


    古森了然地笑道。


    “天选测试官。”花崎总结了一句。


    热身结束后。


    站在场外的莲沼扬声道：“现在开始吧！”


    第166章 挑战


    走进球场的朝光对着面无表情的染谷笑着说道：“请多多指教了，染谷君。”


    闻言，染谷只是半抬着下巴，惜字如金道：“嗯。”


    虽然不知道监督是什麽意思。


    但他不会失误的。


    托球而已，信手拈来。


    这副有点礼貌但不多的态度没有让朝光感到不适，他还是那张灿烂的笑容，“那就来吧。”


    “元也拜托你垫球啦。”


    来到后排的古森比了一个OK的手势，“包在我身上。”


    绕到四号位延长线的白发少年微微俯下身子，背肌舒展了一瞬后，立即绷紧，一只脚后退，前足贴地。


    好似一只准备捕猎的大型野兽。


    下一秒，他脚下用力一蹬，恍若离弦的箭，霎时间狂奔而出。


    矫健的身躯破开了空气的阻碍，一缕缕气流与残影混杂在一起，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令人心惊的虚影。


    几乎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朝光来到了四号位的中间。


    惟见他眼神淩厉，没有停止步伐，借助着推动力直接屈膝一跃。


    球网对面早有准备的佐竹和望田在面对朝光的飚速上步时，脑子还是懵了一瞬。


    这速度也太快了！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两人很快反应过来，齐声喊道：“左翼！”


    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作为队友上场。


    但动作却出奇地一致。


    几乎是在同一频率上交叉着步伐来到了球网前，屈膝一跃。


    注视着这一幕的一年级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北条前辈的速度真的快到吓人，看到了吗？残影都跑出来了。”


    “是啊是啊，我反复观看了今年的春高，认为自己已经深刻了解了所有人，但真的用肉眼去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上步速度太快了，就算早就知道这球会是北条前辈来扣，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不过佐竹和望田的速度和反应能力还是不错，追上了。”


    此时古森已经将球垫出，排球顷刻间来到了身处二号位的染谷上首。


    只觉得一阵强风袭来，染谷的视线中便闯入了那道不容忽视的身影。


    金发少年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到了冷酷。


    这个速度。


    有点意思。


    感受到情绪的上升，染谷干脆侧对着球网起跳，修长的手指半屈着，轻巧地将球传了出去。


    一个四号位的高速高球。


    “诶，不错诶，这个弧线。”花崎故意拉长语调道。


    盯着染谷动作看的饭纲摇了摇头，“差一点，不过第一次为朝光传球能传出这个高度，已经很不错了。”


    排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朝光的上首。


    而此时注视着朝光的染谷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低了。


    啧。


    他可是通过这个人的身高、手臂的长度、上步的速度以及起跳动作制定的高度。


    居然还差了一点？


    这意味着，这个人…


    翠绿的瞳孔闪过一丝微光，令染谷比刚刚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年该有的活力。


    超出了他的认知作用域，不是一般的强。


    有点意思了。


    抬眸瞟了眼正在旋转着的球，白发少年眼眸一压。


    低了一点，位置倒是还不错。


    能打。


    扫了一眼对面严丝合缝的拦网，朝光猛地将右臂后拉，脖侧暴起一道青筋。


    先试试他们对暴扣的反应吧。


    身体后仰，调动着全身力量的白发少年在两人警惕的目光下，收缩着身体。


    右臂也随之挥出。


    刷地一声，空气的阻力被暴力划开，在他的手臂周围形成了气流。


    被他的架势惊到的佐竹和望田几乎是本能的加大了对手臂的控制，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动作。


    没有错过他们的表现，朝光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暗芒。


    不错的反应。


    是在思考他这球会不会是纯正的打手出界？


    希望他们能反应过来。


    嘭！！


    暴起青筋的手背出现在了排球之上，球身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变得扁平了一半。


    丝丝缕缕的气旋在他的掌心周围盘旋着。


    咻咻咻——


    一连串的破空声响起，疯狂旋转的球好似不会停止的漩涡，吞噬着一切。


    空气的流动在此时变得缓慢起来。


    佐竹犀利的眼神跟随着排球的轨迹移动着。


    下一瞬他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力道这个速度，居然是界内球？！


    看到不能撤手了。


    身侧的望田也是一样的想法，两人如同无坚不摧的墙壁，屹立在了朝光的面前。


    就在下一秒，如同炮弹般的球狠狠砸在了佐竹的手掌。


    巨大的冲击力瞬息之间侵占他的所有神经。


    没有给佐竹反应过来的时间，恍若巨石落地的球直接将他的手臂轰得向后一甩。


    没有了阻碍的球向上弹起。


    又在转瞬间极速坠落。


    狠狠砸在了界外。


    砰———！！


    类似爆炸的声响在体育馆回荡着。


    “嘶，打手出界还有这个力道吗？这跟空网打暴扣有什麽区别？”


    “哪怕佐竹他们的拦网没有缝隙，也可以人为制造出进攻路线，好强。”


    “真的强，但你是不是忘了，北条前辈，其实是左利手？”


    “……怪物。”


    稳稳落地的朝光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后辈，灿然一笑。


    “我确实是打算打打手出界，但这不代表我的打手出界一定会出界，多思考一下吧。”


    整条手臂都发麻的佐竹木着脸点头，“好的，北条前辈。”


    “我知道了。”


    “嗯。”提醒他们一句后，朝光看向了染谷，“染谷君，球低了一点，再调整一下，你可以的。”


    没有起伏的绿眸似乎泛起了短暂的涟漪，染谷嗯了一声，脑袋中不断回荡着刚刚的落地声。


    略微兴奋的情绪涌现，他轻轻顶了顶腮。


    真够响的。


    他喜欢。


    “元也，再来。”


    “OK！”


    这次试了后辈们面对打手出界的能力，朝光再度退回延长线，保持着高速霎时间冲到了四号位。


    “左翼！”


    这次佐竹与望田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一些。


    像是一开始就绷紧了神经。


    “被朝光的球吓到了啊。”饭纲叹息道。


    耸了耸肩，花崎笑眯眯道：“没办法，朝光一开始就来势汹汹，不得不警惕，被他带节奏了。”


    “嗯，朝光在延长线长助跑加上他的跳跃能力，这球，必然是超手。”十分了解朝光的能力，饭纲一锤定音道。


    红绿白相间的球很快来到了染谷的上首，只见他轻轻一跃，含着几分亮光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白发少年。


    很漂亮的姿势。


    很强劲的身体。


    尤其是那暴力十足的扣球。


    他想多听一下。


    再试试这个人的实力。


    希望他足够强。


    眼底浮现出跃跃欲试的兴奋，染谷快速扫过朝光的动作，大脑飞速运转着。


    前一球低了一点，那麽……


    分析出了高度和路线，染谷手指一弹，快准狠地将球传了出去。


    比上一球的速度要快，也高一些。


    正在打量着对面拦网的白发少年余光瞥见了飞驰而来的球，眉梢一扬。


    基本是他最高的击球点了。


    做得好！


    那麽，前置条件完成。


    蕴含着自信的眼眸轻飘飘地看了眼面前的两人，朝光迅速挥动着手臂。


    这次就试试别的。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动作看，在看到他的手腕即将触球的刹那微微下撇后。


    佐竹和望田同时将双臂移至中间。


    咻咻咻。


    恍若连续爆破的声音在这片局域炸开。


    疯狂旋转着的球从两人的指尖之上飞跃而出。


    带起无法忽视的热浪。


    “低了。”“糟糕啊。”


    下一瞬，恍若爆炸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炸开。


    砰———！！！


    这声巨响像是落在了染谷的心间，刺激得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着。


    好爽的声音。


    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暴力扣球。


    听说这位北…北条好像是叫这个。


    是左利手，他想看看。


    为这样的人托球，有意思多了！


    加入井闼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的托球，就该配这样带劲的暴扣。


    饶有趣味地看着白发少年的侧颜，染谷微微扯了扯嘴角。


    有趣。


    没有错过他带着侵略性的眼神，朝光偏过头，浅灰的眼睛与那双如狼似虎的绿眸对视了一瞬。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秒后，耶耶突然灿烂一笑。


    “好球染谷君，很顺手，高度也完美。”


    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却笑了的染谷：？？？


    不对啊，以前他这样看人，都会惹怒别人的。


    这……


    神经大条吗？


    收敛表情的染谷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佐竹君和望田君的拦网很默契，不像是第一次打配合，但要冷静哦，这球你们可以慢一拍起跳的。”


    朝光十分有前辈风范地建议道。


    连续失败的佐竹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好的，我知道了北条前辈。”


    “会改正的。”望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嗯，我相信你们。”朝光对着两人笑得温和。


    “再来吧。”


    “是！”


    “别说，朝光看起来比面对我们的时候要稳重一些诶，他的进攻都是在试探佐竹和望田的实力。”


    花崎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叹。


    “第一球试探佐竹他们面对打手出界的反应和应对，第二球就是节奏上以及突然改变球路的空中战，做得确实不错。”抱着双臂，佐久早淡淡地说道。


    “朝光做得很好，两球就让我们看到了佐竹和望田的实力。”饭纲一副骄傲的模样。


    “他的二直线打得妙，引导佐竹他们倒手，如果不是他的跳跃力太强，这球佐竹或者望田是可以碰球的。”


    摸着下巴，花崎哼笑一声，“这两个后辈的实力可圈可点啊，可惜对手是朝光。”


    “节奏完全被他牢牢抓住了。”


    这次朝光选择了在后三上步，依旧是那个快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


    几乎是眨眼间他便出现在了空中。


    与他的距离拉近，染谷颇为兴奋地屈膝一跃，翠色的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


    试试吧。


    他想看看左利手的爆扣。


    会不会比右手更猛更强！


    一心只有自己的感受，染谷微不可察地后压着手腕，十只灵活地将球传了出去。


    “中路！”


    见到染谷传球之后，佐竹和望田立即行动。


    两人同时交叉着步伐，来到了球网一跃而起！


    依旧是严丝合缝的双人拦网。


    飞跃在空中的白发少年习惯性看了一眼飞来的球，眸光一沉。


    是失误了？


    这球怎麽有左飞的迹象？


    不对劲。


    半眯眼起，朝光的脑袋中顿时出现染谷那双写满了好奇和兴趣的眼眸。


    是故意的啊。


    想看他打左手？


    很快弄懂了染谷的意图，白发少年抿了抿唇。


    虽然他并不介意后辈观摩他的行为，甚至顺着他的意行动。


    但是……


    眼神陡然变得淩厉，他毫无预兆地将身体左压。


    目光落在了洁白的网带上。


    想让他让步，得拿出足够的实力来！！


    在佐竹望田以及染谷惊讶的目光下，朝光果断挥出右臂。


    嘭地一声，被击中的排球疯狂旋转着，仿佛一道流星，霎时间从望田的右侧穿梭而过。


    下一瞬狠狠砸在了他身后的边在线。


    砰——！！！


    音浪席卷整座体育馆。


    刺激着众人的感官。


    “哇，是转体扣球，北条前辈好猛，连续得分，每一球都那麽强。”


    “这要怎麽拦啊？不是打手出界就是二直线的超手，现在直接是转体，从直线变斜线。”


    “就连佐竹和望田都拦不住，他们可是有名的副攻手啊，一球都拦不死。”


    “太强了吧，而且北条前辈连左手都没用，不，他连拿手的斜线球都没打出来，就压得佐竹他们喘不过气来。”


    “每一球都是暴扣，谁敢接？一眨眼就落地，砸到身上怕是要痛好久。”


    “哈哈哈哈，不愧是朝光。”花崎朗笑出声，一边鼓掌一边夸赞，“染谷那小子是故意传左手球的，没想到朝光没理他，用了转体右手扣。”


    皱起眉头，佐久早冷声道：“过于强硬和自我了，这个二传。”


    “确实。”点头赞同，饭纲凝眸分析道：“他应该是逼朝光打左手，但朝光没如他的意，强势过头了，二传还是需要配合队友，而不是强迫队友。”


    “有点棘手的风格。”


    嘴角翘起，花崎摊手道：“朝光不是已经用行动告诉他了吗？不要妄图来指挥他，他有无数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实力不够就乖乖听话，不要指手画脚，真酷啊。”


    “因为，可以指挥他的人。”偏头看向饭纲，花崎笑眯眯继续道：“现在只有阿掌。”


    忍不住笑开了花，饭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转移话题道：“强势过头不是好事，会勉强队友打不顺手的球。”


    “但我看染谷也不是这样的类型，这次是意外？”


    “难说，或许他是想看朝光左利手的威力？”眯眼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染谷，佐久早分析道。”有可能，再看看吧。”“现在的新生真难搞啊，一个比一个傲气。”“朝光做得好，前辈的威严不可挑衅！”


    “染谷君，不要着急，慢慢来。”朝光并未生气，而是用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凝视着他那张毫无阴霾的脸，染谷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眼底的兴趣愈演愈烈。


    有趣实在有趣。


    面对他刻意传的左手球，北条前辈没有勉强也没有被迫改变进攻路线。


    而是果断又强横地用了转体。


    怎麽办。


    感受着胸腔那颗一向平静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染谷冷漠的眼睛涌上了期待与亢奋。


    为这样的人托球。


    真的是……


    又爽又刺激啊。


    很强，非常强。


    他暂时没办法掌控他。


    这是一位极具挑战性的强者。


    他来对了。


    比起平淡无趣的初中，井闼山显然有趣得多。


    发现他变来变去的情绪，朝光乐呵呵走到了二号位，说道：“那现在我们来打二号位，要好好传球哦，我知道你可以的，染谷君。”


    “嗯，我当然可以。”偏头望向他，染谷勾唇一笑。


    他的一笑，恍若春季绽放的花朵，让朝光略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哇，你笑起来很好看诶，以后可以的话，多笑一笑吧，很温暖。”


    立即将嘴角下撇的染谷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后排。


    眼神闪烁着的他不解地拧眉。


    为什麽要夸他？


    为什麽要他多笑？


    奇怪的人。


    而直球怪耶耶则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透着雀跃和不悦的背影。


    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朝光？要继续吗？”古森见他没有动作，扬声询问道。


    立即回神的朝光下意识回答道：“要！来吧！”


    “OK！”


    退到后二的白发少年瞬间进入状态，只见他速度快如闪电，顷刻间奔至球网，小腿绷紧，一跃而上。


    正对着他的染谷仰头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少年，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


    情绪冷却下来，他快速分析着这球的最佳路线。


    打二号位的话。


    给左手线最好。


    这次他不强迫北条打，但他一定会打！


    满含期待地屈膝一跃，金发少年抬起双臂，视线紧盯着比自己高了很多的朝光。


    让他听一听吧。


    球落地的响声。


    那种暴力又强悍的进攻。


    实在漂亮。


    手指灵活地将球传出，染谷目光热烈地看着他。


    “右翼！”


    学会了在朝光长助跑的时候慢一步起跳的两人齐齐来到了球网前，屈膝起跳。


    依旧是严丝合缝的拦网。


    四只修长的手臂组成了一面无懈可击的墙壁，横档在了朝光的面前。


    这次他们一定要拦死！！


    连续被得分，打击到了佐竹和望田的傲气。


    他们在初中也是有名的拦中手。


    哪怕对手是王者井闼山出类拔萃的大主炮之一。


    他们也不会退缩！


    感受着两人锋利的气势，白发少年微微扬眉。


    气势上来了啊。


    不错。


    可惜……


    他并不打算让他们拦死。


    监督的意思他很清楚。


    所以，这球必然是他得分！


    鼓起脸颊，朝光果断将左臂后拉，象征着力量的肌肉在皮肤上浮现。


    仰望着他散发出绝对自信的身姿，染谷的眼睛骤然一亮。


    就是这个感觉。


    强势、蛮横、完美的强者之姿。


    他要找的就是这样的攻手。


    让他充满了新鲜感，无时无刻都在挑战中。


    嘭！！


    手掌准确无误地扣在了球上，一缕缕气流从朝光的指缝流出，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旋。


    下一瞬，急如星火的球狂暴地旋转着，球身三色瞬间变为压迫感极强的黑灰。


    带着一阵阵热浪，眨眼之间从佐竹的双臂之间穿梭而过。


    只留下无法忽视的热气在他头顶蔓延。


    瞳孔一缩，佐竹心中升起几分无力感。


    这要怎麽拦？


    球速快到离谱，没办法完全捕捉到轨迹。


    还有左利手和瞬爆发的加成。


    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就是能和佐久早前辈同为队伍主炮的北条朝光吗？


    强到没有道理。


    一旁的望田眉眼染上了无奈。


    拦不住啊。


    使用右手的北条前辈他就拦不住，何况是更超标的左手。


    实在太强了。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引以为傲的预判在他身上完全不起效。


    勉强追上他的速度，却在空中战输得一败涂地。


    他们完完全全被带节奏了。


    恍若一支穿云箭，暴力划开空气的球在刹那间狠狠砸在他们身后的底在线。


    砰———！！！


    落地的球出现了短暂的扁平，周围的气旋不断在地板蔓延开来。


    像是热流涌动。


    下一瞬，球面出现一阵波浪的排球斜侧着弹飞出去。


    如同一颗流星，刮起暴风，从一位一年级的侧脸飞过，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终于停下的球在地板上旋转着。


    全场寂静了一瞬。


    “吓……吓死我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脚边的球，差点被爆头的一年级抚摸着狂跳的心口，大口喘息着。


    “这也太强了吧？左利手这麽暴力的吗？比看录像带还要猛啊！”


    “我就问，这球谁敢接？！接了感觉手臂要断啊。”


    “众所周知，排球是不会死人的，但这球，我觉得接了就会死。”


    “太猛了，实在太猛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就是二刀流吗？”


    “而且，北条前辈完全没有用斜线球，但他一直在得分，级别差太多了。”


    “落点你看到了吗？压线球，这代表就算场内有自由人在，北条前辈也不打算让对方接住自己的球，他控好了球，太厉害了。”


    在朝光的四发扣球下，一年级那点自得被打击得几乎消失。


    现在朝光给他们的感受就是强，非常的强。


    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只能仰望。


    抱着手臂的藤井慢吞吞抬眸望着场内的白发少年，眸光微闪。


    很厉害，他也想成为这麽厉害的人。


    稳稳落地后，朝光对着染谷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染谷君的球非常棒！左手的高度刚刚好！你很厉害！”


    光是听着那声落地响，染谷就满意得不行。


    内心深处的野心在燃烧。


    只见他凝视着朝光那张笑脸，突然说道：“北条…前辈，你可以叫我拉尔斯。”


    “啊？”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耶耶露出了豆豆眼。


    目光柔和了一瞬，金发少年难得耐心为他解释，“我的名字，染谷悠矢是我在这里的名字，以前在瑞典生活，但我更习惯别人叫我拉尔斯。”


    他从瑞典回来就是为了找寻足够强势，不会被他压制，带来挑战性的攻手。


    然后尽情释放自己的天性与热情。


    而现在他觉得完全来对了地方。


    面前的人，多变又强悍。


    完美演绎出让他热血沸腾的暴力美学。


    还是新奇又特别的二刀流。


    是他最感兴趣的强者，也是现在最想挑战的人。


    染谷想，他在井闼山的日子会过得十分有趣。


    理解了他的意思，朝光展颜一笑，“好啊，拉尔斯，这样可以吗？”


    “可以。”


    “暂时停一下。”莲沼见情况和预期的相差无几，沉声终止了这场试球。


    一点没拦住的佐竹和望田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又恢复面无表情状态的染谷态度冷淡。


    一副难搞的刺头模样。


    “你们的表现都不错，拦不住是正常的，朝光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之后慢慢磨合就好。”


    两人拦不住朝光是莲沼意料之中的事。


    作为他们主炮之一，朝光若是真被他们拦死，才不科学。


    毕竟在比赛的经验、以及实力差上，他们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是！”“好的，监督。”


    “染谷的表现相当不错，你的调整球做得很好，反应也够，只是有点强硬，虽然二传是组织进攻的关键，但也需要根据情况以及攻手的起跳位置以及他的想法来传球。”


    “不要去勉强攻手，你们是相互依赖的队友，不是敌人。”


    闻言，染谷颔首道：“我知道了。”


    感觉他完全没放在心上，思忖片刻后，莲沼转身对着佐久早说道。


    “圣臣，你来试两球。”


    第167章 追随一辈子


    听到监督的话，佐久早没有任何的意外，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好的。”


    染谷侧眸瞟了一眼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沉思。


    这个人。


    是什麽来着？


    应该是主攻手。


    并没有看过井闼山比赛，也没有在私下了解过的染谷微微皱眉。


    大概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


    啧，他只是失误托球了一次，不会再犯的。


    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金发少年又恢复到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染……拉尔斯。”差点喊出了他的姓氏，朝光连忙改口说道：“圣臣是我们部的王牌，进攻能力超级无敌强的，你要多观察，不要大意。”


    闻言，染谷望向他那双写满信任与认真的眼睛，不置可否地点头，“好。”


    既然北条前辈都这样说了。


    他再认真一点好了。


    “额嗯，加油哦。”笑容灿烂，朝光对他比了一个打气的姿势后，走向了场外。


    “圣臣也要加油。”


    与他擦肩而过的佐久早嘴角一翘，“知道。”


    看到朝光回来，花崎第一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做得好，四球就试探出了他们三个的部分实力，不愧是成熟稳重的前辈～”


    花崎的一声前辈让耶耶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只见他十分不好意思地搓手道：“那个，我……也只是习惯而已。”


    除了实力之外，朝光还有一项相当不错的能力。


    那就是辅助队友。


    莲沼的意思他很清楚，无非就是用进攻来试探二传和拦中手的实力。


    这意味着他要掌控好一个度。


    不是正式比赛中的全力以赴，也不是在部内和熟悉的队友一起比赛的那种随性。


    要卡在可以试探出他们能力又不会产生无法跨越实力差的作用域之内。


    “不管怎样，你都做得很好，我们差不多可以看出这三人的实力了。”饭纲跟着夸了一句。


    得到夸夸的耶耶笑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嗯嗯，我也对他们有了印象，其实佐竹和望田的实力很不错的，倒手还算及时，力量上也不错。”


    朝光一边回忆着刚刚的情况，一边组织着语言继续道：“只是拦网我一人，暂时看不完整他们的预判能力，空中战的反应挺好。”


    “至于染……不，拉尔斯的话，他的话，我有点说不上来，但我能确认，他是进攻型二传，且有着优秀的空间感和分析能力。”


    染谷只是在第一球中推测他的最高击球点稍微失误了一点。


    但剩下的三球都做得非常不错。


    从他的迅速调整能力来看，他是一位相当出色的二传手。


    “副攻手们我也觉得有天赋，但需要再磨练磨练，稍稍心急了一点。”摸着下巴，花崎很是赞同朝光的观点。


    只见他打量着正在为佐久早传球的金发少年，嘴巴一撇，“就是这个染谷，傲气得不行，所以监督才让圣臣来灭灭他的气焰。”


    “嗯，打一个下马威，也是我们部的传统了，我记得我们入部的时候，也被前辈们狠狠教训了一遍。”


    说完后，饭纲眼中染上了追忆之色。


    听他说起一年级的事情，千叶和松本同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当时我是雄心壮志想要大干一场的，结果被前辈两球打得手臂发麻，心中那点自得在入部的时候就没了，被打击到之后，我就苦练拦暴扣。”


    得意地扬起下巴，松本哼笑道：“现在我可是拦暴扣的好手。”


    “我也是，当时以为自己引以为傲的进攻可以在部里大展身手，结果被前辈们轻松拦下，给我打击得不行。”


    想起那时候自己被拦死的心情，千叶一头的黑线。


    越听越迷茫的朝光左看看右瞅瞅，最终忍不住好奇心的爆发，询问道：“那个，我们部什麽时候有这个传统的？我怎麽不知道？”


    闻言，四个还在感叹着过去的前辈同时沉默了一瞬。


    “哈哈哈，因为朝光你是转学来的啊。”花崎哈哈一笑之后，挤眉弄眼地看向饭纲，“而且没打你下马威还有阿掌的功劳。”


    “啊？”耶耶下意识看向了有些无奈的饭纲。


    被他盯着的主将大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眼神游移，“毕竟你转学过来的时间有点暧昧了，我就…”


    “其实也不是我个人的决定，监督也只让我们打了一场3v3而已。”


    那时候饭纲他们就很清楚，这场比赛只是起到一个试探朝光实力的作用。


    不存在下马威情况。


    一把拦住朝光的肩膀，松本乐呵呵为他解释道：“其实就是阿掌看了你的入部申请后，就嚷嚷着你年纪小又是转学的，拜托我们不要吓到你。”


    当时耶耶才十四岁，是部内最小的选手，又处于六月这个刚开学没多久的时间段。


    饭纲不知道他是因为家里的缘故转学，还是在以前的学校遇到了什麽。


    总归这个时间点不太正常。


    他就叮嘱队友不要打什麽下马威。


    想让朝光先适应一下全新的环境。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眼中的感动溢出来，朝光睁着一双星星眼看向饭纲，“掌桑，你真的是世界上最棒最好的队长，我要跟随你一辈子！！”


    感受着他真诚热情的情绪，饭纲的牙花子都笑了出来，连连摆手道：“一辈子太长了，我们是队友不是主公和家臣，是平等关系。”


    “不不不，我就要跟随你。”


    “不不不，真不用。”


    “要要要。”


    “不用不用。”


    两人一个疯狂点头一个疯狂摆手，看的另外三人嘿嘿直笑。


    就在此时，佐久早含着冷意的声音响起，“染谷，你失误了，托球太近网。”


    没想到自己又失误的染谷微微拧眉，不闪不避地与那双如深潭般的黑眸对视着。


    “你的手腕。”


    他没见过这种扣球方式。


    很新奇，很特别。


    又具有挑战性。


    “有什麽问题？分析攻手习惯不是二传的职责？”佐久早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落在染谷耳中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尖锐。


    眸光一沉，有些不快但又觉得有意思的金发少年顶顶腮道：“行，我知道了，再来。”


    “嗯。”


    安静听着他们的对话，饭纲和花崎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看来圣臣的下马威打得很好啊。”


    “嗯，染谷的强硬态度基本没了。”


    他们的下马威并不是要将新生踩在脚下。


    是因为不管什麽运动，永远都是实力最具有话语权。


    说千遍万遍不如亲身经历。


    直接用行动告诉新生们，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眼高于顶可以有。


    但要有相匹配的实力。


    强者才有特权。


    想要成为正选，甚至跻身进入首发队。


    就拿出实力来。


    这样既可以减少新生因自满自傲而引起的部内过度针锋相对。


    形成一个良性的竞争氛围。


    也可以让他们沉淀自己，去掉多余的浮躁。


    开始试着融入进新环境中。


    成为井闼山排球部的一员，为自己为队伍而努力。


    如果有人因为这个下马威被打击到了，从此一蹶不振也只能说明心性不足。


    只因井闼山排球部的宗旨就是——


    从努力中选出更怒力。


    从优秀中选出更优秀。


    首发队，就是更努力更优秀的集合体。


    连下马威都无法接受和消化的选手。


    他们不需要。


    排球选手不光要有强大的实力。


    强大的内心也是重要因素。


    所以他们直接拿出了内核的双主炮，就是为了让新生深刻体会到井闼山的强大。


    以行动告诉他们。


    井闼山的首发队比他们更强，拥有让他们实现梦想和野心的能力。


    他们要做好被选择的准备。


    井闼山首发队，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进入。


    “圣臣的球可没有那麽好托出完美的效果，染谷有得练了。”花崎幸灾乐祸道。


    “他确实有点难搞，但朝光，他是不是挺喜欢你的？”对染谷的实力很满意，但不太喜欢他过于强硬自我的性格，饭纲偏头问道。


    他们一直都是超进攻类型的队伍，不需要过于强势想要一直操纵队友的二传。


    至少现在的染谷是没办法成为首发的，因为他完全就是为己。


    毕竟他们有两位足够强势的主炮在，二传比起控制，更多的是辅助，以及在某些比赛中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来。


    主次问题要分清楚。


    摸了摸后脑勺，耶耶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不确定，“我不能肯定，但我觉得拉尔斯对排球还是很纯粹的，他好像挺喜欢挑战？”


    “是吗？”回了一句后，饭纲眼神深沉，“喜欢挑战的纯粹，那你和圣臣就是他的目标了，好好引导他吧，是个不错的苗子。”


    他挺看好染谷，打算试着拉拔一下，等到他毕业，就可以接他的位置了。


    不过具体还是要看之后的情况。


    先做个备选。


    “没问题！”在教导后辈上，耶耶有足够的经验，所以他十分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此时佐久早又扣了两球，对面的佐竹和望田依旧没能拦住。


    觉得差不多了，对了古森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看向佐竹说道：“分析球路的时候，注意力要集中在我的手腕上，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用固定思维来分析我。”


    “还有，我的转腕增加了圈数，把这个也考虑进去。”


    闻言，佐竹一板一眼地回道：“是我的失误，抱歉佐久早前辈，刚刚我心急了，下意识用上了之前对你的印象。”


    “我知道，之后再训练吧，你需要熟悉我现在的扣球。”


    “好的。”


    交代完毕后，佐久早看向望田，“你的分析能力不错，但有时候稍微会急切一点，冷静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好的，谢谢前辈的提点。”觉得佐久早很有风范的望田乖巧地回答道。


    “至于你，染谷，这次的球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多观察我的习惯，不要一概而论。”


    觉得为佐久早托球极具挑战性，染谷没有反驳。


    而是点点头，很冷淡地回答道：“嗯。”


    见他态度还算不错，佐久早微微扬眉，“不过你看起来没有之前那麽强硬了。”


    “啧。”咂了咂舌染谷小声嘟嚷了一句听不清的瑞典语。


    只见他半垂下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兴致。


    虽然佐久早的球没有那麽响，但如闪电般的扣球确实很有意思。


    现在他面前出来了两个富有挑战性的人，生活都变得有趣起来了。


    耳力很好的佐久早：……叽里咕噜说什麽呢？


    “好了，先停一下吧。”看完他们的表现后，莲沼转头说道：“阿掌，现在组织一下比赛，首发队和新生队打一场十五分制的比赛。”


    “哇哦，正餐出现。”花崎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下马威。


    “其他人先等等，我们分配一下人数。”


    虽然这次一共有二十位新生，但凑不齐三个队的三主两副一二传一自由人阵容。


    位置有重叠。


    莲沼需要调整一下队伍的结构。


    所以先来组织一队来和首发队比赛。


    “好的。”听到监督的吩咐，饭纲快步走了过去。


    “辛苦了。”耶耶对着回来的佐久早和古森灿然一笑。


    “这麽快就开始比赛了啊，不过十五分的话，轻松轻松。”垫了几球，古森却没有流一滴汗。


    呼吸平稳的佐久早平静地说道：“朝光当时也不是打了比赛？正常情况而已。”


    “对呀对呀，当时我就是因为那场比赛，深刻认识到了大家的强大！比在录像带里，别人的口中，更加真实更加厉害的大家就这样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开心很激动，能和那麽厉害的大家成为队友，真是我的荣幸。”


    直球怪开始无差别扫射着。


    众人皆是一副自豪又开心的模样。


    就连在监督身边询问着事宜的饭纲都忍不住翘起了嘴。


    比赛是最能体现出一支队伍的灵魂，也能让对手深刻认识到他们的实力与魅力。


    莲沼选择开启比赛不光是为了展现他们的强大。


    也想要通过比赛分析出新生的具体实力。


    以此来判断谁需要长期训练，谁又具备磨合之后就能上场的能力。


    朝光当时就用这场比赛赢得了莲沼的认可。


    对他的打算由普通队员升级为了可培养的程度。


    然后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实力，一跃成为首发队的一员。


    “哈哈哈，那是。”“哎呀，有点梦回去年六月了啊。”“当时我记得朝光还失误了来着。”“时间过的可真快。”“理所当然。”


    看着队友们或自得或开心或别扭的脸，耶耶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过了一会，饭纲先分配好了新生队之后，这才对着自家队友们喊道：“集合了！”


    “是！”


    瞟了眼球网对面的新生队，佐久早微微眯起眼来。


    “朝光，一会你先来。”


    闻言朝光偏头望向他，没有询问而是直接点头，“好。”


    “哟，一开始就开大招啊。”花崎挑眉问道。


    “有刚刚朝光和圣臣的扣球，一年级也没办法嚣张了。”单手叉腰的千叶笑呵呵地说道。


    收回了视线，佐久早语调平静，“就算是部内的比赛，也不能大意。”


    他们必须先拿下节奏权。


    不管他们和新生队有多大的实力差，都不能掉以轻心。


    “赞成！”耶耶举起手元气满满地说道。


    朝他们大步流星走来的饭纲解释道：“不用抽发球权，监督直接给了一年级，元也做好准备。”


    “没问题没问题。”古森竖起大拇指回答道。


    不出意外会是染谷的发球权，他是强势进攻型二传手。


    大概率有一手不错的发球技术。


    “嗯，我们先给颜色瞧瞧吧。”饭纲笑着建议。


    “OKOK的！”“打后辈我在行！”“阿翼你真坏，但我也是哦。”“我会努力的！”“嗯。”


    面对着谈笑风生中也能透出几分强势气息的首发队，新生队这边的气氛颇为紧张。


    “染谷君，我想稍微说一下我的扣球习惯。”藤井态度温和地看向染谷。


    闻言，染谷淡淡地回望过去，示意他有话快说。


    脾气很好的藤井不急不缓地为他解释着。


    其他攻手见状也顾不得染谷的冷脸，等到藤井说完后，自觉开始告知他自己的习惯。


    安静听完的染谷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他们对彼此都不熟悉，能用言语解释是最快的了解方式。


    现在的染谷对这几人有了一定的认知。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托球会失误。


    站在场外充当裁判的秋田吹响了哨子。


    比赛开始。


    “发个好球！”“打个开门红染谷！”“来个好球。”


    站在底线外的染谷依旧面无表情，只见他抱着球静静站着。


    等到代表发球的哨声响起，他干脆利落地将球抛起，摆臂上步起跳一气呵成！


    一瞬不瞬盯着染谷看的古森在心中分析着这球的情况。


    跳发和跳飘五五开。


    但也不能保证不是短打。


    他对染谷的发球技术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没有不安，古森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飞跃在半空中的染谷眼神一凛，手掌击打在了排球的中下部。


    红绿白相间的球弧线平缓但速度飞快地冲了出去。


    一见这个弧线，古森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跳飘球，还是高速偏向大力跳飘。


    有两把刷子啊！


    立即向前迈了一步，视线黏在已经过网开始疯狂摇晃的球上。


    古森提高了警惕心。


    他怎麽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飘球的位置。


    不太对劲啊。


    大脑飞速运转着，似乎想起什麽的古森微微睁大了眼睛。


    速度快，弧线平的跳飘球。


    这不就是平冲飘球吗？！


    咬紧牙关，古森一边根据排球方位轻垫着步伐，一边将重心下压。


    这种追胸球不管是上手还是下手都不好接。


    但他可不会在接发球上失误！


    分析好落点之后，古森借助垫步的力量，将左脚分开，下一瞬，携带着风声的球直冲他飞来。


    见状古森单膝跪地，将双臂抬至下巴，上半身微微后仰。


    当手指触碰到球的刹那，他提起来的心回到了原位。


    手感很不错，这球稳了！


    对面的染谷见他轻松接住了自己的发球，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他没想到这里的自由人都有这麽高的水平。


    一次就完美化解他的平冲飘球。


    有意思。


    一传到位。


    “好一传！”相信古森可以接好的饭纲在二号位向前跨了一步，侧对球网屈膝一跃。


    就在此时，刻意退到延长线的白发少年脚下用力一蹬，如同在云层穿梭的闪电一般，嗖一声飞奔了出去。


    前排的佐竹霎时间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心跳随着他的跑动而加快。


    是要打四号位快攻吗？


    还是别的？


    佐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从朝光身上移开视线。


    侵略性极强的步伐，浑身萦绕着绝对会进攻的强势。


    以及那快到不讲道理的速度。


    无一不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冷静冷静，不能再被北条前辈带节奏了。


    先看饭纲前辈的托球。


    偏向于应变拦网的佐竹深呼吸一下后，勉强自己将目光放在了饭纲的身上。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身处于空中的饭纲眉梢一扬，没有任何犹豫地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看他？


    没用的。


    排球的弧线略高。


    看到这幕的佐竹下意识喊道：“左翼！”


    当他和藤井飞快赶到二号位之际，已经起跳的白发少年毫无预兆地收拢双腿，只听咚地一声。


    沉闷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稳稳落地的朝光调转步伐，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如同风一般奔到了三号位。


    “啊？”“假动作？”


    只见他侧着右脚，猛地停下后屈膝一跃。


    眉眼张扬肆意的白发少年鼓起脸颊，对准上首的排球引臂一挥——


    咻咻咻。


    一连串的破空声炸开，恍若陨石坠地的球瞬息间砸在了新生队的三米在线。


    砰———！！！


    扣球得分！


    “哇，居然是单人时间差，还是跨位置的强扣，这也太强了吧。”


    “不是啊，北条前辈不是正儿八经在四号位起跳的吗？到底是怎麽收复重力这麽快落地的？超人吗？”


    “而且这球起手就是弧线略高，北条前辈居然能在二次起跳后达到这个高度，强到离谱了啊。”


    “你没发现，饭纲前辈和北条前辈在进攻的时候，完全没有手势或者眼神交流就打出了这球吗？”


    “无敌的默契，不愧是是冠军队，古森前辈的接发球也好强，平冲飘那麽难接都轻松化解了。”


    一年级们窃窃私语着，眼中的感叹和崇拜都要化作实质。


    “好球掌桑！无敌的顺手。”耶耶兴奋地围着饭纲转了一圈。


    嘴角衔着一抹笑，饭纲夸赞道：“你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其实我可以再托快一点的，只不过才开局，得热热身。”


    “做得好，再来一球。”花崎笑眯眯地说道。


    “正好转轮，朝光，该我们上了。”走过来的佐久早语调平静。


    他们会拿出百分百的实力来比赛。


    就看新生队能不能招架住了。


    谁的心理素质强，在比赛中一目了然。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激发新生的紧迫感。


    “没问题！！”“我们继续吧。”“来吧来吧。”“区区飘球，我最不怕的就是飘球和大力跳发了。”


    与首发队的轻松惬意不同，新生队这边的气氛稍显凝重。


    仅仅只是一球，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


    老好人性格的藤井见大家都不说话，连忙出声安抚着，“dont mind，下球好好打，这才刚开始呢。”


    “藤君君说得对，下球是我们的进攻机会。”推了推眼镜，佐竹一脸严肃地说道。


    在他们的安抚下，其他人都冷静下来。


    染谷只是看了一眼球网对面的那一黑一白，眸光闪烁了几下。


    刚刚的配合很优秀，让北条前辈发挥出了强悍的速度。


    他也想试试。


    比赛继续。


    饭纲的第一次发球。


    第168章 慕强


    “发个好球阿掌！”“给后辈们一点点颜色瞧瞧哦，阿掌。”“阿掌加油！”


    在底线外站定的饭纲深呼吸了一下，目光逐渐染上了锐利。


    他当然会发一个好球。


    试试自由人的实力吧。


    视线锁定在球网对面的自由人身上，饭纲在哨声响起的瞬间单手将球抛起，摆臂上步。


    俯瞰着全场，他鼓起脸颊，脖侧暴起一条青筋来，蓄力结束后，直接引臂一挥——


    咻咻咻——


    仿佛燃烧着的火球，裹挟着让人视线模糊的热浪，排球顷刻之间飞跃过了球网。


    直面这幕的自由人吉野心跳猛地加快，紧盯着这急如星火的球，快速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


    破开空气阻碍，周围盘旋着气旋的球瞬息间砸在了他的大臂上。


    无法接受的疼痛与麻木席卷全身，让他红润的面着霎时变得苍白。


    没给吉野任何反应过来的时间，恍若陨石落地，带着强大冲击力的球直接将他轰得脚步不稳。


    连连后退了几步后，吉野瞳孔紧缩，跌坐在地。


    失去了目标的球咻地一声从他的头顶穿过，下一瞬很很砸在了新生队的六号位界外。


    砰——！！


    发球得分！


    “好耶！不愧是掌桑！！”“帅！！”“哈哈哈哈，做得好！”“好球。”“太帅啦！”


    首发队都在欢呼着。


    看到这幕的新生们又开始了议论。


    “好强，这球的球速快到看不清轨迹啊。”


    “嘶，我记得我看春高比赛的时候，饭纲前辈的大力跳发好像、或许没有这麽强？一开始被接住的概率挺高的。”


    “？？你是排球选手吗？”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情况和对手不一样啊，饭纲前辈的球被接住，是因为对面的自由人水准很高，显得他的发球没有那麽强而已。”


    “就说刚刚染谷的平冲飘，放在其他比赛中，是不是很容易发球得分？或者是打乱一传。”


    “……有道理，换做是我来接的话，大概率会丢分，而不是像古森前辈那样轻松化解。”


    “就是说啊，级别不一样，饭纲前辈在春高被接住的大力跳发相当于九十级打九十级，五五开，而现在则是九十级打八十或者七十，得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很强的发球，光是这个球速和力道，就能保证大概率的得分，你以为别人接住是他弱吗？不，是对手和他一样强。”


    “抱歉，是我想当然了。”


    没有错过一年级的讨论，饭纲无奈一笑。


    其实他的大力跳在全国也有很大的优势，只不过一下子就被接住是对面的自由人水平高而已。


    在预选赛甚至是全国第二三轮，他的发球得分次数还是挺多的。


    主要还是要看对手的实力。


    只不过……


    打量着球网对面正向队友道歉的吉野，饭纲叹了一口气。


    反应差了一点。


    但也不能着急，还有时间。


    再试试。


    大家很轻易原谅了吉野的失误。


    毕竟他们也可以看出饭纲的发球水准有多高。


    并不会过多去苛责他。


    得到大家谅解的吉野悄悄松了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来。


    “下次我一定会接住。”


    作为自由人，他是最不能慌乱的。


    “加油。”“我相信你。”“那是必须的。”“好！”


    除了惜字如金的染谷，大家都给出了回应。


    可以看出新生队正在缓缓适应着这支队伍，气氛比刚才的僵硬好了许多。


    比赛继续。


    “再来一球！！”“阿掌，冲冲冲！”“加油加油！”


    再度站在底线外的饭纲调整着呼吸，在哨声响起后，抛球摆臂上步起跳一气呵成。


    他不会放水。


    接不住，就只能看着他们大获全胜了。


    心中只有这个想法，饭纲再度发了一个和上一球相差无几的大力跳发。


    红绿白相间的球霎时旋转成了一个小型漩涡。


    带着接连不断的破空声飞跃过了球网。


    这次有了点心理准备的吉野迅速后退一步，顺势将双腿分开，重心下沉，手肘绷直下压。


    他的动作比之前流畅了许多。


    呼啸而来的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无法忽视的冲击力令吉野的身体开始晃动，额头落下一滴冷汗的他咬紧牙关。


    想要处理其中的力道和旋转，然而球却不打算给他时间。


    在他手腕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后，斜侧着弹射而出。


    脚步不稳，吉野连连后退，歉意地喊道：“抱歉救球！”


    一传乱得不像样子，直接飞向了新生队的一号位的界外。


    注意到后排的动向，染谷眼眸一压，整个人染山了几分烦躁，调转步伐爆冲出去。


    真是糟糕的一传。


    直视着不远处弧线低，球速快的排球，染谷猛地加快了速度。


    脑海中浮现出此时队友们的动向。


    他可不想处理过网。


    就他吧。


    决定好让谁来扣球，他一个箭步冲到排球的前方，将手臂至与胸前迅速下压，手腕对准即将下沉的球用力一垫。


    弧线比较低，但球速极快。


    给到了在三号位的佐竹上首。


    仰头一看，佐竹想也没想地抬起手臂，没有选择起跳，而是直接挥臂。


    “中路！”没想到染谷会这麽快传球，花崎迅速向前快跑。


    与赶来的朝光一同起跳。


    正好此时佐竹完成了扣球，裹挟着劲风的球眨眼之间砸在了花崎的右掌中。


    感受着其中的力道，花崎眉梢一扬。


    不错的力道，没有助跑没有起跳，甚至没有拉臂蓄力就能打出这个重量的球。


    扣球水准不错。


    但是……


    手臂暴起一道道青筋来，花崎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这种程度的扣球，对他来说。


    轻而易举！


    手臂如同屹立不倒的岩石，游刃有余处理了排球携带的力道和旋转。


    花崎面带微笑地看着球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到了新生队的前排。


    砰——


    拦网得分！


    3:0。


    “哦耶！轻松轻松。”落地后花崎得意洋洋地看向了佐竹。


    “厉害！翼桑超级棒的！”耶耶每次都会给出足够的情绪反馈。


    一脸的骄傲和兴奋。


    微微抬起下巴，花崎傲娇地哼了哼，“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拦得漂亮。”夸了一句，饭纲突然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不能大意，染谷组织进攻的能力很强，刚刚他们想打的是中快，故意来了一个界外下手垫，加快球速，又控制了球的高度。”


    “想要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很聪明。”


    佐竹的身高马大，一米九五的他穿上鞋子基本有一米九七左右，这个身高哪怕他不起跳。


    也可以做到扣球时球不会砸在网带上。


    如果不是花崎反应快且他预判到了染谷的想法。


    这球他们大概会栽。


    无助跑的打高速球，基本是来不及补拦的。


    闻言，花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嗯，你说的很对，吉野接发球失误导致这球的球速快，力道没能完全处理，染谷干脆利用这个情况，直接下手垫。”


    “不光化解了没能处理完毕的力道带来的麻烦，还加快了球速，又推断出佐竹的位置，给他一个足以不会挂网的球。”


    “真不错，脑子够聪明，人也冷静，加上佐竹扣球的力道，如果对手不是我的话，他还真有可能反败为胜。”


    花崎并没有在说大话，作为首发队的一员，且拦死过各类出类拔萃的强者。


    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全国前三。


    “是啊，染谷是一个能够迅速处理危机，并将危机转变为优势的二传，天赋和实力同时具备，他的空间感和分析能力真不错。”


    “要知道他们这是第一次作为队友一起比赛，在基本完全陌生的情况下，他能分析出佐竹的位置，以及他能否反应过来并扣球，完全就是实力和自信的证明。”


    饭纲很赞同好友的观点，作为在高中生算是顶尖的二传手。


    他看同位置的选手会更加敏锐一些。


    染谷的一次处理，就能让饭纲窥见他的真实实力。


    “虽然会强硬一点，但实力可以抵消这个问题吗？嘛，但换做是阿掌来处理的话，可以做到更好吧？”


    花崎嬉皮笑脸地看着他，眼中却充斥着绝对的信任。


    与他对视了一眼，饭纲无奈一笑，“情况不同，我也不能保证我在能在同样的情况下，做到比他好。”


    “不，掌桑就是世界上最棒的二传。”朝光肃着一张脸，掷地有声道。


    闻言，饭纲又好笑又感动，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那真是感激不尽啊。”


    “我说的是实话！”


    “嗯嗯，我知道。”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吧。”


    “是！”


    “抱歉染谷君，没能得分。”佐竹语气夹杂着歉意。


    淡淡瞟了他一眼，染谷嗯了一声。


    首发队的实力比他预想的要强很多。


    不光是刚刚两个主炮，拦中手也足够强势。


    而现在他所在的这个队……


    比起首发队差强人意了很多。


    “下球，我会接好的。”吉野认真地保证道。


    对此，染谷只是可有可无地点头。


    接好对他来说是不错的结果，接不好他也可以处理好。


    见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吉野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染谷君太冷淡气场太强了。


    他不是很擅长和这类人相处啊。


    “没事没事，稳定一点就好。”藤井语调温和地打圆场。


    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吉野连忙点头，“好的！请相信我！”


    “没问题！”“才刚开始呢，我们慢慢来。”“就是就是。”


    他们都是一个社团的，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去责备队友。


    而且作为运动员，他们很清楚一个队伍的和谐有多重要。


    是以新生队的态度都很温和。


    比赛继续。


    饭纲的第三次发球。


    在队友们一声声的鼓舞下，他果断发了一个强力的大力跳发。


    急如星火的球霎时间进入了新生队的球网。


    “我来！”吉野扬声喊道。


    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飞来的球，迅速后退的同时朝着左侧垫步，动作流畅利落地做出了下手接球的动作。


    下一秒，裹挟着热流的球带着冲击力砸到了他的手腕上。


    双腿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吉野用尽全身力气让脚底紧贴地板。


    腿部的肌肉完全显现出来。


    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吉野的五官因此扭曲了起来。


    好重，而且感觉一次比一次要重。


    如果不是他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球怕是又要被轰倒在地。


    必须要接好！


    他加入井闼山，可不是为了当三年的应援队的！！


    眼神专注，吉野努力处理着排球中携带的旋转和力道，一鼓作气将其垫了出去。


    一传到位。


    眉梢微扬，染谷向前走了一步之后，屈膝一跃。


    这球还不错。


    观察着对面的情况，他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


    被盯住了。


    二号在他的前方，距离两步的位置。


    防快攻，而北条前辈则是在二号位，黑头发的在四号位。


    没有破绽的站位。


    可以迅速组成快攻拦网，也可以两翼。


    他们这边的黑皮肤已经在三号位助跑。


    以他的速度和腿长，一秒之内就可以起跳。


    那麽……


    手腕微不可察地前伸了一点，在花崎审视的目光中，染谷陡然转动着腰身。


    从侧对球网变为背对球网，屈指迅速将球传了出去。


    没有选择在四号位助跑，而是绕到佐竹身后的藤井愣了一瞬后。


    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


    他直接一步起跳，对准排球引臂一挥——


    “中路！”


    意外地看了染谷一眼，花崎连忙组织着拦网。


    咻地一声，在花崎和朝光展开拦网之际，被击中的球以高速旋转的方式直接从花崎的指尖之上略过。


    没来得及全力起跳，导致拦网高度不够的花崎：……


    砰！！


    落在首发队六号位中间的球弹射而出。


    跑了两步停下来的古森哇了一声。


    见自家队伍终于得分，新生队忍不住欢呼着。


    “得分了得分了！”“藤井扣得好啊！”“牛，居然是梯次快攻。”“染谷托得漂亮。”


    温和地笑了笑，藤井谦虚道：“是染谷君给的球很厉害。”


    对此染谷只是嗯了一声，非常自然地接受了他们的夸赞。


    有了这一球，新生队气势随之上升。


    “不赖啊，梯次，还是一个高速球，不得不说，打得很好。”单手叉腰，花崎笑眯眯地说道。


    “藤井君的球好像比通常的扣球，球速要快一点？”


    朝光一边回忆着刚刚的那球，一边询问道。


    来到他身侧的佐久早颔首道：“是快了一点，看来他比较擅长打高速球，拦网和防守要多注意了。”


    “威力可圈可点，再试试吧。”古森望了一眼对面的藤井，眼中漫起来好奇。


    他觉得藤井还能打出更快的球。


    “有点意思，看来有实力的不只是刚刚的三人，藤井也有两把刷子。”花崎眼中的兴趣增加了不少。


    “继续吧，让我们好好看，新的后辈酱的实力究竟如何。”


    花崎嬉皮笑脸地看着队友们。


    知道他的意思，众人纷纷回答道。


    “OK啊，上就完事。”“来吧来吧。”“我会努力的！”“嗯。”“放心交给我吧！”


    这场比赛在时间的推移下最终以15:8的比分结束。


    卯足劲的首发队可谓是拿出了看家本领。


    无论是在进攻、拦网还是防守上，都是无可挑剔。


    把新生打得说不出来话。


    “先休息十分钟，即将开始第二场。”莲沼沉声道。


    闻言，首发队没有任何的意见。


    十五分制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热身一样，每个人都连疲惫的现象都没有。


    在监督的话一出，众人四下散开。


    “藤井君，你居然是慢热型吗？”擦掉脸上的薄汗，朝光眨巴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藤井。


    呼吸略微急促的藤井点点头，“是的，北条前辈。”


    “难怪了，我就说你之后的球，球速快了很多，你很厉害诶。”


    朝光混身散发着亲近的气息，夸赞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真挚。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藤井保持着谦虚的态度，“比起前辈来说，我还是很弱的。”


    他的拿手技确实是打高速球，但比起朝光的扣球，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量上。


    都落了下风。


    “可你的技巧很好啊，力量可以练，而且你的力量也不小，一点都不弱。”歪头看着他，朝光很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比起用蛮力击球让球速增加，藤井的球更多是他用技巧加快了球速。


    朝光觉得藤井在这方面很厉害。


    对此，藤井怔愣了一瞬，直面着那双写满赞赏的灰眸，他难得出现手足无措的心情。


    一种被认可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不觉得朝光是在说场面话，因为他的态度真诚又坚定。


    而且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


    所以朝光没必要勉强自己迎合他。


    只能是，他真的很欣赏自己。


    “谢……谢谢。”耳根一红，藤井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耶耶乐呵呵地说道：“不用谢，你是我的后辈呀，以后请多多指教，有问题随时找我，藤井君。”


    感觉像是被太阳照射，有点头晕眼花的藤井乖巧点头，“请多多指教，北条前辈，叫我藤井就好，不用那麽客气。”


    “好呀，那你也不用叫我前辈什麽的。”


    “那我叫你北条桑可以吗？”


    “没问题！藤井。”


    “好的。”


    在两人气氛和谐的同时，佐久早和佐竹一个冷静地分析着刚刚的问题，一个一板一眼地接受着他的说教。


    “下次面对朝光的时候，不要着急，看清楚他的动作。”


    “好的，佐久早前辈。”


    “进攻的时候要分析花崎桑或者松本桑的位置，他们的速度很快，你要比他们更快。”


    “好的，佐久早前辈。”


    “你的手臂力量还是欠缺一点，之后加强训练。”


    “好的，佐久早前辈。”


    失去发言权的松本睁着死鱼眼，“喂喂喂，我记得我才是副攻手吧？”


    瞥了他一眼，佐久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终于有说话的机会，松本轻咳一声，“不过圣臣提出的问题和我是一样的，佐竹你走应变拦网的话，最基本的就是反应能力，以及保持冷静的心态。”


    “否则很容易出现拦网失误的情况，要知道，初中生和高中生的身体素质不一样，在初中你可以追上攻手的速度，但在高中，就不好说了。”


    高中基本是才能极速开花的时间段。


    处于生长期的少年们成长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这样吧，之后你跟着我一起拦网，我们主要和擅长绕跑，换位的朝光打，他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训练对象，你需要积累更多的经验。”


    松本很喜欢和耶耶训练自己的应变反应能力。


    因为他的速度快，且球技多，和他对赛不光可以训练他的速度与反应。


    在空中也是一场激烈的较量。


    眼睛微微一亮，佐竹立即弯腰鞠躬道：“是，非常感谢。”


    “客气什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不许半途而废。”


    “不会的，请安心。”


    看着两人，佐久早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望田你和我一样是预判拦网，但你的眼神有点飘诶。”故意拉长语调，花崎上下打量着有些紧张的望田。


    “抱歉。”


    摆了摆手，花崎换上了一张笑脸，“不是在责备你，一点小毛病而已，改了就行，不过你得多观察，注意力不要只放在二传身上，全场的动向都要熟知。”


    “嘛，之后有专门的训练，不用着急，记住就好。”


    “好的。”


    在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中，饭纲走向了就算是一个人也淡然处之的染谷。


    “染谷君。”


    闻言，染谷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嗯？”


    感觉冷气四溢的饭纲脸上的笑逐渐凝结。


    这个一年级怎麽那麽难搞啊。


    但饭纲是真的欣赏他，也想试着培养一下。


    所以没有在乎他的冷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刚刚你的托球，老实说很准确，也有自己的风格在，但在你们不熟悉的情况下，有些球稍微强人所难了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你试着在托球前给队友打一个手势。”


    “或者给了一个眼神之类的。”


    闻言，染谷面无表情地点头。


    被冷到的饭纲：……嘶，四月的天，果然还是那麽冷。


    “你们在说什麽呢？”自来熟的花崎将手搭在了染谷的肩上。


    不喜欢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染谷冷声道：“不要搭在我肩膀。”


    看着他不悦又没有伸手拍开自己的花崎更是来劲，得寸进尺道：“哎呀，我可是前辈诶，你是外国人也不能拒绝前辈的要求。”


    “阿翼你……”饭纲无奈望天。


    好了，继圣臣之后，受害者又增添一位。


    “有什麽问题吗？”花崎无辜眨眼，旋即对着只冒冷气的染谷说道：“对对对，你之后就可以为朝光和圣臣传球了，我感觉你挺中意他们的。”


    一句话，让烦躁的染谷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就知道会是这样，花崎笑眯眯继续道：“但可惜你的风格太自我了，且实力比不上阿掌。”


    “他们两个可不会服信服你的。”


    先扬后抑的花崎故作为难地叹息一声。


    闻言，染谷眼神一沉，没有说话。


    刚刚的比赛他看出了自己和队长的差距。


    确实如他所言。


    扬起一个笑来，花崎循循善诱道：“所以你要不要让阿掌教导一下你？他可是他们认可并且朝光几次扬言要追随一辈子的二传哦。”


    “你来这里，不光只是为了挑战强者，也要成为强者吧？”


    “实力不足，就很难达成目的了。”


    被他说得有些心动的染谷看向了嘴角抽搐的饭纲。


    读懂了他的眼神，要被耶耶追随一辈子的二传点点头，“我确实可以。”


    “好。”


    一门心思要挑战部里的主炮，染谷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OK！以后你就跟着阿掌学习吧。”完成任务的花崎打了一个响指。


    “好。”


    眼尾直抽抽的饭纲：以为是难搞的刺头，没想到是个慕强且单纯的孩子。


    得意一笑的花崎：他的话术天下无敌！


    第169章 增高发型


    在时间的推移下，一年级新生已经完全习惯并融入了排球部。


    四月下旬。


    正是排球部举行数据测量的时候。


    第一体育馆内，拿着本子记录的秋田温和地说道：“阿掌长高了一点180.4，体重维持得不错，68kg。”


    听到自己终于突破了一米八大关的饭纲顿时眉开眼笑，“总算是长高了，谢天谢地。”


    一旁的花崎笑嘻嘻地揶揄道：“是不是压力大？在全是一米八的队伍中，阿掌真的算是娇小了诶。”


    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饭纲一摊手，“我只是庆幸我是二传，对身高的要求不高，有一米八方便不少。”


    排球并没有明确规定什麽样的身高才能打什麽位置。


    个高是优势，而不是唯一的优势。


    “好了，你们去那边测量摸高和臂展，结束后组织大家开始测量。”秋田叮嘱道。


    “是。”“OKOK。”


    排球部人数众多，所以每次的数据测量都是两位队长先行测量，然后他们再来帮教练们记录队友们的数据。


    等到两人结束测量后，接替秋田测量身高体重的饭纲扬声道。


    “点到名字的来我这里，隆一，龙平你们先过来。”


    闻言，松本和千叶同时抬脚朝他走去。


    盯着前辈们的背影，耶耶激动地搓手，“我感觉我绝对是长高了！好期待呀。”


    身侧的染谷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他和朝光的身高，点头道：“朝光，你和我差不多高。”


    “真的吗？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感觉上，我好像和拉尔斯一样高。”一听他的话，朝光双眼放光。


    “啧，你还真是娇惯他，明明是后辈，居然让他直呼你的名字。”总是听不习惯染谷对朝光的直呼其名，抱着手臂的佐久早皱起眉头。


    偏头望过去的染谷没有像入部那天一样扎着头发，而是任由长至锁骨的碎发垂下。


    刘海微长，搭在鼻尖的金发少年平静地说道：“那我也叫你圣臣。”


    立即在胸前比了拒绝的手势，佐久早嫌弃地睨他一眼，“敬谢不敏，我不需要。”


    在接近一个月的相处中，首发队基本对新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尤其是他们认为难搞的染谷悠矢，实际上他并非外表那麽冷酷。


    虽然有时候不怎麽说话，但句句有回应。


    看起来是个刺头，却对排球十分纯粹热爱，实力强大的人就可以得到他的认可。


    另类意义上的单纯。


    是以，大家在和染谷交流过一段时间之后，很轻易地接受了他。


    他尤其喜欢和朝光一起打球或者聊天。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作为前辈的朝光其实和自己同年且比自己还要小两个月。


    染谷就以他是外国人，在瑞典同龄人不需要在名字后面加后缀为由。


    把对朝光的称呼从北条前辈转为了朝光。


    耶耶对此接受良好，在前辈面前他会使用敬称，但面对后辈时他就不是很在意有没有敬称这件事。


    而且染谷的说辞确实很有说服力。


    同样知道佐久早年纪的染谷也叫了他一声圣臣。


    当时佐久早的心情复杂。


    只觉得这个冒昧的家夥是真的很冒昧。


    果断拒绝了他冒昧的称呼。


    “是吗？那算了。”染谷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啧。”在相处中和他有点相性不合的佐久早轻啧一声。


    “不过这麽一看，在视觉上朝光和拉尔斯确实一样高诶。”没有被卷入这个称呼风波之中的古森笑呵呵地看着两人。


    现在排球部的大部分人都会称呼染谷为拉尔斯。


    因为有时候叫他染谷他反应会慢半拍，一副不习惯这个名字的模样。


    “嗯，一样。”染谷很赞同他的说法，“朝光至少也有一米九了。”


    “那真是太好啦！我要长到两米！”耶耶为自己打气道。


    “两米，你的志向还真伟大。”佐久早阴阳怪气地说道。


    眨巴着大眼睛，朝光突然走到他的身侧，抬手比划着两人的高度，惊喜开口道：“我好像和圣臣也差不多诶。”


    闻言，古森和染谷下意识看了看两人。


    “嘶，视觉上确实没什麽明显的差距。”


    “但佐久早桑，是卷发，比较蓬松，视觉上至少增高了几厘米。”


    本来还在暗戳戳高兴自己长到了一米九的佐久早一听染谷的话，立即黑了脸。


    “噗，确实，圣臣的卷发是挺蓬松的，和直发的朝光站在一起，视觉上是一样的。”古森笑得肩膀耸动。


    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耶耶试探性伸出手，在佐久早的头顶压了压。


    感受着蓬松轻盈的手感，他微微睁大眼睛，“哇，还真的是，感觉至少有三四厘米的蓬松度。”


    头顶突然落下温热的掌心，佐久早脸颊爆出一个井字，想也没想地拍掉他的手。


    为自己解释道：“我的头发是天生的，不是为了增加身高。”


    被他拍开手的耶耶小动物直觉疯狂发出警报，他也顾不得别的，连连点头。


    “嗯嗯，圣臣是天然的卷发，是正常的！没问题没问题！”


    他的求生欲望溢于言表。


    让古森笑出了声，让佐久早一时间有些沉默。


    “朝光！”


    饭纲一嗓子打断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听到亲亲主将在叫自己，耶耶立即举起手，“我在我在！”


    记录着刚刚的数据，饭纲说道：“你、圣臣，都过来。”


    “哦哦，好。”回了一句后，朝光侧眸看向佐久早，展颜一笑道：“我们走吧，圣臣。”


    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状态，佐久早颔首道：“嗯。”


    见两人过来，饭纲指了指面前的身高体重秤，说道：“朝光先，记得脱鞋。”


    “好！”耶耶立即麻利地脱下了鞋子，穿着袜子踩了上去。


    身后的杆子开始下滑，稳稳抵在他了头顶。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饭纲哇了一声，“虽然感觉到了朝光你长高了，但看了测量数据才恍然发觉你长得也太快了吧。”


    “身高一米九一，体重75kg，稍微有点瘦了，但也不要着急，大概是因为你生长期长得太快，体重没跟上来。”


    “不过没事，营养跟得上就可以了。”


    闻言，耶耶皱起脸来，“可是我吃了很多诶，就是饿得很快。”


    这个身高搭配着体重不太合格。


    在运动员中属于稍微偏瘦。


    看了他一眼，佐久早淡然地解释道：“你就差了3kg左右，去年的时候你才187，这才过了四个月，长了四厘米，体重跟不上也正常。”


    “加上训练的强度，就算吃再多，大部分也都被消化掉了，体重不是一朝一夕能增加，慢慢来。”


    耶耶的体脂率很低，浑身基本都是精瘦的肌肉，这种情况想要增重只能多吃多运动。


    非常听佐久早话的朝光顿时不着急了，“好，我知道啦，那我以后多吃一点。”


    被他的话唤醒了中午的记忆，佐久早沉默了一瞬。


    “你，打的饭都可以堆出一座富士山了，还多吃？”


    嘿嘿傻笑着的耶耶自信挺胸，“还可以！我在家都吃一个电饭煲的饭了！”


    小狗从小食量就大，加上他不光在部内训练，回家也会训练至少一小时。


    消耗大，让他本就大的食量更是飙升到一个别人看了要直呼是猪的地步。


    见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饭纲和佐久早：还真是很棒棒哦。


    “哈哈哈哈，能吃是福。”饭纲发出了长辈才有的感叹，紧接着对佐久早说道：“好了，圣臣你也去测量吧。”


    “好。”


    饭纲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说道：“圣臣长高了不少，一米八八，体重71kg，也差点。”


    “不过我还以为你和朝光差不多高呢，是错觉吗？”饭纲眼中多了几分迷茫。


    好奇不已的耶耶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发出了一声感叹，“果然，拉尔斯说得没错，是头发增高了。”


    听见朝光的话，佐久早双臂环胸，站在体重秤上一副睥睨的姿态。


    “你，向我道歉。”


    脑袋上冒出一个灯泡的耶耶像是小鸭子扑腾般将双臂往身后直直一甩。


    弯下腰语气诚恳，“对不起。”


    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的佐久早微微抬起下巴，倨傲道：“嗯，原谅你了。”


    “十分感谢圣臣大人的谅解～”


    目睹全过程的饭纲：他们…这是疯了吗？


    察觉到他的茫然，站直身体的耶耶嘿嘿一笑，“圣臣是在开玩笑啦，我们闹着玩呢。”


    走□□重秤蹲身系好鞋带的佐久早“嗯”了一声。


    他并不介意朝光说的话。


    刚刚也只是逗逗他而已。


    没想到他还真道歉了。


    果然笨蛋就是笨蛋。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们怎麽突然…”闻言，饭纲无奈一笑。


    “哎呀，圣臣可是和我天下第一好的！”得意挺胸的朝光就像是一只翘起尾巴的小狗。


    站起身来，被他大嗓门吵到的佐久早皱眉道：“笨蛋小声点，系好鞋带笨蛋，我们走了笨蛋。”


    “居然是笨蛋三连？！”耶耶跟着吐槽了一句。


    偏头看向他，黑发少年挑眉道：“有什麽问题吗？笨蛋，去摸高笨蛋。”


    “哦哦哦，好！”


    连忙蹲下身系好鞋带，耶耶乐呵呵地跟上了他。


    凝视着两人背影的饭纲：真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适配度百分百。


    “来啦。”花崎笑着对两人招手。


    “你们谁先来？”


    “朝光吧。”佐久早淡淡说道。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朝光的摸高比他高。


    “那就我来。”耶耶立即回应道。


    “OK，朝光，先助跑摸高。”指了指不远处的已经划分好高度的墙壁，笑眯眯道。


    “好！”


    退到球场的边在线，朝光微微俯身，脚下用力一蹬，如同闪电般飞射而出。


    下一瞬，抵达目的地后，他屈膝一跃。


    当他的手指接触了墙壁的一瞬，花崎面前的机器屏幕上跳出了一串数字。


    “朝光助跑摸高是347，厉害啊。”


    这个摸高已经可以在高中生中傲视群雄了，甚至可以比肩职业选手。


    虽然有手长腿长以及手指纤长加成在，但这也是朝光自己的优势。


    “确实厉害。”佐久早眼中带着感叹。


    “嘿嘿，那我开始无助跑啦。”笑容灿烂，耶耶跃跃欲试地走到了墙壁前。


    “OK。”


    仰头看着墙壁上的数字，朝光深吸一口气后，一跃而上。


    “无助跑332，很好。”


    “好了，该圣臣了。”


    记录好数据，花崎对着佐久早扬起下巴。


    “嗯。”


    退到边线，佐久早迅速摆臂上步。


    “圣臣的助跑摸高是341，没想到你的摸高比之前要高很多诶。”花崎哇了一声。


    对此佐久早只是不置可否地抬起下巴。


    “好厉害！不愧是圣臣！”海豹鼓掌的耶耶睁着星星眼。


    很满意自己的成绩，佐久早在他的视线中微微勾唇。


    他的跳跃力并不差，甚至比大部分选手都要强。


    只是和朝光那个变态的体质比起来稍显弱势一点而已。


    但他也不会因此失落，只要保持训练，他终会达成自己的目标。


    “来，无助跑。”


    “326，你们两个无助跑和助跑的差距不算大，不愧是我的后辈。”


    花崎夸他们的时候把自己也夸了进去。


    “哇，圣臣我们都是十五诶，好棒！”


    不知道他为何会因为这件事兴奋得围着自己转悠的佐久早：果然，他永远都无法理解笨蛋的脑回路。


    “好了，你们俩一边去，我还要继续记录呢。”夸完人的花崎对他们摆了摆手。


    “对哦，圣臣我们去测臂展。”


    “知道。”


    等到数据测量结束之后，众人立即投入到了训练中。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了五月份。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今天因为两位教练去开会的缘故，所以训练推迟了一小时。


    靠着墙壁上的佐久早看着耶耶跟杂耍一样，不断将指尖上快速转动着的球抛到另一个食指上。


    无语地偏过了头。


    “好无聊啊……”闲不下来的朝光小声嘟嚷着。


    “无聊就去写作业。”佐久早冷酷无情地说道。


    瞪圆了眼睛，耶耶立即回道：“不行！写了作业容易困！”


    “……那你就玩你的。”


    “好～”


    一边转球，朝光一边用余光盯着大门口看，在看到染谷进来后，他刚想说什麽。


    就看到了他左手边夹着一个长形的板子。


    好奇不已的耶耶开口问道：“拉尔斯，你拿的是什麽？难道是我们部地板坏了要补修吗？”


    闻言，染谷拿起那块板子，解释道：“是滑板。”


    一把将球抱住，朝光爬起来后，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滑板？你带这个过来做什麽？部内不能滑哦，会损伤地板的。”


    “现在不是休息吗？我去外面玩，你要试试吗？”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滑板看，染谷直接问道。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耶耶指了指自己，“可以吗？但我没有玩过诶。”


    “很简单的，你看一遍就会了。”染谷表现出了对他极强的信任。


    “那我要玩！”本就好奇的朝光顿时没了顾虑。


    只见他转头看向佐久早和古森，提议道：“圣臣元也，我们一起去吧！”


    闻言，古森笑眯眯点头，“好啊，反正现在也没事。”


    而佐久早刚想拒绝，就被迫接收到了耶耶的星星眼攻击。


    依旧无法抗拒他的眼神，无可奈何的他只能点头，“行。”


    “好耶！那我们去门口吧，刚好有片空地。”


    “OK。”“好。”“嗯。”


    等到他们走出体育馆，迎面吹来的是温暖的风与并不刺眼的阳光。


    “这个风可真舒服啊，比在馆内清爽多了。”今天的太阳和风都很温柔，吹得古森舒服地眯起眼来。


    朝光干脆坐在了石阶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嗯嗯，体育馆里面还是有点闷了。”


    抱着手臂在他身边站定的佐久早轻啧一声，“地上脏。”


    仰头微微歪头，耶耶乐呵呵道：“没事啦，又没下雨，拍一下就好。”


    说着，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手帕，擦一擦身侧台阶上的灰，拍手道：“现在这里是干净的，圣臣可以坐啦。”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他这麽一套动作做下来。


    让佐久早都不好意思再说什麽。


    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本身他们的衣服每天训练完都要洗的。


    脏一点也没事。


    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的黑发少年抿了抿唇。


    捂嘴偷笑的古森没有说话，而是在朝光的另一侧坐下。


    见他们三人排排坐看着自己，染谷拿起滑板开始了教学。


    “很简单，你们看一眼就会了，我先滑一段。”他不太会口头解释，便直接操作起来。


    “嗯嗯！没问题！”睁大眼睛，朝光仔细地看着染谷的动作。


    灵巧地踏上滑板，金发少年一边用左脚在地上一蹬，滑板向前滑动，他顺势将左脚踏上滑板。


    “哇哦，感觉很简单诶。”朝光刚说完这句话，就见染谷突然用力踩了一下滑板的边缘，轻轻一跃。


    滑板立即在空中翻转了一周，而染谷在下一瞬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板面。


    这一套动作丝滑流畅，落在耶耶眼里无比帅气。


    睁着星星眼的他哇了一声，“好帅！这是什麽？！”


    从未玩过滑板的朝光只觉得染谷刚刚的动作帅得不行。


    “确实帅。”古森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这叫简单？”佐久早反问道。


    掉头滑回来的染谷很自然地点头，“是很简单，朝光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要要要！”举起手的耶耶连忙站起来。


    “朝光，别学那个，那不是初学者可以立即掌控的。”不放心的佐久早叮嘱道。


    闻言，朝光十分乖巧地回答道：“好，我只滑一下。”


    被佐久早反驳了的染谷咂了咂舌，但他也不会勉强朝光，而是踩了踩滑板的边缘。


    在滑板弹起后一把抓住。


    递给了朝光，“先试试吧。”


    双手接过的耶耶看着板面上红黑色的涂鸦，眼冒星星，“好帅的涂鸦。”


    整个滑板都是自己手绘的染谷有些开心地勾了勾唇。


    “来吧。”


    “OKOK，我觉得我应该没问题，我会骑自行车的！平衡感不会差！”


    自己安慰自己的小狗心中顿时充满了自信。


    “自行车和滑板是一个概念的吗？”早就当上了队伍吐槽役的佐久早吐槽道。


    “嘛嘛嘛，试试不就知道了？”古森语气带笑继续说道：“但朝光还是要注意一点哦，拿出比赛的冷静来！”


    “没问题！”


    朝光超认真地回了一句后，弯腰将滑板放在了地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单脚踏在板子上，学着染谷刚刚的动作，用踩地的右脚在地面滑动着。


    感受着滑板正在向前滑行着，朝光果断将右脚放在了板上。


    “哇！我滑起来啦！！”


    速度虽然不快，但耶耶却表现得异常兴奋。


    “哇哦，很棒！”用夸小孩的语气夸赞着，古森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道。


    “这个速度，比乌龟要好一点。”


    佐久早语气无奈。


    “哎呀，别这麽说嘛，朝光可是初学者，能保持平衡已经很厉害啦。”


    “嗯。”


    感受着风的味道，朝光心中涌现出一股自在来。


    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这个好好玩哦！”


    他大声说了一句后，发现滑板的速度变慢，差不多要停下来后，赶忙将右脚在地上一蹬。


    滑板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风、阳光以及沿途的景色留下了温柔又美好的痕迹，他惬意地眯起眼睛来。


    当滑板的速度再次降低，过于放松的朝光忘记了要把一只脚放下。


    直接用双脚在滑板上滑了一下。


    霎时间，他的重心向前倾斜，滑板尾部直接翘起，无法掌控身体平衡的耶耶失去了恣意。


    肉眼可见地惊慌失措起来。


    “救救救救命啊！！”


    眼看着他要面朝大地扑倒的佐久早和古森猛地站起来，拔腿向他跑去。


    “小心啊朝光！！”


    “笨蛋！”


    完全控制不了滑板的前倾，朝光瞪圆了眼睛，在即将跌倒瞬间伸出双手。


    正朝着他奔去的两人就看到自家的小狗像匹马一样开始四肢爬行，一溜烟冲了出去。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滑板跟着他一起滑了出去。


    停住步伐的两人：……


    表情微变的染谷：……


    很好，他们直面了一场直立猿退化的过程。


    手脚并用在地上跑动的耶耶鬼喊鬼叫道：“救我救我，我停不下来了！”


    “笨蛋，你以为你是失控的车吗？”


    佐久早气得头发都要直了。


    “滚一圈抵消冲击力！”


    听到他的指挥，还在爬行的耶耶立即有了主心骨，只见他屈着膝盖，直接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帅气中夹杂着狼狈地单膝跪地。


    发现自己真停了下来，朝光笑出了一口白牙。


    “圣臣真聪明！我停下来啦！”


    被他的神经大条无语到的佐久早迈着长腿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他伸出手，冷声道。


    “起来，我看看受伤没有，你怎麽会那麽笨！”


    刚刚把手伸出去，朝光惊觉自己手掌大概率是弄脏了。


    在他想把手收回来的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佐久早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动。”


    仔细观察了他的手掌，发现没有伤痕后，佐久早又示意他伸右手。


    “另一只。”


    眨巴着眼睛，耶耶这次十分乖巧地递出了右手。


    见到他的掌心只有轻微红肿并无划伤，佐久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伸出手指推了推耶耶的额头，“刚刚是谁说自己的平衡感好的？”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朝光嘿嘿笑道：“是我诶。”


    被无语到的佐久早：……服了。


    早就在他们身边的古森和染谷也悄悄松口气。


    “你们要玩吗？”有始有终的染谷问道。


    看了看耶耶这副狼狈的模样。


    佐久早和古森：你觉得呢？


    第170章 祝福你们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


    不知道好友们为什麽不说话，朝光左瞟瞟又看看之后，扬起一个笑，“我口渴了，想喝可乐，先不玩了吧，要一起吗？我请客。”


    闻言，佐久早和古森悄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说不玩，显得他们很胆小。


    但要玩，朝光的例子刚刚才发生，他们真的不想狼狈地用四肢爬行。


    “不用请客，自己买自己的。”佐久早率先迈着长腿向前走去。


    “诶？可是我还有零花钱的诶？？”连忙追上去的朝光不解地说道。


    侧眸看了他一眼，佐久早皱眉道：“你那点钱，够你吃饭就不错了，留着吧，上个月不是说体重不达标吗？有请客的钱就花在自己身上。”


    “就是就是。”古森也追了过来，笑容满面，“ 朝光的饭量这麽大，多吃一点，努力长到两米。”


    很快被说服的耶耶连连点头，“说得好有道理哦，那我今天训练结束就去买吃的！”


    瞥了眼他的手掌，佐久早淡淡地说道：“先去洗手，然后再去买可乐。”


    下意识摊开手，看着掌心沾染的灰尘，耶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回答完佐久早后，他转头对着染谷说道：“拉尔斯，你还在哪里做什麽？不走吗？”


    本来还站在原地的染谷立即抓起滑板向他们快步走来，“来了，我也想喝可乐。”


    “OK！那我请你！”


    “不用，我有钱。”


    “诶？”


    “我不是说了，你自己的钱自己留着吗？”


    “知道啦知道啦。”


    “圣臣你好像朝光的妈妈哦。”


    “？”


    三人先是陪着朝光去洗了一个手，然后一人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水。


    走在接连两栋教学楼的室外走廊上，朝光仰头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可乐。


    “果然夏天就要喝冰镇可乐！”


    听着他发出的感叹，露出死鱼眼的佐久早不放心地说道：“喝慢一点，你上辈子是渴死的吗？”


    “朝光不光是吃饭还是喝水都很快，每次我才吃了一半，他就全部吃完了。”


    拿着能量饮料的古森随意瞟向周围，又继续说道：“不过还是夏天好，冬天我都不想出来。”


    下一瞬，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左侧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诶？那不是花崎桑吗？”


    此话一出，三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就见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花园的花崎正双手插兜，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位长发女孩。


    见到亲亲前辈的耶耶眼睛顿时一亮，下意识抬起手一挥，喊道：“翼——？！！”


    不等他说完，身边的佐久早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古森立即接上，将眼睛瞪圆的耶耶拉着蹲了下来。


    “唔唔唔？？！”被生拉硬拽着蹲地的朝光不可置信地看向表情严肃的佐久早。


    没有向他解释，佐久早又伸出空闲的手，将他探出围墙的头按了按。


    话也说不了，甚至不敢挣扎的小狗：……


    “拉尔斯，蹲下。”压低声音的古森连忙用力扯了扯染谷的衣摆。


    大概弄清楚情况的染谷很干脆地蹲下了身。


    就在此时，好像听到朝光声音的花崎偏头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在没有看到人影后，他微微皱眉，“错觉吗？”


    “怎…怎麽了？花崎君。”对面的女孩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闻言，花崎立即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没事，是我听错了，不知道你找我什麽事？”


    脸一红，女孩有些羞赧地垂下了头。


    “这是告白现场吧？”染谷低声问道。


    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古森小鸡啄米似点头，“这个没什麽人进过的地方，一男一女，多半是的。”


    “所以你们为什麽这麽激动？”


    在开放的国外长大的染谷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反应。


    还在捂着耶耶的佐久早眼中流转着暗芒，“因为是花崎桑。”


    如果是别人，他会目不斜视直接走掉。


    “噗，毕竟是我们那个并不靠谱的前辈被告白，我是真的很好奇，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我们在第一现场，想想就觉得激动。”


    古森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他们这个位置是听不到两人声音的，又是完全遮掩的视角。


    也不看到。


    但能在第一现场吃瓜，比起完全清楚情况，更刺激一点。


    “唔唔唔！！”耶耶委屈巴巴地抓住佐久早的手腕，试图用饱含热泪的眼神唤醒他的对自己的同伴爱。


    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捂着朝光的嘴，佐久早顾不得掌心的温热，压低嗓音道。


    “我可以松开，但你不许大喊大叫，知道了吗？”


    泪水即将落下，耶耶忙不叠点头。


    不知道他为何会眼含热泪，佐久早狐疑地松开了手。


    “呼呼呼。”大喘息的朝光抖着嗓子，“圣臣。”


    “啧，怎麽了？”


    指了指他踩在自己脚趾上的脚，皱起脸的朝光委屈地说道：“你…你踩着我脚了。”


    “噗。”“……”


    没有在意古森的笑声，佐久早顺着朝光的动作往下一看。


    就见自己的脚稳稳当当踩在他的脚背上，脑后冒出一排黑线的佐久早。


    “抱歉，我就说脚下触感怎麽有点奇怪。”立即挪开了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呲牙咧嘴的耶耶摆摆手，“没事啦，圣臣刚刚也是太着急了。”


    见他眉眼带着委屈，佐久早习惯性掏了掏口袋，从中拿出一袋小饼干，递了过去。


    “赔礼。”


    双手接过的朝光立即笑出了一口白牙，“嗯嗯，我接受你的赔礼啦！”


    “等会，你们听得到花崎桑的声音吗？”一心想吃瓜，古森连嘲笑表弟的心情都没有。


    闻言，耶耶立刻竖起耳朵，自信聆听着，旋即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信？然后翼桑好像没说话。”


    他这麽一说，三人的视线刷一下扫了过来。


    “你居然听得见？”


    “不是吧？这个距离诶？”


    “好强的耳力。”


    挠了挠头，朝光嘿嘿一笑，“我从小在山里训练嘛，耳听八方是基本技能哦，不过距离还是太远了，完全听不清，我可以看一眼吗？”


    相信他的敏捷能力，佐久早直截了当地说道：“速度。”


    “OK！”


    垫脚转身，耶耶扒在墙壁上，迅速探头一看后，立即蹲下身。


    “看到了！”他的眼睛顿时闪烁起光芒来。


    古森连忙凑过来，问道：“什麽什麽？”


    佐久早也难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被他们这副紧张又八卦的气氛影响到的染谷也忍不住看向了朝光。


    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耶耶兴奋地说道：“那个女生，给翼桑了一封粉色的信！”


    “哇！”


    “真的假的？”


    “果然是告白。”


    三人的表现不一，古森是纯粹的吃瓜，佐久早则是不可置信，而染谷一脸了然。


    疑惑地看了一眼皱起眉头的佐久早，朝光不解地问道：“怎麽了？感觉圣臣好像不是很开心诶？翼桑被告白让你不开心了吗？”


    闻言，佐久早瞪了他一眼，“别说得那麽奇怪啊，不是。”


    摸着下巴，古森笑容满面道：“别看花崎桑在部里吊儿郎当的，其实他挺受欢迎的哦。”


    “诶？”三人齐刷刷看向了他。


    读懂了他们的眼神，古森有些意外，“你们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对这个不清楚。”朝光很自然地回答道。


    “我才入部。”染谷言简意骇地解释。


    轻啧一声，佐久早偏头说道：“我没事关注花崎桑做什麽？他很烦人的。”


    了然于胸的古森笑出了声，“但我说的是真的啊，花崎桑怎麽说也是池面啊，在三年级，甚至我们二年级也挺有人气的，除了在我们部里，他在学校是个很友善温柔的性格。”


    “受欢迎很正常吧？池面加温柔又是明星社团的首发，而且花崎桑的成绩也不错。”


    在古森说出花崎友善又温柔的时候，佐久早就用一个写满你在胡言乱语什麽的眼神看着他。


    入部两个多月，已经被花崎明里暗里逗弄无数次的第二位受害者染谷也一头的雾水。


    只有耶耶十分赞同地点头，“是呀，翼桑很温柔又很厉害，有人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对呀对呀。”


    只觉得荒谬的佐久早翻了个白眼。


    “你们……滤镜太厚了，花崎桑性格恶劣又不靠谱，吊儿郎当一点前辈样都没有，别说这种丧良心的话。”


    一旁的染谷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被反驳的两人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们。


    “啧，懒得和你们说。”作为花崎翼第一受害者的佐久早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朝光，你去看一眼，他们还在不在，不在的话，我们就回去了，蹲在这里很傻。”


    感觉他有一点不开心的朝光很干脆地探头瞟了一眼，“走了。”


    直接站起身来，佐久早恢复到了平时的淡然，“那我们回去吧。”


    腿都有点蹲麻的古森好笑地看着眼底全是不理解的表弟，没有选择开口安慰或者调侃。


    因为他很了解圣臣的心理。


    想要安慰好友的耶耶在心中组织好语言后，说道：“其实翼桑受欢迎很正常的啦，可能有些人不能接受他的性格，但也会有人喜欢。”


    “就像是我呀，有人喜欢我的性格，有人讨厌，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翼桑被人喜欢，我觉得没有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闪光点，那就会有人被光芒所吸引。”


    朝光不觉得花崎的性格有什麽问题。


    吊儿郎当也好，喜欢开玩笑也罢，这次都是组成花崎翼这个人格的一部分。


    有人喜欢，也会有人讨厌。


    但他依旧是他。


    不会改也不会变。


    散发着专属于自身的光芒。


    闻言，佐久早当即联想到了朝光在初中的经历。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其实他并非讨厌花崎桑，只是不喜欢他的逗弄。


    但也没有到厌恶无法接受的程度。


    就是一种凑合过也能过下去的心态。


    “朝光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吸引到别人的闪光点啦，花崎桑自然也有。”


    古森笑眯眯地赞同，旋即转移话题道：“说到喜欢，朝光，我记得你好像没有收到过告白诶？”


    “啊？”睁着豆豆眼的耶耶回忆了一下，老实点头，“确实没有。”


    “不会吧？朝光你长的很符合这里的审美啊。”染谷十分意外地看着他。


    虽然他觉得男性还是要长一副粗旷健美的模样才叫做帅气。


    但也不得不承认，耶耶是那种俊秀精致，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池面。


    眨巴着大眼睛，朝光语调轻快，“大概是我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吧？我觉得比起长相，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见他用着一张足以称得上漂亮的脸蛋说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三人同时露出无语至极的表情。


    “那是你一天只知道吃饭，训练，以及没注意这个的缘故。”佐久早语气艰涩地说道。


    基本褪去婴儿肥的朝光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模样。


    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不错，但除了和佐久早于古森外，他对其他人不会表现出过分的亲近。


    就像是遥不可及、平等又温柔的太阳。


    只能仰望和欣赏。


    所以喜欢他的人只会是暗恋，而不会告白。


    因为这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方面爱恋。


    “诶？是这样吗？”朝光挠了挠头。


    知道小狗没开窍，古森正好借着这次机会，问出了自己的好奇，“话说，朝光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真的好奇朝光这种天然的性格会对什麽类型的人产生恋爱心理。


    哪怕是他无意识的喜欢。


    毕竟他们从来聊过这个话题。


    闻言，朝光想也没想地说道：“圣臣。”


    “啊？？？！”


    “哇哦。”


    古森惊叫出声，染谷吹了一声口哨。


    白皙的面颊瞬间布满粉色的佐久早头一次对着他厉声喊道：“不要胡言乱语！！”


    眼中尽是疑惑，耶耶掰着手指继续道：“喜欢圣臣，元也，拉尔斯，掌桑，翼桑，龙一桑，龙平桑，伦伦，铁尼，研尼，阿侑阿治……”


    被他大点兵点到的三人：……这对吗？


    失序的心跳恢复到了正常，佐久早无力扶额道：“你真的……笨蛋一个。”


    “诶？”


    知道耶耶这是没往恋爱方面想的古森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朝光对谁有特别的感情。”


    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但朝光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十分坚定地回答道：“那就是圣臣！只有圣臣。”


    还不容易恢复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佐久早咬牙切齿道：“不要乱说话，行吗？”


    茫然地看着他，朝光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我没有乱说话啊，是真的！非常非常真！”


    藏在黑发下的耳廓泛起了红晕，黑发少年猛地偏过头，“我不信，你总是喜欢胡言乱语。”


    “信我信我！”


    有点着急的朝光连忙解释道：“因为是圣臣，我平生头一次感受到了追逐光的幸福，以前……”


    看了看手掌，他笑着继续说道：“我比较盲目，而且一直是被追逐的那一个人。”


    “但遇到圣臣后，就不一样了，是圣臣让我鼓起勇气去追逐，是圣臣让我看到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闪耀的光。”


    偏头凝视着紧抿薄唇佐久早，他的眼中闪烁着好似繁星点点的温柔，“有一段时间，不，到现在为止，圣臣都是照亮我前方的光。”


    “我从来没有以一个人为目标去追逐，但现在我觉得追逐圣臣很安心。”


    “你因为很强，很坚定，毫不动摇地向前走，光是看着你的背影，我就升起了无限的勇气和动力。”


    “所以，圣臣在我心中非常特别。”


    “是唯一的、不会被取代的、永远都不会黯淡的光。”


    被他噼里啪啦一通告白的佐久早攥紧了拳头，脸上飘起一抹粉红来，睫毛扑闪个不停。


    心跳在此刻失去了秩序，变得混乱无章。


    极速飙升的脉搏冲击着他的理智和心脏。


    就像是突然在夜空腾起的花火，转瞬即逝的绚烂与悸动刻印在了心间。


    虽然知道朝光是个有什麽说什麽的性格，但没想到他对佐久早有这麽特殊情感的古森一把捂住了嘴。


    眼中全是看戏的戏谑。


    染谷并未感到惊讶，而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朝光你是喜欢佐久早桑？”


    闻言，朝光用力点头，“喜欢！”


    “祝福你们。”见多识广的染谷很是淡然地点头。


    “别乱说啊！”佐久早难得失态地说道。


    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朝光生怕自己没解释清楚，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圣臣是特别的，我已经努力追了你很久了。”


    “但是，我马上就可以和圣臣并肩同行了，圣臣，我们要相互扶持，成为对方坚不可摧的依靠。”


    少年的眼神专注，一字一句都满载着认真。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都会是对方最棒的队友，最强的对手。”


    “我不会再被你甩在身后。”


    “以后就是我们比较光芒的时候了。”


    他之前就做下了决定。


    在追逐月光的时候不会迷失自我。


    他要成为和月光一样的闪耀，甚至比月光还要闪耀。


    不会退缩、不会动摇。


    他要一直往前走。


    走到无人抵达的顶峰、走到梦想的终点，走向野心的起点。


    面对着他清澈没有携带丝毫杂质的目光以及野心勃勃的话语，佐久早内心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很好，是他想歪了误会了。


    运动笨蛋的话，只能用运动思维来理解。


    唯一的光，唯一的追逐……吗？


    在唇齿间呢喃着这句话。


    佐久早恍然发现他是开心的是雀跃的。


    这个情感无关其他。


    而是一种纯粹的、来自队友、来自竞争对手的认可。


    他们是互相信赖的队友，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之前他争到了王牌的位置，现在他还要和朝光继续争下去。


    哪怕以后他们不在一个队伍，甚至不在一个城市。


    他们也会是对方心里最认可的队友，不可取代的竞争对手。


    而这种关系会一直延续下去。


    心间的喜悦混杂着某种悸动如浪潮般汹涌澎湃，他勾唇一笑，“你说你追上我了？拿出实力证明。”


    “我可不是那麽容易被追上的人。”


    双手插兜，黑发少年一边走一边瞥了他一眼，“先把你的左手小斜线打好了再说吧。”


    如遭雷击的耶耶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我打好了的！真的！”


    “圣臣你等等我呀！现在我就打给你看！！”


    “不要。”


    “你信我！我这段时间已经没有失误了！！”


    他一边哇哇叫着，一边追着前方的黑发少年。


    如他所言，他一直在追逐着唯一不会动摇的光。


    而此刻朝光的背影是如此的坚定，散发着专属于他自身的光芒。


    走在他前方的佐久早默默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眼神淩厉。


    他不会输的。


    以前、现在、未来，他都会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梦想。


    现在的他，只需要变强。


    再强一点，再努力一点。


    他的梦想，他的野心，还没有实现。


    他的目光，只需要看着前方，以及那个与他并肩同行的人即可。


    以为看了一场不得了的告白，结果却是更不得了的野心与梦想的吐露。


    古森和染谷相互对视了一眼。


    “嘶，是我们的心态不对劲了啊。”


    “嗯，我还以为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古森朗笑一声，“不过朝光的意思我知道，现在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变强，为了实现梦想和野心。”


    “其他的，不需要去关注。”


    什麽青涩酸甜的恋爱，什麽高中生的青春。


    都比不过在内心叫嚣着的野心。


    他们的青春将会被排球占据。


    要做的有且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抓住未来。


    无愧于自己的初心。


    “嗯，我要继续努力，争取挤掉饭纲桑。”染谷认真地说道。


    微微睁大眼睛，古森竖起大拇指，“有志气，看来我也要努力才是，不能被后辈挤出首发队啊。”


    “嗯。”


    染谷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麽问题。


    不想当首发的新生不是好选手。


    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挑战强者，挑战自己的。


    畏畏缩缩连想都不敢想，不如回瑞典。


    当那个在排球部说一不二的存在。


    还要舒服一点。


    “哈哈哈哈，那我们走吧，过会要训练了。”伸了个懒腰，古森笑眯眯地说道。


    “好。”


    回到体育馆后。


    朝光的视线立即锁定在了已经到场的花崎翼身上。


    如芒刺背的花崎：……


    只见他无语地转过头，问道：“怎麽了？难道是被我绝世的容颜吸引到了吗？”


    控制不住好奇心，耶耶连忙点头，凑到他身边狗狗祟祟地问道：“翼桑，刚刚有人向你告白了吗？”


    一听这话，佐久早恨不得把这个嘴瓢的小狗直接捂死。


    并没有出现害羞的神情，花崎扬眉道：“刚刚你在？难怪我说怎麽听到你的声音了，不对，是你们都在吧？”


    被他的视线扫过的三人：……


    耶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恰好路过，而且距离太远，我没听清，但悄悄看了一眼，对不起，翼桑。”


    一点都不介意的花崎哈哈一笑。


    抬手拍了拍耶耶的脑袋，“没怪你们，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况且你们又不是故意的，学校也不是私人场所。”


    “但我想解释一下，不是向我告白，是让我转交而已。”


    “不过不能告诉你们是谁，我的嘴可是很严的。”


    “啊？！”猛地瞪圆眼睛，耶耶抬起头，喃喃道：“居然不是给翼桑的。”


    他的惊讶溢于言表，气得花崎掐住了他的脸，“怎麽？是觉得如此帅气的我没有被告白很可惜吗？”


    “切！我可是经常被告白的！超级有人气！”


    “梦里是。”佐久早言简意赅道。


    顿时失去表情管理的花崎：？？？【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