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案？”屋里的四个人同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杀了什么人？”


    屋里四个人又异口同声的问。


    来的警察是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在大张村的大队长来报案的时候就在旁边跟着做笔录的。知道犯罪人和被害人以及医院里这四个家属是怎么样的关系。


    听见他们开口问，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犯罪人温叶杀害的是她的婆婆——周佩闲同志。”


    听到他的话，病房里的四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摇晃了一下，脸色都更加的苍白。


    周皓率先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不可能，奶奶不会有事的——”


    站在门口的警察被周皓跑出去的身影冲的差点摔倒。


    苏文文感觉今天的灾难来的太多，太急，冲的她都回不过神来。她也跟在周皓身后，一阵风似的往外跑。


    她要亲眼回去看看，那么和蔼的老老太太。


    她不相信就那么没了——


    一阵寒风吹过来，刮的苏文文的脸生疼。乌黑的夜里，片片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今年的雪竟然也来的这样的早。


    看着前边剧烈奔跑，马上就要消失在路上的人影。


    苏文文扯着嗓子大声喊：“周皓，回来骑自行车——”


    但是前边奔跑的人影丝毫没有停顿，一会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苏文文今天因为周糖糖的事情，心情和身体也到了强弩之末。


    她嗓子生疼，喊完之后，控制不住的干呕了两声。但是却只吐出了几口酸水来。顾不上别的，她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两把嘴。快步去车棚里取车。


    然后骑着自行车朝着村里赶去。


    一路上，苏文文第一次把自行车骑得这么快，两个脚蹬子都快要起火星子了，但是依然没有撵上奔跑着回家的周皓。


    她控制不住的想起周奶奶的音容笑貌。控制不住的想起和老人家在一起的欢声笑语。怎么也不敢相信，老太太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是的，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走向死亡。


    周奶奶的年龄在村里也不算小了，特别是这次饥荒让村里的老人都在苟延残喘。但是苏文文觉得，像老太太这样的人。


    她经历的繁华和动荡，她曾经做过那么多的好事，她年龄这么大了还在尽心关爱着每一个小辈。


    这样的人应该享受子孙绕膝的快乐，得到子女们尽孝，在亲人环绕的时候毫无痛苦的离开人世。而不是被儿媳妇害的不得善终。


    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的洒在她的脸上。


    由于速度太快，自行车打了滑，差点摔倒。


    “文文——”后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赵知行从县里的路上拐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前方一个把自行车骑得飞快的身影。他不远不近的跟着，就怕别人认出孙青青和他。


    谁知道雪越下越大，在雪光的映照下，他认出了是苏文文。


    看到她自行车要摔倒了，控制不住的出声提醒。


    后座上的孙青青双手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还说不在乎这个贱人。看她不过打个滑就巴巴的凑上去，现在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但是前方的苏文文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条件反射的赶紧扶正了龙头，在自行车歪下去之前又重新平衡起来。


    然后快速的骑着自行车朝着村里去了。


    赵知行的手攥紧了车把。自从嫁给周皓后，她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里再也看不见他了。


    “知行哥哥，文文现在是一点也不愿意搭理我们了~”


    孙青青觉得刚才怎么没有摔死她呢。


    ”嗯——”没事的。织女也有下凡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己一定好好抓住就好了。


    他整理好心情，继续踩着自行车往前走。


    看赵知行没反应，孙青青继续添油加醋：”我倒是罢了。就是心疼哥哥你的一片好心，苏文文一点都看不到。“


    赵知行冷声呵斥：“行了，你也不用给我上眼药了。要是当时你不往她家寄信，整出一封断绝书来，我们也不会分手。”


    “说不定靠着苏文文咱们早就回海市了。还用在这苦苦图谋——”


    “孙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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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你看看你这身子如今破烂成什么样子了？你想后半辈子就一直在这村子里做暗娼吗？”


    孙青青心里一紧，手上也攥紧了赵知行的衣服。“知行哥哥，我不要。”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惧。


    “不想就什么都不要做。如果再坏了我的事，我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赵知行声音里都是浓浓的威胁。


    “你老老实实的，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见没？”


    孙青青连忙点头，但是想到赵知行后脑勺上也没有眼睛，又赶紧应声：“知行哥哥，我听见了。我一定会听话的。”


    “这几天我那里又有了些存粮，等你有空的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自从赵知行家里没有粮食之后，就一直都是孙青青养着他。马桂花当时说的比唱的 好听，但是那次之后再也没有送过粮食。


    而赵知行与张家的来往也就只限于去借还自行车


    了。


    周皓这边一路狂奔到周家老宅。这么冷的天，他的头顶却冒着丝丝白烟。“奶奶——”


    “奶奶——”


    “我是周皓。”


    老太太的屋子漆黑一片，他跑到门前却停下了脚。


    他把被汗水濡湿的手掌使劲在裤子上擦了擦，迟迟的不敢去开门。就在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推门的时候。


    身后传来周父的声音“老三，你终于回来了——”


    “你奶奶——没了——”周父也已经哭了一下午了。双眼红肿，声音嘶哑粗哑。身子打着晃，憔悴的好像随时都能晕倒。


    周皓听到他的声音，蓦的转身，双手成拳，手背上青筋迸起，他眼眶通红，朝着周父怒吼：“你胡说——”


    “我奶奶在屋里睡得好好的——”


    “你敢咒她，我打死你——”


    周父看着这个最高大，最有出息也是最愧疚的儿子，泪水再次喷涌而出：“周皓——”你要接受现实，但是他也张不开嘴。


    “嘘——”周皓表情突然柔和下来。“你别吵，我奶奶年龄大了，睡眠不好。吵醒了，下半夜就不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