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攥着那份文件，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我努力地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思绪像一团乱麻，让我无法思考。


    我从未见过M教授的论文，我的数据全部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计算出来的，这怎么可能构成抄袭？


    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评委，他们的表情各异，有惊讶，有怀疑，还有幸灾乐祸。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各位评委，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的研究成果绝对是独立完成的，我从未抄袭过任何人的作品。”


    我的解释苍白无力，在“铁证”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说道：“人格担保？现在谁还会相信这种东西？数据摆在这里，事实胜于雄辩。”


    另一个评委也开口说道：“杨清然，你的解释我们很难接受，M教授的论文已经发表，而你的作品提交时间却比他晚，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拼命地想要解释，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我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


    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难道我的努力就要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说道：“请各位评委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评委们低声商议了几句，最终决定暂时搁置我的成绩，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会场，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我的心情沉重又愤怒，像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我一定要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开始回忆整个研究过程，试图找出可能泄露数据或被诬陷的环节。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厉砚。


    或许，他可以帮我。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厉砚的电话。


    颤抖的手指几乎按不住手机屏幕上的绿色通话键。


    我太需要厉砚的帮助了，这种被人诬陷的滋味，快要把我逼疯。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期盼着厉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然而，一个娇媚的女声却打破了我的希望。


    “喂？”


    是上次那个女人。


    我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瞬间席卷全身，让我如坠冰窟。


    上次在厉家别墅，还有好几次，这个女人和厉砚举止亲密，俨然一对情侣。


    我几乎是本能地按下红色的挂断键，切断了和那个女人的联系。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照出我苍白的脸。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该怎么办？


    彼时，另外一边。


    徐颜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教堂华丽的彩绘玻璃下，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一丝得意。


    她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抄袭”两个字，那是关于杨清然比赛的新闻。


    徐颜手指轻轻滑过屏幕，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战利品。


    “活该，杨清然，你终于也尝到失败的滋味了。”她低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她转头看向周不愿，却发现他一脸死气沉沉，目光涣散，仿佛根本不在婚礼现场。


    “不愿，你在想什么？”徐颜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语气娇媚。


    周不愿猛地回过神，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掩饰下去，换上一副敷衍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他轻轻挣脱徐颜的手，走到一旁，拿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徐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你能不能表现得开心一点？”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周不愿没有回答，思绪飘到了五年前那个雨夜。


    杨清然决绝的眼神，瘦弱的背影，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


    “清然……”他低声呢喃，心里一阵绞痛。


    徐颜看着周不愿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周不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她猛地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也击碎了周不愿最后一丝伪装。


    “徐颜，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想要权势，我想要摆脱过去，仅此而已。”


    徐颜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交易？你竟然说我们之间是交易？”她不敢置信地问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周不愿，你混蛋！”她哭喊着。


    周不愿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


    他转身离开，留下徐颜一个人在空荡的教堂里，哭得撕心裂肺。


    ······


    手机嗡嗡震动，我机械地接起电话，宋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清然啊，抄袭的事情，研究所这边已经知道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宋局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我相信你，你的人品我是清楚的，但是现在外面的风声很紧，你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知道宋局是好意，想让我避避风头，等事情平息下来再说。


    我苦涩地笑了笑，眼眶有些发酸。


    “我知道，宋局，谢谢您。”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留在实验室，只会给实验室带来更多负面影响，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麻烦，一个污点。


    “宋局，我接受您的安排。”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挂断电话，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我用力地揉了揉脸，逼迫自己振作起来。


    不能就这样被打垮。


    我得先回家。


    颤抖着站起身，我踉跄地走出场地休息室。


    世界仿佛都在旋转，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动着。


    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呆呆地站在玄关处，许久，才缓缓地走到沙发边，无力地瘫坐下去。


    我必须找出真相。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侦探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喂？”


    “您好，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