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聊着回到村子，靠近卫生站见门口站的人，身影眼熟，稍一接近，发现是李唐。


    她远远便关心问候：“老李，你怎么了？你病啦？”


    秦霰偷笑，老李？


    想了这么多天，她可算给人家称呼了。


    李唐暗瞪她一眼不搭理，等她上期才提起脚边的鸟笼：“你说你没事送什么鸟？我还得伺候它，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吐了，送兽医站人家说不会治鸟，只能找这儿来。”


    李映棠：“.......”兽医不会治，她家阿霰就会啦？“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她上前看小鸟，精神头确实不好了。


    但还是很亲人，看到她扑棱两下翅膀：“恭喜发财。”


    李唐一听鸟说话，有点急：“没给它吃什么东西，赶紧的给我看看吧，真死了，臭小子肯定说我害的，指不定怎么闹腾。”


    “吐了一般都是嗉囊消化出了问题，你让兽医站的大夫拿点消炎药和助消化的药，分量吃小米那么大一点就够了。”秦霰手写了药名用量交给李唐。


    “能撑到进城吗？”


    “刚才听它说话的腔调有些底气，一时半会死不了。”秦霰说。


    李唐急匆匆走，推车时道：“棠棠，什么时候有空？我媳妇想跟你逛街。”


    老爷子老太太听说她带小奎去骑马，还给了那么多甲鱼。


    心里稀罕的，直夸她有本事，马场的人都认识，比他这个当爹的还靠谱。


    念叨着要他把人带到家里招待。


    李映棠心道，我每次去，你们都不在。嘴上还是应承着：“好，等等。”她递上包装盒：“送你媳妇的。”


    “什么宝贝？”李唐伸手开。


    被李映棠按住：“不是给你的。”


    李唐：“.......”不是给他的，他不能看吗？


    不看就不看，又不会少块肉。


    他出村后还是忍不住打开，蚕丝做的丝巾。


    质感想当好。


    图案大方漂亮。


    这孩子审美不错啊，他媳妇肯定喜欢。


    ..................


    李唐离开后，秦霰的目光落在李映棠身上。“他还挺疼小孩，为了一只鸟跑这么远的路。”


    村里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孩子养的猫狗若病了，当长辈的别说送医，不扒皮吃了，算善良的。


    “三代单传，能不疼吗？”李映棠默默闭嘴。这货又给她下套：“跑一趟城里累了，我想休息。”她回了房间。


    秦霰跟着她：“我骑车载着你，你累什么？我之前说，相信他是你的爷爷，你和我说说他，嗯？”


    “说谁？”李映棠装傻充楞。


    秦霰不打算放过她：“李唐。”


    李映棠扬眉：“你真信？”


    秦霰浅浅颔首。


    “确实是我的爷爷，详细的我其实也说不清，怎样？你和我爷爷差不多一个辈，娶比自己小四十岁的姑娘你骄傲不？咱俩结婚也算属于爷孙恋修成了正果。”李映棠道。


    秦霰起一身的冷汗，忽然没兴趣听了，爷孙恋？修成了正果？到底是有多变态的人干出过这种事儿让她有了例子来形容他们两。“别胡说了。”他收好结婚证走了。


    李映棠：“......”她坦白，她说他胡说，到底想怎样啊。


    ........


    室内只剩李映棠一个。


    她将买来的新衣服挂在床尾的衣架上，外出喂小猫小狗。


    早上一起挖过野菜的姑娘程桃花由其母亲陪着上门：“小秦大夫家的，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


    程桃花的母亲道：“桃花今儿来月事了。”


    李映棠不明所以，来月事找她干嘛？“借卫生带用？”她的卫生带早就扔了，不好用，城里有卖卫生棉的，她现在已经换了卫生棉。


    五毛钱一片。


    她们若需要，她只能送两片，多了舍不得。


    她默默的想。


    “是这样的。”程桃花的母亲道：“她肚子疼的厉害，我带过来看看，不知道咋跟小秦大夫说。你去提一提。”


    李映棠没有同意，阿霰说过，任何病症，都不能随便开药，尤其是女子的情况，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他就在办公室，你们自己问呗。”


    “多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映棠喊秦霰出门：“阿霰，桃花来月事肚子疼，你给看看。”


    两母女：“.......”


    秦霰为其


    把脉：“结婚了么？”


    “结了，有五个月了，不会是怀孕，流了吧？”程母吓的脸色发白。


    李映棠也冷汗涔涔，还好自己多了个心眼子，否则出了岔子，她吃不了兜着走。


    “估计累着了，动了胎气，先兆流产，索性来的及时。”秦霰为其开了药，挂上水。“你身体虚，不适合干活，怀孕期间得将养着。”


    “不能干活啊。”程母一脸的苦大仇深：“她不干，咱们家的活谁干？”


    李映棠：“你不能干，她爹，她兄弟不能干吗？”


    “她爹她兄弟哪干得了家务事啊，我娘家的娘病了得过去伺候。”


    李映棠：“........你没有兄弟姊妹吗？把长辈接过来伺候。”


    “有，四个哥也不让接，接了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啊？我家男人也不会愿意的。我还有两个姐，我们姐妹三轮流去伺候，轮到我了。”程母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好。”


    李映棠不理解，说好的兄弟多互帮互助呢？咋到了关键时刻，都让姐姐妹妹忙了？


    什么玩意儿？


    别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管。


    她回自己房间。


    五点钟到办公室为程十补习，秦霰做了荠菜饺子喊她吃。


    水嫩嫩的荠菜配上鸡蛋，味道还行。


    不难吃，也不大好吃。


    晚餐不宜太饱，她吃了六个饺子，放下筷子：“阿霰，剩下的你吃吧，我去给程十上课了。”


    “吃这么点？一会儿别喊饿。”


    “饿的时候睡觉了，我又没知觉。”李映棠重新进办公室为程十讲课划重点。忙活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可以休息了：“剩下的时间你自己练习吧。”


    “好。”


    李映棠回房间洗澡，绞干头发准备睡觉，秦霰从门外进来，随手关上门插销，毫不掩饰眼里的占有欲：“棠棠，这就休息了？”


    李映棠没去看他：“不休息做贼偷东西啊。”


    没有电视，没有夜市小吃街。


    但凡有个手机，她也不会睡这么早。


    不过早睡有早睡的好处，作息时间规律后，人的精气神特别好。


    每天往返城里那么远的路，仍旧有使不完的牛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