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领完证后，肖毅就将陶青放在公寓的行李搬回了他的家。


    再回来，陶青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虽然依旧是黑白的冷色调，但是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果然，影响人情绪的并不是环境而是人的心情。


    肖毅看她站在玄关处不动，便问道，“怎么不进去？是不是不喜欢这种装修风格？我琢磨着你怀孕了，就别住在别墅那边了，新装修的就算是再环保也会有些味道，我担心你孕反会严重。”


    陶青这两天明显闻不了刺激性的味道，比如大蒜、韭菜、大葱等等。


    肖毅觉得这里距离他医院较近，如果有什么急事，他赶回来也方便，要不然住在陶青的公寓也是可以的，但是距离较远，怕照顾不到。


    陶青摇头，“就是挺感慨的。说实话，我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回来。”


    肖毅默了默，“是我做的不好，让你没有安全感，让你伤心。青青、”


    他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都会改正的，我一定做个好丈夫、好爸爸。”


    陶青弯唇笑，可能是当了妈妈的关系，眉眼间越发的柔和，“好。”


    “希望我们的女儿像你一样乖，别像我这么混。”


    陶青问，“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女儿，万一是儿子怎么办？”


    肖毅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是个小混球的时候，不禁有些头疼，只是那是他和陶青的孩子，他还是爱的。


    “儿子也好，儿子像妈，像你一样沉稳。”


    陶青憋笑，“行了，别没事儿硬夸了。”


    肖毅笑出声，“我们进去吧，一会儿我给你收拾行李，然后去做饭。”


    陶青挑了下眉，“你做饭？”


    “我不会可以学的，谁能天生就会什么的。”


    “你平时很忙的，就别抽出精力做这些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又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再说可以雇阿姨的。”陶青说，“之前的陈嫂就很不错。”


    肖毅想到自己有时候会出手术，来不及或是不能给陶青做饭，而且味道可能不尽如人意。


    于是点头同意，“到时候我把她找回来。”


    陶青笑着说好。


    肖毅当即就联系了陈嫂，不巧的是陈嫂回了老家探亲，明天才能回来。


    他问陶青想吃什么，今天他来做。


    陶青点了两个没什么难度系数的菜，肖毅知道她这是在照顾他，所以他决定去五星级酒店订菜。


    肖毅离开后，陶青就开始收拾行李。


    虽然肖毅说留给他做，但是陶青觉得行李并不多，而且自己轻手利脚的可以自己来。


    不一会儿，她就整理完了。


    坐在床上，她环视四周。


    刚搬来时，她还没有爱上肖毅，现如今她爱上了肖毅不说，还有了孩子。


    她感慨着人感情的复杂，她和顾城终究是有缘无分。


    一旁的手机响起，她拿过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你好。”


    “青青。”男人的声音传来，温柔缱绻。


    陶青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她正打算挂断，就听那端急切道，“别挂电话好吗？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顾先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来了。我丈夫会误会的。”


    顾北城嗓音沙哑无奈，“你和他复婚了是吗？”


    “是。”


    “老天爷真的是太残忍了！明明是我先和你认识的、相知相爱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陶青抿了下唇，“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从你选择去别的大学、从你为了救我掉进大海、从你消失在我生命里的这些年，就包括我再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在想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和你？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后来我想明白了，顾城，我们是有缘无分。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亏欠你。我想这次火灾和南宫婉有关，既然你相信她，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我不会再追究这件事的，也不会让肖毅去调查了。”


    顾北城沉默了半晌，“青青，如果你没有和肖毅在一起，我回来了，你会选择我吗？”


    陶青没有给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她直截了当地说，“不会，我们已经是过去时了。你不再是顾城而是顾北城了，你是丈夫也是父亲，别再执着于过去，人总要向前看。”


    顾北城哽咽道，“对不起，青青，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


    陶青早已经泪流满面，“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还你什么了。”


    两个曾经深爱的人，却爱而不得，这是世间最痛苦的情殇了。


    “青青，我希望你一切安好。”


    “我会的。我也希望你余生顺遂。”陶青抹去脸上的泪水，“伯母的头发我留下了一撮，我会让肖毅转交给你的。”


    “好，谢谢你。”


    “有时间去拜祭她吧，就在青松墓园D排1793号。”


    “好，我知道了。”


    “那我挂电话了。”


    “好。”


    陶青立即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攥的紧紧的。


    两人谁都没有说“再见”，可能两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亦或是再见也是陌生人了。


    肖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陶青坐在床边垂着头，眼泪布满了她憔悴的小脸儿。


    他蹲在她的面前，抬手拭去潮湿，“这是怎么了？”


    “顾城给我打电话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好，你说的我都会去照做。”


    陶青艰难的扯了抹笑。


    肖毅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小傻瓜，不想笑就不笑，干嘛要强迫自己笑呢？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装坚强，知道吗？”


    陶青点点头。


    肖毅坐在她的身侧，“现在需要我的怀抱吗？”


    陶青抱住他，“需要。”


    肖毅抱住她，安慰了她很久，他问，“该吃饭了，小猪。”


    某小猪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肖毅将轻放在床上，“睡吧，睡醒了再吃饭。”


    肖毅和顾北城相见是在第二天，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里。


    肖毅看向落地窗外，“你被人跟踪了，知道吗？”


    顾北城自嘲的一笑，“知道。”


    肖毅瞬间明白了顾北城大概率和南宫婉撕破脸皮了，他问，“需要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