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山同样回以假笑“没关系，下次记得看见陌生人先问怎么称呼哦。”


    不生气不生气！


    胡玉紧握拳头，恨不得给他一拳。


    （7）


    当天放学，宴青山去训练了。胡玉还没想好怎么报恩的计划，现下这作业就够他愁的。


    语文他还能做一做，其他学科真是一窍不通。


    但这不重要，糊弄过去老师就好了嘛。


    他把目光转向留在教室写作业的陈舟，其他同学都回家的回家，上辅导班的去辅导班，只有陈舟留在教室。


    “班长，作业能接我抄一下嘛？”


    陈舟脸都没抬，腾出左手先把写完的数学卷子给他。


    胡玉毫不客气一顿抄，等他抄完数学，陈舟把生物写好了。


    两个人你写我抄，夕阳西沉，教室里洒满金黄的阳光，笔杆影子越来越长。


    陈舟抬头看了一眼手腕的电子表“我到时间了，先走了。”


    “等等！我还没写完呢。”胡玉闻言加快速度，鼻尖在纸上哗啦哗啦响。


    陈舟拎起书包边说边往外走“你慢慢写，写完把试卷放我桌洞里就行。”


    （8）


    天色渐暗，宴青山套上外套，抄起书包往学校自行车棚走去。跟往常一样有一群小姑娘在等他放学，只不过今天有个男生混入其中，眉飞色舞跟她们聊得很开心。


    宴青山看此一幕觉得有点扎眼睛。


    “学长来了！”


    “学长～放学啦？”


    宴青山微笑着点头，进去推出自行车。


    胡玉瞅准时机一屁股坐上去。


    宴青山挑眉看他“想坐我的车啊？”


    玉脸皮厚，毫不畏惧瞥了他一眼，故意哎哟一声捂住额头的包，“好疼啊！”


    “啧啧。”宴青山啧啧两声，“低头。”


    胡玉一边纳闷，一边低头“低头干嘛呀。”


    宴青山按住他脑袋，使劲儿往下按“还不够。”


    胡玉啪一下胸口跟车座亲密接触，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宴青山的大腿掠过他后脑。


    下一秒，自行车飞速离开，女生们嬉笑着再见的声音落在少年身后。


    胡玉捂着胸口大喊“——狗贼！！！”


    （9）


    滨城是个靠海的城市，学校外面的大路就是一条海滨大道。


    傍晚的夕阳被大海吞没，残留的红色光线柔和地铺在海面和山上。


    临到山脚下，宴青山停下问他“你住哪儿？”


    胡玉指指上头“我住上面。”


    “你确定啊？”宴青山眯着眼看他光亮的头发，骑了一路都没有毛躁，绸缎一样。


    “我怎么不确定？上面这么多房子都是你家的啊！”


    宴青山气定神闲“对啊。”


    胡玉瘪瘪嘴，两手一摊，阴阳怪气学他“对啊对啊……”


    宴青山觉得自己手痒痒，好脾气道“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座山都是我家的。”


    “……”胡玉见他不像开玩笑，开口道，“我姑奶奶给我租了上面的房子……”


    宴青山想了一下“那没错了，有个客人打电话租了一年的房子，说给家里上学的学生住。带钱了吗？”


    胡玉耷拉着脸，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厚厚一沓。


    宴青山毫不客气地夺过来，塞进自己包里“走了。”


    不等胡玉坐好，他弯腰俯身，瞪着车上山了。


    他家就在半山腰上，准确地说是这座山都是他家的，只不过房子建在半山腰上，不住的改成了民宿，平时雇了几个当地熟知的阿姨做服务人员。订房间和接待客人都是宴青山自己一个人弄，总共就三幢客房，平日里也没有那么忙。宴青山只需要每天看看邮箱，隔三差五接个电话就好。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外侧是波光粼粼的大海，胡玉没坐过自行车，兴奋得喊起来“你骑快点！”


    宴青山才不理他“那是另外的价格！”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呀！


    第3章 贫穷的狐


    （10）


    胡玉关上灯，他肚子很饿，但山里的狐狸不吃饭也能填饱肚子，只要通过晒月亮，汲取天地精华，归于丹田——


    咕噜咕噜。


    胡玉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


    人间真是个破地方，晒月亮也不好使！


    他上床，拽过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塞到头下，报恩什么的计划从长计议吧。


    （11）


    胡玉做梦了。


    他饿着肚子，在暴雪的山中瑟瑟发抖。


    雪地上留下浅浅一串小狐狸的足迹，很快又被白雪覆盖。


    前方有一盏昏黄的灯，他挣扎着走过去……


    （12）


    好消息，宴青山的民宿


    有早饭。


    坏消息，宴青山不在。


    “五点就走了！”胡玉惊呼“狗也不起这么早啊！”


    面色慈祥的阿姨微笑“篮球队训练很辛苦。”


    “嘿呀，那我上学咋办？”胡玉看了眼表，七点半了，八点到校时间紧迫。


    他抓起一个自己没吃过的面包跑出去“再见！”


    “路上小心呀。”阿姨看他一溜烟不见人影，“小伙子还挺俊。”


    （13）


    胡玉在偷偷观察宴青山，但是他坐在宴青山前面。


    他假装弄掉笔，捡东西的时候，夸张地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就看见宴青山在睡觉。


    上头数学老师讲得唾沫星子飞溅，激情投入，丝毫不在乎。


    （14）


    大课间，宴青山带领班级跑操，胡玉故意站到贴着他那侧。


    旁边班级的女生找他说话，宴青山低头，很耐心地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