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事儿，调查的怎么样，我看警方盯着石永年，刚才是把他带走了么？”


    “是，石磊的案子查清了，就在刚才，石永年主动坦白。”


    乔靖南靠着座椅，看着唐坤。


    唐坤有些紧张：“会不会查到我们？”


    乔靖南摇头：“暂时不会，不过，陈老师恐怕会有麻烦。”


    听乔靖南这么说，唐坤有些担心。


    乔靖南看着唐坤一脸严肃，笑了笑安慰他：“放心，石永年和陈老师只是负责把王丰华运到那个地方，之后他们就离开了，石永年知道的就这么多。”


    之后的事情乔靖南没有让他们参与，由唐坤和他接手，也是为了石永年被抓后，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


    “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安。”


    “我们不早就做了好准备么？”乔靖南的眼里冰凉，唐坤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个秦警官，你还是少接触为好，万一暴露了，对你很不利。”


    “放心，唐叔，我心里有数，有些时候，不给他一点引导，化主动为被动，恐怕这才是对我们不利。”


    “我知道了，你是个聪明孩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按兵不动 ，如果他们查到你的车，按之前的计划。”


    “好。”


    审讯室里。


    石永年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审讯室里非常安静，只有电灯发出的嗡嗡声。


    王慧慧坐在他的旁边，二人手握着手。


    几人考虑到石永年态度良好，有自首情节，没有给他戴手铐。


    石永年开始比划，说出了1月27日那晚的事情。


    “小磊走后，我的天都塌了，我去学校找老师，找校领导，他们都说，小磊在学校里没有受到过欺负，我不相信，孩子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我去找了几次，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我知道我没文化，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他们，他们没人愿意出来讲道理。”


    石永年比划着，王慧慧压抑着哭腔解说着。


    “后来我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就在学校门口等着，结果还是被赶走，没办法，我只能去上级部门告，我在他们单位门口呆了三天。”


    “第一天没人管，第二天，有领导来问我，第三天，说是有领导来检查，直接把我带进了一个办公室，把我锁在了里面，我气那个领导，他们做的太过分了。”


    “后来我就跟着那个领导，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摸清楚了他住的小区，是我经常收纸箱的小区，我找准机会，乘他喝醉酒，把他弄晕了，放在三轮车里，带走。”


    王慧慧第一次听石永年说出这些事情，也是一脸震惊。


    秦颂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看来王慧慧似乎知道石永年有事情瞒着他，而且是犯法的事情，但事情的具体细节，她完全不知道。


    石永年比划的速度变慢，王慧慧也停了下来。


    “我把他放在三轮车里带到国道附近，那里我几乎每天都去，非常熟悉，我把他丢到路边，这里来往的人很多，他很快就会被发现，我只是想要惩罚他一下，我没想到他会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死在国道上。”


    石永年沉默了，审讯室里又是一阵安静。


    小徐敲打键盘的声音停止，他看着秦颂。


    秦颂问：“具体说说你是在什么地方弄晕王丰华的。”


    石永年继续比划：“在八号楼前面的一块黑暗的死角，我的车停在八号楼后面。”


    “你为什么不在八号楼后面动手？”


    石永年看着他：“可能当时没想那么多。”


    “你是怎么弄晕王丰华的？”


    石永年想了想：“我用沾了药水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然后他就晕倒了。”


    “用了什么药水？”


    “我不知道，人家说能迷晕人，我就照做了。”


    “谁告诉你的？”


    “不记得了。”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秦颂一招手，两个人抬着一个人形的沙袋走了进来。


    秦颂打开审讯椅上的挡板：“石永年，你把这个沙袋抱起来，当时你是怎么挪动王丰华的，给我们演示一下。”


    石永年开始犹豫，他看着地上的人形沙袋。


    “这是按照王丰华的身高体重做的等比例沙袋，晕倒的人，会更重。你来演示一次是怎么把人弄到三轮车上的。不用走太远，绕着审讯室一圈，最后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王慧慧红着眼看他，想上去帮忙，却又不知道从何帮起。


    石永年弯腰，把人扛在肩上，脚步已经不稳。根据王丰华的家人叙述，他的身高178cm，体重83公斤左右。而石永年身高只有一米七二，身体偏瘦，大概六十五公斤。


    石永年很费劲扛着沙袋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把人放在桌上的时候，操作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秦颂一把按在沙袋上，石永年看着他。


    秦颂问：“石永年，你的同伙是谁？”


    石永年比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甘愿为他人承担所有罪行。”


    王慧慧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在，如果是两个人共同作案，他没有直接杀死王局长，也许石永年还有救。


    王慧慧重重的拍在石永年身上：“你知道什么就说啊，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石永年把王慧慧推开：“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没有任何人帮忙。”


    秦颂再问：“你用什么东西弄晕的王丰华？我是说，用的什么药，药从哪里来的？”秦颂再次重复刚才的问题。


    “我收垃圾的时候捡到的，在附近的医院。”


    “你知道什么药，用多少能让人晕倒么？记得药的名字么？或者药品的包装？”


    石永年低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里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当晚，有目击者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比王丰华高的男人扶着他，同时还叫了一声王局长。作为不会说话的你，请问，这声王局长是怎么喊出来的？”


    石永年低下头，发出呜呜的声音，疯狂比划：“是我，真的是我，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我搀扶着王局长，当时我可能站在马路牙子上，看起来要比他高一点，声音，应该是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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