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作品:《冤种白月光在线斩桃花

    如今看来,每一个角色的背后都潜藏着杀人动机。只是关键线索还没有找到,目前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只能寄希望于第二轮搜证。

    闻远率先向宁咛发出组队邀请:“宁咛,你和我一组吧,带我飞!”

    宁咛无情拒绝:“现在你是我心里嫌疑最大的那个人,而且我中午吃的很饱,实在不想再吃瓜了。”

    闻远苦唧唧地将目光转向沈溪言:“好吧。那夫人,你总不会拒绝我的吧?”

    沈溪言更想和目前比较清白的宁咛组队,但是看着闻远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那你稍微正常一点。”

    闻远和沈溪言这对老夫老妻率先组队成功,陈秋渔抬眼望向宁咛,明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宁咛迟疑道:“让我考虑一下。”

    陈秋渔在宁咛这里并没有绝对的清白,而且他这个人太聪明了,和他一队很容易干扰她的判断,把她的思路带偏。

    陈秋渔压低声音:“我这边还有一个指向你的不利线索。”

    宁咛闻言,突然瞪圆了眼睛,蠢萌的萨摩耶形态再次上线。

    陈秋鱼眼睛弯了弯,以手抵唇遮住自己忍不住的笑意。

    “我觉得凶手不是闵氏,害怕干扰大家的判断,所以就没有公布。”

    “怎么样,我的诚意是不是很足?要不要和我结盟?”

    宁咛:。。。

    明明是威胁的话,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诚意,真不知道他是语文学得太好还是学得不好。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宁咛只能从心地回答:“结!”

    只是语气,怎么听怎么感觉有点凶巴巴的。

    陈秋渔感觉像是被刚刚长出来牙齿的小奶狗轻轻咬了一下。

    不痛,只是酥酥麻麻的,直教人想把它抱起来,然后把它的狗毛揉乱。

    但是,他很快又清醒过来。宁咛也只是偶尔“小天使”,大部分时候可都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四个人分成了两组之后,便开始了第二轮的搜证。

    宁咛询问陈秋渔:“你有什么思路吗?”

    陈秋渔:“既然我们已经是队友了,基于队友间最起码的信任,我觉得我们两个的房间就没必要再去收证了。”

    宁咛倒是同意他的观点,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但是我很好奇,你口中的对我不利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闵氏之前给二公子抱怨大公子近段时间脾气非常暴躁,每次喝醉之后都会拿敏思撒气,但是第二天又会苦苦哀求闵氏的原谅,求她不要像张夫人告状。”

    “闵氏说自己实在不知道还能忍到什么时候,要是大公子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再好不过了。”

    宁咛默然,这封信的确可以直接算作闵氏的作案动机了。

    “你就这么确定凶手不是我?”

    陈秋渔唇角微勾,“你不是也没有告发我那个所谓的安胎药吗?”

    陈秋渔当时因为自己在说谎,特意观察了几人的表情。

    闻远和沈溪言虽然表现得相当震惊和讶异,却并没有怀疑。

    唯有宁咛的态度十分玩味,当时她明显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宁咛再次被他的堪称恐怖的观察力和敏锐的洞察力折服。

    “我也只是在那个匣子里看到了一张堕胎药的方子,况且二公子熬的究竟是安胎药还是堕胎药,对这个案情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陈秋渔和闻远一起待久了,突然遇到宁咛这么一个理智又冷静的人,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合他的心意,忍不住道:“所以我们两个合该在一起。”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直到宁咛向他投来诧异的一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好像十分有歧义。但是,他既然能被别人称为高冷学神,至少在面子上还是很能绷得住的。

    他假装无事发生一般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我觉得厨房之中应该还有一些线索,说不定我们可以有所发现。”

    宁咛本也没有往深处想,他又突然提及正事,注意力便跟着转了回来。

    她赞同道:“那我们就先去厨房看看吧。”

    两人结伴去了厨房,炉子上面还有一个正熬着药的瓦罐。

    可见陈秋渔所言不假,他进厨房的确是为了熬药。

    而如果凶手的确是根据陈秋渔房间里的毒药方子去抓的药,那他绝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在厨房里熬药,更有可能是偷偷地研磨成粉末再趁机下在大公子的茶水中。

    于是,他们翻箱倒柜,着重搜寻了类似于药杵之类的器具。

    “找到了!”

    宁咛循声望去,只见陈秋渔从一个旮旯角落里的陈旧的木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研钵,里面还有残留的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粉末。

    看来凶手果然是在厨房里偷偷制成了毒药,只是有这个作案时间,而且行为又不会惹人怀疑的,究竟会是谁呢?

    宁咛当机立断道:“我想去找一下红玲。”

    陈秋渔也正有此意,“一起去吧。”

    他们在客厅里找到了NPC红玲。

    扮演红玲的是一个是一个身资曼妙的小姐姐,她画着十分妩媚的妆容,半倚在客厅的坐塌上。

    宁咛:“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然后她又指了指旁边的陈秋渔,“他应该也可以在场吧?”

    红玲风情万种地掩唇一笑:“夫人的意思,奴家怎敢违背呢?何况夫人和二公子可不就是一家人吗?哪来的两家话?”

    被内涵到的宁咛和陈秋渔:。。。

    现在NPC界也这么卷的吗?一句话不能说出两层意思是不是都不好意思来应聘?

    宁咛不理会NPC的调笑,开门见山道:“你肚子里是不是怀了大公子的孩子?”

    陈秋渔:。。。

    他只知道,宁咛是对红玲有所怀疑。

    毕竟,丫鬟这个身份,既可以借打扫的名义进入他的房间,得到方子。又可以长期呆在厨房里,不会惹其他人的怀疑。

    只是他实在想不到,宁咛上来就问了这么一个狗血劲爆的问题

    他满脸复杂地望着宁咛,十分纠结。

    难道他身边所有人的最终归宿都是闻远化吗?

    而宁咛则直勾勾的盯着红玲,她并没有注意到陈秋渔的表情,当然更不知道他都脑补了些啥。

    红玲愣了几秒,随后换上了一副幽怨中又颇有几分凄苦的表情。

    “妾自知出身低贱,不敢肖想大公子正妻的地位,只求太太能看在妾身这些年的辛苦侍奉上给孩子留一条生路。”

    宁咛:。。。

    这NPC怎么如此戏精?刚刚还奴家现在就妾了……

    只是如此一来,红玲的作案动机就非常明确了。

    红玲清楚闵氏和二公子之间的奸情。只要她将事情抖落出来,不仅闵氏和二公子会身败名裂,闵氏肚子里的孩子,也就说不清楚了。

    而大公子一死,她的孩子就会成为张家唯一的嫡系子孙,而她也可以母凭子贵,再也不用侍奉别人,还可以享受这泼天的富贵。

    陈秋渔还没有搞清楚宁咛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就被红玲的回答震在原地。

    他看向宁咛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这你是怎么猜到的?”

    宁咛:狗血小说看多了就很容易猜到了。

    一个集齐了“豪门”“凶杀”“奸情”的剧本里怎么会少了“继承人争夺家产”这个要素呢?

    而不怀孩子哪来的继承人?

    但宁咛不好跟这么一个没有被狗血小说荼毒过的祖国的花朵探讨这个问题。

    她只归因为:“女人的直觉。”

    陈秋渔:。。。

    这属实是他的盲区了。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了现在事情的发展。

    对红玲道:“我也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看过我房间里的毒药方子?”

    红玲笑嘻嘻地反问他:“是和给太太准备的堕胎药的方子放在一起的那个方子吗?”

    陈秋渔:好一手挑拨离间!

    然而,她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也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接触到过毒药方子。

    如今整个案件的始终也基本上水落石出了。

    宁咛和陈秋渔一同回到了长桌前,等待闻远和沈溪言这对老夫老妻回来。

    等了将近五分钟,闻远和沈溪言的身影也从远处出现。

    “你们快猜,我和溪言发现了什么?”闻远人还在门口,兴奋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我们又去搜了大公子的书房,这一次我们翻了大公子身上的衣服,居然在内兜里发现了一些私人记账的票据!”

    “其中大部分买的是一些金银首饰,却都不贵重。但是居然还有几张药房拿药的票据。”

    “而且我们发现,票据上记的居然是丫鬟红玲的名字!”

    闻远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赶紧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大口,这才继续道:“于是我们就去找了红玲质问。果不其然,这些都是她去买的!”

    “结合大公子和红玲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们推测这是大公子给红玲的封口费。”

    “谁知红玲拿着大公子的钱去买了毒药,然后杀了大公子!”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叹道:“这个女人可真狠呀!”

    宁咛听完他的叙述,便把她和陈秋渔的发现也分享了出来。

    如今,红玲的作案动机以及作案手法都已得到证实,四人便喊来警官NPC提交了结论。

    警官确认他们已经确定不再更改后,便找来红玲进行对峙。

    红玲施施然走了进来,她用含情脉脉的目光轮流扫过四人,最后停在宁咛脸上,叹息到:“最后,居然还是我棋差一招。不仅作茧自缚,害得自己到了如此下场,还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说到这里,又换上笑吟吟的表情:“只是不知道我这把美人刀,姐姐用的到底顺不顺手?”

    说完,便不顾四人的反应,扭头就出了房间。

    留下警官NPC宣布:“恭喜各位玩家找出杀害大公子的真凶!”

    虽然成功找到了凶手,但红玲最后这番话却又吊足了胃口,似乎背后还有什么故事。

    闻远:“啊,她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沈溪言虽然大概知道红玲最后指的是谁,但是也不清楚具体缘由。

    而陈秋渔的脸上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思索了一会儿,便很快想通其中关窍。

    他忍不住低声轻笑,询问宁咛:“所以,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你向红玲透露的?”

    “而且你还和她暗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说到这里,他已经换上了陈述的语气。

    他当时居然还真的信了宁咛是信任他,才没有揭穿那个安胎药的谎言。

    然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她刻意造就的。

    唯有让所有人,包括红玲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闵氏才不会在明面上成为大公子死后既得利益最大者。

    而实际上,二公子和闵氏虽有情,但绝没有私通。

    二公子心知肚明孩子不是他的,才会熬了那例堕胎药。

    想起当时隐住那则指向闵氏的证据没有公布的自己,陈秋渔不由感叹:

    “其实作茧自缚的是我,而美人刀,”他看了一眼旁边宁咛恬静美丽的侧颜,“嗯,确实很好用。”

    宁咛面对他们惊疑的目光始终一脸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走吧,都猜了一下午了,玩点儿别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