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作品:《冤种白月光在线斩桃花》 撑杆跳开始的时候,宁咛和姜橙一起慢悠悠地溜达到了比赛场地。
由于撑杆跳需要很强的臂力,因而报名的男生大多身材魁梧、肌肉饱满,而身形略显单薄的沈溪言夹杂在其中,就像是小羊误入了牛棚。
姜橙不明白:“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擅长这个项目呀?”
宁咛:“他可能只是享受在天上飞的乐趣吧。”
第一轮的难度并不高,很多男生都可以轻松越过。
到了沈溪言时,他先是助跑,在到达横杆前将撑杆往地上一拄,借力起跳。
不得不夸赞他虽然力量相比其他选手略有些不足,但是核心收的很紧,动作也十分标准。
整个人像是轻盈的燕子,轻轻松松掠过了横杆。
姜橙和宁咛两人看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不过姜橙是沉浸在了这一连串干脆利落的动作上,而宁咛则是紧紧盯着沈溪言握杆的手,一旦他出现失误,就立刻启动应急计划。
就在沈溪言的重心完全越过横杆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撑杆也应声而落。
听见杆子落地的声音,宁咛终于松了一口气。
至少,社死不是在这一轮。
就这样,沈溪言毫不费力地过了一轮又一轮,姜橙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轮又一轮,而宁咛则是提心吊胆了一轮又一轮。
宁咛看了看斗志昂扬的沈溪言,又看了看精神饱满的姜橙。
对比之下……,算了,早知道自己是个冤种了,和男女主比啥呢?
这一轮轮过后,最后只剩下三名选手角逐。
宁咛面无表情的与脑海中嗑瓜子的白团子闲聊:“怎么感觉今天像是来陪跑了?”
白团子一边欣赏小鲜肉优美的姿态,一边不走心的安慰:“这说明你的提醒是有用的,而且你的应急计划也不用启动了,不是正好?”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应急计划到底是什么?”
宁咛朝自己旁边的姜橙努了努嘴:“抢女主的台词,拉男主的仇恨,当最炮灰的女配。”
白团子:。。。
“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一人一团闲聊间,又轮到了沈溪言上场。
宁咛虽然嘴上说今天是白来了,但注意力还是立刻集中起来,不错过一丝风吹草动。
于是,她就有幸成为了第一个发现幸运E是如何诞生的人。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助跑,借力、跳跃。
然而当撑杆即将回弹到正常高度时,宁咛敏锐的看到了一丝快速扩大的在杆子上肆意蔓延。
宁咛:果然,天要你社死,你的面子就别想留到明天。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声提醒,竹竿就“啪哧”一声完全断裂。
空中的沈溪言愣了愣,眼看着就要直接砸向横杆,直接闭上了双眼。
宁咛这时下意识的推了身旁的姜橙一把。
此刻,沈溪言社死的局面已经彻底无法扭转,宁咛本应避免姜橙参与其中。
而不知为何,她居然莫名期待姜橙可以带来转机。
而姜橙被突然推出去,也是一脸懵。
但是她眼见沈溪言的脖子正好要被卡在横杆上,本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又向前冲出两步,一把抱住沈溪言的大腿,避免他被吊在上面。
于是,当一切都风平浪静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沈溪言脖子搭在横杆上,而大腿则被姜橙紧紧的抱住。
沈溪言:。。。
姜橙:。。。
宁咛:。。。
还是裁判率先反应过来,在撤掉横杆的同时让姜橙后退放手,任由沈溪言自由落体掉在了软垫上。
他的面部朝下直至埋入其中。
垫子很软,他本可以立刻起身,却趴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反应,估计是在努力找自己丢掉的脸。
而姜橙放开手后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白团子:“这太平盛世如你所愿。”
宁咛:。。。
她当时也是没办法了,真的不知道姜橙会去抱住沈溪言……
脑海中修正器的提示正反复横跳:
“当前剧情崩坏度30%,……”
“当前剧情崩坏度15%,……”
“当前剧情崩坏度30%,……”
就在这样极限拉扯间,沈溪言终于收拾好了心情,从软垫中抬起头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而这时修正器摇摆不定的提示也最终停留在了:“当前剧情崩坏度15%,请考核对象提高警惕。”
沈溪言走到姜橙面前,目光温和的看着她:“谢谢你,刚刚没有误伤到你吧?”
姜橙此刻看起来呆呆的,从具有十足攻击力的狼崽子退化成了蠢蠢的哈士奇。
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沈溪言对她说了什么。
“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就扭头钻进了围观的人群中,撒腿跑了。
沈溪言:???
他该不会真的把人撞傻了吧?
远处的宁咛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她看了看毫发无伤的沈溪言,又看了看落荒而逃的姜橙,当机立断选择去追姜橙。
只是这厮跑的十分迅速,而体育馆中学生众多,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宁咛绕着体育馆找了半圈,终于在空旷的器械室内找到了人。
不过宁咛看着面前这个一边做着仰卧起坐,一边愉快的哼着歌的身影,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打扰她呢?
正当她准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轻轻离开时,背对着她的姜橙突然出声:“早发现你了,在那儿干嘛呢?”
宁咛:合着您在看我表演呢。
她走上前去:“心情很不错?”
姜橙面色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你来找我干嘛?”
宁咛不肯放过她:“来听你唱歌。”
姜橙:。。。放过孩子吧!
一阵奇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谁也没有率先打破。
宁咛是不知从何说起,姜橙则是犹豫该不该说。
直到器材室的管理员过来:“你们两个学生不去看比赛,搁这儿干嘛呢?我要关门了。”
姜橙这才收拾收拾起身,和宁咛一起走了出去。
宁咛状似随意一问:“你不是应该锻炼臂力吗?练什么仰卧起坐?”
姜橙:“抱人的时候,腰腹力量也很重要。”
宁咛转头盯着她:“你果然……”
姜橙又毫无防备中被宁咛套了话,一阵懊恼。
正绞尽脑汁准备解释什么的时候,宁咛又神来一问:“抱着舒服吗?”
姜橙思考了一下:“还行,就是腿太细了,没什么肉。”
宁咛不敢置信:“你还上手摸了?”
姜橙挠挠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摸了两把,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而在此刻,两个女生的话题中心沈溪言正耐心的在比赛场地等裁判换来新的撑杆。
然而他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刚刚一刹那。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被抱住时大腿上有一种奇怪的触感。
但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女生看起来很是内向羞涩,甚至不好意思接受他的道谢,应该不是那种会偷偷揩油的人吧???
没错,一定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咛最后也没有深入问姜橙为什么嘴上说要找沈溪言算账,身体上却很诚实的英雄救美。
而姜橙则也没有提起宁咛推了她一把的事情。
两个人都默契的把这些可能触及到少女心事的话题深埋在那个已经被关上的器材室中。
沉默是保护也是剖白。
而同样观看了沈溪言比赛的陈秋渔此刻正若有所思。
由于他一直关注着宁咛,所以他几乎是完全捕捉到了宁咛当时的反应和动作,包括她推姜橙出去英雄救美的那个助攻行为。
于是,沈溪言在他心中偷偷排的情敌竞争力排行榜上,从高居不下的顺位第二一落千丈到查无此人。(没错,他认为目前高歌能给他带来的威胁最大。)
毕竟宁咛若是真的喜欢沈溪言,便不会撮合他和旁人了。
思索间,他将目光转向旁边还在后怕的闻远。
很好,现在要防的“家贼”只剩这一个了。
闻远: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下午的第一项比赛就是女子800米。
宁咛换了一身简便的运动装,正在检录场地做一些热身运动。
许若璃拿着水杯在旁边担忧的叮嘱:“现在出现了好多学生体测跑800米时猝死的案例。宁咛,你感觉到不舒服就立刻停下来呀!”
“还有,你真的不需要我陪跑吗?”
宁咛无奈:“你就放心的在终点等着我好了。”
宁咛做好热身运动,就和其他选手一起前往跑道了。
800米是所有的选手一起跑,没有预赛和决赛,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在起点处紧张的准备着。
而宁咛由于没有什么胜负心,面上一派闲适与从容,被一群跃跃欲试的参赛选手包围着,活像已经躺平摆烂的咸鱼。
相亲相爱三人组在旁边紧张观望。
闻远忧心忡忡:“宁咛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呀?”
沈溪言:“没有吧?只是比较佛系而已。”
陈秋渔:“不慌,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着又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水。
看着他从宁咛出现就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喝水,而且紧张的眼睛一刻都没有从宁咛身上移开过。
闻远和沈溪言:。。。
慌的到底是谁???
随着发令枪响起,宁咛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她并没有立刻加到全速,而是在冲到了队伍前三的位置后,便开始放慢了速度。
即使被后面几个人反超也不在意,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匀速前进。
行至半圈时,宁咛注意到了跑道旁边的陈秋渔三人。
闻远大声呐喊着为她加油,声势大到宁咛想装做没看见都不成。
宁咛不得已只得与他们挥挥手示意。
见状,沈溪言和陈秋渔立刻谴责的望向闻远,不允许他再做出干扰行为。
闻远十分无辜:“我这不叫干扰,没看到宁咛在我的加油之后超过了好几个人吗?”
此时,宁咛已经跑完了半程,途中超过了几个选手又回到了第三的位置。
而且她距离前两名十分接近,且已经与第四名拉开了距离。
大部分的参赛选手已经初见疲态了,只有宁咛依然面色红润,仿佛刚刚只是在做热身。
闻远:“宁咛看起来没有什么斗志,我们要不要去陪跑激励她呀?”
陈秋渔和沈溪言不约而同想到了曾经遥遥望着宁咛奔进食堂的那次经历……
沈溪言:“其实我上午还是受了些内伤的,不宜伤筋动骨。”
陈秋渔:“我接下来还有一场一千米,需要保存体力。”
闻远见自己的两个好友都不打算陪跑,突然产生了一种责任感:“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我了。你们在终点等着吧,我去了!”
接下来,陈秋渔和沈溪言在800米的终点处就看到了以下一幕:闻远在宁咛还剩下小半圈时与她成功会师,而在他陪跑了大约100米后,宁咛就开始了加速。
全速行进的宁咛很快超过了前方两人。
而不出意外的,她与闻远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最终率先冲过终点线。
陈秋渔和沈溪言连忙上前,一个给宁咛送水,另一个叮嘱她先慢走一会儿缓一缓。
看着宁咛在许若璃的陪伴下慢慢走远,他们又不放心地去裁判那里盯了一下成绩。
确定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们才想起来被忘在脑后的好兄弟闻远。
沈溪言:“哎,闻远呢?”
陈秋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终点了吧?”
两个人连忙把视线转向终点处搜寻,只是始终没有看到闻远的身影。
“别找了,”一道闷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都跟着你俩半天了!”
两个人同时转过身来,尴尬道:“你已经回来了呀。”
闻远先是盯着沈溪言:“是呀,你叮嘱宁咛先慢走一会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又转头看向陈秋渔:“还有你,宁咛明明已经有一杯水了,你就没想到你的兄弟我更需要你送出去的那瓶吗?”
带了两瓶水,此刻只剩下一个被自己喝完的空瓶子的陈秋渔:啊这,就很尴尬。
看着面前两人鹌鹑一般不敢说话的样子,闻远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当然,兄弟我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完全可以理解你们关心同学。”
“但是,”他又深吸一口气,加重了语气强烈控诉道:“你们为什么当时不提醒我会被宁咛落下呀?”
“我一个体育委员不要面子的吗???”
当时他与宁咛汇合后,信誓旦旦的告诉宁咛‘你跟着我,我一定带你跑第一。’
在陪宁咛跑了一段路程后,宁咛留给他一句‘我先走了。’后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而他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赶追,但是只能看到宁咛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闻远只能戴上自己的痛苦面具,恨不得把当时说大话的自己埋进旁边的沙堆里。
沈溪言干巴巴地安慰他:“宁咛心里肯定很感动的。”
陈秋渔则眼观鼻,鼻关心,保持沉默。
闻远: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