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来到小公园，姜素萍原打算自己不过去，直接回家做晚饭，想想还是不放心，过去交代几句。


    贺振岩老实待在原地。


    姜素萍很自然帮他掸衣服，顺带吩咐弟弟：“这里虫子太多，你和姐姐一起看姐夫身上有没有虫子，掸掸掉。”


    贺振岩对她的碰触没任何排斥或者不自在。


    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姐。”姜仁杰没动作。


    他在提醒姐姐。


    姜素萍听明白弟弟的意思：“知道了，姐姐的错，没结婚就不是姐夫，帮贺大哥掸掸虫子行吗？”


    振岩决定跟着她了，她太理所当然，忘记现在没到改称呼的时候。


    姜仁杰这才帮贺大哥看衣服和行李上有没有虫子。


    他明显察觉到贺大哥不习惯他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干脆帮他检查装着行李的编织袋。


    弟弟忙活起来了，姜素萍看着丈夫今天穿的没多少补丁的衣服，止不住心酸。


    他现在穿的衣服都比以后穿的要好。


    以后的他舍不得给自己买身新衣服，倒是会给她买新衣服。


    一年至少买两三套衣服，舒适居家为主，裤子得特意拿到裁缝店去改，改成方便她行动的长短。


    对她来说，正常人穿的裤子套在她剩下的腿l根上，会有一大截空荡荡拖着的裤腿，影响她翻身起身。


    “眼睛看到的地方应该没虫子了，如果有虫子爬到衣服里，咬得你很痛，记得告诉仁杰，让仁杰转告我，我干完活回家路上帮你买药膏涂抹。”姜素萍叮嘱贺振岩。


    以前类似的话，多是他对她说的。


    她自己对他说最多的是好好吃饭。


    早午饭的时候，他总以在干活的地方吃为由，只准备她一个人的饭菜。


    他在家猛灌水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肚子很饿，于是拿来他专门为她准备的零嘴饼干，让他吃几块饼干。


    他总有各种理由不吃属于她的食物，非要她假装生气，他才吃。


    姜仁杰没吭声，打算晚点回家再和姐姐说道几句。


    ...


    姜仁杰在爸妈回来前回到家，粥正在煮，菜已经洗好了。


    不用怕姐姐在家什么也没干，害他被爸妈骂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姜素萍关心问起。


    “办得很好，姐，给我钱，我要去买年糕，今天晚上想吃炒年糕。”晚上是白粥配炒空心菜，以往类似搭配他勉强忍了，今天办成大事，忍不了，需要年糕犒劳自己。


    “先告诉姐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姜仁杰五分钟内把事情说完，然后催着姐姐给他钱去买年糕。


    不同于集市，菜市场每天开门，现在这个点就开着门。


    正常时候有两个摊子会卖年糕，运气好年糕有剩下，运气不好两个摊子都没年糕了。


    买不到年糕就买别的，反正要在爸妈回家前去买。


    最好别在半路碰见爸妈，碰到他们，可能会被赶回家。


    姜素萍听完，拿出五毛钱给弟弟。


    弟弟这次确实挺靠谱，他把她给的钱交给振岩，带振岩去阿姨家，正好阿姨和姨夫都在家。


    有关租房，阿姨姨夫没纠结太久就答应下来，确实说过不用房租了，先住着吧。


    姜仁杰坚持要给，按两毛钱一天来算，先租十天，贺振岩也没有傻到不懂人情世故，利落拿出两块钱交给阿姨。


    给完两块钱，姜仁杰以带贺大哥出去买生活用品为由，把贺大哥带出门了。


    出门后，贺振岩把剩下一块钱还给姜仁杰。


    姜仁杰问贺大哥缺不缺生活用品，贺振岩摇头表示都带上了，不缺。


    既然不缺，他就带贺大哥去买饼干。


    他经常跑腿，知道哪里饼干便宜实惠，五毛钱能买到不少。


    花五毛钱买了饼干，饼干是让贺大哥带给阿姨和姨夫的。


    弟弟还说了，安顿好贺大哥，回家路上有点后悔，后悔没拿些饼干带回家吃。


    他以为贺大哥不会问任何事，默默由他安排，原来贺大哥会问。


    他问他钱是姐姐出的吗？


    他一个没进入社会的高中生，和贺大哥的关系没好到能出钱帮他租房。


    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回答是的，让贺大哥别想太多。


    姐姐以前花钱如流水，现在知道攒钱了，钱流到阿姨姨夫手里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家阿姨姨夫很和善，不用太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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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他们为难人。


    送的饼干当是贺大哥在阿姨姨夫家吃饭的回礼。


    他们只给了房租，没给吃饭的钱，今天送些饼干意思意思，后面吃饭问题，姐姐自己想。


    贺大哥进城不可能分文不带吧，总不至于一直靠姐姐的钱生活，这话他没问出口。


    最后告诉贺大哥不用心疼姐姐的钱，他有意见去找姐姐说，别跟他说，他只是个跑腿的。


    姜素萍脱离社会太久了，重生回来后投入工厂工作，没有维持人际关系的力气。


    没了娱乐活动。


    葛巧巧约她出去玩，她都拒绝，后来她也不约她了。


    在工厂是临时工，没晋升机会，最多挣正式工的身份。


    两年了也没成为正式工，说明就是个廉价劳动力，内部争斗都轮不到她站位，老实干活就行。


    回家面对家人，同样不需要太客气，人情世故确实还没有十七岁的弟弟考虑周到。


    弟弟明明能拿一块钱，最后只拿了五毛钱辛苦费。


    他想吃年糕，她就把原来属于弟弟的五毛钱补上去。


    ...


    陪贺大哥租房的过程，姜仁杰想开了，不再有指责姐姐前面让他长期跑腿传话的想法。


    他想明白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了。


    帮姐姐传话，好处多多。


    在能跑腿传话的时候好好传话，把事情办好了，可以多得些报酬。


    以后爸妈都同意，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姐姐能跑去找贺大哥，贺大哥能来他们家。


    他们关系到明面，他就没什么挣好处的机会了。


    现在的姐姐很好说话，只要他不提过分要求，姐姐都能答应。


    买到年糕的姜仁杰回到家看见爸妈也回来了。


    他趁着爸妈没看向他的时候，给姐姐个眼神。


    姐姐示意他稍安勿躁，她自己来说。


    接收到姐姐的示意，姜仁杰去厨房炒年糕，今天多放些调味，不用舍不得。


    不待夫妻俩问起晚上怎么买年糕了，姜素萍主动告诉爸妈，是她想吃年糕，喊弟弟跑腿去买年糕。


    随后提起贺振岩回城的事。


    夫妻俩都皱眉了，问进城做什么，又要回修理店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