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祂的巢穴

作品:《被大主教捡回家后发现他长着尾巴

    兰瑟尔的庄园坐落在郊外的密林深处,穿过层层林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小道,两旁栽种着修剪整齐的紫杉,绿意盎然,在秋日夕阳的映照下染上一层金红。沿着小道走近,庄园的大门便赫然出现在面前,厚重的黑铁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蔷薇图案,蔷薇的藤蔓彼此交缠,将庄园封闭在它们的保护之中。


    建筑外面装饰着哥特式的尖拱和雕花窗棂,窗户玻璃镶嵌着彩色图案,透过玻璃,夕阳的余晖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犹如流动的梦境。


    约书亚做梦都没想到,他在路上捡到的不仅仅是金子,更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


    自从兰瑟尔先生发现约书亚捡到的金色鳞片就是他近日所遗漏之物之后,尽管约书亚极力推辞,他依然获得了一笔丰厚的酬金。


    随后,不知为何,这位好心肠的绅士又了解到了约书亚现如今的窘境,随即十分热情地邀请约书亚为他任职,用他的原话说是——我急需一位拥有基础医学知识的文书老师。


    在这之前,约书亚一直认为这种事的概率就像是教会忽然宣布,不在向底层人兜售赎罪卷一样离奇。


    兰瑟尔先生不仅聘用了约书亚作为自己的专职医生,更是承诺愿意资助他返回医学院完成被迫终止的学业。


    诚然,这位兰瑟尔先生一定是一位最近才发达的新贵,否则无法解释为何约书亚从未在过往的贵族聚会中见过他。


    约书亚也曾小心地询问过他是否曾听闻自己在贵族圈子里的那些传闻,圣主在上,有关约书亚那些丑闻可不仅仅是风流韵事那么简单,迷恋于异生物怪异癖好足以使他被宗教和家族抛弃,而掺杂于其中的□□细节,更是足以让任何人被拖上绞刑架。


    而兰瑟尔似乎对王城贵族圈子毫不了解,他解释说自己来自一个偏僻的乡镇,只是恰好继承了远房表亲的遗产才勉强成为了一位拥有自己土地的绅士。


    这让约书亚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这种愧疚或多或少麻痹了他引以为豪的警惕心,他不仅没有意识到,一位默默无名的新贵怎么支付得起如此奢靡的庄园和仆从,更没有发现,这位兰瑟尔先生打量他时那种微妙的神情。


    他们聊起骑马、逛画展这类的时兴玩意,兰瑟尔似乎对这些事物不置可否,兴致缺缺,有时约书亚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眼前这位绅士只是为了能与自己多说几句话才被迫屈尊纡贵地了解了一些贵族之间的风雅事。


    ......


    约书亚每天早上都能在客厅见到兰瑟尔。


    就好像他在这里专程等着约书亚似的。


    一开始,约书亚那种孤僻的天性让他在“无意中”经常早起或者睡过头,以便错过这略微令人有些尴尬的偶遇,但自从约书亚发现兰瑟尔先生那数不清有几柜子的藏书和媲美帝国最高端研究院的私人实验室时,这种选择性社交恐惧就烟消云散了。


    兰瑟尔很乐意为约书亚介绍自己的藏书,他涉猎广泛,无论是从珍稀动物解剖还是到都市怪谈都无所不知,约书亚猜测他或许是一个忠实的爬虫爱好者,在那密闭的实验室里,约书亚不止一次地见到用福尔马林浸泡保存的蛇类、蜥蜴尸体。


    约书亚还在一个废弃的实验室里看到一些类似刑具的玩意儿,手铐、铁处女、马鞭......对此兰瑟尔解释称,这座庄园曾经是前任王朝的一个伯爵的府邸,那位老爷酷爱进行人体试验,据说他经常在地下室圈禁那些本该执行死刑的囚犯,周围的佃户们甚至一度将这里称为“血腥的狮穴”。


    约书亚住在佣人房,可令人奇怪的的是,这么久以来,约书亚从没有见过他的室友——根据兰瑟尔所说,那是一位高级男仆,最近他正回去家乡操办结婚事宜。


    他显然是低估了兰瑟尔的富有程度,至少在他还在格雷家的时候,就连最高等级的管家也住不了这样装修精美的房间。


    这样的生活像是做梦,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食物——尤其是烤乳鸽,有看不完的专业书籍,最重要的是,这里没人会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更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他都要有些飘飘然了。


    兰瑟尔极有分寸,他极有魅力,总是体贴地给约书亚留出足够的个人空间,因此,在今天下午他要求约书亚喝下午茶时,约书亚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拒绝。


    要读书、要祷告、身体不舒服、想要睡午觉....约书亚明明有无数个现成的理由可以搪塞,但在看到兰瑟尔的脸的那一秒,这些借口都化成了空白。


    一种名为害羞的情绪姗姗来迟,约书亚装作欣赏手里茶具,避开了眼神接触,余光却忍不住看向面前的人。


    兰瑟尔似乎不太喜欢日光,他把座椅挪的靠近阴影,只有一些半个后脑勺和发尾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有一头罕见的浅金色长发,说是浅金色可能不太准确,更像是银灰色。除了头发,兰瑟尔的睫毛也是相对应的浅色,或许这其中也有长久缺乏日晒的缘故?


    约书亚一个劲儿地胡思乱想,一种香甜又陌生的味道却在这时袭击了他的味蕾。


    “你想喝这个吗?”


    大概是察觉到了约书亚的心不在焉,兰瑟尔放下了手里的书,朝着约书亚抬了抬茶杯。


    “喔,不…不是的,您不用在意。”约书亚的脸涨红了,他有些尴尬,空气中弥漫着极为诱人的浓郁香味。


    兰瑟尔体贴地没有追问下去,转而介绍起手中的东西,“这是热可可,大概是从某个海盗手里清缴来的,据说在航海中,它能起到和咖啡一样的亢奋作用。”


    兰瑟尔低沉缓慢的声音简直比他手里的热可可还要吸引人,约书亚甚至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入了迷,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吸了吸鼻子,试图从空气中寻觅更多的味道。


    对面的人似乎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他把书本搁在腿上,把茶杯朝着约书亚的方向推了推,


    “要尝尝吗?”


    他的态度太坦然了,约书亚甚至无法连“能给我泡一杯新的吗?”都说不出口,迟疑了一下,他犹豫着伸手端起了茶杯。


    说不清是被什么蛊惑了,约书亚轻轻抿了一下杯壁,首先感受到的是一丝微微的苦,随后才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醇厚口感。


    有些奇怪的味道,但不讨厌。


    迈出第一步后,接下来就容易多了,约书亚把一小口可可含在口中,像是品尝美酒一样回味,这种新奇的口感让他皱了皱眉。


    “可以加一些牛奶。”兰瑟尔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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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不知何时,他站到了约书亚身旁,这是一个能够更近距离观察的角度。


    “谢谢。”约书亚有些如坐针毡,刚才兰瑟尔走到他身后时,头发有意无意地碰到了约书亚的耳垂。


    “不客气。”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约书亚首先意识到的是周围诡秘的安静,楼下园丁修建花枝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下了,兰瑟尔存在感实在太强,即便他没有对约书亚进行任何肢体接触,一种小动物的本能也让约书亚感到一激灵。


    “抱歉,我可能还是有些喝不惯。”迫使自己控制转身的冲动,约书亚把茶杯放回了原处。


    “那真是可惜。”从他身后,兰瑟尔伸出了手,施施然地端走了那杯可可。


    约书亚忽然有种错觉,兰瑟尔的本意并不仅仅是让他品尝这杯可可。


    他笨拙地想要转换话题,却想不出要问些什么,事实上,有一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


    这样一个偌大的庄园,却很少见到仆从。


    每次用餐时,都只有兰瑟尔和他两个人,这让约书亚感到有些不自在,每当约书亚需要喝茶或是替换餐具,都能享受到兰瑟尔的亲手服务。


    约书亚曾经委婉地向兰瑟尔询问过这个问题,然而对方只告诉他,庄园的仆人们并不被允许长时间逗留在主人面前,兰瑟尔患有洁癖症,他甚至无法忍受贴身男仆为他更衣,这点与约书亚不谋而合。


    或许是约书亚笨手笨脚地太过明显,兰瑟尔总能看出他的不适应,总是体贴地把自己的牛排切好,换给约书亚。


    “您下午有空吗?呃,我是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看一部诗集?”犹豫片刻,约书亚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


    圣主在上,这已经是约书亚所能鼓起的最大的勇气了。


    出乎意料地,兰瑟尔拒绝了他。


    “我下午有些事情,或许要拜托你一个人帮我看家了。”不知是不是约书亚的错觉,他总觉得兰瑟尔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遗憾。


    “呃…好的,当然!”约书亚有些尴尬,端起茶杯想要掩饰,余光却察觉到兰瑟尔也端起了茶杯,约书亚刚想提醒,这杯可可已经被自己喝过了,兰瑟尔就已经又喝了一口,察觉到约书亚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他只是笑了笑。


    “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施施然放下杯子,兰瑟尔开口道。


    “您请吩咐。”约书亚不敢和他对视,只能紧盯着茶杯壁上描金的绘画。


    “我想拜托你帮我喂一下我的宠物,你或许还没见过它,但不用担心,它非常温顺。”


    约书亚睁大了眼睛,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应到:“我当然愿意帮忙,只是,我从未听您提到过您养了宠物。”


    “养了很多年,只是我把它宠坏了,一直都是亲自喂食,所以不太放心别人照顾他。”


    “我很喜欢小动物。”约书亚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他甚至有些莫名的窃喜,照顾宠物这么私密的事情,不正代表着兰瑟尔先生把他当做自己人了吗。


    “那真的太感谢了,我会让管家准备好食物,他会带你去的。”


    约书亚依然沉浸在喜悦中,自然也忽视了对面的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