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人说话，呼吸声便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展和霍雪川距离很近，铁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的同时，他还能闻到霍雪川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闻着像是什么花香。


    他把棉条包装袋放到一旁，将食指套上指套，手指徐徐朝着目的地挪移。


    软肉在他的触碰下，轻轻地陷入一个小窝。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套，如电流般传导至他的指尖。


    一个无端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好软。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曾经只在初中生物书上见过的东西，视觉的冲击和指尖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别跟我说你取不出来。”霍雪川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却也让周展回过神来。


    “不是。”他简单地回答了一句，然后重新集中注意力。


    由于手铐限制，他只能两只手同时行动来完成任务。一只手准备着取棉条，另一只手为了避免触碰到霍雪川，只能艰难地架在对方两腿之间的马桶盖上。


    面前的人越靠越近，霍雪川能清晰地感受到内侧拂过温热的鼻息，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本能地想要抬脚将对方踹开，但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强忍住这股冲动。


    但当被试探性地挤进来时，他几乎立刻感受到一股麻麻的触感从尾椎骨传遍全身，就像有一股电流突然涌过。


    陌生而强烈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几乎是瞬间地抬起脚，一把踹在了周展的肩膀上。


    周展原本保持着蹲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霍雪川平复了一下心情，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他扶了扶额头，说道：“重新来。”


    但周展坐在地上，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站起来。他解释：“手被铐着，没有支撑点。”


    霍雪川皱了皱眉，俯身下去，一把抓住手铐中间的位置，用力将周展重新拉回到自己面前。


    “继续，动作快点。”


    手铐在那一扯之下，周展的手腕留下了两道鲜明的红痕。他轻轻活动着手腕，重新贴近。


    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再次靠近，霍雪川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的身体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在周展的手指再次贴上来的同时，他突然抬起另一只手，钳住周展的下巴，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问道：“恶心吗？”


    “……什么？”


    “你说呢？”


    霍雪川发誓，要是他在周展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迟疑，他一定会杀了周展。


    但周展还是那副死人脸，简洁道：“不。”


    回答完问题的下一秒，周展感觉指尖又湿了几分。


    片刻后感受到下巴上的手缓缓松开，他才继续投入工作。仔细地摸索了一番，终于找到那根消失的棉线。


    小心翼翼地将其扯出后，把用过的扔进垃圾桶里，他打开包装拿出一支新的棉条，将有棉线的一端解开并拉直，戴上新的指套。食指放进棉条末端的凹槽内，配合大拇指捏紧棉条。


    小小的棉条在周展的手中一点点朝着目的地前进。这一次，它被放置的过程格外顺利。


    顺利完整了拯救棉条任务，霍雪川没有再看周展一眼，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走出了卫生间，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对方的手下是如何紧绷的。


    周展的手指上虽然戴了指套，但取下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沾上了血迹。霍雪川走后，他就站在洗手池前仔细洗手，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等到他从卫生间出来，霍雪川已经半靠在床上，低头看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霍雪川回复完李子来的消息，并安排人将他送的礼物送到家里后，一股倦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哈欠。这时，他才像是刚刚注意到房间里还站着另一个人，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给予对方任何关注，只是任由周展站在那里。


    突然，周展的手机也响了一声提示音，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终于打破了沉默：“经理找我有事。”


    霍雪川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困意，但又不愿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对方。他把手机翻过来，用指甲盖轻轻地敲了敲手机壳，想了想后，对周展勾了勾手指：“过来。”


    周展走到床边，只见霍雪川手里拿着手铐的钥匙，对他晃了晃：“我现在困了，要睡觉。”


    周展立刻伸出双手，想要接过钥匙，但霍雪川却并没有给他，只是道：“所以现在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裤子脱了。”


    周展愣了一下，手还呆呆地举在空气中。


    这次霍雪川倒是没有催促他，而是翻转起手机继续浏览屏幕。没有被直视着，周展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最终，他缓缓地把手放到了裤子拉链上。


    “现在26，36的时候计时结束。”霍雪川听到裤子落下的声音，头也不抬道，“完不成任务的话，你今晚就戴着手铐睡觉。所以，抓紧时间。”


    “……什么任务？”


    霍雪川抬眸，目光落到周展身上。周展这次倒是听话，他没说到底脱几条裤子，对方就已经外裤内裤脱得一干二净了。


    他的视线在那布满红痕的部位上停留片刻，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温柔得近乎梦幻，与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相得益彰。


    乍一看去，像一朵纯洁无瑕的栀子花。


    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那双晶莹的眼睛里荡着微微的笑意，缓缓开口：“she出来。”


    被那样一双眼睛用那样的目光盯着，应当是暧昧的、炙热的，周展却感觉，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


    那双眼睛漂亮得过分，却又如同深渊般危险，仿佛只要稍有违抗，便会立即迎来狂风骤雨般的暴怒。


    事实上，霍雪川也确实会那么做。


    霍雪川不是栀子花，他是曼陀罗，剧毒的那种。


    顶着霍雪川的目光，周展终于开始行动。


    他的手被铐着，只能双手并用。霍雪川之前留下的红色鞭痕依然醒目，刺眼的伤痕伴随着肿胀，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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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手放上去感受到的不是快感，而是阵阵刺痛。


    霍雪川讨厌所有正常男人的身体，更遑论看其他男人做这种事。但现在他强忍着厌恶，目光直直地落在周展的手里，似乎是在好奇他要怎么进行下去。


    只是周展不知道是因为被人盯着不自在还是因为平时很少做这事的原因，手法生疏而僵硬，做起这事来就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霍雪川觉得他不像是在打fei机，像是在擀面。


    “无聊。”他轻声说了一句，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休息室内，电子钟的数字冷冷地跳动着，对周展而言，那不仅是时间的流逝，更是霍雪川设定的界限。


    他跟霍雪川同班一年，跟对方几乎没有交集，但没有人不知道霍雪川的背景和手段，他也是。霍雪川说是十分钟，那么一分一秒都不会多给。


    他时刻留意着不断变化的数字，但身体的反应却不尽如人意，直到五分钟过去，那里还是毫无精神。


    时间渐渐流逝，进展却十分不顺利。直到他的目光无意间从电子钟上滑落，停留在了床上那个人身上。


    霍雪川慵懒地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似乎没有注意他这边的动静。


    周展对于美丑的概念向来淡薄，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仅仅在于善与恶。


    无疑，霍雪川属于恶。


    可他漂亮得有点太过分了。


    霍雪川的漂亮，是即便有人对他心生排斥，也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外貌所吸引，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浓密卷翘的睫毛、雪白清透的皮肤、高挺细直的鼻梁、饱满殷红的嘴唇……


    电子钟上的数字猛然一跳，从35变成了36。


    周展的唇缝间溢出一丝低沉而压抑的闷哼，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


    与此同时，手机适时地响起了倒计时的终结提示。霍雪川从屏幕中抬起头，他缓缓起身走向周展，目光聚焦在对方手心的黏腻之中。


    “任务完成了，恭喜你。”霍雪川虚情假意的祝贺声在周展的耳畔冷冷拂过。


    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后脑勺袭来，周展的头被猛然往下一按，脸颊瞬间埋进手掌里。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手中的物体已经沾满了他的脸，从眼皮到睫毛，再到嘴唇，无一幸免，看上去既诡异又淫靡。


    霍雪川掏出手机，打开相机镜头，对准了周展的脸。但拍摄键迟迟没有被按下，似乎对镜头中的画面仍然有所不满。于是，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狠捏住周展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巴大张，吐出一截鲜红的舌头。


    这一刻，画面中的淫靡与涩情气息愈发浓厚，霍雪川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周展连拍了数张照片。


    “不想你的照片被贴满学校，就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周展感觉脸颊上还算干净的地方被霍雪川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他擦了一下有些糊眼的睫毛，平静道：“知道。”


    “很好，可以回去了。”


    钥匙插入锁孔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手铐终于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