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作品:《试图养大两面宿傩

    「小鬼,我对你太失望了」


    虎杖悠仁盖住帽子,内心低语:喂喂诶,明明是你想知道的太多吧,而且浅川哥人很好的,干嘛要这么防备他?


    悠仁还在流鼻涕踢足球的年纪里,浅川哥就搬到隔壁的主宅了,虽然很少打交道,但爷爷总说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比起附着在自己身体里的鬼神,认识十多年的长辈看着更可靠啊,不过这种有可能得罪宿傩的话悠仁没有说出口。


    情感上他想和宿傩保持友好关系,毕竟未来他们注定同生共死,这具躯体在吞下手指的那刻已经不单单属于他了。


    生得领域里,宿傩高居骸骨王座之上,漫无边际的日子实在太久了,久到他终于等候来些许不同。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宿傩手指之一,在取回所有手指之前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这种不完整,分裂了他的力量和记忆。


    借着虎杖悠仁的身体现世,宿傩和那个长发男人交手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但他逃的太快了,宿傩来不及细细品味。


    宿傩想了许久才意识到,那不就是自己所学的术式吗。


    所以才会觉得眼熟啊,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像在面对一个更加完整成熟的自己。


    紧接着,他听见这傻小子的内心:宿傩,你想太多啦,浅川哥人很好的。


    ......


    什么狗屁?


    施舍点食物再笑两下,就能被定性为好人,虎杖悠仁对好人的评判标准太可笑。


    浅薄到如同刚出生的幼儿。


    宿傩唇角勾起,又很快放下。


    「单纯也要有个限度,小鬼」


    ————


    虎杖背过头用后脑勺对着我,他带上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噪音。


    虎杖的发色很浅,阳光下很打眼,我突然记起一段很平淡的回忆。


    有关虎杖和他爷爷,我有很多房子,但购置的第一间房子是在虎杖家隔壁,落地阳台和悠仁的窗户挨得很近,在家的时候我不喜欢开灯,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意识触碰那个按钮。


    某天午睡的时候,我听见阳台处有异常响动,我以为是附近的野猫,却没想到是一个有个扎眼发色的小男孩。


    手里攥着一个玩具,鬼鬼祟祟的朝窗户里探头。


    再我还没有看清他的面容时,那小孩就突然惊叫起来,连滚带爬的跳下阳台。


    两天后,虎杖倭助带着他年幼的小孙子登门致歉,送给我一盒柿饼,态度强硬的塞到我手里。


    那小孩胳膊上打着石膏,眼眶泛红,还带着泪珠。


    悠仁长大了,这段童年记忆他应该早忘记了吧,毕竟他从小到大因为各种原因挨打的次数太多。


    在一个地方定居太久时间避免不了和周围的邻居来往,他们对我有些印象,但只有那个老爷子会驱赶那些说三道四的妇人。


    我一直记得那个倔脾气的老爷子,喜欢在固定的节日登门送上礼物,也会很硬气的要求我第二日给他回礼。


    回去的路上,我和悠仁聊天。


    他的处境很糟糕,咒术师既想杀死他,又想将宿傩的力量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利用,最重要的是悠仁也不清楚他到底能吃下多少根宿傩的手指。


    “可也不能放着不管啊,要是有人因为此死掉我会很难过。”悠仁说。


    责任感大过其能力的小鬼,我如此评价他。


    他从地毯里翻出钥匙,插入门锁中:“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理由,但既然我有这个能力去完成这件事,那就去做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有第二个受肉存在呢?”我问他


    悠仁青涩的面容却异常坚定:“如果有第二个人能承受住宿傩的力量,那才是坏事,都交给我吧,当然我也不想死啦,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定,实在没办法的话,那就和宿傩一起死吧。”


    “我答应爷爷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走到最后一步还是得面对死亡的话也没什么,一路上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我很开心的。”


    天真和残忍的成熟同一刻体现在悠仁身上。


    “我回去了。”到最后,我几乎落荒而逃。


    原因是,我对他产生了类似愧疚的情感。


    ————


    直到如今,悠仁也觉得宿傩真乃天才。


    他的智慧,他的思想,还有他对咒术理念的知识存储堪称海量,悠仁沉浸其中,他发誓听老师讲课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那些古老强大的术式悠仁都不曾见过,很难想象这些仅仅是宿傩所拥有的十分之一力量。


    偶尔还能看到点千年前诅咒之王行走在人间的潇洒记忆,只需四个字形容宿傩,随心所欲。


    自由且轻狂。


    他从不怜悯生命,全凭喜好活着,作为强者宿傩有足够傲慢的资本。


    只是来不及细探,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宿傩,你的记忆是不是不完整?”


    「嗯」


    像是缺少碎片的拼图,那些回忆残缺不连贯,哪怕是看电影都得奉上差评的类型。


    “好想看到更多你的记忆啊。”悠仁一脸单纯的说出可怕的话语。


    宿傩没有再出声,脑子里静悄悄的,和空荡荡的房间联系到一起,悠仁感到寂寞,又呼唤了几声宿傩也没有得到回应。


    当天地都安静时,那些温暖的记忆又涌上心头,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爷爷的痕迹,他扫地的时候会碰到爷爷的拖鞋,洗碗时会看到那副旧碗筷,客厅摆放的相框也有爷爷的照片。


    但是,死去的人没有办法复生。


    死亡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没办法再和爷爷道声晚安,也没办法再诉说着学校里的见闻。


    “宿傩,你有过在乎的人吗?”


    「没有」


    他看上的人类都被里梅做成菜了,味道不错。


    不过,他清楚小鬼想听到的不是这个解释,也就没说。


    “你真不会安慰人。”悠仁吸吸鼻子,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


    对啊,他更擅长杀人。


    悠仁补充了句。


    ——————


    告别悠仁后,我没有回去休息,召唤出鬼车飞往白鹤神社。


    这座建在深山里的破旧神社似乎无人居住,就连宫司都没有看到,神社里空无一人,我绕过神龛走到内屋,感受着诅咒逸散的气息找到那根手指。


    比我下手更快的是一个咒灵,居然连我都未察觉到他的出现,抢走了那根手指。


    他逃得很快,我紧随其后。


    在深山老林里堵住他的去路,咒灵这才现身,他的眼睛出生长出树枝,穿着黑色长裤,周身散发着特级气息。


    从地面上涌动而出的树根袭击向我,我平地跃起躲开,操纵着白锁打碎纠缠而来的树根。


    “会说人话吗?”我问他。


    按理说达到特级水平的咒灵已经诞生智慧,是可以沟通。


    我之前也任务中过几只一级咒灵,傲慢的,轻狂的,甚至还有一只善于心机,殴打过程中都能友好沟通。


    但眼前的这只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可以会讲人话的特性。


    手机突然振动,我跳到树干上蹲下,示意暂停。


    “什么事情,悠仁。”


    “......哥,在忙吗?”


    我看了眼那只特级咒灵,他也很有礼貌,规矩的等着。


    “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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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以来救救我吗,我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手机另一端,虎杖露出个似笑非哭的表情。


    不是迷路,而是在追逐一只低级诅咒的同时,莫名其妙遭人暗算,跟鬼打墙一样绕在一个地方转圈圈,他在脑内求过宿傩好几次都没有回应,就好像宿傩脱离了他的躯体。


    不正常。


    以前宿傩被他烦的不行了至少会骂句滚。


    大雾越来越浓厚,紧接着,他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


    他看见了爷爷。


    悠仁的大脑立马反应这是假的是幻觉,是敌人的阴谋。但当那个身影朝他走来时,他突然热泪盈眶,好想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那个幻觉。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身体却穿过了爷爷,像一团雾气一样散开又重新聚拢,他的视野变得清晰。


    然后,他看到了十岁的自己,正被爷爷揪着耳朵怒骂。


    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专注且认真,那是他一段童年记忆被精确地投放出来。


    他看了很久,久到忘记追逐的缘由,等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肚子开始咕咕叫,他不应该继续留在这了。


    “再见,爷爷。”


    他挥手和爷爷告别,继续朝看不清道路的前方走去,诡异的是,在他背过身的那瞬间,如同话剧般的爷孙二人停止表演,齐齐朝他的背影投下视线。


    ......


    “然后,我找不到出路了,手机也只剩下一格电量。”隔着手机,悠仁的声音听起来又可怜又招人心疼。


    “别害怕悠仁,应该不是攻击性术式,不然你活不到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陷入幻觉前的位置,我处理完手头事就过来找你。”我冷静道。


    “噢,大概是这里......”


    悠仁很快报上一个坐标。


    挂掉电话后,我把手机塞回去。


    “啊,不好意思久等了,不过我有点紧急事情要处理,我们就打快点吧。”


    特级咒灵摇摇头,用手指指了下里三圈外三圈困着他的白锁,旋即做出攻击的姿势。


    很快啊,他被我打爆了。


    ————


    我揣着刚收获的宿傩手指,朝悠仁报的位置赶,那是靠近国道的一处山洞,火车穿过隧道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昏暗夜色中,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诅咒的气息,没有犹豫,我踏步走进山洞。


    天旋地转间,失重感包围住我,很快我被黑暗吞没。


    有些熟悉,我踩在倒映着人影的水面上思索。


    我应该体验过这种术式,但实在太久远了有些记不清,只能边找边想。


    幽闭的空间里,我很快找到了被困住的悠仁。


    小孩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安静的像死了。


    我踢了踢他的后背:“醒醒。”


    悠仁猛地跳起来搂住我,哇的一声叫起来:“哥!你终于来找我了啊啊!”


    “为什么躺在地上?”


    “走太累了膝盖疼,肚子也饿,索性就躺一会啦,而且我一个人走了好久都出不去。”


    他还是有点依赖我的,看见熟悉的人又恢复往日活力,跟在身后问个不停。


    “这到底是那里啊?”


    “生得领域。”


    “啥?”


    “白天上课都都不认真听的么,悠仁。”


    悠仁缩了下脖子,小心翼翼问我。


    “我们会死吗?浅川哥。”


    “不会,别总想什么死啊死的,有我呢你不会死的,况且这个领域很脆弱。”


    我很有信心带他出去,前提他是真的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