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的爱不会让我疼,只会治好我……

作品:《屿上盛夏

    盛朗被薄雾覆盖的眼神,柔柔地聚焦在夏以臻眉眼间。在盈盈的灯火下,他的目光闪动如星,是暖的,也是寂寞的。


    对这一幕,夏以臻有些发怔。


    她看过不少爱情片,男女之间情深意浓时,男主角的眼睛总会缓缓下移,带着炽热的迷离,轻松而挑逗,最终停在女主角唇边。


    这似乎是一个暧昧的信号,昭示着下一步的攻略。


    可盛朗的眼神不是这样。他的眼神谈不上暧昧,有些沉重。


    盛朗望过来的眼眸是片刻不移的,深邃而坚定。在那片盈动的深色里,夏以臻看得到追逐,也看得到破碎和渴望。


    他在礼貌地询问,虔诚地祈求,也在压抑许久的不安中,迫切寻求确认。


    盛朗是在申请夏以臻允肯被他深爱,也在祈愿夏以臻爱他。


    这一刻,夏以臻无法再迟疑,她不顾一切地捧起盛朗的脸凑过去,再多一秒,都怕自己会淹死在盛朗恳求的眼神里。


    盛朗的嘴唇很漂亮,唇峰是清晰立体的。表面有几处干干的沟壑,手指触上去却是软的。


    嘴角那颗被她亲手贴上去的卡通创可贴下,是盛朗还未愈合的伤口,这一晚他说了太多话,此刻又开始洇出血来。


    夏以臻抚了抚,最终在他嘴唇中心落下一个吻。


    很轻,也很快。避开了盛朗所有会痛的地方。


    她希望她人生的第一颗吻可以让对方只感觉到甜。


    她的嘴唇很快离开,睫毛也像羽毛一样短而轻地划过盛朗的眉眼。一切都是青涩的,没有重量,却足够诗意。


    “这样…可以吗?”


    她揉着盛朗的脸颊问。


    盛朗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颗流星一样的吻里,眼里是慌的。


    也许是它来得实在太快,快到盛朗没来得及准备,更没来得及品尝并记住就结束了。


    也或许因为这同样是属于盛朗的第一只吻,他在确认此刻唇间被轻灼过的触感,是否源自梦境。


    他只是用一种更加亟需灌溉的眸光,用力望着夏以臻的眉眼,瞳孔不安地左右徘徊、晃动。


    “不好吗…”


    夏以臻有些慌张,眼睫垂了下去。


    她猜是这只没有演练过的吻太笨拙,或者太简陋,算不得一颗合格的吻,于是想了想,抬起头时又说:


    “那我再亲一颗?……”她顿了顿,“我亲得不好是怕弄疼你。”


    盛朗噗嗤一声,闪动的眼神突然漾起笑意。


    大概是笑夏以臻简单而真诚的脑回路,也或者因为,眼前认真咕哝的夏以臻真的很可爱。


    是那种幼稚园里看小朋友不开心会再给一颗糖果吃的爱心老师。


    盛朗笑着摇摇头。他的手随即从夏以臻腰侧离开,撕掉了那只已经干硬的创可贴。


    裂开的嘴角洇着血曝露出来。盛朗温和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


    “你的爱不会让我疼,只会治好我。”


    说完,盛朗捧上夏以臻的后背环住她,受伤的嘴唇贴近,在探到她唇边的时候,盛朗不顾一切地吻了上来。


    他的吻带着一种干涸很久后的渴望,明明是侵略的,不容人躲的,却又带着盛朗一贯的温柔和分寸,照顾着夏以臻初涉情事的笨拙。


    在狂风袭来的瞬间,夏以臻再次闭起眼睛。只是这一次,她只滞了一瞬,便不再如先前那样紧张僵硬。


    她开始认真让自己感受盛朗。


    享受他唇齿的炽热,习惯他的身体,学会在一潮又一潮的窒息中喘气,呼吸。


    嘴唇蠕动间,濡湿的触感蔓延。


    夏以臻的嘴唇逐渐放松,也学着将自己的渴望告诉盛朗,继而索取更多。


    舌尖开始尝到一股腥甜。她知道那是盛朗嘴角的伤因他的不节制,再次被撕裂了。


    但盛朗毫不在意,他吻得情浓又认真,面对他的至宝,他大概只想用毫不顾忌的疼痛,来宣示此刻他的心情。


    夏以臻便也欣然接受,在盛朗低沉的吐息里,接受着他的侵入,又剖开全部遮羞的围挡,只顾更用力地回应。


    直到盛朗的身体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他炽热却有分寸的手掌才恋恋不舍地从夏以臻背后上离开,继而,又再次抚向她的脑后,轻托起她的脖颈。


    汹涌后的触碰转为充满珍惜的温存。


    盛朗放缓了嘴唇,开始小口啄吻。


    他啄一口,停下来,又觉得不够,再次轻吻上去。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他才带着绵延的贪恋离开眼前那张已经有些红肿发胀的小嘴,将头埋进夏以臻的肩窝。


    他蹭了蹭,浅浅地笑着,发出细弱的声音。


    “谢谢你愿意让我爱你。我很幸福。”


    灯火温存,夏以臻的身体被盛朗紧紧环着。这个拥抱比起刚刚那个,传递着更多诉说。


    能感觉到盛朗有很多话要讲,但又宣之不尽。一切只好变成皮肤紧紧相贴的热度,被简单地诉说出来。


    夏以臻伸手摸了摸盛朗的脑袋。


    在被吻得短暂缺氧后,她终于能回望着做梦一样的最近,厘清了这段时间与盛朗的点点滴滴。


    她笑着得出结论,“盛朗,也许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


    盛朗似乎很喜欢这个结论,他受伤的手腕紧了紧,“但愿如此。那就不用再害怕了。”


    害怕……夏以臻没想过,盛朗也是会害怕的,似乎还有些超出他年龄的传统,会笃信神明。


    曾经他的害怕,是怕得不到。现在他的害怕,变成了怕失去。这些都被他掩抑在平静的表面,从不暴露。


    也许他和夏以臻一样,只是这个世界上孤单的一员,在卸下防备的一瞬间,就被人看破了。


    夏以臻的指尖刮过盛朗的耳骨,“是你说的,两个人互相喜欢,应该觉得安全。我希望我也能让你安全,盛朗。”


    “嗯。”盛朗轻轻答应,撑着夏以臻的腰身抬起头看她,“但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盛朗的眼神划过夏以臻脖颈的伤,“你今天真的让我害怕。”


    夏以臻清楚,盛朗说的是她在陪酒这件事上的胆大。还有为了赌气,一定要抛下盛朗,只身解决问题……以及刚刚,还因为想报复盛朗,幼稚地说要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冷静下来想想,这些都是源于自己的冲动和爱逞强,只是这一切在奶奶病了和爱上盛朗之后,变得更加严重。


    她太紧张了…


    可这样做究竟也只能伤害到关心她的人而已,她能想到盛朗的心情,于是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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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哝着道歉。


    “不会了…我就是生你的气,不知道怎么解气……”


    “下次生我气可以打我。”


    盛朗攥住夏以臻的一只拳头晃了晃。


    “反击比伤害自己好。”


    夏以臻笑笑,露出浅浅的梨涡,“你当我傻呀,打坏了还要照顾你,我才不要。”


    “好——”盛朗叹着气拖长尾音,“刚想说接下来要靠女朋友照顾了,结果有人要赖账。”


    盛朗将夏以臻轻推开几寸,将身体靠上床头。


    他受伤的右腿悬在床沿摇了摇,眉头皱着打量,“好疼啊。不会骨折了吧。”


    “哎呀……我就说!……”


    这招触及要害,夏以臻紧张地蹲下来,“还是现在就去医院吧…真是骨折就麻烦了…就是不知道急诊有没有好大夫…”


    “我看你这个小大夫就不错,知道关心病人就好。”


    盛朗抱着双臂靠在床头,眼睛睨着夏以臻笑。


    夏以臻蓦地站起,“真讨厌,快睡你的觉,再闹不理你。”


    盛朗拉住她的手,揉揉手心,“好——听你的。我睡这儿,你去我床上睡。别关门。”


    —


    初涉恋爱的悸动让盛夏夜晚里的两个年轻人很久才得以安然入睡。


    夏以臻一夜太累,睡着后便睡得很沉。直到破晓前,她才觉得唇齿间又干又渴,便撑着身体起来。


    天色未明,她摸索着打开台灯,简陋的床头桌上正放着一杯温水。


    夏以臻迅速向隔壁屋看去,可盛朗不在。


    她匆忙呷了两口水,穿上鞋。开门时正好遇到盛朗冲完凉回来,他走得有些费力,但仍旧尽量让步子是轻缓的。


    盛朗擦着滴水的头发,看到夏以臻时,他有些惊喜地弯起嘴角,“醒了?是我冲凉吵醒你了吗。”


    “没有。渴醒的…”


    “嗯。”盛朗不意外,“喝了酒就会这样。”


    “谢谢……”


    夏以臻咕哝。她望着盛朗,心跳愈发没了章法。


    她觉得很奇怪。


    明明昨晚他们……可现在面对盛朗,她竟然觉得比当初刚认识他时还要紧张。


    之前自己的眼睛明明可以和他对视的,此刻居然不听话地只想躲闪……他看过来时脸会发烫,言语也开始断续……她明明该更亲近地走向他,却又撑在门上,拘谨地和他保持着距离。


    初恋虽然是件小事,却也是人生的新课题。夏以臻未经预习匆匆上阵,一切都是慌的。


    “谢什么。”盛朗问。


    “哦。……水。谢谢水……我喝了。”


    夏以臻背着的手指,在门上扣着剥落的油漆。


    盛朗嘴角露出一抹浅弧,“怎么现在突然跟我客气了。有了男朋友,不是就是拿来用的吗?”


    夏以臻的耳廓涨得通红,“好。那…互相帮助。”


    “行。”盛朗笑着摇摇头,走进屋。


    夏以臻匆乱跟上,“你去洗澡应该叫醒我,我陪你啊。你自己多危险,再滑倒的话…”


    盛朗的眼神写着不明的笑意,这不能不让夏以臻想起闯入盛朗淋浴现场那日的兵荒马乱…她的脑袋随即被盛朗揉了揉。


    “可以,现在倒是厉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