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突破!神桥境!

作品:《少年白马醉春风之逆天命

    断断续续的声音听不真切,但是结合前文,许青山连蒙带猜,大致也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洞明仙界指的应该是少白世界。


    以此推断,所谓的真仙就是堪比仙台修士的大能。


    正如一方势力的崩塌一样。


    千百年前的少白世界,同样失去了扛鼎的真仙。


    也就是失去了用来威慑的‘核武器’。


    一朝没了底气,自然是谁都能踩上一脚。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


    先前洞明仙界的人倚仗洞明真仙有多嚣张,洞明真仙陨落后,所有的报复都会反噬到他们身上。


    捧高踩低不外如是。


    昨日的光鲜,不妨碍我现在磋磨你。


    而且按照原本的发展轨迹。


    没了靠山又遍地仇人的洞明仙界只会有两种结果。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但他们两种都没有选,他们选择暂避锋芒。


    尤其是大环境风雨飘摇的情况下。


    洞明仙界的前辈们更是被吓破了胆子,直接闭关锁界,把头埋起来装起了鹌鹑。


    你进不来,自然就伤不了我。


    依托世界之壁,也足以将窥伺的目光都挡在界外。


    看起来。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个屁!!!


    某大清怎么亡的不知道吗?


    闭关锁国,鼠目寸光。


    你们封界千年,不愿仰人鼻息,活倒是活下来了。


    可是纵观整个少白世界...


    啧啧,居然连十个神游玄境都凑不出来。


    再加上世界降级,灵气衰退...


    说不定哪天,都不用敌人动手针对,你们自己就先把自己玩成了凡人世界。


    想到这里。


    许青山一边怒其不争,一边生出了探索外界的想法。


    他可不想重来一次,还被困在小世界内。


    至于出去的方法。


    应该还是落在那四脉钥匙管理员身上。


    苗疆,北蛮,墨门,还有...


    封魔一脉?


    前三大势力许青山倒是有所耳闻。


    苗疆在南诀南侧,北蛮地处北方苦寒之地。


    墨门则是墨晓黑出身的宗派。


    唯独封魔一脉,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势力。


    看来,还是得让药斋的人找一下。


    不管他们是传承断绝,还是遭遇仇杀。


    总归想要离开此界,都需要找到对应的四把钥匙...


    眼神一转,有了主意后,许青山看向凤玙。


    光风霁月的少年依旧在沉睡。


    他的呼吸清浅,神态静谧而安详。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凤玙身上的火光却愈发炽盛。


    噼啪,噼啪...


    灼热的焰舌引燃了偌大的灵蛋。


    当着许青山的面。


    少年整个人被火焰一下卷入,倏尔化作一只纯白的凤鸟。


    “唳!”


    清越的鸣叫,在有限的空间中不断回荡。


    凤鸟舒展着羽翼,轻轻一动,就卷起无数天地元气,全部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元气的涌入让涅槃之火更加炽热。


    虚空也一点点变得扭曲。


    灼灼火光中,被火焰引燃的灵蛋逐渐开始破碎。


    随着晶莹的蛋壳融化,溢出大量灵气。


    涅槃所需的能量被迅速填满。


    终于。


    涅槃正式开始了!


    视线中,偌大一只凤鸟逐渐变得虚幻。


    从翎羽到爪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火焰。


    所有的一切都推倒重塑...


    而在凤玙涅槃时,一股奇异的涅槃道韵也在扩散。


    生死的意境在身前衍变出种种异象。


    随着各种异象纷呈,地宫也被照得亮如白昼。


    不知不觉间,许青山停下了脚步。


    尤其当他感受到,有源源不断的感悟正透过魔种朝着自己涌来时,就更不愿意放弃这次机缘了。


    涅槃生死,本就是世间有数的大道。


    无论是一念花开和者字秘,也都能够吸纳这份感悟。


    这种情况下。


    倒也没必要急着离开,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机缘和感悟...


    “所以,要蹭一下凤玙的车吗?”


    “我看这涅槃所需的能量,似乎还能剩下很多。”


    “数百年的积累完全足以跨越命泉境。”


    “干脆一鼓作气,突破神桥境好了——”


    许青山的眼神闪烁,目光着重落在残余的蛋壳上。


    他顺势取出一枚蒲团,就那么大喇喇坐在了凤玙身前,双手相合执印,催动了道心种魔大法。


    以魔种入魂念,再以道心驭魔种。


    随着魔种根植开花,燃起魔焰,淬炼道念。


    一人一凤化作了一个整体。


    他们的意念互通有无,一同参悟起了涅槃真意。


    只是在彻底陷入顿悟前,许青山也没忘了多留个心眼。


    随着一道幽光闪过。


    昆仑玉碎之阵立刻开始运转,在地宫广场的入口处形成屏障,将里面的情况遮掩了个七七八八。


    火光涌动,挡住了所有的动静。


    但是涅槃之火带来的影响,却没有完全消退。


    ……


    天启皇宫。


    南书房。


    “浊清,为何会这般热?”


    初春时寒气未散,又恰逢微雨,本该觉得湿冷。


    可是眼下,萧重景却感觉像是置身酷暑。


    他一连添了三盏茶水,依旧觉得口渴,燥热难耐。


    这情况属实是有些奇怪。


    “陛下指的是...”


    听到萧重景的话,浊清微微一愣。


    他不觉得温度很高啊?


    才下过雨,又是倒春寒。


    要不是陛下没有特意吩咐,添点炭火也很合理。


    这个天说热...


    浊清掀起眼皮,瞥了眼萧重景一眼,发现后者正伸手扯着衣襟,来回放开,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陛下,莫非是病了?”


    染了风寒,风邪入体也可能会觉得热。


    习武之人虽然寒暑不侵,但一来萧重景的年纪大了,二来他的修为也不高。


    所以在浊清看来,萧重景极有可能是病了。


    “孤病了?”


    萧重景伸出手,体了体额头,又看向神情自若的浊清。


    有些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温度不高?”


    “是。”浊清躬身点头,“不用真气,属下还觉得有些冷。”


    “初春刚下的雨,不会热的。”


    说着,他又看了眼萧重景,状若无意地提了句。


    “陛下近来忧思甚重,许是累着了。”


    “陛下稍候,属下这便去传太医...”


    萧重景摆了摆手:“你去吧!”


    浊清福了福身,捻着佛珠退了下去。


    等到他离开,前者顿时眯着眼,露出了一丝怅然。


    “阿羽啊,怪不得孤。”


    “叶字营一直留着,只会让你我兄弟离心。”


    “孤不愿意见到兄弟阋墙。”


    “没了兵权,你便好生养着吧——”


    有些低沉的声音,在殿中缓缓回荡。


    与此同时。


    走在殿外正准备通传太医的浊清双耳一动,随即脚步微微一顿,捏紧拳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卸了兵权之后留京荣养,那也得叶羽有这个机会。


    呵呵~


    陛下如今杀心渐起,可不再像先前那般宽宥。


    巨厦倾覆前,就由我来丢最后一块砖...


    紫衣蟒袍的大监一甩衣袖,迅速朝着殿外伺候的内侍走去,嘱咐对方去请太医,给萧重景请个脉。


    另一边。


    钦天监的塔楼中。


    白衣老道忽地睁眼,一甩手中拂尘,看向冷宫。


    “怪哉!”


    “神鸟大风想要涅槃重生,少说也得再有两百年。”


    “如今时机未至,他怎就开始了?”


    言辞之间,齐天尘也没有这么干看着。


    虽说这神鸟大风涅槃,不太可能出现问题。


    可他到底是国师,在其位而谋其政,正值多事之秋去看一眼也是应有之义。


    “且去一观。”


    丢下一句话,齐天尘浮空而动。


    他倏尔便化作一线残影,越过当值的岗哨,随手一挥挡住漫天雨丝,前进的速度快如闪电。


    等到第七次甩动拂尘。


    国师大人已经到了长乐宫,长驱直入站在了地宫入口前。


    “嗯?”


    有人进去过?


    齐天尘眉头一皱,看着残留的痕迹有些在意。


    灰尘,还有一地碎石。


    这些无不说明,在他前面有不速之客进入地宫。


    想到这里。


    齐天尘再按捺不住担忧,甩动拂尘打出两缕气劲,压动机关后,快步就进了地宫。


    等到他走了好一阵,来到承载昆仑玉碎之阵的入口。


    立刻便看到了前方的光幕。


    昏沉厚重,又透着一丝灼热。


    这屏障依托昆仑玉碎之阵而启,自己应该能打开。


    试试。


    齐天尘调动真气,凌空画出一个符印,再往前一推。


    嘭!


    屏障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地再次出手,拿着拂尘再次甩动几下。


    嘭,嘭,嘭...


    一连串闷响传来。


    只是无论齐天尘出手如何凌厉,面对这一层薄薄的光幕,所有的攻击都像是泥牛入海,被吞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齐天尘总算是放弃了。


    他叹了口气,一卷袖袍吹走身前的灰尘,席地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守着光幕闭目养起了神。


    “既然涅槃开始了,也就是几日光景。”


    “为防变故,贫道还是紧着些,在此候着吧!”


    一息入定,二息坐忘。


    齐天尘耐心守在地宫核心外,等着神鸟大风涅槃成功。


    而与此同时。


    里面的许青山却在吸纳完能量后,进入到了蜕变当中。


    依旧是海潮滚滚。


    轮海世界的虚影相对先前而言,变得更加强悍。


    空间更坚固,灵气更浓郁。


    就连下方涌动的命泉,也涌动着七彩的光华。


    神光氤氲,一时间蓄起冲势。


    等到海上升明月和星辰耀青天的异象浮现。


    一道绚丽的光柱立刻直奔天穹,升至顶点后四散落下。


    于是天空中出现了虹桥。


    这虹桥起于云天,散于八方,朝着轮海世界的各个尽头落去,速度难以估测。


    虹桥延伸彼岸边缘的刹那,许青山水到渠成进入了神桥境。


    至此。


    凤玙分出来的部分能量被消耗殆尽。


    属于凤凰涅槃的感悟,却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


    死极而生,相互轮转不休。


    受到这部分感悟的影响。


    许青山灵感勃发,抓住一缕关窍就开始延伸,修正起了造化心莲经和阎罗书。


    同时他也没忘了推演各项神术。


    有着涅槃道韵加持,整个过程显得异常顺遂。


    一天,两天...


    许青山的气息一点点壮大。


    他像是一尊永恒的神祇,在仙光中褪去腐朽的躯壳,证得琉璃仙身,端坐于九天,一举一动都恍若天成。


    在他身侧。


    难以计数的道纹浮现又消失,消失又浮现。


    每一次更迭都是新生,都是新的蜕变。


    少年仙神却盘踞在异象中,一呼一吸尽都合于天地。


    终于五天后。


    一股逍遥自在的意境猛地爆发,稳稳立于九霄层云之上。


    许青山瞬息已入了逍遥天境。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如电地看向远处阵外的身影,留一缕心神继续感悟涅槃真意,又施展幻术掩去凤玙,随后一步迈出。


    唰!


    少年以源天术改头换面,化作凤玙的样貌。


    雪色的羽织长衫,琳琅满目的装束。


    淡漠的神明踏空而行,在火光的簇拥下来到甬道入口处,手掌轻拂漾起层层波澜,迅速跨越屏障。


    然后他就和齐天尘打了照面。


    一个古老,一个年老。


    ‘凤玙’和回神的老道对了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齐天尘却先一步微微躬身,朝前者行了一礼。


    “北离国师齐天尘,见过凤玙冕下。”


    “北离国师?萧毅封的?”


    ‘凤玙’垂眸看向齐天尘,似乎是在打量后者。


    很快。


    他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


    “不,不对...”


    “时间过去了快两百年,你的年纪不对。”


    “你太小了!”


    齐天尘:“...”


    这位凤玙冕下难不成是睡糊涂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完心情,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天武帝已经薨逝多年了。”


    “萧毅...死了吗?”


    听到萧毅身死,‘凤玙’似乎有些伤感,只是当他转头,看向齐天尘的目光却又带着几分...慈爱。


    这灼人的视线让某位国师有些不自在。


    贫道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


    你一只雏鸟,用什么没礼貌的视线看我。


    齐天尘扯了扯嘴角,好一会儿,才继续笑着开口道。


    “冕下涅槃成功,乃是北离之幸。”


    “不知此番,是否愿意将自身的存在告知当今?”


    ‘凤玙’抬眼看他:“告诉他作甚?”


    “吾不喜打扰,也可餐霞食气,借助昆仑玉碎之阵尚能看遍世间,如此还不如居于地宫。”


    “萧毅逝去,昔日的约定便作废了。”


    “你切记,本座至多再为北离全力出手一次。”


    “出手之后,便一别两宽——”


    说完,也不管某人如何反应,直接便回了大阵。


    齐天尘顿时一愣。


    他看着眼前的光幕,一搭拂尘,尝试推出一掌,发现昆仑玉碎之阵已经再次落入掌控。


    只是还没等齐天尘彻底驱散光幕。


    一声冷哼就在耳边炸开,逼得他连连后退。


    “少来烦我!”


    “借本座的力可以,眼睛不要乱放。”


    “否则再有下回,吾先把你吊起来抽一顿。”


    话音落下,散开一角的光幕迅速合拢。


    齐天尘则是堪堪稳住身形,脸色忽的又一阵涨红。


    他想起方才的场景,确认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终于。


    了却一桩心事的齐天尘甩了甩袖子,长长舒出一口气,满意地沿着原路返回。


    大阵之中。


    恢复原样的许青山却眼神闪烁,露出了一丝深意。


    “一次全力出手,了却因果。”


    “接下来,就该是那一场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