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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周定沉要上班。


    做好早饭走的时候，宿醉的将朝还没有醒，他没有叫她，只是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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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一整天都没有回音，工作消息不停闪烁，置顶的那个聊天框却始终安宁，好几次周定沉想主动给她发条信息，等看到那个亲昵的备注下的“图片”二字又一时没了勇气。


    如果只单纯把这件事归咎于夜里不清醒的话，那他现在本该羞耻万分，无颜面对，可比起逃避的心思来说，他发现他心里更在意的居然是将朝未置一词。


    想到这里，他又难免有些焦虑——将朝只回来这么点时间，两个月过后，她又有可能远渡重洋，像三年前那样彻底离开他身边，之前的他无力阻止，那这次呢。


    他真的能留住她在身边吗？


    ……如果这次分开了，两个人这辈子就真的只能是兄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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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家之后，周定沉步行去小区不远处的商场买了些菜，下班高峰期人多，他把车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才出来，走回去的时候发现楼底下有个格外熟悉的人影，走近一看果然是将朝。


    她披散着头发，穿了件长长的条纹衬衫，面前放着一碗牛奶，一只橘色的小猫蹲在她面前，正小心翼翼地接受着她的投喂。


    周定沉走过去，喊了一声：“朝朝。”


    将朝仰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也屈膝蹲在她身边，问：“哪来的小猫，之前好像都没见过。”


    将朝说：“不知道啊，刚刚出门就蹲在这里。”


    那小猫的毛色杂乱，橘色里面夹着白，耳朵还耷拉着，看起来只有三四个月大，一副恹恹的样子，周定沉见她喂得认真，提议道：“你要是喜欢可以捡回去养。”


    将朝伸手戳了戳猫的耳朵，说：“这么小，能养活吗？”


    周定沉说：“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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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定沉脱下外套包住了那只小猫，又在手机上找了个最近的宠物医院，和将朝一起把那只猫带了过去。


    等猫做检查的时候，周定沉又给小猫挑选了一些必备用品，将朝有些犹豫，站在检查室外观察了好一会儿，迟疑地问道：“真的要养吗？”


    周定沉抬起头来看她，问：“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将朝皱着眉头，说：“要不我问问林疏雨吧，她之前就挺想养只猫的。”


    “我也挺想养只猫的，”周定沉看着她，顿了顿，又说道：“万一之后你又走了，有只猫陪陪我也挺好的。”


    将朝听出了他语气里明显的落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干巴巴地喊了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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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擦黑的时候，二人终于从宠物医院回了家，被清理干净的小猫已经蜷在猫包的角落里睡着了，周定沉把它抱出来，动作轻柔地放到将朝怀里，说：“给它取个名字吧。”


    将朝小心翼翼地托着臂弯里毛茸茸的小动物，心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微微抬起唇角，说：“那就和我一样，也叫Ther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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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ra比将朝想的要健康很多，能吃能睡，在短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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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时间就大了一圈，还特别喜欢撒娇，每次将朝早上刚睁眼，就能看见它蹲在床边仰着脑袋喵喵地求抚摸，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伸手把它捞到被窝里，半闭着眼睛无意识地摩挲着它愈发顺滑的猫毛。


    傍晚周定沉回家的时候，将朝又抱着猫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他换好鞋子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去将她抱到了怀里。


    “在看什么？”


    他把脑袋压在她肩膀上，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指节，跟着她一起摩挲Thera的温热的皮毛。


    将朝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随口说了句电影的名字，动作自然地靠在他的怀里。


    周定沉抱着她一起看了一会儿，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将朝说：“都行。”


    周定沉问：“意面吃吗？再加蘑菇汤。”


    将朝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只嗯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周定沉没说什么，抱紧她，低头在她脖子上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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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完饭，将朝借了周定沉的电脑传了几份邮件，他给Thera的自动喂食器里添了点猫粮，走到沙发边拿起一张写满异国文字的纸张。


    弯曲的陌生字母组成更加陌生的词汇，周定沉勉强认出是德语，俯身将它放回将朝身边。


    他也盘腿坐下来，轻声问：“将阿姨催你回去了吗？”


    将朝说：“还没，是我之前要发表的论文有点问题，需要再修改一下。”


    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缓下来，周定沉几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身子向后靠了靠，像是寻找支撑一样，紧紧地贴在了沙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