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依兰花香

作品:《庶女上位:狠毒世子妃

    四皇子的心思果真缜密。


    要是方才真的藏在马车底板,便被发现了。


    “回殿下,没有异常。”


    不可能没有异常,只是发现不了罢了。


    晏城郁幽幽盯着连海棠的脸,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招?敢和他作对,不怕死么。好一个连海棠,好得很。


    四皇子面色阴冷吐出两个字,“放行。”


    车轱辘滚动起来。


    片刻后,连海棠掀开窗帘的一条缝隙,朝外看去。她们离开了例行检察的队伍,马车走上了另一条街道,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殿下可以出来了。”


    只见连棉方才躺着的地方突然松动起来,侧面的隔板一松,晏时荆侧着身子翻了出来,带着大量的血迹。


    连府的马车构造比较特殊。


    寻常的马车为稳固耐用,都是实木制作。可连府马车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是连生财花重金请江南名匠打造的精致房车,就像一个小型房间,它存在大量可活动的隔板。


    方才世子殿下躺的隔层,是用来储存冬日的防寒棉被,夏日的备用衣衫。


    除了这个隔层外,马车中央的茶几也是可拆卸的,以及头顶的木板可以拉伸,里面储藏了急救用的各种药品。


    连生财怕死,最爱享受富贵。


    出行的每一步路都要是舒适贴心的。


    本想是想把世子藏在茶几下,藏起来方便些。


    奈何世子身形高大,茶几没能塞下他,放棉被的隔层需要些时间,连海棠只好与外面的官兵拖延片刻。


    晏时荆盘膝而坐,运转内力冲击奇经八脉,促进伤口愈合。


    连海棠静默,不去打扰他。


    连棉蹲在晏时荆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这个哥哥,有点眼熟……刚想伸手戳一戳他的面具,被连海棠拉了过来。


    阖眼眯着歇息了会儿,估摸着半个时辰,西子湖应当快到了。


    世子殿下恰好睁开了眼。


    “多谢相助。”


    连海棠看着他,这次的世子殿下看着与上回随意平和的殿下不同,此刻他浑身散发肃杀冷意,连眼中的雾气都蒙上了寒霜。连海棠下意识没回话。


    晏时荆回想起方才与他交手的人,与上回在连府将他重伤的黑衣人是同一人。


    他竟是晏城郁的人。


    晏城郁在身边偷偷养着这样一个高手,却从未露过面,意欲何为?


    今晚与晏城郁约好了在花灯宴聚首,若是发现他不在,又该起疑心了。来不及多想,晏时荆飞身掠了出去。


    来得突然,走的也匆忙。


    连海棠看着掀起一角的车帘出神。


    就这样走了?


    不曾想下一个瞬间,晏时荆又回来了,浓眉蹙起,“这不是西子湖!”


    连海棠震惊。


    掀开车帘的一角,果真不是西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周围漆黑漆黑的,时不时传来凄惨的鸟叫。


    “西子湖到了。”


    马车夫吆喝一声,紧了紧手中的麻绳。老爷的吩咐,把人带到树林里勒死,得一袋黄金。


    晏时荆一听就来气,“嗖”的一声冲出去,大手掐住车夫的脖子,“你找死?”


    马车夫也吓傻了,这人从哪窜出来的?


    “你……你你……”


    晏时荆拎着他的脖子把人甩了出去。


    有要事在身,本想直接走,回头看了眼马车中的连海棠,“你可会驭马车?”


    世子眼中的冷意太盛,连海棠张了张口没出声。


    不知该说不该说,主要是不认识路。


    晏时荆瞥了她一眼,随后往上空掷出一枚五色烟花,片刻后一玄衣男子鬼魅般闪现,“殿下有何吩咐。”


    “疾连,把人送去西子湖。”


    话音刚落便飞身而起,一阵黑影闪过,世子殿下不见了。


    疾连往马车中看了一眼,是两个女子。


    “小姐坐稳了。”


    马车开始行进起来,连海棠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要提醒她坐稳。她刚开始没注意,马车猛地一起,差点一头撞死在车壁,好在小棉拉了她一把。


    先前的马车夫走了半个时辰的路,他一刻钟就到了。


    连海棠的屁股都颠麻了。


    好歹送了她们一程,想给那男子道个谢。掀开车帘出去,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入眼是灯影摇曳,珠光闪烁。


    万盏河灯漂浮在西湖的肥水之上,流光溢彩映照长空,月华如水,人群如潮。


    最打眼的莫过于湖中心的巨型画舫,估摸着船身长达数十丈,宽数丈有余。悬角挂彩灯,五彩斑斓的灯笼随晚风轻轻摇曳,映照整个船身亮如白昼,与波光粼粼的西湖水交相辉映,宛若流动画卷。


    画舫上的二人举杯饮酒,玉面如冠。


    世子殿下不知何时换下了黑衣,一袭月牙白的锦袍贵不可言。浑身的那层肃杀冷意也早已褪下,面上是清冷矜贵自持,让人不敢靠近。


    这才像传言中光风霁月的瑨王世子。


    在离画舫最近的前坪方桌小席中,连海棠看见了连清玥。


    丝毫不怀疑,连清玥白天就来这里侯着了。


    连海棠唇角勾起。


    挤过层层人群上前,与她打招呼,“嫡姐。”


    连清玥回头看去,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她差点没认出这个身穿鹅黄素裳的女子是谁。


    她是连海棠?


    这贱人脸上的疤哪去了?


    暗红色的疤痕消失不见,光洁无瑕的肌肤冷白如瓷,丹凤眼柳叶眉,与程霜那个贱人长得越来越像了!她年纪还小,要是再过两三年,定是生得和她那下贱的娘一样尽会勾引男人!


    为维持表面的端庄,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和嫡姐一起赏花灯啊。”


    死装货。


    大好的日子,她不想和这贱人撕扯,“滚远点。”


    “是,嫡姐。”连海棠想离开,却不防踩到裙摆,整个人歪倒在了她身上,连清玥嫌弃地一把推开她,“你干什么?”


    连海棠掂了掂裙摆,“没站稳。”


    连清玥嫌恶地蹙眉,“滚。”


    声音没收住,世子朝这边看来。


    连清玥脸上一瞬间挂上温和优雅的浅笑,眼波秋水盈盈地望过去,只看一眼却又柔柔地错开。抬手将鬓间一缕碎发别至耳后,羞涩地垂眸红了脸。


    变脸的速度堪比连生财。


    连海棠捏了捏手中的荷包,方才从连清玥身上薅下来的。


    顺便在她身上撒了点依兰香。


    依兰花香,最是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