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板的风间众忍者在日本黑色世界里，情报资源是不需要说的。


    毕竟旧时代时，他们为大名们服务就是干这个的。


    风间上忍得到拜托后，当即向林泉介绍了几个闹鬼的地点，其中最近的就是横滨的某个海畔礁滩，那里是古代屠杀一向宗的地方。


    林泉在得知了想要的消息后，却是没有立刻起行，而是在万事屋里摆好供品和清酒，作法将拉克尔召来。


    拉克尔得了林泉的敕封符令，自然是一召即至，只是面对满桌的供品和清酒，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一愣一愣的。


    林泉瞧见阿伊努神的样子，却是乐得哈哈大笑，劝道：


    “吃呀！你应该能吃的。”


    桌案上的供品有瓜果清酒，虽然是实质存在，但是饱含了信念之力，是神祇和鬼怪都能食用的。


    随着林泉的劝说，拉克尔试着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果然比想像中的甜，而且吃下去有一股暖暖的气息：


    “好吃，跟森罗万象的食物一样。”拉克尔由衷发出赞叹。


    “森罗万象？那是什么地方？”林泉直接顺着拉克尔的话就问，他找拉克尔其实也是问这个事情。


    上次在和马面交手的时候，他却是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森罗万象的神灵’。


    而且以前审问阎摩地狱的般若卒时，也曾听他们讲过‘森罗万象’的字眼。


    那似乎是个与阎摩地狱一般的灵魂归处，但并没有阎摩地狱如火之车般的迎接机制。


    林泉知道森罗万象，但对其一无所知，这引起了拉克尔的好奇：


    “你没去过森罗之境？”


    “没有，那地方在哪里？能带我去么？”林泉也没遮遮掩掩，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对了，那地方你去不了。”拉克尔回过神来，上下打量林泉两番，却是回过味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活人，活人是不被允许进入森罗之境的，会被吃掉的。”


    “那里还吃人？”


    “不是森罗之境吃人，而是森罗之境里面，那里是森罗万象之神们的居所。”


    “神灵的居所？”林泉有点吃惊了。


    “是的，神灵们就居住在森罗之境里，而如果有机会的话，一些灵魂是可以获准前往的，但若是没有批准的话，就会被针对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那里？”


    “森罗万象里的神灵都是和裔们的神，他们不接受自然神和外神的进入，同时这片土地上也被施下强大的禁


    术，不允许外神行走。”拉克尔对于日本的情况了解，却是远比林泉要多。


    “我明白了，你带我去吧！”林泉依旧要求。


    “不是说了么？你作为活人是去不了那里的。”


    “我又没说要让肉身过去。”林泉却是嘿然而笑。


    他安抚了拉克尔后，告辞离开酬神的蘸室。


    他回到二楼的房间里，在床铺四周布置下护身的法阵，而后躺上床闭上双眼。


    单独的蘸室内，拉克尔正飘坐在法坛上莫名所以，突然见一股阴风从门外卷进来，落在面前化成与自己等高的林泉，不由张大了嘴。


    林泉将神魂出壳，落在拉克尔的面前，冲他展示自己透明的魂体：


    “拉克尔，这样可以了吧！”


    “你，你……”拉克尔用手指着林泉，嘴巴有些合不上。


    “不要这么指着我，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法师或巫师。”


    “当然不是，好吧！我明白了。”


    拉克尔一口气没上来，但随即也想通了。


    因为无论是阴阳师还是普通的神官巫师，都没有如林泉这般随意敕封神灵，且向鬼神赋予权柄的能力。


    即便他连神灵的权柄都能赋予，那么让灵魂摆脱肉身的束缚，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


    想通之后的拉克尔没有再行拖拉，利索的带着林泉出发。


    两人如今都是灵体状态，不受肉身的拘限，出行之时化作两道白光并行，前往森罗之地。


    路上拉克尔还用自己的理解，向林泉描述森罗万象之地，而他也自然将这些话筛选，换成自己能够理解的含义。


    森罗万象，语出自上清派天师陶弘景的《茅山长沙馆碑》，指天地间纷纷罗列的各种景象。


    华夏文化流入日本后，被神道教所引用，意指‘万物有灵’。


    神教道的本质也是萨满教，他们认为万物皆有灵，此灵在日语中被读作‘卡米’，翻译过来就是神的意思。


    神教道总体分为八百万众神，其中以皇族神为主导，后来又吸收了琉求人的御岳、龙宫信仰，从而正式奠定基础。


    而根据拉克尔所讲，林泉才知道，森罗万象之地虽然只有一称，其实本质上是碎片化的，由各个强大的神灵所掌握着，只有虔诚的信众或是血脉后裔才能得到接引。


    那些皇族神的森罗之地称作高天原，仅仅只有皇族血脉以及入供神社的灵魂才可进入，便如拉克尔也没有去过。


    林泉听着说法，大概率能猜到


    一些，他去过的稻荷神国，估计也是一片森罗之地，那里应该只有稻荷神的血脉或者是狐狸


    们才可以进入。


    正说放研究室间，拉克尔带着林泉穿过重重的都市，最后来到武藏野上一处山坡上的废弃神社前。


    “就是这里了，这里是一个森罗之地的入口。”


    拉克尔手指着神社提示，而林泉举目看去，只见落眼处断壁残垣无人收拾，灰尘重重，蛛网密结，完全就是陈年之地。


    “就是这里么！”


    “是的，我也就来过这片森罗之地，这里是惠比寿神的领域。”


    “七福神？”林泉惊讶了。


    所谓惠比寿神乃是日本的七福神之一，形像为身穿猎衣，头戴乌帽子，左手抱鲤鱼，右手扛鱼竿。


    其与大黑天、毗沙门天、弁财天、寿老人、福禄寿，以及布袋和尚组成的七福神，被认为是日本七位主管幸福的神，虽然其中泰半都是外来的神。


    “外面是这么叫，不过惠比寿就一个，人们也叫他夷三郎。”


    “不管了，进去吧！”林泉却是放弃没眉头的思考。


    说话之间，他和拉克尔再次化光进入神社。


    当两人飞入已经破旧损毁的神社之时，时光仿佛发生了转变，缕缕微风袭来，无数的彩光亮起，吞没了两人的视野。


    当眼中的光芒消失后，林泉发现自己和拉克尔已经恢复成正常的大小，而且身体似乎有了实质，站立在一片青青的草坪上，脚边便是一条宽阔的河流。


    大风吹来，绿波乱滚，林泉养长的头发，还有拉克尔的尖顶帽尾被吹得飘起。


    林泉任由脑后长发乱飞，瞧着面前的清流长，却是心中畅漾，直到旁边的拉克尔则指着下游：


    “走吧！”


    受到拉克尔的提醒，林泉也才注意到，原来在河岸的下游对面，偌大的石崖上有旧式的建筑群，同时有人烟声话传来。


    林泉回望上游，只见河流蜿蜒无源，完全无法绕行过去，又试着轻纵了纵，虽然身体还是很轻，但是却并不足以摆脱引力的缠绕，此地应该是禁飞的，那么：


    “怎么过去啊？”


    “有的。”拉克尔却是小脸皱起，有一丢丢的肉疼，但还是从怀里摸出一枚金疙瘩来。


    林泉被他手里的金疙瘩吸引住：


    “哇，金子，怎么来的，你不会要扔到河里去吧？”


    “不然的话怎么找来船啊！”


    还真要扔下水去召唤船只，不过林泉却是先拦下拉克尔的


    抛掷动作：


    “先别扔，跟我说说，这金子哪里来的，是真的金子么？不是呀！”


    林泉本以为拉克尔手中的金子是真金，但等抢到手中来，发现质感确实是金子，但是却又似乎不是。


    “这是什么？”林泉拿着金疙瘩，感觉有点惊奇。


    “当然是从森罗之地里换的金子，用鱼、米饭、橘子还有蘑菇跟人换来的。”拉克尔脸上带着肉痛。


    “鱼、米饭、橘子，还有蘑菇，你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杂？”


    “因为阿云他们也只有这些了。”


    听着拉克尔的话，林泉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鱼、米饭和蘑菇什么的，其实是信徒奉上来的供品。


    “所有森罗万象里的东西，可以换到金子么？”林泉只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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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然呢！也只有祂这里换得到了。”拉克尔苦着小脸，他这一枚金子可是攒了好久，这次如果没有因由进去，出来的时候没有换到金子的话，下次就没法进去了。


    “明白了。”林泉有些恍然地看着手中的金粒。


    虽然看起来是金子，但本质上是信仰之力的体现，鬼神们之间交易的东西，应该是信仰之力。


    “给，先不急着扔，这金子在其他地方换得到么？”林泉将手中的金子递还给拉克尔，却是没有让他扔，而是问起金子的来源。


    “没有，如果我们这次过去没收获的话，下次可能就进不去了。”拉克尔直接摇头。


    “那咱们先回去！”林泉决定先不进入森罗之地了。


    到眼前这地方来走了一遭，又看到拉克尔手中的金子，他大约能了解到一些鬼神们的规则。


    这些鬼神听起来高高在上，但实际上也摆不脱衣食住行，而他们的衣食住行，怕也就是金子了。


    林泉心中明白，因此决定先不进去，而拉克尔见此，却是有些木愣愣的：


    “不进去了么？那不是白来了。”


    “照你说的，进去了没收获，下次就来不了，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再来，带够了钱才能采购一翻。”


    “我们去哪里弄钱啊？”拉克尔却是不解，如果要这些金子，也只有进入惠比寿的森罗之地兑换。


    “谁说没有钱，没有钱还不能带些其他东西么？”


    林泉感觉拉克尔的脑筋很直，不过也难过。


    如果不是这副直脑筋的话，祂至于混到那么惨，在一个小村庄里苟延残喘。


    林泉心中满是吐槽，不过还是把拉克尔拉回到万事屋。


    当两人回到万事屋后，林泉却是让拉克尔把兜里的黄金再次拿出来，只见已经是一粒石子儿。


    “确实是这样的，拿出来就变成了石子，但在森罗之地里却是同样用的，其他森罗之地也一样


    ，我问过。”拉克尔却是不意外，向林泉进行解释。


    “我知道，大抵上明白了。”


    “什么明白了？”


    林泉可不会向拉克尔解释，他的师傅九叔是一位冥行大班，专门司职于印刷冥钞。


    虽然他没有印刷冥钞，但通过拉克尔手中的黄金，他便能明白森罗之地的金融体系其实和华夏天地银行一个概念。


    根本上无论是黄金还是冥钞，都是一种衡量用的信用工具，而与这些工具挂勾的则是神灵收授的供品及信仰之力。


    有见于此，林泉觉得自己也能聚集起信仰之力，并且将之变现成能够在本地通用的天地钞票。


    想干就干，他让拉克尔作为主神，然后自己忙活，找人订制金属模具和白纸，然后自己用金属模具去敲成沓的白纸，然后从模具里磕下一串串的纸钱。


    他这一通操作，却是让拉克尔在旁边看得新奇不已，问在干什么？


    “干什么？挣钱干什么。”林泉仗着力气大，打出一串串纸钱，口中还默念祷告关圣帝君的宝诰，借着祂老人家财神的权柄，把信仰之力注入其中。


    他这种打纸钱的法子是茅山法的传承，原先他没用过，因为毕竟在异国，以为地方恶鬼蛮神用钱买不通。


    现在看来他们也开化得狠，那自然就要把印钱的事情捡起来。


    待得打了满满一箱钱，林泉便收了手，取来黄纸写上一章祭文，署上拉克尔的名讳后，将祭文连同纸钱一同烧去。


    待雄雄的火焰烧尽，满脸呆滞的拉克尔按照林泉的要求，则从灰烬中拉出一小箱黄澄澄的铜钱来，甚至感觉到有些吃力。


    林泉瞧着拉克尔的表情，却是满意至极：


    “怎么样，如何？”


    “你怎么做到的？”拉克尔直接求问。


    “秘密。”林泉瞧着拉克尔，嘴上调笑，心中却是摇头。


    这些蛮神却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如和裔神们会动脑子，难怪被压制得快要灭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林泉便是没有休息，开始不停打纸钱，然后将纸钱化为铜钱烧给拉克尔。


    所有的纸钱被取名作森罗通宝，待积满四箱后，他和拉克尔各自卷着铜钱，再次开赴向惠比寿的森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