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第一个回复的电话是信息科打来的。


    现在出租车都是统一管理，而且是24小时值班，警局这边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立刻开始了查询。


    远的不说，一个星期当中，就有170多辆出租车去过西郊，但目的地都是西郊火葬场。


    没有一辆出租车去过西郊那边的垃圾场，甚至在那个路口右拐的车都没有一辆。


    所以，暂时可以排除是出租车司机作案。


    晚上8点多，出外调查走访的刑警们都回来了。


    根据他们的走访，寒城一共有3个大型菜市场，12家有售卖牛羊猪肉的大小超市，以及20多处有售卖牛羊猪肉的小型集市。


    从事牛羊肉生意的摊贩一共有300多人。


    个人信息资料，信息科、户籍科那边的同事已经提供了，都在会议室的电脑里面。


    而且信息科那边也派来了两名技术人员提供技术支持。


    接下来，就是缩小怀疑对象范围了。


    刘英哲抽着烟，道：“这些卖牛羊肉的，不可能都是自己去养殖场进货的吧？”


    “刨除掉从那些专门的公司进货的。”


    技术科的工作人员敲打了几下键盘，人员数量立刻减少了差不多一半。


    也刨除掉了所有大小超市，因为这些超市为了保证售卖的肉类品质，都是统一管理，统一进货，统一送货的，不存在私人进货的情况。


    “刘支，第一个小老太太是在路上失踪的，有没有可能，她认识凶手？”


    “凶手进货途中遇到了老太太，因为两人认识，或者比较熟悉，所以老太太才能毫无防备的上了凶手的车。”


    “老太太失踪时是冬天，如果凶手的车是敞篷的那种……”


    “反正我是不会上车的，车开起来太冷了。”


    所谓的敞篷的车，大多数是那种农用三轮车，单人司机位在前，后面是个装货用的车斗，可以改装焊上架子，用来悬挂要售卖的牛羊肉。


    小集市上的私人小摊子，几乎都用的这种农用三轮车。


    刘英哲点头道：“刨除掉没有蓬的农用三轮车车主。”


    信息科的工作人员敲打了几下键盘。


    大屏幕上嫌疑人的数量再次缩减，就剩下了40多人。


    其中有5人的运输工具是农用三轮车，但都经过改装，加装了车棚。


    “再剔除掉没有小型切割机的人。”


    信息科的人为难的看向刘英哲。


    他们没有这个信息啊！根本就没有办法弄。


    “刘队！”孙大为开口道。


    “咱们都忽略掉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众刑警立刻将目光集中在了孙大为的身上。


    “所有的被害者，脑壳都被切开，脑子都不见了。”


    “为什么凶手要取走被害者的脑子呢？”


    “我以前看过类似的故事，有被害者被凶手挖掉了双眼，因为凶手担心被害者的眼睛里会残留他们的影像。”


    “那为啥要挖走脑子？难道会担心警察通过脑子，提取被害者的记忆吗？”


    “那是只有在科幻片里才会出现的吧？”


    刘英哲皱眉，猜测道：“取走脑子，当祭品？做法？”


    孙大为翻了个白眼，就算是邪恶的转冥使，也不会拿脑子当祭品的。


    不过……


    孙大为道：“在民间有一种说法，叫做：吃啥补啥，大家都听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


    比如说吃腰子补肾，吃猪血鸡血做的血肠、血豆腐补血，喝骨头汤吃骨头能强健骨骼等等。


    除了吃啥补啥，还有以形补形的说法。


    因为核桃形状像是人的大脑，所以有吃核桃补脑的说法。


    甭管是不是无稽之谈，但这种说法是存在的。


    孙大为看向信息科的工作人员。


    “麻烦你们查一下所有嫌疑人的身体状况，医疗就诊记录等等。”


    “主要看谁去过医院的神经内科就诊。”


    警察这边的网络和医院网络并未联网。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医院那边的机房基本上都下班了。


    所以用的时间较长。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经过了一一排查后，最终出现在大屏幕上的人，让所有刑警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估计大部分刑警都会觉着……不可能。


    经过各种筛查后，符合所有条件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一个51岁的中年女人。


    庞璐，女，51岁，已婚育有一子一女，在西城菜市场租赁了一个摊位，专门售卖牛羊肉。


    丈夫钱靖凯，55岁，和妻子庞璐共同摆摊。


    但是钱靖凯有案底，因赌博、故意伤人、酒驾醉驾、交通肇事逃逸等，共坐过12年牢。


    被拘留次数超过10次，是局子里的常客了。


    子女都已经成年，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女儿在外地工作。


    庞璐性格和善，风评很不错，所以摊子的老客不少，生意是整个菜市场牛羊肉摊中最好的。


    钱靖凯性格暴躁，经常与同行发生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在菜市场算是一霸。


    不过每次和同行争吵，都是被庞璐劝开的。


    据说夫妻二人感情非常的好，如果抛开性格方面来说，钱靖凯绝对是好男人，好丈夫的典范。


    夫妻二人有一辆小型面包车，主要牛羊肉采购地，就是第一个被害者老太太所在的村子和附近两个村子。


    每天凌晨2点半左右会出发去进货，凌晨3点多4点左右，会返回寒城。


    4点半左右开摊，5点半左右会做好大部分准备，开始迎接客人。


    上午10点左右会结束摆摊回家。


    而且他们家就在女鬼租住的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当中。


    只是楼层不同，但应该经常会和被害者在电梯中、小区里遇到。


    关键点是，庞璐曾在10年前因头疼入院就医，经过检查确诊脑瘤。


    动过两次手术，后复发，2年前被确诊为脑癌。


    这时，刘英哲的手机铃声响起。


    刘英哲抓起手机，接通，电话那头是法医打来的。


    这16具尸体，只有5具是在2年前的，剩下的11具尸体，全都是在这两年内死亡的。


    刘英哲挂断电话，看向众刑警。


    “出发，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