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九天仙女下凡尘

作品:《月似当时

    01


    少年人终是沉不住气,不待萧西楼回应,方烛明已拉着他往回走,走出大道,来到一株古树下,树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明儿,莫非是发生什么重要事了?”


    方烛明转身去掀车帘:“侄儿不过是想让表舅认个人。”


    方西楼没有说话,只站在方烛明身后朝车窗里瞧去,看见坐在车椅上那人时,萧西楼的心突地跳了一下,但到底是老江湖,眼里竟未露出一丝情绪,只问:“这是含碧的小少爷吧。”


    柳含碧,就是柳姨娘,也是昔日沈君心从萧府里带过去的陪嫁丫鬟,后来机缘巧合下怀了孩儿,便抬为妾。


    方烛明掀开帘子时就不错眼儿地观察着萧西楼的表情,却见他连一点眼皮都没跳一下,根本不像是个做贼心虚的人。


    莫非他真的想错了?莫非郝可爱那时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


    转念又一想:郝可爱虽然爱说怪话,爱做怪事儿,自己初始只当她是胡闹,并不当回事儿,但事后却又才发现她说的怪话,做的怪事却总能替他解开一些事儿。


    既然来也来了,也不怕表舅怪罪,若方夜阑果真是他儿子,也就怪不得他不讲情面,若方夜阑不是,他便向舅舅请罪,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方烛明瞧不出萧西楼的破绽,也不卖关子,只道:“听说也是舅舅的小少爷。”


    萧西楼蹙了蹙眉,疑惑地看向方烛明:“明儿是什么意思?”


    方烛明道:“那夜我带走了他,姨娘急得心神不宁直掉泪,我趁机去问,姨娘便招了。”


    这次方烛明却并没有用“方也阑也招了”的话诓萧西楼,只因方夜阑就坐在车里,身子虽不能动,耳朵却是能听得,免得惹他骂人,听着心烦。


    方烛明盯着萧西楼,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柳姨娘已将你们如何陷害我,诓骗我父亲的事一一交代了。”他朝车窗处点了点下颌:“以及他和萧庄主的关系。”


    萧西楼并没有如预料的一般生气、恼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安慰顽皮孩子的声音道:


    “表舅虽不知你被何人撺掇做出这等天方夜谭之事,但若你有疑心,不妨先等几日,待表舅给池老爷子贺完寿,再与你细说。”


    他拍了拍方烛明的肩膀,俨然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温声道:“既然来了,不防带着你弟弟,随表舅去给池老爷子贺寿。”


    方烛明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一心想要求证,摇头:“侄儿想现在就说明白。”


    萧西楼见他倔强,也随了他,点头:“你想怎么说明白?你若不信,不如回家后表舅与他滴血认亲,让你瞧瞧?”


    方烛明似早已想到此办法,忽然钻进车里,只听里头方夜阑传来一声怒哼,方烛明已从车上下来,手中端着一个干净的瓷碗,瓷碗里盛着水,水里有血。


    他将瓷碗端在萧西楼身前,认真又严肃地道:“不如现在就瞧,若是侄儿冒犯了表舅,稍后定任表舅处罚。”


    路过的人瞧他们这一老一小在树下站着,小的手里还端着一碗水,不知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心里难免有几分好奇,纷纷侧目看来。


    萧西楼觉自己像只猴儿似的被人瞧着,心里有几分不自然,沉了沉眉目,压低声音道:


    “这不是在家里,明儿莫要胡闹,纵是有天大的事也回家再说。”


    说着,他伸手去抓方烛明,方烛明正要一个闪身避开,却不及萧西楼速度快,被他如铁掌般的大手擒住胳膊,方烛明正想挣扎,却忽地觉得一股力从腹部蹿出,顿时四肢乏力,摇摇欲坠。


    原来,萧西楼出手时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他的“章门穴”,又在方烛明将要倒下时伸手擒住他。


    此刻,方烛明只觉得胸闷,乏力,萧西楼正要将他塞进车里去,忽地几点寒星自他身后暴射而来,萧西楼心下一惊,身形一闪,堪堪避开,只在这一瞬,忽见一抹红从眼前飘过,再一看,方烛明已没了踪影。


    萧西楼第一反池是扭头去看适才打过来那几点寒星,不过是拇指一般大的三四颗圆润光滑的珍珠。


    “真是抱歉,我来晚了。”玫瑰仙子伸出食指,柔软、莹白的指腹轻轻点了点方烛明的鼻尖,嫣然一笑:“谁伤了你,谁就得死,好在你没受伤,世间便少了一个死人。”


    方才她远远瞧见萧西楼对方烛明动手,顺手扯下几粒坠在帘下的珍珠甩了过去,又在萧西楼躲避时飞身而出,自他手中将方烛明抢了回来。


    也就是说,现在,方烛明正躺在玫瑰仙子怀中,而玫瑰仙子正躺在她那又香,又软,又宽且四人抬的胡床上,抬床的还是上次那四名身姿健硕的美少年。


    他们直直挺挺抬着床,白皙的脸蛋似如玉雕成,漂亮却冷酷。


    此时已有人停下来围观。


    这围观不是说围观萧西楼,而是围观玫瑰仙子。


    但凡江湖中人皆知,玫瑰仙子不仅是江湖第一美人儿,也是派头最大的一个女人,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必定香飘十里,红毯铺地。


    她出门派头虽大,但她向来深居简出,便是江湖中稍有威望的英雄侠士请她参个成亲酒、满月酒、贺寿酒,也极少瞧她露面,是以见到她的机会便不多。


    但若见过她一面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儿,绝对忘不了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和那惊为天人的美貌。


    因着她极少出山,池家便也没有登门送帖,不曾想她却来了,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


    大红纱帐已垂下,帘下缀着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光泽。


    只闻周围有人惊叹:


    “那便是传言中的玫瑰仙子?”


    “看这阵仗,八成是了,竟是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倒是撞大运了!”


    “据说玫瑰仙子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人儿,只可惜方才她动作太快,我眼睛太花,竟然连生得什么模样都没瞧见!”


    “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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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去店里买画像来瞧瞧?”


    “哦?哪家店里有?”


    “只要是卖画儿的店里都有!”


    “仙子方才救的是何人?”


    “不认识,好像是那人的儿子?”那人伸手指了指萧西楼,似是从未瞧见过他。


    “那人是谁?”


    “好像是如月山庄的萧庄主。”


    “如月山庄在哪?”


    围观众人七嘴八舌聊起来,也有路过的人听得好奇,也停下来一道听,更有甚者听闻玫瑰仙子大驾,已进了府的又赶忙溜了出来,生怕慢一点便会错过一千两黄金似的。


    眼见帐外人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说话声也愈来愈大,方烛明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眼角眉梢却紧绷着,出于礼貌,先是生硬地道一声谢,旋即道:“劳仙子放我下去。”


    只闻一声又娇、又媚的笑声从头顶飘下,方烛明感受到他垂下脸来瞧他。他并未瞧见仙子的脸,却是忽地脸色一红,像见了鬼似的忙闭上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为什么要闭上眼睛?难道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


    玫瑰仙子着一袭大红纱衣,更衬得肌肤如玉晶莹,偏生她那衣裳领口微低,一睁眼便能瞧见一条又深,又白,又香的沟壑,似乎只在往下分寸,便能垂到方烛明鼻尖上。


    彼时虽是炎夏,方烛明身子却已然僵了。


    只听仙子娇笑道:“莫非我是丑八怪,你竟不敢睁眼瞧我?”


    方烛明只连气儿也不敢大喘,不由得沉声道:“放我下去!”


    仙子虽在危急间助他一把,但他第一次见她时便深知她本性——爱调戏男人。


    仙子似也不在乎他的语气,莹白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呀你呀,真是个小冤家!”


    说话间已替他解了穴,方烛明四肢方恢复觉知,几乎是逃一般地冲下胡床,又觉那香气有些堵鼻子,遂伸手捏了捏,深深吸了几口清新空气,才觉舒服了。


    适时,听闻消息的池家二公子已率人赶来此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只瞧这二公子一身劲装,乌发以银簪高束,宽肩窄腰,浓眉大眼,一派神气之像。


    萧西楼就站在他身前五六步远处,他的眼神儿却朝那垂着大红纱帘的胡床瞧去,抱拳道:“未料仙子大驾,竟是有失远迎,见谅莫怪!”


    只问轿内仙子娇笑一声,用一种又柔,又娇,又媚的声音道:“未送拜帖却先来,扰了主人家,该是我不好意思才是。”


    听了这声音的人只觉骨头发酥,酒池中泡澡也似。


    池二公子在渊道两声“不敢不敢”,旋即看向萧西楼,抱拳道:“这位可是萧庄主?”


    萧西楼心头有些烦躁,还是浅笑着回礼:“正是。”


    在渊才道:“不知萧庄主遇到何事?”


    在听人禀报之前,他已用最快的速度将此地发生的事和在场所有人查了个清楚,但不好上来就问人家私事,只好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