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不能用我的身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燕修宁明白，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如今，他身居高位，一言一行，不能只想着自己，而要考虑苍生黎明。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能活着我很开心。”


    曹公公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人哭成泪人，一般就知道两人已经捅破了窗户纸，趁着四下无人炫耀起了自己的精湛演技。


    “怎么样？这一次我演的不错吧？这么长时间我都没露馅了。”曹公公自从上次提前通知谢霓裳他没有演戏的事情，而导致小两口闹矛盾后，一直心中都十分愧疚，后来听到传回燕修宁阵亡的消息。聪明的他一下子就明白燕修宁是在做局立刻投入到了表演当中。


    在这次表演中，一点也没掉链子。


    “好，你表现的最好了。”谢霓裳擦去泪水，破涕为笑，夸奖了曹公公两声。


    *


    由于皇帝政务繁忙，谢霓裳即便如今已经顶了一个西宫娘娘的名头，还是和燕修宁聚少离多。


    不过，燕修宁倒是特别准许了谢霓裳可以将孩子带回自己的宫中教养，谢霓裳有了孩子的陪伴，生活倒也不像之前那么孤单，而且她知道自己的爱人还活着，这样的日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燕修宁也会尽量挤出时间来到留宿寝宫陪她和孩子，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他们一家的平静生活，还有一个十分不稳定的因素－林知秋。


    林知秋先前一直被燕世昌关押折磨身体大不如前，容颜也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感觉。


    她被救出来后以皇后的名义修养在宫中，前几个月一直卧床不起，倒也没招惹什么事端，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情况变好，在得知皇帝只要踏入后宫就会去谢霓裳的寝宫，心中的怨恨直起，熊熊燃起。


    更何况林知秋还听说了，在她被关押受苦受难的时候，谢霓裳已经背着她和“燕昭”有了孩子，林知秋的心中更加不平衡。


    林知秋养好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谢霓裳的麻烦。


    她是正宫皇后，谢霓裳即便是被封了，西宫娘娘堪比副后，但在名义上始终是比她落后一截，她教训嫔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林知秋先从孩子下手，趁着谢霓裳出去散步的时间强行将孩子报道了自己的寝宫。


    谢霓裳散步归来找不到孩子，心中十分焦急。从宫女口中得知了是被皇后带走，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冲进了皇后宫中想要找回孩子。


    谢霓裳听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心急如焚，快跑几步甩开了身后，跟着宫女想快一些，找到孩子。


    林知秋早就已经等着谢霓裳，谢霓裳一进门，就被四五个粗壮的嬷嬷摁在地上，准备杖责。


    “你们要干什么？”谢霓裳说。


    “西宫娘娘，你藐视皇后，按照宫规应该杖责七十大板。”


    谢霓裳瞬间就意识到这一波是冲她来的。


    她疯狂的挣扎，但架不过对方人多势众，还是将她按到了板凳上，还用一块布头塞住了她的嘴巴，避免她喊人求助。


    被叫来打板子太监，看到凳子上绑着的是西宫娘娘，有些不敢下手。


    林知秋大发雷霆：“本宫是后，她是妃，你们要明白谁才是后宫的主人。”


    话虽如此，但如今后宫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后只是空有皇后的名头，没有帝王的宠爱，又没有母家的支持。而西宫娘娘就不一样，不光是有皇帝的宠爱，连她的父亲也接连升职，如今做到了朝中正二品官。


    今日的事情一看就是皇后背着皇帝，若今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真的听了皇后的话，打了西宫娘娘，被皇帝知道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林知秋见这些奴才们全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没有一个人愿意动手生气的跑到小太监面前，对着他的腿猛踹一脚，然后夺过他手中的木板亲自动手。


    林知秋把木板高高举起，一下一下的打在谢霓裳身上，他没下的力度都极重，就连旁边负责打板的小太监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一连打了几下，谢霓裳宫中的小宫女赶来，看到眼前可怕的景象，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跑出去通风报信。


    小宫女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向曹公公禀报了谢霓裳被皇后滥用私刑。


    曹公公一听大事不妙，急忙打断了正在上朝的燕修宁，燕修宁得知后顾不得朝堂之上群臣斗嘴，扔下这一堆烂摊子，直奔后宫。


    燕修宁感到皇后宫中时，谢霓裳已经被打了几十个板子，屁股和后背血肉模糊。


    “你发什么疯？太医院的太医还说你病好，我看他们应该再给你拿两副治疯癫的药。”燕修宁厉声呵斥。


    林知秋见到皇帝来还不知收敛，“嫔妃犯错，臣妾身为皇后，难道不应该管吗？”


    他紧急叫停，把谢霓裳从凳子上扶起来，立刻大横抱起，一边走一边叫着宣太医。


    谢霓裳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还没有忘记孩子，她用极其微弱的气息道：“孩子……孩子还在皇后宫中。”


    燕修宁转头对曹公公说：“去把小皇子接回来。”


    谢霓裳经过太医的诊断，需要卧床休息很长时间。


    燕修宁面色阴沉，再确认谢霓裳没有生命危险后，去了御书房。


    林知秋已经跪在地上等候，但是仍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在说我没有错。


    燕修宁坐在龙椅之上，打两者跪在地上的林知秋。


    林知秋是燕昭的遗霜，他顶了燕昭的身份，林知秋变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成为了横亘在他和谢霓裳之间的一块障碍。


    他先前和谢霓裳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的讨论结果是让林知秋当一个有名无份的皇后，在后宫里安稳度日。


    如今看来林知秋并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宫里面做个富贵闲人。


    她今天不仅仅是滥用私刑殴打了谢霓裳，还是利用了小孩子。简直是罪不可赦，将她继续留在皇宫里，还不知道要整出多少幺蛾子。


    “你身为皇后却滥用私刑，可知该当何罪？”


    “臣妾无罪，臣妾是皇后，她对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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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敬，臣妾自然可以依照宫规进行杖责。”


    燕修宁看着林知秋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意识到不是打林知秋几十个大板就能让她得到反思。


    燕修宁把所有的宫女太监赶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缓步走向林知秋，凑近林知秋的耳边。


    “你以为你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就可以耀武扬威了？”


    “你能呆在皇后的位置上，是我对你的仁慈。”


    林知秋的家族并无根基，无论是先前作为太子妃，还是如今作为皇后都没有为国家做出什么功绩？燕修宁完全可以把她换掉。


    林知秋听出燕修宁画中的废后之意，强装镇定：“臣妾并无过错，殿下没有理由废后。”


    她在赌，赌新帝登基，不会没有任何缘由废除发妻皇后。她也在赌，他们两人少年情深。


    燕修宁勾唇一笑，他知道林知秋一没有家世，二没有能力。之所以如此嚣张，完全是仗着自己在燕昭心中的地位。


    他正视林知秋，缓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林知秋看到人皮面具被撕下来的那一刻，脸上写满了惊慌。在看清楚面具之下的人是燕修宁而不是燕昭，林知秋的心彻底慌了，也彻底死了。


    林知秋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大的依靠，燕昭对她的爱情。


    林知秋不知所措的看向周围，仿佛希望一切都是在做梦。


    燕修宁慢悠悠的坐回在龙椅之上，即便是穿着普通的常服也显露出了帝王之气。


    燕修宁道：“他先前总是说你善解人意，如今这种情况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林知秋跪地叩首，心如死灰道：“臣妾自请废去皇后身份，幽闭永乐宫。”


    林知秋得罪了掌权者又知道了燕修宁的秘密，能够继续在世上活下去，就已经是燕修宁这大恩大德自然不敢再奢求什么。她什么也没有能够拿出来交换的，只有一个皇后的身份。


    燕修宁道：“准。”


    自这日起，林知秋被废去了皇后之位，幽居于永乐宫。燕修宁的后宫里彻底只剩下谢霓裳一个女人。


    谢霓裳对这种结果很满意，大臣们却尤为不满，他们倒不是对废后有异议，而是对皇帝的后宫只有一个女人有意义。


    大多数大臣都认为，作为皇帝应该多选一些妃嫔进入后宫，开枝散叶，燕修宁对他们提出广大后宫的奏折，视而不见。


    长乐宫里谢霓裳坐在榻上学着给孩子做衣服，没空搭理下朝后的燕修宁。


    他假装唉声叹气对谢霓裳说：“那些大臣们每日都在叫我开枝散叶，还写了好多本奏折，好烦呀。”


    “我看不如咱们抓紧时间再生两个。”燕修宁一把抱住谢霓裳。


    “才不要呢。”谢霓裳推开他。“一个孩子我都忙不过来，再生一个，我岂不是会忙死？”


    “还不是你事事都要亲手做，都说了，有些事情可以交给嬷嬷们去做。”


    燕修宁看着谢霓裳缝制到一半的衣服，吃起儿子的醋来：“你都没给我做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