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东宫
作品:《长安梦华录·凡界(下)》 花铁铁回过味来,气得语塞,看着桌面上的炙羊腿,道:“平安,把这个也端给她。”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讽刺我,吃都堵不上嘴。
太子被我们逗得开怀大笑起来,我也懒得和花铁铁继续吵了,只最后带着警告似的,软软糯糯道:“哼,花铁铁,点自己的灯,别吹人家的蜡!江湖规矩,你给我记着!”
言下之意,你想要太子殿下的宠爱,自己经营,别妄图抢我的。
“好啦好啦,记住了,瞧瞧你那小气哔哔的样子,太子殿下那么宠爱你,我哪有本事抢的走啊?你人小蜡烛大,比我腰还粗,我的樱桃小口可吹不灭,对吧殿下。”说着花铁铁对着太子殿下嘟了嘟嘴巴。
她怎么敢?!这特么是赤果果的挑逗!!
众人作势没看见,专心地欣赏着柳延年带领乐府艺人的演出。七皇子朝这边看,被弟弟齐王强行调转方向。
离得最近的平安,不由的脸红起来,娇羞的低下头,侧过身,她白皙的颈子都一红到底。
太子对花铁铁视而不见,却不经意扫了一眼平安,便马上像被闪电击中一般,移开视线。
他脸色一红,状似微醺,有些局促地目视前方,眼神闪烁地看着正在演奏乐曲的柳延年。
却不知这幅样子倒叫柳延年不安起来,坊间对这位太子殿下,是有些传闻的,柳延年从前一点也不信,但那一刻,他真的好担心传言不虚。想起这几天韩燕熙好像屁股受伤了,据说伤得不轻,挺严重的,他便只觉后~庭一紧,汗毛也忽然间瑟瑟而立。
爱一个人,即使嘴巴不说,眼睛也是藏不住的,花铁铁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平安,最后对上我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眉,然后招呼平安继续伺候太子。
平安很会配合花铁铁伺候太子,花铁铁端起酒杯,她就拿着酒壶给她满上,花铁铁夹了菜肴,她就端着小碟子去接……
她们倒更像亲姐妹,我醋意大发,噘着嘴黑着脸,一边的惠王笑着叫我别生气了,赶紧吃。
我吃个屁啊,我牙都没了,吃啥都费劲儿,嘬了半天,把水晶肘子软糯的皮,吸了一圈,全吸光了,太油腻了,这会儿降(xiang)得头晕。
饭后我们一起玩游戏,柳延年想告退,却被平安留下,和她一起组织我们玩狼人杀。介绍完什么是狼人,和怎么杀的游戏规则以后,我们试了一把,觉得很有意思,便决定大玩特玩。
谁知正式玩起来,竟玩得稀碎,真让人难以置信,明明按规则来的,明明好人占大多数,但最后每次都是坏人赢。
我气急败坏,忍不住叫停游戏,带着大家开始复盘。
发现这特么根本不是狼人杀,我们玩的竟是好人杀,游戏过程中,好人一直跟好人互掐,于是坏人根本不用动什么脑筋,只要顺着好人,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投死一个好人,然后女妖毒死一个好人,接着猎人猎杀一个好人……游戏结束了。
确定自己玩的是好人杀以后,大家都蒙圈,不说话了。
我玩游戏是不能输的,输了我会比死还难受。我抱头躺在地上蹬腿儿翻打滚,发牢骚埋怨众人:“咱们在干什么,一个个骨子里就是喜欢杀好人的坏人?都是天生的反派吗?杀起来竟毫不手软,拦都拦不住嗳!”我都用性命保证,那些是好人了,还是执迷不悟的给杀了,怎么游戏里的性命不值钱是吧!!
复盘以后,柳延年和平安也茫然了,他们从来没把狼人杀,玩成好人杀过。他们也不明白,一群智商很高的人精,为什么会把狼人杀玩的这么糟糕。
那绝逼是心眼子太多了导致的。这是柳延年后来得出的结论。
大家被我责怪的面面相觑,花铁铁按住疯狂翻滚的我,叫我冷静。
冷静个屁啊!花铁铁也好强,也爱赢,但这种团体游戏,大家都输,她就没事,可我不行,团体游戏更要赢。
我瞪了一眼花铁铁,对她嗤之以鼻,“就属你杀得疯,当坏人杀得疯,当好人杀德更疯,其他人当坏人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做贼心虚,心慈手软,表现的比你当好人的时候都好,而你……你简直毫无人性。”
花铁铁因为自己确实要承担输了游戏的责任,于是并没有跟我犟嘴,只嘀咕着说太子殿下杀得更疯,她不管当好人还是坏人,她都是站太子的。
哟,你还挺忠心的哈!真那么忠心,别把太子牵出来啊!!
我心里那个不爽啊,可花铁铁一招东引水,涉及到了太子,我便打算偃旗息鼓。
平安这时候也怕我不知深浅,一生气小嘴巴什么都往外秃噜,便赶紧出来插话,道:“要不咱们换个游戏玩吧,玩细作。”
柳延年一脸懵问什么细作,平安说就是卧底,柳延年方才恍然大悟。
刚才他们提议说玩狼人杀的时候,七皇子忽然睡下了,这会醒来听柳延年和平安介绍完细作的游戏规则,又睡下了。
我们不管他,只从平安手里抽签,拿各自的关键词,开始玩游戏,结果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依旧玩得乱七八糟。
然后就玩“动物园里有什么”,这个游戏我们玩得很好,最后一直没人犯错,有些累了,就自动停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平安和柳延年玩默契游戏“几只马”,让我们猜到底几只马。还有“这是开,这是关,这是开还是关?”
这两个游戏是持续性游戏,最后一个弄明白的是赵不虞,已经是学宫大考的最后一天,我们去校场再遇上的时候,他才给出答案。
七皇子睡了醒,醒了睡,我们习以为常,打好地铺,一圈人正围着打牌的时候,七皇子忽然醒来,红着眼睛,盯着柳延年和平安看了许久。
当时平安在大殿西侧开间重新换茶水,正跟柳延年说小话,我陪着正在兴头上的太子打牌,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柳延年的钢琴做好了,叫平安抽空去看看。
平安应下,又问柳延年她的自行车什么时候提上日程,柳延年叫她回去先画个心仪的样式,回头他想好用什么替换橡胶轮胎和刹车片,就给她做。
平安还说长安的鱼鳞状画册虽然画的好,但还是不够写实,说柳延年连复合弓那种精细的机关零件都能做出来,便想着让他研究研究照相机什么的,实在不行琢磨琢磨油画也行,她说她想拥有一张照片留住青春美好的容颜和记忆,黑白的自然可以,但最好是彩色的,再不济,哪怕一副写实油画也好。
柳延年有些为难,说相机他不太懂,毕竟他们那个时代大家都用智能手机了,老式的机械相机没接触过,但油画颜料确实可以想想办法,他也确实对油画有一些了解,可以试试给平安画一副。
然后七皇子越听越激动,冲着平安和柳延年伸了伸手,张开的嘴还未说什么就又昏睡了过去,这次整整睡了两天两夜。
我们这局正好结束,惠王洗牌,我好奇自行车的样子,叫平安现在就画出来给大家看看。
太子今晚手气极佳,一时间爽朗豪气起来,大手一挥叫她去自己的书案上随意画。
柳延年也跟了过去。
本来以为平安会画很久,没想到,我们刚抓好牌,她就兴冲冲地拿着画跑来了。她那样子,大概是觉得自己画得很好吧!那我必须力捧,我心中已经把所有的溢美之词准备好了。
可事实是,我将牌反扣着放下,接过画来,大家如同好奇宝宝一样,都围上来要看看自行车究竟长什么样,然后看着看着就脸红了,慢慢撤回去坐好。
原本一脸自豪的平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众人的反应很是疑惑,蹙眉问:“你们怎么啦,我画工是差,但也不至于让你们红温吧。而且这次我感觉我画的还不错,还行,该有的部位都有了。”
其实,有些部位,可以没有!
花铁铁咬了咬嘴唇,问道:“这什么行车?我怎么瞧着有点像一个人正跳起来飞踹,另一个人的……”花铁铁难得顿住了。
“小鸡鸡!”我擦,我居然顺嘴就说出来了,真是倒反天罡,花铁铁刹住了,我居然没刹住。
我感觉想死了,呜呜呜,太子殿下,我……
果然,众人嚯地一下子散开,避我如蛇蝎!
我对面的平安恼羞极了,红着脸,拧着眉头一把将画纸夺回去,然后正过来交到呆若木鸡色如红虾的我手上,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俩就会胡说,画都拿反了,呐,你们看,这个呢就是轮胎,这个是车梁,这是车把,哪里是什么人啦,到底哪里是人啊?!再胡说,就把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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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撵出去。”
平安说着用手指戳我和花铁铁的额头,一人一下。我们被戳歪了头,也不敢有声响。
可尽管平安这样介绍,我们还是没看出来这是车,这时候柳延年拿着他画的自行车过来,道:“刚才我看你画的自行车简笔画确实跟火柴人一样,就大感不妙。”
那你倒是拦她一下啊,我们也不至于在太子面前丢人啦!!我迁怒柳延年。
柳延年说拦了,她兴奋成那样,没拦住。
也是!!
我们看着柳延年的画,加上他的讲解,这才对自行车有了具体概念,跟平安画的那个不说一模一样吧,简直毫不沾边儿。
睡前我们又转勺子玩了一会儿大冒险,本来是真心话大冒险的,因为我们都知根知底,也没啥要说的真心话,或者剩下的那点秘密,都不是能说的真心话,于是我们就心照不宣的只玩大冒险了。
完了几圈,就玩不了了,因为花铁铁几乎把所有在场的男人都撩完了,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敢冒险,怕被花铁铁反扑报复,只能不停地灌酒自罚,喝的面红耳赤。
我和平安不喝酒,只有大冒险一个选项,这下可叫她逮住机会了,平安叫她逼着亲了一下太子,我叫她逼着脱衣服,脱得就剩个肚兜和小短裤了,她扬言非要让我光腚不可。
今晚她运气实在太好,我决定避其锋芒,于是哭闹着赶紧结束游戏……
时辰也不早了,明日太子殿下还要早朝,花铁铁和平安伺候太子殿下洗漱,洗脚,便到里间歇下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太子和近臣们便起身收拾一番去上早朝,我们一行人也抬着昏睡的七皇子,出了东宫,乘坐惠王的马车回家。
日子按部就班,柳延年用尽毕生所学,将所有曲谱都整理出来留给了乐府府正,正式辞官了。
但是府正爱才,不舍得他,就给他挂了一个乐府员外的身份,留着乐府腰牌,让他可以时常出入乐府,一起探讨乐律。
他如今住在万园街,还叫手下的匠人复刻他的钢琴,做了一台新的送给平安,平安收到以后,开心极了,弹了整整一下午。花铁铁问为什么明明是木头的,却要叫钢琴,这不是胡扯吗?
我猜可能因为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敲打钢弦一般的缘故吧。
花铁铁和郑清进步神速,他们各自写了一篇为学心得的文章,教了上去。目录上的书也通读完了,背的差不多了。约么再过个两三日,就可以请庄先生来家里讲学了。
郑清就带着卫不弃住进了书芳园,连灵藕也带了过来。
花铁铁如今在上林苑学宫校场的名气可大了,她现在练箭都是去十四十五力的硬弓靶场,那里原本练习的人不多,可是因为花铁铁,人气渐渐上涨起来。
也没啥,就是花铁铁的骑射,太具有观赏性了,连我看了都觉得心潮澎湃,十分过瘾。
柳延年最近也和我们一起来校场练射箭,他说他虽然仙根断了,不能修习了,但是也有千里封侯的豪情壮志,要创一番事业,名垂青史。
可他连八力的弓都拉不开,练其他兵器,不是砸了脚瘸了腿,就是磨了一手泡,叫苦不迭,花铁铁笑话他,讽刺说他的封侯是见血封喉。柳延年羞愧难当,牵着他的奶狗子五黑犬就一踮一踮的走了。
好几天不见踪影,直到昨个,柳延年说他有个好玩意要和我们展示,起初我们还以为是自行车造好了,没想到是个什么复合弓。
我们都没当回事,当时,花铁铁将骑射场的靶子换成了铜钱,正用新的马上姿势,尝试射击,我瞧着薛环在远处高岗上跟我招手,就跑了过去……
郑清迎上堂邑夫,拿出课本请教,卫不弃很有眼力见的给堂邑夫递上水囊,平安叫堂邑夫好好给她的清哥哥讲讲。
薛环给我一个锦缎小袋子,我拉开袋子口,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坚果,都剥好了外壳,都是我喜欢吃的,我笑呵呵地看着他,满眼欢喜,他每次来找我,都不空手,花样儿也多。是以,我每天都盼望着他来找我,每次看见他都满怀期待,他也每次都不叫我落空。
薛环举了举手道:“扒之前,我用烈酒洗的手,放心吃吧。”
这习惯,是堂邑夫跟他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