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次这一套动作行云流口□厉风行，打得人措手不及不容置喙，看起来像是要干一票大的，造成影视剧中经典的名场面。


    可惜却在半途夭折了。


    因为门口站着不只有小白兔，还有大魔王。


    沈知宁身着一套纯黑的宽松西装，随随便便提着价值近七位数的包，鼻梁上架了个银灰的墨镜，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美。


    云彻站在她面前，递了东西过去。


    骤然发现沈言次在隔间里，沈知宁难得反应慢了一拍，反手将云彻手中的东西塞进西装口袋里。下一秒顺便撩起衣袖，责怪地说：“都在找你。”


    文时悠跟在沈言次身后，脸红得过敏似的。沈言次在看到他姐后，力道不由自主松了一些，她趁机抽了出来，快速舔掉唇瓣上的血渍。


    沈言次掌心一空，喉结上下滚动，知道刚才的冲动是实现不了了。


    沈知宁和云彻转头过来同时看见他们，前者自带凌厉的审判，后者仿佛还在状况外，什么都没看懂。


    “你怎么在这儿。”沈言次一边问，一边挪了挪位置，将文时悠挡在了身后。沈知宁：“怎么,不欢迎我?”


    沈言次：“欢迎你干嘛，我们的表演10次有9次你都不会来，唯一屈尊降贵的一次还是因为拉赞助或者打广告。”文时悠：...…姐姐，真不愧是当代热爱赚钱的女性楷模，学习!沈言次吊儿郎当的：“说吧，这次又来赚什么黑心钱。”"是我给姐姐的票，"一旁的云彻忽然开了口，“姐姐就来了。"


    沈言次：?


    文时悠：??


    什么意思?


    不是来赚钱的?


    单纯来看演出的?


    有点诡异啊。


    沈知宁转过身，目光落在云彻身上。一股情况来说，年龄比她小的，沈言次这一辈的，徐柄程岁泊还有FT公司的那几个，几乎不敢和她对视。如果必须有眼神的交流，他们会像小孩被大人捕捉，做错事一般挪开视线。


    习惯了这种上位者姿态，却在此刻发现云彻和想象中不一样。团队里最乖最听话的人，此刻直直地看向她，没有丝毫躲闪，反而逐渐肆无忌惮。


    “……”


    沈知宁又将身体转了回去，骂着沈言次：“一个人等你一分钟，你算算你浪费了多少分钟。”


    沈言次："……催什么,这不是来了，你是高中班主任吗。"想了想，又说："我把她带上，直接上车。"“都行。”沈知宁将墨镜取下，转身就走。云彻跟了上去，说姐姐等等我。


    文时悠从沈言次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又疑惑了。磁场不对，以她对云彻的了解，刚才云彻的磁场明显不符合他之前给她的感觉，但具体要说哪里不对，又描述不出来。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


    “….…”


    沈言次嗤了身，向停车的位置走去，走了两步后，又折返了方向，拉回了她的手。


    这辆车只有他们两个人，徐柄他们在另一辆，可以分流。


    “姐姐呢。”


    “她自己有车。”


    “哦。”


    文时悠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拍了下手：“坏了。”


    她坐在车上，脸色红里透着白："我做的应援牌和纸板还放在那个房间里!"


    “….…”沈言次说，“那玩意儿是你自己做的?”


    文时悠：“是的，做了好几个小时呢。”


    沈言次：…..


    他用一种“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当场再强购你”的目光看着她，文时悠浅浅闭了下嘴，倔强地说：“我的意思是足，那些东西上了大屏幕被很多人都看见了，就这样光明正大丢在房问里，我觉得不太好，我这不就是暴露了吗?"


    "我觉得挺好的。"


    "?"


    他用了一种破罐破摔的姿势，瘫在座椅靠背上，墨镜一戴谁也不爱：“最好能捡到后立马发在网络上，让大家都知道这是我沈言次后台的人。”


    “……”文时悠其实很不想在这种时候怼他，但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这张破嘴，“有没有可能，云彻也在这个后台里呢。”


    请问和你沈言次有什么关系呢。


    发去网络后，你猜别人是认为男主角是云彻，还是你沈言次呢。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傻逼了，沈大爷愤怒地抓住她的手，隔着过道把玩。一根一根撬开她的五指，又合拢，沿着骨结和边缘的线条反复摩擦。


    “闭嘴。”他说，“我困了，到了喊我。”


    哦。


    文时悠任由他牵着自己，将脑袋转向窗外。透光的玻璃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还有勾起的嘴角。


    聚餐选在了文时悠和沈言次第一次面基的地方，原来是他们常来的基地，难怪那次能如此顺利。算是开门红，但其实对于VSC来说，只要演唱会不出现意外，哪里都会红得发紫。


    程岁泊又拿出珍藏多年的香槟，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成员平时也没啥爱好，赚的钱都拿去买香槟了，买完又给大家一起喝，可真是好人。“好人?”沈言次低声一嗤，不屑，"等他找你借百八十万的时候就知道谁是好人了。"


    “……”


    当红明星


    还有这一面呢。


    一场欢乐又轻松的局，大家都点到为止，以交流为主，灌酒为辅。文时悠也算是完全融入进去，与有荣焉。


    中途他们三个接到FT大boss的视频电话，去外面听候指令了，可见大明星遇见大boss也得收敛性子，再践的牛马首先也是牛马，和她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沈知宁抿了一口酒，看了文时悠一眼，忽然问她："觉得新歌好听吗?"


    文时悠："好听的。"


    “那你没有过好奇吗?”沈知宁笑了笑，“这可是沈言次高中就写给白月光的情书。”


    老实说，之前对于这件事在好奇中带着淡定，嫉妒是完全没有的，存在感甚至没超模严影强，现在嘛，文时悠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沈知宁多么敏感的人，一眼就从她的表情中猜到了。随即又笑出身，点了点红酒杯：“说起来我当时也协助了他早恋，然后被我爸骂得狗血淋头。”文时悠的兴趣没提起来，一旁的徐柄倒是兴致勃勃：“什么呀什么呀，在说早恋?这好像是我不知道事。”


    沈知宁：“是他喜欢的女孩，在学校被欺负了。青春期，年纪小，气性大，实在没忍住，想去把这位欺负人的男生打一顿。我当时拦住他，说我帮他打。”文时悠一愣，脑子霎那间闪过某些念头。


    徐柄觉得有点疯："?卧槽，还有这事儿呢?"


    沈知宁：“那个男生成绩优异，很受老师喜欢，很快学校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不难推测出沈言次，多次商量下，他还是被记了过。然后，就很少去上学了。”


    徐柄：“姐姐你当年还能为他出战?不愧是我沈姐，谁啊我认识吗?”


    沈知宁耸耸肩：“你认不认识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我倒是无所谓，我创业，打一架不重要。但他就不一样了。"


    他可是明星沈言次。


    “这也大冲动了，”徐柄不赞同道，“他那个时候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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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道了吧，和别人打架，尤其是这种暗地里欺负人心眼贼笑的学生，括弧，参考罗新能，括弧完，是很槽糕的一件事啊!如果现在被人扒出来，被


    反咬一口，说他霸凌同学怎么办!"


    “是啊，你都知道这件事，他就是这么没脑子。”当然，当时的沈知宁也没脑子，稀里糊涂答应这件事，差点酿成大错。"好在很快被我们爸妈知道，和平地处理后，掩盖了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沈言次一直没来学校。但文时悠从没关心这件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沈知宁那双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眸中并没有锐利，看向了文时悠，“我只是觉得，这样热烈的喜欢，如果被喜欢的人不知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徐柄在一旁说：“是啊，可我也不知道这狗逼喜欢的到底是谁，狗逼当初死也不肯开口。”沈知宁在一旁哈哈大笑，就像讲了个无关紧要的笑话，继续吃菜喝酒了。文时悠却愣在原地，心脏乱成了一团麻线，双手一点一点收紧力道。应付完领导的沈言次推开门进来，一眼就看见脸色不对劲的文时悠，对徐柄来了一拳，骂道：“你在欺负她?”


    徐柄：?


    沈言次走过去：“他欺负你了?”


    文时悠抬起眼眸，深深撞进他的瞳孔里。她知道，这一跌进去，大概，很难出来了。“没什么,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


    “哦那走吧，”他随意地拉起挂钩上的帽子，顺着她说，"时间也不早了。"提前从聚餐里出来，沈言次去开了车，今天每个人都喝了点儿酒，除了他。车辆缓慢驶出饭店，感受到文时悠的情绪不太高，他也没再多说话。


    将双眼缓慢闭上，感受到光影在眼帘处掠过，她开始慢慢回想起：罗新乾确实有段时间被人打了，在她被分手后不久。但至于为什么会被打，她就当他作孽太深。


    原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一直在为她做了很多很多事。文时悠将脑袋靠在椅背上，一直没吭声。沈言次以为她睡着了，将车停在门口，也没立刻喊她。只凑了过去，呼吸浅浅洒在她脸上。“文时悠?”他轻声喊道，声线柔和。


    她没吭声。


    好一会儿才吐出疑似回应的三个字：“沈言次。”


    这是梦见他了?


    沈言次有点高兴，又觉得现在是机会。


    他又凑近了一点点，用勾引的语气问：“如果我和云彻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这次，文时悠的回答意想不到。“你。”她说。


    她睡着的时候，整个人可比清醒的时候乖多了。


    沈言次更高兴了，兴奋浮于眼眶，再接再厉："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嗯?回答得这样快，将沈言次搞得措手不及："……你再说一遍?"


    “……”


    “………”


    车内寂静，彼此的味道，是恬淡而静谧的香气。


    “喜欢你。”


    说完，文时悠睁开了眼，双目清明，哪有一点睡意。


    沈言次赫然僵在原地，听见她用最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地在耳边重复。


    “我喜欢你。”可能比不上你的喜欢，那么长久那么深刻。


    但是——


    “比你想象中的喜欢，要多很多倍。”


    既然你在前面，如此坚定又执着地走了99%,那这1%,就由我完成吧。文时悠坐直了身体，对着他的唇亲了一下，声音却在发抖。


    "我想今天就和你在一起。"


    "沈言次，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