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今天没有多睡又一个五分钟，非常快速地完成了起床动作。他换好衣服来到楼下，迪克已经在吃早餐了。


    “今天你也起很早。”迪克看了看时钟，打趣地说：“布鲁斯，如果打零工能让你早起，也许你可以在韦恩集团给自己加一个新岗位。”


    “我想我的股东们可能不乐意我那么勤快。”布鲁斯无奈地笑笑：“而我打零工的监工实在是很严格。”


    布鲁斯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了——


    “老爷，我想坐下来和家人吃一顿早餐的时间还是有的对吗？”阿福把布鲁斯那份新鲜出炉的早晨摆上餐桌，他微笑着说：“还是说老爷吃腻了老人家做的饭，也许我该和那位女士学习新的食谱了。”


    布鲁斯顿了一下，他乖乖坐到餐桌前：“不，阿福，你还没有到自称老人家的年纪，我也还能再吃几十年你做的饭。”


    他吃了一口早餐，笑着夸赞到：“味道很好，一如既往。”


    “布鲁斯，你还打算考察多久？我不会在这个月的最佳员工表上看到你吧？”迪克有些好奇地问，他不知道蝙蝠侠的调查进度会这么慢。


    布鲁斯有些沉默，事实上，他早就确认医生可以合作了。这几天一直在那边帮忙有进一步观察社团动向的原因，更重要的是——


    “杰克每天都盯很紧，马彻斯在他那儿挂上号了。而且——”


    “等等，杰克？”迪克惊讶地打断了布鲁斯，他表情看上去有些一言难尽：“布鲁斯......你和那孩子这几天一直待在一起吗？”


    “零工时间，是的。”布鲁斯还有其他事要忙，但调查社团的时候，基本都是和那孩子待在一起的。说实话，他的警惕心很强，打定主意盯住了马彻斯。


    “......”


    “？”


    迪克笑出声，他用那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布鲁斯，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所以你不知道那孩子其实叫杰森？”


    然后他摸着下巴思索：“你还让他天天跟着你。小男孩很黏人？”


    “布鲁斯，我知道，你还不太习惯我已经长大了这件事，你也许需要一个新助手，但那孩子？他可是医生家的孩子。”


    布鲁斯急忙打断迪克的发散思维：“打住。”


    他揉揉额角：“和那没关系，我确定我不需要新助手。”


    他又问迪克：“你怎么知道的？”


    迪克笑得更开心了，他有时候觉得蝙蝠侠真的有些警惕过头了。但他可以想象接下来蝙蝠侠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他坐远了些再开口：“我和【蛾】交换了联系方式？”


    “......罗宾。”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出现了。


    “布鲁斯，我明白，他们有很多危险秘密。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他们一点呢？就一点。医生已经够坦诚了，也许你停止试探，直接去问，也能得到答案，而且更多。”


    起码就迪克看到的，上次蝙蝠侠和医生那种幼稚的交流方式，继续试探也得不到结果。


    迪克接着说：“我们的信任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双方都得踏出第一步才行。”


    布鲁斯得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实施起来有难度。他已经决定和医生合作，但还需要一些不坦诚的你来我往的试探，而不是走出那一步。


    但现在，也许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哥谭和罗宾都在成长，没道理蝙蝠侠要停在原地。


    布鲁斯沉默地点点头：“我会和她谈谈。”


    “那太好了。”迪克放松地笑笑：“我马上要回学校了，下次回来蝙蝠侠会有一群助手吗？我想小芭也一定很期待有一场热闹的聚会。”


    布鲁斯这次没有马上否定，他看了看时钟，到‘打零工’的时间了。他告别阿福和迪克出了门。


    杰森那孩子确实天分不错，让布鲁斯偶尔想起早期的罗宾，但那不是他每天打卡社团的原因。


    蝙蝠侠不会一点收获都没有。


    社团的表现已经向他证明了他们暂时无害。关于【社团】和【准则】，他们没有隐藏信息，但关于【密传】，恐怕只有医生能替他解答。蝙蝠侠在找一个时机，一个提出合作的时机，在另一个问题解决前——他观察到这几天医生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马彻斯今天也需要给刃和铸送饭——在杰森的监督下。好在他今天起得早，阿福说得没错，一顿早晨的时间耽搁不了事，所以他还是及时赶到了餐厅里。


    “你迟到了。”马彻斯说过了，自己的监工很严格。


    餐食已经打包好放在桌上了，马彻斯才走到跟前，杰森就把纸袋塞进他怀里。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划了两笔，然后翻过来举到马彻斯眼前：“第二次。试用期扣一分。”


    杰森脸上故作严肃，但眼里透着丝丝得意。他抱起另一个纸袋，越过马彻斯，走出几步之后才微微转身，抬着头用下巴示意：“快跟上，别磨蹭。”


    ‘像张牙舞爪的小猫。’


    马彻斯今天也在心里夸夸杰森，然后跟了上去。


    他们先到了莱德劳的玩具店，店里生意一般，但科莫的人是推销老手，他们会外出推销，所以整体收益还不错。


    他们走到店里更深处的房间，里面是莱德劳的工作室，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机械和工具，没人找他的话，他可以在里面泡一天。这让马彻斯想起斯塔克或是钢骨，他们搞技术的都很宅，而且斯塔克收集马克战衣，钢骨收集玩偶手办，莱德劳......嗯，收集各种超人人偶。


    马彻斯在工作室门口等杰森送完餐食。莱德劳不让人进他的工作室，杰森和西尔维娅除外，大概是属于小孩子的优待。


    马彻斯猜医生也可以进，但她还没来过这边店里。他在其他两个地方遇见过几次医生，但从来没在这里遇见过——她在避开莱德劳？还是莱德劳在避开她？也许是因为莱德劳有过自己的同伴。


    “走了。你怎么又在发呆？”杰森觉得马彻斯是个怪人，他已经盯着马彻斯好几天了，他确定这人另有所图——‘思考的样子一看就是在酝酿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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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弄明白你想干什么坏事的！’杰森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我在想一会儿午餐吃什么。”马彻斯笑着回答他。如果是布鲁斯的脸，那一定很迷人，但马彻斯胡子拉碴的脸，只会让人觉得不怀好意——所以他得到了一个白眼。


    马彻斯回头看了眼工作室，确定没有添什么麻烦的新东西。他无奈地耸肩，跟上了杰森的步伐。


    他怎么觉得这孩子对他意见很大？他还记得杰森对其他人都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所以午餐吃什么？”


    “你自己解决，我今天有其他事。”杰森勉为其难地回答，不然他又得问个不停。


    “你要上学？”马彻斯这下才想起杰森还是上学的年纪，看起来医生他们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谈合作的时候可以和医生谈谈，但该怎么开口？’


    “不是。”杰森否认了，但他的语气变得欢快起来，里面还有期待，他很开心，在讨厌的马彻斯面前都没忍住。他的步伐加快了些，似乎想要小跑，又顾着马彻斯，被迫改成快走。杰森在前面走着，好几次想要回头，终于还是没忍住。


    他转身看着马彻斯：“走快些行吗？”


    杰森这样反常，马彻斯反倒来了兴趣。他打了个夸张的哈欠，行动变得慢悠悠，看得杰森想要打人。


    “啊，起太早了，有点犯困，走不快。”


    “......”


    “哼。”杰森抱着双手，冷哼一声，他知道马彻斯在打什么主意。他眼睛滴溜着转个圈，有了主意：“我今天是有课要上，但不是学校的。”


    他恢复正常速度往前走，一边和马彻斯说话，一边悄悄观察他的表现：“刃要教我些新东西了。”


    马彻斯不负所望，他皱了皱眉。


    ‘刃？他是充满杀意的野路子，不适合杰森。’


    他这样想，也这样说了：“你想和他学吗？学习杀人的本事？”


    杰森下意识地皱眉表示厌恶，他有些奇怪地问：“杀人？你觉得他杀人？我只是学习东西自保。”


    “那你不适合跟他学习。”如果自保的方式是进攻，那很容易失手杀人。他不希望这孩子的未来又拐到错误的路上。


    在马彻斯发问之前，杰森没想过这些，他只是高兴自己能变强，能保护自己，能保护自己的家人。但杀人？他不会这样做，大家也不会希望他这样做。


    他承认，埃尔里奇的方式是有些过激了。但是——


    “那我跟谁学？”杰森想和阿什林或者布鲁克林学习，但是他们说自己不会教人，莱德劳更想教他技术，所以只有埃尔里奇了。


    马彻斯被问住了。


    刃不行，医生和独臂的男人出身九头蛇，难道就可以了吗？莱德劳？他好像更愿意泡在研究室。所以杰森能跟谁学习？


    他沉默地看着杰森的头顶，这是一个孩子，他正站在人生关键的转折点上，他需要一个引路人——医生吗？


    他们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