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阿什林被呛了两口水。


    她掉进了海里。


    ‘这是哪里？’阿什林迅速调整好身体平衡，发现自己在海底仍然能自由的呼吸，而且行动和在陆地时一样灵活。


    她开始打量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蓝。


    系统没有回答她，浅浅的金色光点凭空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星星点点的金色、铺成一条蜿蜒的路，一路向下，钻进了深海。


    阿什林朝着指引向下游，穿过蓝绿的海水，进入深海区，空旷和未知带来的恐惧袭上心头，她在海里感受到了巨大的孤寂。


    ‘我都快有深海恐惧症了。’阿什林调整了一下呼吸，埋头加快速度下潜。


    她下潜了很久、很久，还好一路上没有任何生物出现，提醒着她这只是梦，不然她觉得自己会迷失在这里。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冷海水。


    阿什林下潜进入了更深处，这里的海水一片纯蓝，深度已经在1000m以上了。那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已经知道这梦境是关于什么了——穿着星条旗制服的金发男人在眼前的深海沉睡。


    “队长......”阿什林心情有些复杂。没进来前，她原以为会是关于自己或是布鲁克林的梦境。


    她并没有马上靠近，队长现实里早就醒过来了，难保这梦境不会拽他进来。阿什林谨慎地给自己改变了个形象，比现在的面容柔和一些、年幼一些——一个不会让自己觉得陌生又能降低对方防备心的形象。


    阿什林慢慢游向队长，他仍然在沉睡中。


    ‘像水晶棺里的美人鱼公主？’阿什林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


    她朝队长伸出手，然后被冻得一个激灵——这是幻境，那更像她自己的心理作用。阿什林搓搓手给自己一些心理慰藉，重新把手放了上去。


    冰层并没有变化，队长仍然在沉睡。


    阿什林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系统进来之后就在装死，她有些无聊地绕着队长游来游去，又尝试地敲敲打打，最后重新停在了队长面前。


    才这一会儿阿什林已经受不了了。


    ‘他是怎么在这里待了七十年的？......也许对他来说只是睡了一觉。那也挺可怕的，只是睡了一觉，世界就大变样了。’


    “唉——”阿什林内心复杂地叹了口气，她突然发现这些超级英雄都个顶个的惨。


    梦境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她一个人也没事儿干。阿什林索性把队长当倾诉对象，她先讲布鲁克林的过去、讲布鲁克林的现状，然后开始畅享未来——


    “等他好些了，也许能和你开启新的生活。他也许不该想起那些事，还是辛苦你和他重新认识吧。”


    她讲完布鲁克林，又开始讲密教，谨慎的性格让她没有说太多：“博士的目标会是什么？收集那些书？但他不可能去招募超级英雄吧，他看起来更想自己培养。”


    阿什林想起博士上次的行动：“自己培养，自己招募吗？不愧是九头蛇，找bug有一手的！”


    最后她想讲自己：“......我从前是不是哥谭人啊？”


    其实她谁也没敢说，除了哥谭，她对这些超级英雄都打心里觉得熟悉，而且还有莫名其妙的感情，比如她不该对钢铁侠留手，她不该带布鲁克林叛逃，她不该去帮蝙蝠侠，她也不该在这里和队长聊这些......


    ‘难道我从前是个花心大海王？’阿什林为自己的猜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事实证明，谈心是舒缓压力的好办法，阿什林讲着讲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获得：【追忆之地·冬】*1


    【安逸】*1】


    ————————


    “队长今天心情很好？”娜塔莎记得在华盛顿和刚从华盛顿回来那阵儿，队长的心情糟糕透了。因为弗瑞派人跟踪他的事还大吵了一架。现在是雨过天晴了？


    克林特正在调试弓箭，顺便试试托尼造的新箭头——关于这点，他真是爱死斯塔克了。听到娜塔莎的疑问，他悄悄凑到她耳边说：“你敢相信他今天晨练居然起晚了！我问他，他还带着那种美国甜心的笑容说自己做了个好梦！”


    娜塔莎挑挑眉毛：“他知道自己是美国甜心吗？”


    虽然形容得很生动。


    克林特看见队长正一边擦汗，一边朝他们走来，他朝娜塔莎挤眉弄眼，赶忙收拾好东西溜了：“小娜，别出卖我！”


    “出卖什么？”斯蒂夫显然听见了话尾。


    “没什么。”娜塔莎打量着队长，他的状态明显好得出奇。但她不是弗瑞，没必要对所有情况刨根问底。她站起身往训练室去，休假结束需要好好活动一下了。


    “娜塔莎。”但斯蒂夫叫住了她。


    “？”


    “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关于凛霜的。”


    斯蒂夫的蓝眼睛比平时更加柔和，里头闪着耀眼的光，那是他之前没有的、对生活的期待。他在昨晚做了一个奇怪而模糊的梦，关于塞巴斯的、断断续续的信息。


    娜塔莎希望他问的都是神盾局资料库里有的，这样她就不必另外向弗瑞报告了，但看队长的表情就不太像——她的休假或许真的结束了。


    ————————


    “休假结束了。”西尔维娅给自己戴上口罩，把蓬松的红发塞进鸭舌帽里。


    “布鲁克林，准备好了吗？”


    他们今晚要悄悄跟踪阿什林，看看她每个晚上到底背着他们在做什么。顺便帮一点小忙。


    “她不准你夜晚出门。”布鲁克林戴好了帽子，口罩还拿在手里。他不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哥谭这点事阿什林能应付，也许需要他帮忙，但不需要西尔维娅帮忙——她说自己不雇佣童工。


    “她昨天已经答应了一起出门。放心吧，西尔维娅出马，没问题的！”西尔维娅拿过布鲁克林的口罩强行帮他戴上，拖着他一只胳膊往门边去。


    “快点快点，一会儿就跟不上了。”


    ————————


    阿什林正在和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在哥谭的街头小巷寻找罪犯。附近的被她祸害得差不多了，她得走远一些、她还得避开蝙蝠侠，今天晚上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寻找目标。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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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谭最不缺的就是罪犯了。


    那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他正提着公文包走在路上。阿什林已经观察他好几天了，他同时为几家□□服务，他有声名有枪，不会惧怕在夜晚行走。阿什林本来不应该对他下手，她暂时没打算掺和进哥谭的黑方势力——混乱、血腥和麻烦，没一样她喜欢的。


    但今天他主动送上门了。


    男人尾随着阿什林走了一段路了，他现在有九成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医生。他从包里掏出手枪，小心地加快步子靠近她——


    “停下来，医生。”手枪抵上了阿什林的后腰。


    阿什林停下了脚步，她举起双手：“你是谁？”


    这是一个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但没想到男人回答了他，也许出于他的自信，也许出于对医生的蔑视，或是两者都有。


    男人嗤笑一声，手枪往前怼得更用力了：“抢了我们几次货，你不知道我是谁？”


    ‘......’阿什林确实不知道，大概是哪个倒霉□□吧，她最近确实经常揍到带货的人。但既然是□□的人，那她就不用留手了。


    阿什林微微侧头，向后瞥了眼：“你们想报复我？让你的同伙一起出来吧。”


    “什么同伙？收拾你一个女人不需要多余的人。”男人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还不快放开我们老大！”西尔维娅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堵在巷口。布鲁克林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枪。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映在地上，这出场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唬人。


    趁男人转头查看的时机，阿什林一个肘击加反身抱摔制服了男人，枪到了阿什林手里。他很强壮，但阿什林的【健康】更胜一筹。


    “不好意思，原来是我的同伙。”阿什林把枪对准了男人。


    男人倒在巷子里，被眼前一身黑的女人拿枪指着头，巷口还堵着女人的同伙——一只眼的暴躁女孩和一只胳膊的冷面男人。那女孩走到男人身边，带着甜笑问他：“你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以上就是蝙蝠侠赶到时看到的场景。


    “铛——”阿什林一个侧身躲过了蝙蝠镖，飞镖砸到墙上发出脆响。


    男人趁机一个猛地起身攻向西尔维娅——


    “砰——”


    阿什林和布鲁克林的枪声一齐赶到，男人被打中了胳膊和腿，痛苦地倒回了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蝙蝠侠没来得及阻止，但他已经知道那枪不杀人了。他落到小巷里，把警惕和探究的目光投向阿什林：“医生。”


    “蝙蝠侠。”阿什林平静地朝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她把枪放下来，一把揪过西尔维娅：“你保证过要听话。”


    “你也答应我不独自出门！”西尔维娅气鼓鼓地质问她。


    “那是昨天。”阿什林玩儿了文字游戏。


    “？”蝙蝠侠就站在那里看着医生突然旁若无人地开始教育孩子。也许这是让他放松警惕的方式，蝙蝠侠打起精神来：“你来哥谭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他们表现出了友好的态度，那他也可以直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