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张红桃2吗？”


    “不是。”


    “别急别急——”红发小姑娘合起手里的纸牌，一只手放在身前做出安抚的样子。她又重新洗了一遍牌，一只手将牌展开面向观众，另一手在纸牌背面滑动，左右踌躇，然后利落地抽出一张——


    “是这张方块7吗？”


    “对了！”阿什林捧场地拍拍手。“真厉害，小魔术师。”


    布鲁克林在旁边看了全程，一个简单又漏洞百出的魔术，但他还是配合地鼓鼓掌——为他们的新同伴。


    “谢谢——那个‘小’可以去掉。西尔维娅是伟大的魔术师！”小姑娘合上纸牌，双手虚虚放在在身体两侧，提起不存在的裙摆行了个谢幕礼。


    她把纸牌放到桌上，双手捧着肉乎乎的脸颊可怜巴巴地看向阿什林：“所以我现在可以一起出门了吗？”


    西尔维娅是一个有红色卷发、有点肉乎乎的可爱小姑娘，还不到成年。她的左眼有一道深深的旧伤疤，常年闭着，只剩右眼可以视物，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可爱。


    阿什林很难拒绝一个可爱的未成年小女孩，除非这姑娘是提着一瓶快见底的威士忌来的，她并不像表面那样乖巧。而且阿什林在哥谭的夜晚出门也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不行。”所以阿什林果断地又一次拒绝了她。即使她表演了蹩脚的‘魔术能力’证明自己。


    “教主——”


    “别那样叫！”


    “首领——”


    “也不行！”


    “老大！”


    “叫阿什林。我有名字。”阿什林推开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小孩。她顺手揉了把对方蓬松漂亮的红发。


    “你只有一个任务，在家陪布鲁克林。你们可以一起画画，一起做饭，一起变魔术。”


    是的，西尔维娅就是原本阿什林想从系统雇佣的免费保姆，但阿什林没想到对方是个小孩......


    ‘布鲁克林现在和小孩也差不多，他们能玩到一起的......应该可以？’


    西尔维娅不开心地鼓鼓脸颊，她放开阿什林的胳膊，坐到布鲁克林旁边。她认真地盯着布鲁克林。


    ‘可恶。这张脸！看起来比我还无辜。’


    她睁着的那只眼滴溜溜地转，酝酿着坏主意。


    “布鲁克林——”她闭着单眼，带着甜甜的微笑喊到。


    布鲁克林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但他仍然老实地看向西尔维娅——既然是阿什林的朋友，以后也是他的朋友。


    “你跟着阿什林想要什么？”一个奇怪的、带有敌意的问题。


    “西尔维娅！？”阿什林想制止她。


    但布鲁克林没有生气，他没有思索，几乎是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找到我自己。”


    “你不就在这儿吗？”西尔维娅有些奇怪这个回答，但她仍然保持着甜笑，她仍然认真地盯着布鲁克林。


    “我记不起自己。我找不到我自己。”布鲁克林回答得很流畅，不像以往那样带着思索和迷茫，只是机械地在回答。


    他话音刚落，西尔维娅的脖子就已经在他掌下了——


    “布鲁克林——”阿什林赶紧上前分开他们。


    还好，布鲁克林只是下意识地举动，他意识到之后里面松开了手。


    “抱歉，我——”


    “你不用道歉！”阿什林打断了他。她明白，西尔维娅让他想起了被控制的时候。


    阿什林沉着脸看向西尔维娅，她被吓得不轻，低着头缩成一团，偶尔抬起眼睛偷瞥他们的反应。但阿什林不会被骗到了，她刚刚见识了【蛾】的厉害——隐藏在西尔维娅的甜笑下的利刃。


    “西尔维娅。向布鲁克林道歉。”


    西尔维娅惊讶地抬起头，她一只眼眶有些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她委屈地咬着嘴唇，看起来不大情愿的样子。


    “布鲁克林，我道歉。”


    “那不是道歉。”


    阿什林用手敲敲桌子，没有放缓情绪。她得告诉系统、告诉这些外来人，她不是非他们不可，她早就有自己的同伴了。


    西尔维娅明白了。


    她站起来走到布鲁克林面前，认真地盯着他，这次没有坏主意和敌意了。她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布鲁克林。”


    然后她起身，期待地看着阿什林，阿什林没有说话。她又看向布鲁克林。


    “嗯。我接受了。”布鲁克林原谅了一个孩子的恶作剧。但他确实情绪不高，他意识到，九头蛇仍然能控制自己，九头蛇之外，也有人能控制自己。


    他是一个待引爆的炸弹。


    “你不是。”阿什林打断了他的想法。离开九头蛇之前她也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对自己的过去和未来感到过迷茫。也许离开九头蛇、开始新生活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她曾经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她对布鲁克林会想什么感同身受。


    “布鲁克林，我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阿什林觉得直接告诉他会让他比较安心，即使那意味着新的麻烦。


    布鲁克林看着阿什林，眼底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阿什林闯进他空白的世界之后带来了太多改变，他在期待新的改变。


    “我有点超能力。”阿什林朝布鲁克林眨眨眼，故作神秘地笑笑。“西尔维娅喊得没错，她叫我老大。老大是可以命令小弟的。我可以命令她。”


    “我也可以命令你。”


    “你不会再失控。我保证。”


    “......和魔术一样？”


    “我的魔术明明很棒！”西尔维娅在旁边小声反抗。


    “比那好一点。”阿什林不给面子地调笑。她朝布鲁克林伸出手：“要试试吗？”


    【谈话——


    放入：【清客布鲁克林】


    【守夜人的秘密】】


    “那是什么？”布鲁克林感觉脑子凭空接收到了新东西。


    “乱七八糟，不要记住的书。”确实是那样，布鲁克林不具备飞升的资格，他能看见到只有语焉不详的文字。


    “也可以理解为，我们的秘密。”


    阿什林把手握成拳头，像在大都会的那个晚上一样：“我保证？”


    像在大都会那个晚上一样，布鲁克林握紧拳头碰了上去，不过这次带着浅笑。


    “我也要碰！以后我们就是队友啦，布鲁克林！”三个人的拳头碰到了一起。


    ————————


    “那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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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什林站着门口，哥谭现在刚刚黑下来，还不算晚，她准备出门做正事了。


    “去吧去吧。”西尔维娅也不缠着要一起出去了。她头也不抬，正和布鲁克林一起坐在桌前，用柏莎留下的彩色笔记本写写画画，一点看不出之前有过矛盾的样子。


    布鲁克林倒是抬头看了眼阿什林，朝她点了点头，又接着画自己的画了。


    “......”


    行吧。起码阿什林最初的目的达到了。


    ————————


    漆黑的巷子里只有散发微弱灯光的路灯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男人压低帽檐，裹紧风衣，把怀里的东西藏得更深了些。他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走进了这条巷子。


    一阵凉风吹过。


    男人警惕地转头，身后仍然是空荡荡的巷子，没有人在跟着他。


    “呼——”他舒了口气，拿下帽子夹在腋下，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自己吓自己——”


    “哒、哒哒——”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男人刚擦干净汗水，又差点被惊出冷汗来。他下意识地转头喊出声：“蝙蝠侠——”


    “？”


    他喊完就意识到不对了。如果真的是蝙蝠侠，那不应该有脚步声，他都直接从天而降，用拳头宣告自己的到来。


    男人支棱起来，等待那人的到来。


    “怎么不跑？”是女人的声音。穿着黑色衣服，提着个小箱子，遮住了头和脸。


    男人放下心来，女人和哥谭的义警、反派都对不上，只是一个路人而已。他理了理衣服，重新把帽子戴回头上，转身继续前行。


    “砰——”他被揪着脖领子扭转身体砸到了墙上。


    “嘶——”男人吃痛地喊出声。“你做什么？！”


    阿什林压着嗓子又问了一遍：“刚刚怎么不跑？”


    “现在跑不掉了——”她照着男人的肚子给了一拳，打得他干呕出声、口水都流了出来。


    ‘咦——恶心。下次打脸好了。’


    “咳——咳咳。你、你是谁？”男人还有些不服，大有一种报上名来，等我找人弄你的意思。


    “砰——”


    阿什林吸取了教训，这一下照着脸去的。她松开男人的衣服，从他怀里翻出一个纸包裹——里头是dupin。


    “毒贩子？”


    “你想干什么？！你、你是哪个帮派的？我们老大可是黑面具！”他都被揍倒在地了，嘴还是硬的。


    阿什林重新把东西裹好，蹲下身来，把包裹放到地上的手提箱上。听见男人的问话，她口罩下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可惜没人能看见。


    “放心，我是好人。”


    她的语气兴奋而阴森：“你可以叫我——医生。”


    阿什林蹲下的身体在背后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扭曲成一团黑影打在男人身上，她慢慢朝男人靠近——


    “别害怕。”


    “啊——”一声痛呼在阴暗的小巷里响起，然后没了声响。


    【......】


    【获得：【资金】*2】


    【你这是作弊！】


    “我只是按规矩办事。你的、和哥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