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谁能有栖栖胆子大?

作品:《孟良媛又怎么了

    年节一过,初春回暖。翰林院在派人请示过赵祈后,便将新修订的万民广记呈了上去。


    皇上看完只传下一句话,“可留阁借鉴。”意思就是虽然他还不太满意,但书可以暂时就这样了。


    有了皇上这句话,翰林院众都放下悬着的心,随后便各归其位上值,唯有赵祈手里没了差事,看似是皇上没再拘着他,实则真正成了位闲人。


    “之前不是说京都外有个庄子,那玩意很多吗,不如我们去那待两天?”


    孟初担心赵祈面子过不去,又将自己关书房里,这次她可想不到什么能哄他了。


    但赵祈却比她想得平静多了,二哥已经回京,朝堂上乌烟瘴气,哪怕二哥和太子明面上都各退了一步,但下面的人可不愿意放过这个能撕下对方一口肉的机会,这个时候清闲,不入朝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让元德去安排。”庄子里地方大,一些玩乐都放得开手脚,“之后让人把孟止也接到庄子上,我也见见那个机灵鬼。”


    可算了吧,孟初都不好直接说,他自己的弟弟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孟止那个顽皮的,“他如今正跟着侯小公子读书,好不容易定了心,这个时候把他放出去,我娘可不愿意。”


    赵祈也没强求,只是拉过她的手,看她掌心柔软便道:“等到了庄子上,来教你骑马,府里还有一匹勒泰马,脾性温顺,品相一流。”


    “我不骑。”话一出口,孟初反而自己都愣了下,“……我自小有些怕马。”


    胡说,在去乌州的驿站时,还闹着要喂马,赵祈也没戳破,只是疑惑,栖栖还有什么事在瞒着他呢?


    可惜一向计划难定,就在元德把事都安排好,第二日便要去庄子时,宫里突然传话到府里,杜贤妃召善郡王侧妃进宫觐见。


    .


    侧妃宫服被怡兰小心翼翼的取出,用熏炉烘了四五遍,唯恐有湿气,连第二天孟初要配的头面首饰,她都先拿出来摆放好了,就怕忙中出错。


    孟初原本还有些紧张,但见她和香兰来来回回忙个不停,不知不觉就稳住了。


    晚上赵祈还少见的在床帐中,跟她说了些年少旧事。


    “杜娘娘待我如亲子,她见你也只当个晚辈看。”得到消息时他也疑虑许久,自杜贤妃把孟初封良媛送到他身边,再到如今召她入宫,这些都不像杜贤妃往日会做之事。


    杜贤妃自然不会有恶意,但赵祈却担心明日还有其他人在场不依不饶,依孟初的身份,跟宫里哪一位娘娘谈尊卑都是自讨苦吃,怕直说惹孟初心乱,便只点到为止——若有万一,反正孟初是晚辈,计较太多,未免有不慈之嫌。


    孟初听到一半就觉得睡意越来越重,原本还是和赵祈面对面卧坐在床榻上,最后实在撑不住,直接就歪头趴下去,头刚沾到枕头就瞬间入睡。


    “……”他真是白担心了,谁能有栖栖胆子大?


    赵祈从枕边拿出发带,帮孟初把墨发大概系束,免得第二日缠在一起,梳头都叫唤疼,明明心里烦乱一团,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旁边的人睡得太香,他也跟着沉入睡梦中。


    长夜漫漫,初春时屋里还是寒,角落里炭盆还摆着,偶尔还能听到屋外风带动树枝的声音。


    孟初还是第一次醒那么早,看到床帐外面朦胧夜色,瞬时一懵。


    到底是天阴下来了,还是她真醒早了,难到她内心深处也很紧张?


    怡兰站在屋门处有些为难。


    香兰便劝她:“不然再晚个二刻,才寅时呢,殿下还在屋内,总不能真就不顾别的叫主子起来。”


    元德打着哈欠,歪靠在回廊柱子上,自他伺候殿下开始,只有殿下醒了喊他进去服侍穿衣洗漱的,哪为这种事费过心思。


    怡兰一跺脚,“我这就进去隔帷帐先唤两声,今日可是要进宫的。”孟初虽说在宫里待了一些日子,但几乎就没怎么出过储秀宫的门,也不知宫里太监宫女有多势力,也就她心宽,成天待在屋子里没想着探些情况。


    直到出宫了孟初竟然都没发现,别人要吃腻的鸡丝鱼片粥,就她只见过两三次。


    家世低微,又容貌出众,某些人不过从手指缝里漏些银子赏给太监宫女,就有得是人来给她不痛快,病了都得是怡兰去请医女,只是孟初实在迟钝,至今还觉得她在储秀宫那段日子十分安稳,除了无趣些。


    她放缓脚步,到屏风处便没动了,刚想开口,突然听到床榻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怡兰,掌灯。”


    直到孟初肩上披着披风从帷帐出来,怡兰都还没回过神。


    屋外元德听到里面有说话声,蜡烛也点了,便拿旁边铜盆里的凉水抹了把脸,嘴里塞一小掌茶叶,等嚼个几遍吐了,这才进去伺候殿下。


    赵祈起来后都在她跟前绕了两圈。


    “殿下?”


    赵祈感慨:“这么久了,爷还是第一次见到寅时的栖栖。”


    “……”


    .


    等怡兰扶着她进了车舆,还是没忍住问:“主子现在困吗?要不眯一会儿?离皇宫还有些路程。”


    孟初只觉得十分清醒,“大概是之前在府里睡得多了。”


    怡兰不好再问,只得按下心里隐隐觉得的不对劲。


    等马车停在宫门口递上腰牌的时候,天已经褪去那层蓝,彻底亮堂起来。


    侧妃宫服厚重,唯一的好处便是没觉得冷,但头上的重量压得脖子都酸了,孟初也就试过一次,哪能想到真穿着行走,是这么受罪的事。


    老天爷,这样看赵祈年宴没去,对她反而是件好事,真穿这个给皇上磕头,磕下去倒是容易,抬起来可就难了。


    早有宫女侯在宫门,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远看不过平平,走近了便见她婉约一笑,竟似有海.棠之美。


    “奴婢是杜贤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奉娘娘的意思,在这迎孟侧妃。”


    怡兰道:“不知这位姐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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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称呼?”


    她侧着身子,虽回怡兰,身子还是朝着孟初:“娘娘赐名花芙。”


    花芙虽说是来引路,但并没有走在前,她一眼便看出怡兰也是从宫里出去的,景明宫在哪定然清楚,何必多此一举。


    孟初之前也是在储秀宫学过规矩的,虽说平时在府里没用过,但勉强撑几个时辰还是能的,行走间沉肩,腰背笔直,虽束腰上缠有碧色玉珠,却不能有杂乱之声,额前流苏只能轻动,若是晃着缠在一起,她的脸也算是丢没了。


    花芙在后面垂首跟着,看似没有看一眼,但孟初动作生疏并不难察觉,她不由暗惊,娘娘说这孟侧妃很是受宠,在府里与善郡王间几乎无有行礼,本以为只是夸张之谈,如今一见,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明宫只有杜贤妃居此,来往宫女倒是没有那般垂着头都看不清脸,虽然见到孟初行礼都很规矩,但总觉得更活泛些。


    “娘娘仁慈,见这些小宫女年纪小,便容她们几分,不知是否有冲撞孟侧妃的地方?”


    “自然未有,景明宫很有灵气。”这话一是说宫殿,二是说人了。


    花芙便笑着让她进殿坐,怕她早膳没有用,还端了碗燕窝来。


    “这是娘娘常用的,还吩咐了给您带些回府呢。”


    人还没见到,礼却已经给了,孟初心里多多少少也放下心,看这样对她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就在这碗燕窝刚用完,便有小宫女出来轻喊一声,“娘娘来了。”


    孟初僵着腰板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如走路轻松,坐着难受多了,她刚要跪下去,突然有一只带着皱纹的手扶住她。


    面前的人笑容和蔼,额角都出现了银丝,她第一眼还以为是杜贤妃,等看到她发髻和衣裳,才明白过来是位嬷嬷。


    “侧妃娘娘,不必行大礼。”莲嬷嬷见她只站着,这才放手到旁边候着了。


    上首坐着一位看上去似乎才三十出头的女子,只穿一身藏蓝色大袖常服,内配沉香色褶裙,发间只左右碧玉双钗,再无他色,眼含笑意,朝她招手:“好孩子,来本宫这。”


    孟初便又往前走两步,见她只笑而不语,就只好一直走到她身旁。


    杜贤妃这才轻笑一声,拿手里的团扇指了指她座边的绣凳让坐下。


    “是不是自接到话,便担心此次是何事?”她说话开门见山,反而让孟初都有些不知该怎么接了,总不能说娘娘我们本来都计划好,要去庄子上潇洒,因为你去不成了吧?只好捏着帕子,做出羞窘之态。


    杜贤妃早知这个她机缘巧合之下,送进赵祈府中的孟侧妃是什么脾性,如今见她以为自己没露馅,仍然扮相,就忍不住眼眸一动,嗔笑道:“还是本宫成了你与小六的缘分,怎么反倒在这拘谨起来了,本宫今日只是想好好瞧瞧你,一见你这相貌,就放下心了。”


    孟初一开始还真认真听了,到后半段就不知该作何表情了,娘娘,你不会看人只看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