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兄长

作品:《将军今天又变心了吗

    竹徵愣了好一会,连带着胡娘子也僵住了。


    肖琼华,肖小姐,就是她的新身份。


    竹徵微微偏头,外头有人急促的脚步声,她听见玉佩相撞的声音。


    她几乎立刻就猜出来来人是谁,这么骚包的人,她所认识的,也没有第二个了。


    果然有一个身着朱柿色衣袍的男子从外头踏进来,他来得急,脚步不稳,差点栽倒,身上尽是些浮夸的纹饰。


    “肖唯安真是一如既往地骚包啊。”竹徵刚刚一直处于在悲伤之中,此刻居然还生出几点莫名的亲切来。


    胡娘子第一时间警惕地抱住她,竹徵缓缓拍了拍胡娘子的手背以示安抚。


    她先背着门口,用衣袖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肖唯安却在这短短时间内已经冲到她近前了。


    他似乎有些无措,都冲到了她俩近前,却对着胡娘子说:“阿琼!你怎么了!”


    胡娘子的五官都僵住了,眼神一直钉在竹徵身上,有些尴尬地勉强咧开嘴角,“我不是……”


    肖唯安应该是担心过了头,也不管胡娘子说什么,就一下子把她压在怀里,将竹徵挤到一边,揽着她轻轻拍着,“没事,哥哥来了。”


    刚刚还让出来空间给他,抱着臂看热闹的竹徵听见这话,心里多少酸涩了一下,又想着胡娘子的伤,伸手拍了拍肖唯安。


    肖唯安一耸肩,浑身的拒绝,“起开。”


    胡娘子见这场景,只能故作疼痛,一嗓子叫出来:“疼疼疼!”


    竹徵听见这话立马严肃起来,一把抓住肖唯安的衣服,将他推到一旁去。


    肖唯安似是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她掼在地上,却仍旧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胡娘子,“怎么了?”


    竹徵确认胡娘子的伤口没有出血,又再三问过胡娘子没事后,才转身看着已经站起来,同样用关切看着胡娘子的肖唯安。


    “那个,对不起啊。”竹徵酝酿了一下,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先道歉。


    肖唯安依旧没看她,只是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不是我说,阿琼你这个女使过于生猛了……”


    胡娘子看着肖唯安,很明显地坐立不安了起来,用手偷偷拉了一下竹徵的衣角。


    竹徵这才开口,不过也有些支支吾吾,“我是……曲如桢。”


    闻言肖唯安才猛地转过头,他这才看清旁边这“女使”的脸,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桃花眼,高鼻梁——甚至那份妖冶也同他很相似。


    任谁看了都会说,他们才是亲兄妹。


    他忽然就愣住了,此刻方才感受到几分血脉之间的牵引和联系,连刚刚认错的尴尬都忘了,紧紧盯着对方的脸,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肖唯安的语音有了几分颤抖。


    “哥。”竹徵下定了决心,抬头望着肖唯安的脸。她同肖唯安四年未见,没想到此刻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她对于肖唯安的印象已经太过模糊,此刻一见,确实是觉得同她现在这张脸有几分熟悉。


    那张脸与她记忆里的重合,渐渐显露出来遥远的肖大人和肖夫人的样子,她只远远地见过一回,但是从记忆里来看,曲如桢确实是走失的肖琼华。


    旁边的肖唯安经过刚刚那一出,反而有些踌躇起来,没想到那血缘竟可以让他触动至此。


    他一直以来的寻找,除了几分微薄的爱,或许更多的是歉疚,但是此刻,他终于从酸涩的内心尝出几分对于这个妹妹迟来太久的爱。


    这不同于他见到那个假妹妹时一样,他沉寂已久的内心,此刻终于见到能与之共鸣的躯体,疯狂叫嚣着,这就是血缘么?


    竹徵反倒感受到几分自己体内的冲动,这份血缘连结或许也深深埋在曲如桢的身体里,正期待着一场久别重逢。


    她默了一瞬,终究还是上前两步,踮起脚来,轻轻用手臂揽住肖唯安有些单薄的肩膀,轻声说:“你来了。”


    她想,如若真正的曲如桢还在,应该会想这样吧。想揽住那个千辛万苦来找她,期待着她的回归的人,汲取在这世上为她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暖。


    肖唯安的手也抬起来,很坚定地揽着她。


    简易营帐里,只剩许久未见的兄妹的相拥。


    简单的叙旧和交待过后。


    竹徵尽力拉住已经在营帐里破口大骂的肖唯安,无果后只能由着裴风鹤将他打断。


    “寓平,张巡已经死了。”裴风鹤冷静地说。


    字寓平的肖唯安在听过曲如桢的故事后,就一直在大骂张巡,那架势颇有得知他死了还想要鞭尸的冲动。


    为了不打扰胡娘子和方便商量后续事宜,竹徵和肖唯安迫不得已移动到裴风鹤的营帐。


    竹徵虽然还是不太愿意跟裴风鹤共处一室,但是知道接下来商量的事同她回京密不可分,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去。


    她坐在那,听着裴风鹤安抚肖唯安,他们应该也有四年没见了,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熟稔还是出卖了这两位年少朋友。


    裴风鹤将那个人贩子的口供交给肖唯安,竹徵则开口道:“当日那个掌柜说了什么?”


    此话一毕,另外两个人都愣住了,竹徵也在自己脑海中梳理此事。


    之前张巡这件事就跟木樨花纹有关,据点是玉华楼,拐卖者说是跟玉华楼联系,包括她发现的穿书者也是玉华楼的真正主人。


    那么这一切的切入点,都是那个被穆常念带走的掌柜。


    肖唯安望着这两个明显通过气的人,心里莫名地不爽,他作为风流公子,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俩有矛盾,但是平日里肯定是亲近的。


    妹妹不了解,裴风鹤他还不懂吗?


    他前些年一直被责任压住,好不容易出现个唐语蓁,喜欢上之后又忘却前尘,性情大变,他要是再喜欢上谁,一定是抓住不撒手的。


    他私心不太希望自己的妹妹喜欢上他,因为无论如何,为了责任他一定会娶唐语蓁。


    他此刻却知道事关妹妹的身份,决定先按下不表,暂时听着,裴风鹤也转过头来解释了一番。


    解释完了他才说:“那掌柜的开口没说几句有用的,但是确认了这件事跟庆州参军有关,而且他们将消息送到钰紫阁。”


    这个钰紫阁竹徵没听过,此时抬起头来,看着裴风鹤和肖唯安。


    肖唯安听闻愣了一下,方才开口,“钰紫阁算是近几年时兴的一个商铺,卖些首饰胭脂。”


    “钰紫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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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穿书者的落脚地吗?”竹徵想着,面上却不显。


    她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依旧问:“那我是不是不能回家了?”


    裴风鹤听见这话,虽然感觉她是故意在她哥哥面前显得人畜无害,听见的时候还是僵了一下,心里无端有点刺挠。


    肖唯安刚刚一直站在竹徵身旁,此刻才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阿琼,不用担心这些,我会将你好好带回去的。”


    裴风鹤沉默了一瞬,依旧还是说:“现在的证据恐怕不够,原来那位……背后没有人是很难假扮成功的,一击不中反倒惹火烧身。”


    口供,玉佩,长相。她现在的证据只有这三个,但每个都不足以证明她才是真正的肖琼华,她还需要一些,关于摄政王十五年前拐卖她更切实的证据。


    况且,借着这件事,顺藤摸瓜找出真正的穿书者也好。


    肖唯安同裴风鹤说了几句,本是要带着竹徵先走一步抵达京城,以免透出什么不好的谣言,但竹徵执意跟着裴风鹤一行人照看胡娘子。


    肖唯安没劝住,只能顺着她。


    临走之前,裴风鹤还叮嘱了一句:“她现在在对方眼里应该是死了或者半死不活,小心点,这一路不会有大问题。”


    肖唯安点点头,随即就带着竹徵告辞了,刚出营帐,肖唯安就以见面后最严肃的表情看着她。


    她不明所以,却忽然想起来这时胡娘子要换药了,连忙跟肖唯安解释了一下,然后就立马跑向胡娘子那边去了。


    殊不知在肖唯安眼里,她就是故意在逃避。


    竹徵根本不知道肖唯安在想什么,踏进胡娘子营帐时她正好自己在笨手笨脚地换药。


    这军中女子本来就不多,裴风鹤这回只带了一支小队,胡娘子都是特意遣过来陪她的。


    胡娘子伤的是要害,大夫因男女大防也无法上药,许大哥还未归,自然要么是竹徵帮着上,要么就是胡娘子自己上药了。


    她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这才好歹赶上帮她换药。


    胡娘子看她过来,很自觉地将手上的东西递过来,竹徵接过开始上时,胡娘子才开口,“还气呢?”


    竹徵嘟着嘴,又有些忍不住,声音里又带了几分呜咽:“我气自己,不仅没保护你,还让你替我受罪。”


    好像触及了胡娘子的伤处,她“嘶”了一声,随即却平静地开口,却没有接过她的话,“听说你跟将军吵架了?”


    竹徵上药的手顿了一下,嘴硬道:“我没资格跟他吵架。”


    胡娘子听她这话终于转过身来,也不管竹徵说她将药蹭掉了。


    “不是将军要我替你死的。”胡娘子第一次摆出来如此正经的表情,竹徵都有些不习惯。


    “你怎么……”


    “我知道,这事你自责,多半跟将军吵架也是认为是将军的命令,但是将军只下令让我保护你的身份。”


    胡娘子轻轻抹开她脸上的那一滴眼泪,“上回不是我先走了吗?我一直过意不去,这回也是我冲动了。但是跟将军真的没有关系。”


    竹徵的也回握住胡娘子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挪下来,用另一只手轻轻盖住。


    “将军……很尊重我,我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