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天。


    又见黄昏。


    秦淮穿上衣服，有些感慨。


    这种事情真的挺浪费时间。


    “你这鞋店也没见有几个客人，开着很亏吧？”


    “要你管。”


    “你的鞋没什么新款，估计要的都是其他店里不好卖的鞋，就是想着少接待一些客人？”


    许欣不说话了。


    “作为联络点的话，倒是不错，大隐隐于市，谁会想到止戈的联络点，就在艺术学院外面的商业街上？”


    “然后呢？你要去举报吗？”


    “你看我是傻子吗？”


    滴滴滴……


    许欣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许静打来的，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我刚跟秦淮聊完天，晚点回。”


    许欣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坐起。


    秦淮善解人衣，但不擅长给人穿衣，折腾好一会才把许欣衣服穿上。


    “为什么？”许欣问。


    “什么为什么？”


    许欣不解道：“你这种身体强度，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范畴了。”


    秦淮得意的笑。


    哗啦。


    卷帘门拉下，秦淮接过许欣手里的钥匙，把门锁上，然后送许欣回家。


    “我想给你做个身体检测。”


    许欣旧事重提：“你不会是注射了什么基因药物吧？”


    秦淮没好气道：“没有，我只是从小修炼气劲。”


    “气劲？什么东西？”


    “看过武侠片么？也可以理解成内力。”


    “呵呵……你猜我信不信？”


    “不信。”


    “不信算了。”


    秦淮耸肩。


    最正宗的五禽戏，本就是强身健体的顶级法门。


    当然，气劲什么的，纯属扯淡。


    秦淮从小练到现在，从来没察觉到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存在过。


    最开始是被老爹逼着练，后来主动练，不过是因为练了之后，尿尿都能尿得比别人更远……


    到了许欣家的楼下，许欣道：“上去吃个晚饭？”


    秦淮摆手道：“算了吧，你今晚还能受得了？”


    许欣立刻闭嘴，不再继续邀请这个精力旺盛的牲口。


    等许欣上楼后，秦淮沉默半晌，点了一根烟，而后拨通眼镜的电话。


    滴滴滴……


    “哥，啥事儿？”


    眼镜声音有些含糊，似乎正在吃饭。


    “我发现一些字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查查看。”


    “哪里发现的？”


    “止戈。”


    “牛啊我的哥，止戈你都能打进去！”


    “不但打进去了，我还在里面一通乱搅和，打得对方哇哇大叫，哭着求饶。”


    “厉害厉害，牛叉牛叉！哥你怎么打进去的？”


    “你知道的，我一贯不喜欢墨迹，直接硬闯进去，前面打，后面打，侧面打，各种爆发。”


    眼镜：“……哥，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证据。”


    “没证据你说个锤子，不跟你扯了，我把字符发你，尽快查出来什么意思。”


    秦淮挂了电话，通过加密系统，给眼镜发过去一串字符。


    ‘n??ж??ж??ж??’


    发送完毕后，秦淮驱车往凤凰湖别墅区而去。


    快要到凤凰湖的时候，秦淮手机响了。


    他按下接听键，眼镜带着些许凝重的声音传来：“哥，只有这几个字符？后面还有吗？”


    秦淮反问：“查出来了什么？”


    “这是西里尔字符，属于乱码的一种，我用了四十多种方法，才把这些字符翻译出来。”


    “说。”


    “它的意思是：虚拟。”


    “虚拟？”


    秦淮微微一怔，旋即轻踩油门，把车停在路边，眼神闪烁：“跟之前给你的那些数字，是一个意思？”


    “是！”


    眼镜沉声道：“之前推测烈刀来重城，除了费武，以及叶静雅之外，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看来止戈的目的，和烈刀是一样的！哥，还有后续的字符吗？虚拟两个字，范围性太广了。”


    “没有……”


    秦淮沉默片刻道：“这些字符，是一张烧完只剩下一角的纸张上发现的。”


    “我总觉得这两个字很重要，哥，你说咱们能不能把止戈的联络点给端了？只要抓住止戈的人，总能问出些什么东西。”


    秦淮拒绝道：“不行，会打草惊蛇。”


    “可是……”


    “止戈的事情你别多嘴，我自有分寸，你接下来查查陆氏财团，两年前陆泽年耗费很多资金，做过一个科技研发，看看能不能查出是哪一方面的研发。”


    “好，我知道了。”


    眼镜挂了电话。


    秦淮闭上眼睛，脑袋后仰，想了好一会，才继续开车，回到凤凰湖。


    天色黯淡，九号别墅，灯火通明。


    秦淮刚进屋，就嗅到一股糊味。


    “回来啦。”


    陆晴雪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从厨房里走出，朝秦淮说道：“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秦淮看着桌上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陷入沉默。


    他总觉得陆晴雪刚刚说的是：“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太吓人了。


    “我为什么不在许欣家里吃了饭再回来？”


    秦淮懊恼起来。


    陆晴雪转身又去厨房里忙碌了。


    “秦淮！秦淮！”


    苏怀君跟个小偷一样蹲在二楼走廊，隔着玉石栏杆朝秦淮小声呼喊。


    秦淮快步上楼，蹲在苏怀君身旁，上下打量她的穿着。


    单薄的睡裙在灯光照耀下半透明，身上某些风景若隐若现。


    微微敞开的领口，可见耀眼的白，以及深邃的沟。


    背部笔直的曲线往下延伸，陡然弯曲，勾勒出动人的形状。


    还好秦淮刚刚吃饱，否则说不定会冲动一下。


    秦淮问道：“你什么情况？偷偷摸摸的，难道是想偷我？当着陆晴雪的面玩刺激？”


    “呸！”


    苏怀君呸了一声，没有在意秦淮贱兮兮的话。


    接触这么久，她早就知道秦淮是个嘴上口花花的正人君子。


    否则的话，她早在遭遇女娲绑架的时候，就已经被秦淮给吃掉了。


    “晴雪今晚不太正常。”苏怀君说道。


    秦淮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不正常？”


    苏怀君道：“她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拎了一大袋子的食材，然后直接钻进厨房，一直忙碌到现在。”


    “是有点不正常。”


    “不是，我总觉得她是焦虑症犯了。”


    “焦虑症？”秦淮怔了怔。


    焦虑症是一种常见的心理障碍，表现出来的症状为强烈、过度和持续的担忧、恐惧，伴随紧张不安，心跳加快，睡眠困难，运动僵硬等等症状。


    可跟陆晴雪现在的表现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