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关掉群聊，本着披马甲的敬业，上网搜了一道小学生数学题。


    看了几秒后一扔手机放弃了。


    妈的，这小学生作业怎么那么变态。


    几个小后，刘哥再次登上群聊，试探性地发了一个【。】


    这次发出去了，没有红色感叹号


    群里活跃起来。


    【小朋友作业写完了吗？】


    【小朋友理智追星不用给瓷瓷花钱哦，江瓷有钱。】


    粉丝群里各个都是大佬，负责修图的，负责做数据的，负责出图的站姐。


    各司其职。


    每一位在江瓷微博下放完狠话【老子是你爹】，转头就在粉丝群里发“可爱小猫加油表情包”：【宝宝们记得要按时去打榜呀。】


    日常群里的画风是：


    【早上好！又是新的一天！[太阳][太阳]】


    【江瓷昨天的综艺路透图，修好啦！】


    【宝宝好厉害！】


    【有谁有大小姐恋综第二期的那个神图，找不到了球球。小猫拜拜.jpg】


    和别家粉撕逼的时候是：


    【老子真的是服气了，谁家傻逼粉丝老是狗叫。】


    【妈的，遇到几个傻逼控评，求支援。#分享链接】


    风波结束后又是：


    【宝宝们做的不错！小猫欢呼.jpg】


    偶尔会有新粉入群。


    【欢迎新的瓷片宝宝入群~】


    【新人，想问问江瓷粉丝的粉丝名是什么呀？】


    【理论上是瓷片，实际上是爹。】


    【或者爸爸。】


    【或者老父亲。】


    要想江瓷的粉丝最初也是会在弹幕里发“姐姐鲨我”“姐姐好美”，会在追线下的时候大喊“瓷瓷要注意身体！”的小天使。


    刘哥越翻群聊越觉得有意思：“江瓷，你有没有进过你的粉丝群。”


    “小号试着加过。”江瓷说，“超话等级太低被拒绝了。”


    刘哥翻了个身，继续翻手机。


    粉丝群里各种江瓷的表情包。


    刘哥忍不住笑出声，一个个点了保存，把手机递过去：“江瓷你看这个。”


    下一秒底下又刷出来一张表情包。


    一张江瓷头顶问号的丑照。


    刘哥：“……”


    在江瓷把脑袋伸过来的瞬间，刘哥猛地把手机缩了回去。


    他转身一跳，捧着手机躲开：“没事哈哈哈哈。”


    生怕这祖宗抢了手机就开怼。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进的粉丝群。


    付出了禁言几个小时和一道数学题的代价。


    ……


    音综节目组千拖万拖，不得不在众多吃瓜网友的催促下公布了入围名单。


    木管组、铜管组、键盘组、弦乐组分开公布。


    没有江瓷。


    一个零分拉下的分差太大。


    节目又是直播的形式，不然导演肯定把江瓷偷偷塞进去。


    弦乐组大部分都是外国选手，只有两个中国人入围。


    节目组同时公开了接下来的赛制：


    【接下的赛制按类别分组进行，节目将继续延续直播的形式，敬请期待。】


    微博下面叫声一片。


    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刘哥就很有经验的把江瓷的账号密码给改了。


    江瓷大号登不上，只能上了小号刷评论。


    【确实有失误，但江瓷那场不能晋级也太夸张了。】


    【打零分是有其他原因的吧？可能打假赛假拉被揭穿了？】


    【家里花钱供她读个柯蒂斯学院她就很牛的样子。】


    【柯蒂斯可不是花钱就能进的地方。】


    【@节目组，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屏幕顶端突然弹了个来电。


    陌生的号码，还是来自国外的号码。


    “喂？”江瓷接了起来。


    对面半天没有声响。


    江瓷蹙眉：“你好？”


    “江瓷。”


    是老头儿的声音。


    给她打零分的老头。


    手机虚虚靠在耳边，江瓷的眼睫垂下：“老……霍德华教授。”


    对面似乎在等她的下文，却没有等到，一时间也有些失语。


    两边都沉默了一会儿，江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老教授：“江瓷，关于我给你打你的零分。”


    “我明白，我的确出现了很低级的失误。”江瓷很官方的回答，“我可以理解您给我打的分。”


    对面又是一阵无声，片刻“嘟”一声，江瓷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她看着手机通话结束的界面，抿了抿唇。


    ……


    这次的事件刘哥打定主意要冷处理。


    他花钱降了热搜，在评论区里举报删评，还主动后台联系那个主播。


    但是却发现网上的风向变了。


    一点一点的。


    先是评论区里支持江瓷的评论越来越多。


    甚至点开他们的微博主页，很多还是小提琴专业的音乐生，水平一个比一个高。


    还有国外友人，挂着柯蒂斯学院的标，带着英语就来评论。


    许多个音乐区的主播和up主reaction了江瓷的舞台，不约而同的在视频里赞美支持。


    那个最初说江瓷“没什么水平”的主播没有回应刘哥的后台消息。


    但在停播几天后，主动在动态里发长文承认，自己当初点评时没看过音综直播，只是为了凑热度，向江瓷道歉。


    音乐人的摩擦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谁好谁坏，不是由舆论的节奏决定的。


    一曲分高下足矣。


    刘哥从严阵以待的到一脸懵逼的看着事情迎刃而解。


    黑粉们删评的删评，死鸭子嘴硬的被围观打脸，渐渐没了水声。


    这时一条帖子被扒了出来。


    【家人们！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藏。】


    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视频，模糊的画质里的小女孩约八九岁，板着脸带着小提琴上台，一板一眼的鞠躬。


    灯光下的小姑娘是白玉雕成的模样，乌黑的眼睛发亮。


    【小江瓷！可爱捏！】


    【那时候好可爱！江瓷从小美到大。】


    【她那个年纪小提琴已经拉的比我苦练十年要好了……】


    【哪个姐妹考古来的宝藏？】


    众人点进视频发布者的主页一看，是一个注册没多久的新号，号主只发布了这一条动态。


    昵称是……


    【HowardLedger】


    霍华德·莱杰。


    打零分的老教授？


    网友不明白了。


    【？】


    【什么情况？高仿？】


    结果过了半天再看时，账号头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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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了一个小角标。


    【官方认证：小提琴家霍华德莱杰。】


    网友：【？？？】


    【这是……零分？】


    【我逐渐看不懂了。】


    账号马上也发布的第二条帖子。


    配文：【Atthattime.】


    一张画质有点糊的照片。


    照片三个人，十岁的小江瓷站在中间，她左边一个个身着西服很有其气势的老者就是霍德华。


    照片最亮眼的是江瓷举着的证书，依稀辨认得出几个字。


    梅……纽……因……


    网友开始化身福尔摩斯，全网搜索资料。


    于是江瓷的早期参加比赛的影像传出了。


    打零分的老头儿在外网社交媒体的账号被扒出来了。


    账号五六年前格外活跃，发的动态九条里九条带着江瓷，偶尔几条带着自己。


    【布置下去的作业，学生练习三天的成果。】


    【学生说喜欢柴小协。】


    【学生决赛表现一般般，但还是拿到冠军了。】


    【学生送的圣诞礼物。】


    网友也在梅纽因比赛的官网上找到了那个证书的清晰版。


    完整度标题应该是：


    【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少年组冠军】


    网友发帖：【扒了一下两人的时间线，李涛一下jc和零分大师的爱恨情仇。】


    【jc11岁参加的梅纽因，14岁入学柯蒂斯，这样的经历已经可以称作是天才了，不懂这里含金量的可以去网上搜一下科普帖。零分教授是柯蒂斯的挂名教授，在jc入学后收下她作学生，看教授的油管，很明显，师生关系应该是融洽的。】


    【教授每条动态都在偷偷炫耀学生。】


    【教授怕我们没发现他炫耀学生，还特意开了中国的账号炫耀学生。】


    【所以打零分是因为……】


    【自己的学生要求高一点很正常啦。】


    【11岁梅纽因，14岁柯蒂斯，然后拜国际知名小提琴家为师……jc你真的不要太牛……】


    【这姐怎么越扒越恐怖。】


    【jc是真的很厉害，从小牛到大，早期的演奏就能看出来很有灵性，而且是业内大师认证的有天赋。】


    【jc有这资历来娱乐圈干嘛啊啊啊啊！娱乐圈到底有谁在啊？！！】


    【回楼上，她老公在……】


    还有人生怕外行人不懂里面的含金量，贴心科普了什么是梅纽因、柯蒂斯有多难考、老教授的水平。


    保准别人看完这个帖子只能卧槽卧槽卧槽。


    刘哥对音乐的领域也是一知半解，看完别人的科普才明白当时江瓷轻飘飘扔来的证书，里面的含金量有多高。


    更魔幻的是……打零分的罪魁祸首突然变友军了。


    刘哥再看江瓷的时候神情都些许恍惚。


    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认识江瓷的时候。


    他趁着热度还在，把江瓷的大号账号还了回去，让她赶紧发几条动态回应一下。


    刘哥改账号密码的行动是很有先见之明。


    因为江瓷从来不会用小号怼人。


    登上微博的第一刻，江瓷轻车熟路的顺着一个个链接套找到了某条贴在，在评论区精准找上了某条评论。


    【家里花钱供她读个柯蒂斯学院她就很牛的样子。】


    江瓷回复：【怎么了？是你家没钱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