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瑕疵存在，遗憾发生。——《治郁小语》


    郁凉竹发现白时楷在某些事情上，还蛮“大男子主义”的。


    她严重怀疑这次约会，就是想借机给她买东西，因为她先男朋友一步买了礼物。


    “行吧，我不跟你争。”郁凉竹嘴角微扬，看眼时间，估摸孟复欢检查快结束了，她得回去。


    “郁郁。”


    白时楷喊她的名字染上几分暗哑，郁凉竹一震，“嗯？”


    “我好久没亲你了，想。”


    最后一个字微微上扬，令郁凉竹想起两人在车上的热吻。


    郁凉竹清了清嗓，“下、下次让你亲。”


    “嗯，好。”白时楷的眼底浮现欲狂的炽热。


    郁凉竹垂下眼帘，不敢看他的眼睛，“好了，我要挂了。”


    白时楷盯着手机里的她，“好。”


    “拜拜。”郁凉竹用余光瞄到挂断键，微颤着手指点下。


    白时楷望着和郁凉竹的页面发了会儿呆，直到冷风从窗户飘进打在他脸上，他才回过神，笑着叹了口气。


    血气方刚啊，会吓坏她的。


    “呼！”她舒出长长的一口气，抚摸上双颊，不出意外地烫手。


    揉了揉脸，脑海浮现刚才白时楷幽深的眼眸，她咬了咬嘴唇，又想起两人的亲吻，又温柔也有狂野，都让她眷恋。


    不行不行，大白天不能想这些事情。


    郁凉竹将画面从脑海里甩掉，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被冷风一吹，恢复了冷静。


    走到孟复欢检查的科室门前，发现她已经出来，坐在科室外的椅子上，双眼无神。


    “结果是怎么样？”郁凉竹坐到她旁边。


    孟复欢将手里的纸拿给郁凉竹，郁凉竹看了一遍，眉毛皱起。


    “欢欢，”郁凉竹斟酌措辞，“你……”


    “好了，别说了。”孟复欢抱住脑袋，“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


    郁凉竹轻微地叹了口气，将报告单叠好放进口袋里，拍了拍孟复欢的背，无声地陪在她。


    过了约摸二十分钟，孟复欢抬起头，平静地说，“走吧。”


    郁凉竹没问去哪儿。无论去哪里，她都会陪着。


    两人走到电梯口，不知道是不是郁凉竹的错觉，她感觉身边的两个女生，一直在往她们这边瞟。更准确些，是在瞟垂着头的孟复欢。


    “叮。”


    电梯来了，郁凉竹和孟复欢走进去，那两个女生低语说些什么，最后高个子的女生将另一个女生拉了进来。


    四人都没有按楼层，郁凉竹只好上前按下“1”。两个女生仍旧没有动。


    兴许是郁凉竹神经过于敏感？她总感觉静谧的电梯里弥漫开一种古怪的气氛，带有压抑。


    电梯没有在中间停留，直抵一楼。


    郁凉竹和孟复欢率先出来，蓦然，那个高个子女生拦在了两人面前。


    “孟复欢，做亏心事了？头都不敢抬？”


    郁凉竹蹙了蹙眉，这人语气明显不善。


    孟复欢现在情绪很不好，郁凉竹将她护在身后，想直接绕过去，但高个子女生就一直挡在她们前面，故意不让她们通过。


    郁凉竹语气冰冷地对她说:“麻烦让让。”


    高个子女生睨她一眼，没接话也没动。


    同行的另一个女生拉过她的胳膊，“行了，小洁，我们还是走吧。”


    “不行。”孟碧洁看着孟复欢，阴阳怪气道:“今天一定要她给个说法，敢勾搭别人老公，没胆承认？”


    郁凉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见在她身后的孟复欢猛地越过她，伸手指着孟碧洁的鼻子，“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在医院我不想扇你。”


    “扇我？你凭什么扇我？”孟碧洁上前，嗤笑，“有种当小三，还怕被说吗？”


    “你！”


    郁凉竹看情势不对劲，上前横在两人中间，拉住孟复欢的手不让她冲动，对孟碧洁说，“公共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语。”


    说完，就拥着孟复欢朝医院大门走去。


    “孟复欢，你别走。”孟碧洁上前追她们，“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勾引了霍霁？”


    “你胡说八道什么！”郁凉竹怒吼，“女士，你再敢污蔑我朋友一个字，我立马报警。”


    “报警？”孟碧洁嚣张笑道，“你报啊，我倒要看看，大家是帮原配，还是小三。”


    “你！”郁凉竹比她矮了大半个头，气势上弱了大半截，她第一次如此想要长到一米九！


    孟复欢走上前，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打你？”


    孟碧洁挑衅:“你打啊，一打咱们就直接去警察局，这事还有往事一并算清楚！”


    四人动静不小，医院很多人凑热闹地驻留，更有甚者还举起了手机。


    孟复欢工作与自媒体相关，郁凉竹怕给她惹来麻烦，拿出包里的口罩给她戴上。


    转身看向另外一个女生，直觉告诉她，这个是“原配”。


    孟复欢递给郁凉竹感激的眼神，握紧的手松开几分，对孟碧洁说，“别妨碍医院工作，有什么事可以去外面的咖啡厅聊。”


    “去什么咖啡厅，就在这里说，”孟碧洁咄咄逼人，“我就是要更多人看见你的真面目，丑嘴脸。”


    孟碧洁逼近孟复欢，“你，孟复欢，就是一个小三……”


    “啪！”孟复欢用力扇了孟碧洁一巴掌，“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你又打我？！”孟碧洁上前揪住孟复欢的头发，眸底的恨意愈烈:“你先动的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也要扇孟复欢，郁凉竹赶忙上前制止她们，但她身高摆在这里，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轮到她的后脑勺。


    “郁郁！”


    孟复欢看郁凉竹被打，眼都红了。


    本来心里就烦得一批，现在孟碧洁还凑上来，那就别怪她了。


    “好了！”郁凉竹拉住怒气冲冲的孟复欢，“别把事情闹大。”


    “这事已经闹大了！”孟复欢挣脱开郁凉竹的束缚，冲上前就和孟碧洁纠缠在了一起，两个女生互扯头发，“新仇旧恨一起算。”


    “算就算，怕你啊！”


    郁凉竹拉不住使出牛劲的两人，医院保安也赶过来阻止两人，可两人怎么也分不开，无奈只能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郁凉竹也被卷在了其中，拉也拉不住，出也出不去，头皮生疼。


    “住手！都给我住手！警察！”警察的一句话，混乱的场面终于结束。


    四人被要求带到警察局，上车时郁凉竹被人拉住。


    “你是，郁凉竹？”


    郁凉竹扭头，脑海里搜索这张不太熟悉的脸，“你是……关姐？”


    关敏，上次她因李论进警察局，耐心安抚她的姐姐。


    关敏点点头，看到她左脸颊的血痕，惊呼，“哎呀，你的脸怎么被刮花了？”


    “嗯？”郁凉竹一摸，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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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


    郁凉竹看了眼孟复欢，孟复欢此刻冷静下来，头发乱糟糟地坐在车座上，面无表情，脸上和手背上都有伤口。


    当然，孟碧洁也没好到哪去。


    关敏注意到郁凉竹的目光，懂了，“局里有些药，可以涂涂。但，要看看你朋友要不要验伤？”


    孟复欢与孟碧洁抬头，几乎同时地摇摇头，她们还是不太像把事闹得过于大。


    关敏点头，郁凉竹上车后，示意同行的警察可以发车。


    郁凉竹用碘伏轻轻地涂在孟复欢的伤口，孟复欢疼得直往退，“别动。”郁凉竹桎梏住她。


    孟复欢看见郁凉竹自己脸上的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来帮她，眼眶一热，“郁郁，我……”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郁凉竹边涂边吹气，“不用说对不起，我也觉得她说话确实太过分了，该打。”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是。但你也有错。”


    孟复欢的气势蔫下来，“我知道。”


    “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当众打她，公共场合影响多不好。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么意气生事？”


    “嘶！轻点轻点，郁郁，疼疼。”


    “疼就对了，”郁凉竹放轻力度，“汲取教训，下次再这样就直接报警，不许再这么冲动。”


    “嗯。”孟复欢扁扁嘴，“我知道了。”


    郁凉竹将碘伏递给孟复欢，“帮我涂，轻点哈。”


    孟复欢接过，“郁郁，你是不是叫寸头哥来来捞你？”


    “不然？”孟复欢一下手，郁凉竹接连往后仰，“姐，你真的不能再轻一点吗？我都痛哭了。”


    孟复欢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郁凉竹觉得她根本没听进去，将她手中的棉签夺过，“我还是自己来吧。”


    孟复欢松开手，郁凉竹点开手机自拍模式，对准伤口轻轻涂。


    “郁郁，你有没有让他来？”


    “谁？”郁凉竹一时没反应过来，旋即看向孟复欢，“你不想看见吴闲度？”


    孟复欢没搭话，从那天两人简短聊过后，就断了联系，她现在也说不清想不想见他。


    郁凉竹不清楚两人的情感，但她觉得孟复欢不像，刚开始说的玩玩而已。


    “欢欢，你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孟复欢叹气，摇摇头，她也想知道。


    郁凉竹拍拍她的手，“不开心就踹了，不是你说的，谈恋爱最重要的开心。”


    “可是ta怎么办？”孟复欢摸上肚子。


    这确实是个问题，郁凉竹不说话了。


    十几分钟后，白时楷和吴闲度冲了进来。


    白时楷一眼看见郁凉竹，快步走到她面前，“郁郁，你没事吧？”


    郁凉竹摇摇头，“我没事。”


    吴闲度也来到孟复欢面前，“还好吗？”


    孟复欢没抬头，“你是在问我？还是ta？”


    吴闲度看她的手一直放在肚皮上，脸色凝重。


    这时，孟碧洁做完笔录出来，看见孟复欢旁边站有一个男人，又不禁叫嚣，“呦，这是新欢，还是旧爱？”


    白时楷将郁凉竹拉到一旁。


    吴闲度也挡在孟复欢面前，他就差怒吼出来，“这是警察局，你如果想吃牢饭，我可以满足你。”


    孟碧洁本想回怼，但对上吴闲度阴鸷的眼神。


    她怂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真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