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惹情失控》 商庭樾一时语怔,倒是真花时间思考了一番。片刻摸摸鼻骨,回答,“一点点,不过我喜欢体验不同的感觉。”
“你呢,是因为不习惯才觉浅么?”
“不。”女人阖上眼睛,手臂下意识将他的抱得更紧,“其实我很怕一个人睡。”她嗓音轻得像梦呓。
“婳柔坊那么大,他们下班后就只剩我一个人,哪里都黑黑的。谢谢你陪我。其实……我很安心。”
外头的雨像是停了,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落到心里。男人同样闭上眼睛。
“大概,我也是。”
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得时候,明婳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商庭樾,依旧保持脑袋枕着他手腕的姿势。
等完全醒了,清晰感受到身旁包围着的一团热气,才恍惚意识到什么。于是破罐破摔地转过身,仰头露出晨起的第一抹笑,“早。”
商庭樾应该醒了好一会了,闻言“恩”了声,也低头看她,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屋里暗,角度刁钻,可他的脸实在立体,所以即使以这种角度,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浓墨重彩的俊美面孔。
她伸手够他的腰,“我想坐起来。”
“还早,不多睡会么?”
明婳摇头。
“几点了?”
“七点一刻。”
“哦。”她揉了揉眼,又问,“那你什么时候醒得?”
“六点。”
“怎么那么早……”
“习惯了。”他有问必答,却轻描淡写。将她浓密的头发往后拢了拢,认真观察起她脸上的每处五官,“脸色好些了,还疼么?”
她愣了下,“不疼了。”
他半信半疑,又求知欲旺盛。所以在她回答完毕后,关怀的手探进轻薄的睡裙,目的明确地来到那片盛开着芙蓉花的肌肤上。
掌心轻覆,温热有力的触感像过电般蔓延全身。女人“呀”了声,控制不住地瑟缩着,抓着他小臂的手微微收紧。
“是没昨晚冰了。”
他一本正经。
明婳红着脸嗔,“那你、拿出来。”
她的话让人有歧义,尤其对晨起的正常男人来说。于是那抹温度缓慢游移,形容暧昧地覆住两团丰盈的柔软。
“不急,给你捂一捂。”
“你捂的哪里?别有用心!”
商庭樾浅浅勾唇,“放心,不做什么。我又不是禽兽,你身子不方便忍就是了。只是我这周末要去榕市出差,上午十点的飞机,待会就要出发。”
“抱歉,又不能好好陪你了。”
明婳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下乔昂会过来。”他垂眸凝视她看不出情绪的脸,“过来送衣服,顺便送我们的早饭。”
“你这个时候身子虚,需要滋补气血。我让翡翠楼订制了适合你的三餐菜单,这几天先对付着吧。”
“不用这么麻烦。”她终于肯说话了,仰头望着他笑,“食堂都是现成的,很方便。”
男人眉心闪过一抹失落,“我知道,只是我瞧你有体寒的症状,最好吃点药膳调理调理。”
他的话不容拒绝,实则害怕被拒绝。她一举一动都着意与自己划清界限,即使两人身体还在缱绻缠绵。
可能出于占有欲。
商庭樾偏偏不想叫她心安理得。
明婳无法,他手还在自己肌肤上霸占着,只能应下来。
于是有一学一,也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画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周一。”
他回答,继而补充,“会尽快。”
女人笑了。
笑得时候眼尾扬起,红色泪痣在蕖白的脸上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没有催你。”她勾手抱住他脖颈,覆在他耳畔轻道,“你忙你的,商总案牍劳形,我可不敢耽误你日理万机。”
“是没耽误。”男人偏头一嗤,眉心氤出几分羁野的性感性感来,“不然整个周末都不够。”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坏了。”
他散漫笑了,缓缓撤出手,又将掌心余温覆在她脸上,摩挲起她滑腻的脸颊。
四目相对间,流波婉转绵长,谁也没说话。直到明婳裸露在外的手臂因清晨冷气泛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才出声打破这方静谧的拉扯,“我要起了。”
“再睡会儿吧。”
“不了。”女人摇头,“《东方·匠心》的活该赶一赶了。而且周一有专访,我要看稿子准备准备。”
“吃得消么。”
商庭樾将她塞进被子里,“不行的话可以推后,我和李文绪说。”
“才不要。”她戳他胸口,撩唇笑得十分明媚,“商先生以公谋私,恐怕有违你冷面阎罗的称号吧?”
“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我这个外号?”
“很可爱不是吗?”
她认真地看着他。
他难得语塞:
“还是芙芙比较可爱。”
*
收拾好不过八点,乔昂辛勤劳作的电话便打到了男人正在充电的手机上。
商庭樾撂下电话便要出门拿,吧台煮茶的明婳及时截住了他。
虽然男人不怒自威,也不在乎穿着滑稽的睡衣睡裤在下属面前晃荡。但如此大摇大摆的行径实在有违明婳奉行多年的低调原则。
于是斟了杯竹叶青,将人按坐下来。嘱咐他一闻二尝三回味,好好享受茶香。然后挽起头发,披上外套,确定衣着整齐了才走出去。
清杳居门从里面打开四扇,正好能看见乔昂此时的方位。他正一身西装革履地于廊下逗鸟呢。
雨停了,晨光熹微。满园秋色兮兮,一碧如洗。明婳走到他面前,沾染一路槐香,很客气地与他打招呼,“乔总助,早。”
“早!明老板!”
他稍息立正,随即九十度鞠躬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这是商总吩咐送来的衣服和早饭,麻烦您转交。”
“辛苦了。”女人接过来,“乔总助吃过早饭了吗?”
“吃了!”
她点头,“那乔总助是要和商先生一起出差吗?”
“是。”
“哦。那你不妨移步到雅暨堂稍等片刻,商先生他大概等一等才能出发。”
“不急!”男人咧着僵硬的笑,自觉推开雅暨堂的门,飞身闪了进去。
其实从早起收到大BOSS的讯息开始,乔昂便是这样一幅震惊又痛心的表情了。
打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家老板昨晚抛下一众大佬和自己与司机的两颗真心,竟是巴巴赶来陪明老板了!
不仅风雨无阻,还过夜留宿。春宵良度后更大言不惭地让助理送衣服!这和古代沉湎美色的君王有什么分别?
以前苏小姐在的时候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他悻悻地想。
这厢正捧着下巴发呆,兜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声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是昨晚派出去保护罗玫玫的保镖传来的消息:【人在医院,已脱离危险。】
“啧。”乔昂感叹一声,回知道了,随即截图分享给盛祁泽。
【快给boss磕一个吧!】
【卧槽!】
【你怎么起这么早?秒回啊!】
【预备相亲!】
【6。】
【你们出发了?】
【没。】
【知海听墅离机场远着呢,还不抓紧!】
【「位置」浦邺区·婳柔坊】
卧槽?!
盛家清晨的餐桌上,盛祁泽拍案而起,大叫,“什么情况这是!”
“什么什么情况?”
盛家老两口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发癫吓了一跳,双双捂胸口痛心疾首,“齐家那丫头也放你鸽子了?
男人嘴角顿时一抽,“能别把你们儿子想得那么凄惨吗?”边说边坐了下来,“不是我,是你们从小夸到大的万年铁树开花了。”
“靠,这狗真不够兄弟,闷不做声地就把事办了。”
“办什么事儿?”
“终身大事呗。”
“不可能,我们怎么没得到消息?”
“嘿,爱信不信!”
两人面面相觑,平复一番后勉强相信了在相亲道路上屡战屡败的儿子。
盛母喝了口粥压惊,“庭樾真找着对象了?”
“谁知道呢。”盛祁泽哼哼笑,反而打起哑迷来,一口一个包子塞嘴里。
“反正你别操心他。他又不怕找不着好对象。谁都跟我似的,大好青年被你们搞得像打折促销。”
“怎么能不操心的呀!”盛母严肃地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前儿个,就老李家孙子满月酒那次,我和庭樾的几个舅妈坐一桌还聊起这事呢。”
“秦家老太爷老夫人统共就这一个亲外孙,金疙瘩似的疼着,天天在家里念叨着庭樾的婚事。老夫人可是跟她们放话了,外甥的终身大事一天不成,秦家几个亲孙子孙女就没有彩礼嫁妆!她们也正千挑万选着,说我头绪多,烦我多帮着留心呢!”
“哎呀,老人家成天没事儿干,可不揪着子女搞事情。”
男人不以为然道,“上次我去他家吃饭,秦老太爷在饭桌上不也催了?庭樾当场就说忙没时间,过两年再说,两位老人家不照样乐呵呵地同意了。”
“那能一样么!”盛父抖了两下报纸,厉声训斥,“当着小辈的面自然不让你们烦心,私下不知道有多操劳!庭樾他妈走了,他爸又是那个德行,他的事秦家不管谁管?”
“你要能像你两个哥哥一样懂事有出息,你老子我也不乐意管你!可你放着家里生意不做,偏偏跑到娱乐圈和明星混一起!我告诉你,赶紧趁早把婚结了,省得哪天带回来个不像样什么模特戏子,把咱老盛家的脸丢尽了!”
盛母心疼地护起食来,“说这些干什么!老封建,娱乐圈怎么了?小泽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再说了,现在有钱人都想把孩子往娱乐圈送,你知道有多少人找我走后门吗?咱家小泽那可是金牌制片人!”
“那是,老妈我太爱你了!”
他嘻嘻哈哈地抱着人亲了口,“吃好了,我去换衣服!”
“给我穿正式点!”妇人朝他背影喊,“齐家闺女要去看画展!”
“知道了!”
盛父搁下茶杯,摇头叹气,“慈母多败儿啊。”
盛母剜他一眼,“厥词!庭樾有出息吧?人亲妈不慈爱?”
男人顿,与夫人对视一眼,半晌惋惜,“秦素她就是太慈爱了。”
……
周末的精艺坊很静。
虽然停了不久的雨又淅沥沥下起来,但门窗关的严实,透进来的沙沙声反而衬得里外更幽了。
明婳坐在工作台前,用珍珠和珊瑚穿成金凤口衔的珍珠串流苏。
同样的金凤已经做好两只了,等完成剩下的三只,便可将其组装到连环网纹状的凤钿上。
堆叠在楠木桌上的金线、珍珠、绿松石和红珊瑚繁杂地叫人眼花缭乱。
而女人人是冷静的,手也是冷静的。眉心微蹙,眼神专注,对照图纸不厌其烦地排列校对,一丝不苟的神态在窗外雨幕的洗刷下显得格外清冷圣洁。
终于,她用钳子将串好的流苏牢牢掐进叩头里,第三只金凤完成了。
她肩背一松,舒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工具,起身缓缓伸了伸筋骨。
秋雨琳琅。虽然临近正午,可外头的光和清晨一样寂寥忧愁。
明婳端着杯子走出去,在钿霜斋漆红的廊柱下赏雨。斜雨洒进来,将女人玲珑的身躯笼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那水雾若有似无,明明感觉湿漉漉的,可抬手摸到的却是干燥滑腻的肌肤。
雨锁清梦,芭蕉芙蓉。
黄叶青苔归路。
她忽然意识到这种湿漉漉的感觉是什么了——
大概像诗人在雨巷中相逢了那位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然而她遇见的又不是姑娘。
商庭樾预备出发前,两人在衣帽间吻了许久。不记得是谁先主动的,只知道分开时艰难得要命,明婳第一次体会到“胶着”这个词的含义……
哪里都湿漉漉的。
叮!
微信终于收到他报平安的消息。
【到了。】言简意赅。
女人抿唇,回:【吃饭再干。】
对面正在输入:
【恩。你呢,药膳吃了吗?】
【吃了……】
【好。】
【商庭樾,又下雨了。】
【然后呢?】
真不会聊天。
明婳忍笑:【没然后,就告诉你。】
对话框安静下来。
她收起手机,料定对方不会回了。
雨就这么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
这两天明婳没干别的,不是泡在工作室做活就是回清杳居睡觉,整个人闲散地犹如雨后吸饱水分的泥土,松松软软的清香。再不像以前,仿若总吊着口气,心堵堵的不安生。
周天下午,五只攒丝嵌珠宝金凤全部完成了。她没急着组装,按照摄制组安排的节目内容,这个步骤需要放进《东方·匠心》录制的素材里。
想着,她把金凤和钿后垂挂的流苏放好,又将工作台简单收拾了下,才拿来湿巾擦手指,一根一根,细致十足。
“忙完了?”
雨后湿润的风将碧纱门吹得吱呀作响,是林姿从前头过来了。
她提着翡翠楼专用的打包袋,摆出礼貌叩门的姿势,长而微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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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在风中荡来荡去。
若忽视她脸上坏坏的好整以暇,此时她衣着气质、妆容精致的模样的确和婳柔坊那位令人如沐春风的金牌销售如出一辙。
可她偏偏一脸揶揄,且笑地上前来,将袋子往主人面前一搁,“明大老板口味最近愈发刁钻了哈,一顿三餐竟然都开始订翡翠楼解决了。”
“亏得我下楼看见给截了来,不然哪里知道一流私厨做出来的饭这么香啊?”
明婳扬了扬唇,眉梢眼角的倦怠被沁凉的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平日下妩媚慵懒的张扬轻狂,“特殊时期吃点好的不犯法吧。”
“什么特殊时期?”
“大姨妈。”
“哦,那行。”
林姿眨巴眨巴眼,三下五除二将打包盒取出来,“如此,乐意效劳。”
“今天你当班?”
“嗯哼。”
“我记得你不是说这周末要去青岛还是哪里玩的嘛?”
女人掐腰十足委屈地看着她,“我倒是想啊,班排不开。我说老板,我们售宝坊招人的事什么时候能落实?”
“如今生意越来越好,只六个人应付三层楼的顾客太吃力了。虽说甜甜林易能抽空帮忙招呼着,但对于我们来说杯水车薪。”
“你想买手圈子就那么大,我们的服务质量也影响着婳柔坊在行业里的口碑啊。”
明婳闻言轻叹,缓慢将手里的湿巾团成团扔掉,“这事我听林易说了。销售好找,但如今懂花丝镶嵌的行家还是太少了。”
“行业里目前形象符合、能力满足婳柔坊要求的都已经在你手里了。想再找几个类似的,恐怕难啊。”
“唉,也是。”林姿表情凝重地点点头,“宁缺毋滥,如果招来的人毫无长处,那留着纯属累赘。”
“别的不说,就销售部现在这些人,咱们当初花了许多心思才培养起来啊。”
“嗯。所以我想招新人可以,但对于这批新人,我的要求是经验可以不足,但一定要对珠宝首饰有相当灵气的见解。”
“我跟林易说了,让他把明年的招聘重心放到大学和学院。你想,一张白纸摊在你面前,你想怎么造作都行。而且门外汉的纯白无暇说不定能和你们这些老油子产生奇妙的思维碰撞呢。”
“行是行,我没意见。”
“不过你说谁老呢!”林姿精准抓重点,“方圆百里打听打听,有我这么貌美如花的老油子么?”
女人挑眉,“别急,等新人来天天缠你烦你,到时候想不长皱纹都难。”
“不过这才哪到哪儿。若哪天婳丝柔的旗舰店开起来了,我不整个培训班让林老师九九六全日制上课,就白把钱扔水里听响了。”
林姿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上就上,谁让我买身给你了?反正累瘫了报工伤,你得养我一辈子!”
“哦对,不止我,还有个拖油瓶林易。到时候直接让他入赘你家当上门女婿,想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嘛。”
“……”明婳嘴角一抽,“你饶了我吧,养你们姐弟俩,我隔天就得破产。”
“少光临翡翠楼还是可以的。”林姿拍拍她的肩膀,站起来做好要走的准备,“好了,不打扰你吃饭,我上前头去了。晚上有VIP买手预约呢。招人的事,你帮我多催催。”
“知道了。”明婳应下,井井有条地打开一个又一个包装盒。
林姿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过来,“不是……怎么药味这么重?刚隔着袋子闻还觉得挺香的。”
“你以为有多好吃。”
菱花窗下的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
星夜疏朗,歇了几日的月亮终于皎皎地悬挂在天上。
钿霜斋与清杳居围合的天井中,明婳捧着下巴念念有词,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用A4纸装订的采访稿。
稿子是林易和《东方·匠心》节目组校对了好多遍的。听说重点卫视纪录片性质的题材,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有出入。
接近十点,池塘里的蛙和泥土下的虫子叫累了,呱呱声和嗡嗡声相继偃旗息鼓。
秋夜露水寒气重,该早点回屋休息了。女人合上手里的稿子,起身舒坦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拢紧披肩,细心将炉子里的火熄灭。
叮!桌角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在寂静的深夜十分明显。
她心砰了砰,搁下火钳,打开一瞧,果然是男人发来的信息。
【睡了吗?】
【没。】
【那麻烦……开个门。】
【?】
明婳下意识往角门看去。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感受到了。
那是一团温度,深沉而灼热,隔着距离都能将她寒潭一样的孤独烧成燎原的火。潜意识里没有过的期待就这样成了真,她立即跑过去开门。
“吱呀”一声,琥珀琉璃光顺着门开的缝隙落到男人身上。
和那天几乎一样的情形,却仿若隔世。女人想也没想地扑上去抱住他。满园金灿灿的桂花香好像更浓郁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她埋在他胸膛,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不是你说想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
他咬牙,“果然就不该信乔昂。”
“乔总助?他说什么了……”
“算了,没什么。”男人把人从怀里薅了出来,“怎么这么快来开门?”
他舍弃满怀的温香软玉就是为了不解风情地问上这么一句。
明婳仰头,“因为心之所至啊。”
“那也不可能。”他轻哧。
虽然不信,但不可否认女人的甜言蜜语有抚平周身疲惫的魔力。
商庭樾反手关上门,唇角笑意一带而过,揽着她疾步往廊下走。
路过天井的时候,石桌拢出的一团光亮照映到什么。他身形一顿,意识到她浑身冰凉的原因了,脸沉下来,即刻偏头骂她,“婳柔坊那么多的屋子,非得矫情在外面看,晚上寒气多重自己感觉不出来么?”
“前头多弄下都娇气得要命,现在倒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明老板就是这样奉献自我管理公司的么?”
女人哼了声,明显不服,“我在屋里容易犯困,再说外面也没这么冷。你说我矫情我勉强认了,但我哪里娇气了?”
边说边踮脚,单手勾住他脖颈,覆在他耳边轻轻道,“我若是娇气,哪里能受得住你道貌岸然的——”
她及时住了口,商庭樾却仿佛亲耳听到般眸色煞红。
四目久久凝视,翻涌着不需言说却一触即发的欲念和思慕。
明婳拿稿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要让我冻多久啊商先生,再看下去我可真要娇气了。”
男人眼睛微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好,回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