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生死
作品:《大梦归离_谛听》 地牢外,裴思婧走近赵远舟,隔着牢笼,与里面的赵远舟对峙而立
“现在你落到了崇武营的手里,恐怕很难有命活着出去,你打算怎么做?”裴司婧审视
赵远舟紧盯着裴思婧
“这不是裴大人给我选的吗?”赵远舟紧盯着裴司婧
两人视线交织,一触即发,片刻后,裴思婧神色动了一下
“这不是你让我给你选的吗?”
“多谢裴大人配合默契,我们才能合作得这么天衣无缝。”赵远舟微笑起来
“她呢?”
“恐怕早就出去了。”裴司婧叹气
“看来她猜的没错。”
红月之前
“把他们拖在思南水镇里,你能做到吧。”甄枚笑着
那人走出了阴影,正是裴思婧
“拖到什么时候?”
“不能早也不能晚,三四日即可,但要确保他们十五之前能到达昆仑。”
“为何是这个时间?”
“你只需要照做,其余的,无需知道。”
裴思婧走进街道,身后窸窣响动,裴思婧明显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裴思婧戒备,不动声色,故意转过小巷转角,侧头观察身后,结果一转头,赵远舟和谛听出现在她面前
“嗨。”谛听笑着举起手打招呼
“甄枚用什么作为交易,让你同意当内应的?”赵远舟问
裴思婧垂眸,坦言
“我弟弟。”
“你弟弟不是已经……”赵远舟惊讶
“阿恒的尸体被崇武营带走,说是统一烧了,但我并未亲眼所见,刚刚甄枚找到我,告诉我阿恒其实还没死,现在在他们手里,如果我想见他,就要帮他们做事。”
“但你心里清楚,阿恒确实死了……”谛听上前拉住裴司婧的手
“我知道。”裴司婧看向谛听的眼神有些悲伤
“我用混沌无常之术,让你还有机会见到弟弟,虽然是木偶,但也算你欠我一个人情……那裴大人是不是也应该帮我做事呢?”赵远舟笑着
“你想要我做什么?”裴司婧看向赵远舟
“继续假装做他的内应,让我可以反过来,探一探崇武营的秘密。”
“好,要告诉文潇和小卓大人吗?”
“不用。”赵远舟思考了一下
“你连文潇都不信任?”
“让文潇和小卓被骗生气,才会让我们的计划显得更加真实可信。”谛听笑着捏了捏裴司婧的手
“你们这两只妖,真的坏透了。”
谛听笑着,赵远舟耸耸肩
神庙门口
赵远舟与裴思婧和谛听在角落低声交谈
“明日就是血月,那阵法……会不会有什么差池?”
“但愿不是我看错了吧……法阵需要两位山神协助,我已心里有数,会提防有人趁机破坏,必要时,我会让英磊见机行事,毕竟,小山神,也是山神啊。”赵远舟镇定
“包有的啊,他们都这么阻止我回来了,绝对有什么阴谋。”谛听拍了赵远舟一下
“要是说到谁想搞破坏,第一个不能排除的就是捣乱精,然后就是离仑,只不过烛阴看起来也怪怪的,提防一下。”
对面的赵远舟和裴司婧听见谛听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出现的我不一定是我,你们要学会分辨,但是我总会回到你们身边的。”
回到现在
赵远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与裴思婧交换了一个眼神
“裴大人,该收网了。”
裴思婧转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拿出匕首,搭在铁链中狠狠砍去,铁锁应声而落,众守卫震惊,朝裴思婧涌来,突然赵远舟走到裴司婧面前,抬指微笑
“ 梦。”
所有士兵齐齐跪下,入梦
“多谢裴大人,不然在这涂满了诸犍兽血的牢笼里,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脱这镣铐啊……”
……
“小姑姑,这能行吗?”英磊拉住谛听的手,扶着她跳下来
“尽然捣乱精来了崇武营,那就代表这里有她的目的,不然她怎么可能不反抗的被抓来着,除非这里有她的人。”谛听悠闲的走在地牢里,寻找赵远舟的身影
“但是如果在她的地盘,对我们不利啊。”英磊还是有些担心,随手扶在了一旁的铁笼上,结果被烫了一下
“诶呦!”英磊赶紧收回手
“怎么了?”谛听转过身拉住英磊的手,吹了吹,随后看了一眼铁笼
“这是褚犍的血,你们妖碰不到,被它关起来,甚至用不了妖力。”谛听拉住英磊被灼伤的手,用神力治疗
“那大妖现在有危险啊!”
“赵远舟那边有小婧,应该不会有问题,我们得找到和她接应的人。”
英磊点了点头,继续和谛听在地牢中行走,可是地牢的路线复杂,不仔细些还真找不到
而另一边出发的十一和裴司恒也遇到了困难,而这个困难就是红谛
“呦,活了啊。”红谛坐在软垫上,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人
两人看见红谛立马警惕的拔出短刀
“我就知道那家伙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红谛看着两人警惕的样子,丝毫不慌,甚至还倒了两杯茶放在了对面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十一虽然和他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但是红谛从来没有透露过她真正想要什么,只是随着离仑的计划,步步铺垫,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离仑身上,从而没人在意红谛
“十一,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红谛一挥袖凭空变出两个软垫,红谛看向二人邀请
二人都没有动作,十一知道红谛诡计多端,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凭他们两个是打不过她的
“罢了…”
红谛放下茶杯,裴司恒冲着红谛打来,红谛看了没看他,低头抬手用手指点在水面,在裴司恒即将靠近时,抬手带起一滴水珠,一挥袖,水珠顺着弧度飞了出去,打在了裴司恒的胸口,明明只是一颗水珠,却把裴司恒打飞了出去,撞击在带着褚犍血的墙上,狼狈的趴在地下
“你如今是妖,在这牢笼中,却使不出一点妖力,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任我宰割,变成了妖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没用,这样的你怎么能保护好你姐姐,不如到我这里来,我帮你,如何?”红谛站起身,桌子和软垫随即消失,红谛向裴司恒伸出手,地牢中的蜡烛熄灭,她的眼睛格外的亮,血红的色的亮光显得很是诡异
裴司恒抬起头和红谛对视,皱着眉头眼睛逐渐被红色晕染
十一走过去挡在二人中间,绿色的妖气变换成迷雾瞬间占领了着小小的房间
“裴司恒,你要是想和你姐姐变成敌对的关系,就睁着你的眼睛!”
听见这句话的裴司恒赶紧紧闭双眼,扶着身后的墙站起了身
“唉,十一,你怎么到了她们身边,智商都变低了,果然还是被传染了吧。”迷雾中看不见红谛的身影,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十一闷哼一声,红谛掐住他的脖子
“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红谛说完退后两步,十一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臂,红色的妖气围绕在他手腕,像是要剿掉他的双手,十一留出冷汗,忍着不出声,裴司恒被红谛的妖力死死的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玄冰之魄,封魂之术,邪灵退散,魂归宁静。”红谛双手合十,指尖向上,然后缓缓下压?
十一突然张大嘴巴,仰着头,无声的嘶吼
“在这呢!”突然身后传来了英磊的声音,飞过来的菜刀打断了红谛的施法,十一像破碎的木偶般掉落在地,围绕在房间的绿色迷雾消散,裴司恒能动了之后赶紧去观看十一的情况
“找到你了!”谛听和英磊配合着进攻红谛,红谛游刃有余的躲避着
“谛听,我刚帮了你,怎么对我兵刃相向啊。”红谛用指尖弹开英磊的菜刀,退后站在石柱上
“咱俩是等价交换,按你那么说我也帮了你,对我弟弟动手做什么。”谛听站在三个男人身前,叉着腰看着红谛
“他是我的人,我动手还不需要外人来说吧。”
“现在是我的了。”谛听手中凭空变出了一把剑,向着红谛打去
二人纠缠在一起,英磊想上前帮忙,被谛听拦住
“英磊,带着他们两个去找文潇!”谛听踢开红谛的手臂
“好!”英磊担心的看着谛听,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她添乱,英磊收起菜刀,扛起十一抓着裴司恒就跑了
“我可没让他们走。”红谛震开谛听,追上去
“你要是再走一步,信不信我死给你看啊。”谛听直接转动剑身,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红谛听下了脚步背对着谛听
“你说过,我死你也得死。”
“威胁我?”红谛气笑了,谛听没有说话,只是狠劲的用剑身抵住了脖子,划出了一道口子,果然红谛的脖子上也出现了口子
“骗你的,你爱死不死。”红谛直接转身,把剑打飞,随后消失在她面前
谛听转过身看见红谛消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把脖子上伤治好,就捡起剑走出去了
“真装。”
英磊带着二人跑到了一间房间里,没一会谛听就跑进来了
“没事吧?”谛听赶紧过去检查十一的情况,还好打断了红谛,不然十一的灵魂就离开身体了
“他怎么样?”裴司恒有些担心
“没什么大事,睡一会就好了。”谛听直接把十一装进了铃铛中,裴司恒低着头好像有些自责,英磊注意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恒,这事不怪你,以你们两个的实力对付她还是很难的…”谛听说着,没注意裴司恒越来越地下的头,英磊点了点谛听,示意谛听看过去
“不是…阿恒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是我太弱了,没能保护他。”
英磊和谛听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
谛听给英磊使眼神,示意英磊安慰安慰,但是还没等英磊开口,裴司恒又说话了
“话说你们两个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这地牢的路线复杂,你们还在另一边。”
“是十一当初给我的东西,突然就亮了,然后我们跟着这个东西就找到你们了。”英磊把怀中的东西拿出来,现在已经变得很正常了
“吓死我了,我们正悄悄的走呢,突然就亮了,一路上打晕了好多人才过来。”谛听一路上一直在用一字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裴司恒问
“去找大妖啊。”
“找他们做什么,山海寸镜不是给赵远舟了吗,我们都见到捣乱精了,至于她的同伙,不出意外的就是温宗瑜了,咱们得赶紧回去找下一个目标了,走走走!”
“姐她…是不是变得活泼了点。”裴司恒看着谛听的背影
“你习惯就好了。”英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英磊接受能力很强的,变活泼点是好事
……
地牢走廊黑漆漆的,只有墙上的火把燃着些许昏暗的光,墙上贴着很多符咒,黄字红字,显得阴森森的,地牢深处两侧的铁笼当中,关着不少人形妖兽,铁笼画着诸犍的圆形兽纹咒印,他们只能不断挣扎,呻吟嘶吼着
赵远舟紧紧皱眉,在地牢尽头靠墙一侧,还站着几个看起来正常的人,他们穿着黑衣,肤色暗沉不像活人,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正在沉睡,而他们的后颈,都统一扎着一根针,眼前的奇异画面,让裴思婧感到毛骨悚然
“我之前在崇武营时,有传闻说,那些被抓到的妖,都被神秘军师用来做研究了。”
“八年前,我和离仑在人间游玩,有一次在济心堂避雨,无意中发现地下藏有一处地牢,和这里布局极其相似,应该也是出自这位神秘军师的手笔。”赵远舟面色不善
“本以为都是传言,捕风捉影罢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现在罪证俱在,我要上报给丞相,不能再让崇武营为非作歹!”
……
丞相府的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行驶,一片寂静,突然马车停住,止步不前,丞相掀开车帘向外看,他年约四十,长相刚正,斜眉入鬓,一脸正气,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礼记》
“前方何人?为何跪地?”
前方路上,一个女子,跪地不起,女子抬起头,对上丞相的目光,是文潇
“丞相大人恕罪,在下缉妖司文潇,斗胆拦丞相马车,是因为有要事想与丞相商讨。”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沿着街道渐渐走远,突然,马车旁边跟随的护卫,看见从马车底板的缝隙处,一滴滴落下鲜血,护卫厉声喝斥
“停下!”护卫士兵拔刀,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马车当中,文潇浑身鲜血,护卫惊吓,后退拔刀,然而车里再无动静,再次掀开车帘往车里一看,已空无一人,马车当中只剩一堆白骨,旁边掉落的一本泛黄的《礼记》,溅落了血痕
……
地牢里突然传来脚步声,赵远舟和裴思婧警觉回头,正好对上神秘军师戴着面具的脸,神秘军师背着手,闲闲站在地牢走廊,昏暗的光线下,那个面具十分渗人
“我这里很少来客人。”
“别装神弄鬼了,我知道你是谁,快摘下你那丑陋不堪的面具吧。”
“哦?你猜到了?”
“瘟疫一案,你借故出现在思南水镇,你一走,神秘人就抓走了小卓 。”
“就凭这个?”
“八年前,你是济心堂里负责的大夫,济心堂下面秘密地牢里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也是你干的吧?温宗瑜大人。”
裴思婧一愣,神秘军师终于脱下面具,果然是温宗瑜的脸,与从前和善的样子判若两人,与面前的两人对视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赵远舟。”
“你抓这么多妖,想干什么?”裴司婧问
“抓起来,自然是要杀的,只是,我的愿望不止于此,我希望有朝 一日,能把这天下的妖全部杀光,我一直想要你的内丹,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老天开眼,愿意助我。”温宗瑜坦言
“你区区一个凡人,想拿我朱厌的内丹,你也不怕闪了腰……”赵远舟啧了一声
“确实很难,不过我听说,只要将妖的五感全部封闭,内丹就会自行脱离身体,你已经被我影响了味、闻、形、声……怎么,还没察觉吗?”
裴思婧看着赵远舟,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赵远舟微微蹙眉,神情不妙,赵远舟脸色变了
“原来是他……”
“什么是他,是谁?”裴司婧有些不懂
而赵远舟像是突然响起了什么一样,脸色突变
“那谛听…!”
“自然。”温宗瑜笑着,随即看向裴司婧
“裴思婧,看来你这一辈子,都注定要被弟弟欺骗啊……”
这时温宗瑜缓步往前,他身后,一个人影随之进来,是白玖
“……小玖?”裴司婧震惊
白玖沉默不语,同样紧紧咬唇。然后他卷起袖子,露出光洁干净的手臂,用手一撕,一块肉色的假人皮被他揭下,手腕出现崇武营的云纹刺青
“我确实是崇武营的人……”
“也是我的好徒弟,你是不是很好奇?”温宗瑜接话
“确实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封闭我和谛听五感的?”
“哈哈哈哈,真相让谛听也看看这个场景,这可是她的好弟弟。”温宗瑜抬手搭在白玖肩膀上,白玖握紧拳头
思南水镇街道上,白玖打量着眼前景象,顿时似有所感,打开药箱,拿出一个药瓶,依次给众人分发药丸
“大家先把这个吃了,是我自己研制的清瘟败毒丸,一会儿你们尽量不要接触镇上的居民或者动物哦……”众人先后服下药丸
“味觉 ……”
“小白配的加强版涣灵散,专治妖怪各种不服,你想试试吗?”文潇抓起白玖配置的涣灵散,洒向赵远舟,赵远舟被粉末撒到,却毫无反应
谛听房间中,谛听抬起白玖的手对着自己,白玖忍着眼泪吹出一口气,粉末飞向谛听
“小玖,你这焕灵散还要加强啊。”
“姐……”
“嗅觉……”
假缉妖司里,捂着耳朵的白玖,突然灵机一动,从药箱里拿出纱布,赵远舟心领神会的接过来撕成数条分给众人,大家用纱布塞进耳朵
“听觉……”
灵犀山庄密道,白玖害怕,跳到赵远舟背上,捂着他的眼睛,吱哇乱叫
“小玖,你害怕捂着我的眼睛干嘛!你捂自己的眼睛啊!我看不见路啦!”
缉妖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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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白玖提议玩捉迷藏,谛听抓,白玖在背后捂住了谛听的眼睛
“小玖,是我抓,不用你捂着我的眼睛的。”
“视觉……”
“可是我为何察觉不到四感出了问题?”赵远舟奇怪
“哈哈哈哈,这就是白玖天才之处,先分开下手,慢慢影响你的四感,但不会彻底封闭,只是略微钝化,待到最后一步完成,才会彻底剥夺五感。”
赵远舟看向白玖,白玖始终低垂着视线
“没想到小白兔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心思如此缜密。”
“要成大事,不仅要深谋远虑,还要有耐心,慢慢布好棋局,赵远舟,从你进入天都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我的棋盘之中,你们缉妖司建立的这个先谴小队,这五个人的名单,你以为从何而来?”
“不是小卓大人选吗?难道是你?”
“要夺取你的内丹,就要封闭你的五感,这一点,白玖能替我做到,他师从我门下,是远近闻名的小神医,选他进入先遣小队,合情合理,何况他还是司徒鸣的儿子,想进缉妖司轻而易举,只不过白玖经验不足,能力也不够,所以还需要有人来保护他。”
裴思婧有些意外
“裴大人,你该不会以为,崇武营是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吧,若非你对我有利用价值,想要离开崇武营,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死了,被抬着出去。”
“你故意让我退出崇武营,然后安排我被缉妖司看中?”裴司婧看着温宗瑜
“裴大人不仅箭术高超,是丞相侍卫,又跟崇武营有仇,深知崇武营内部信息,缉妖司放着你这么优秀的人物不选,他们不是有病吗?”
裴司婧沉默不语
“何况你刚失去亲弟,所以对待如同你弟弟一般的白玖,会有投射,日久情重,必定会舍身相护,白玖每天姐姐姐姐地叫着,足以让刚刚经历亲弟亡故之痛的你当局者迷了。”
“卑鄙。”裴司婧冷哼,白玖眼眶开始渐渐发红
“若是白玖不能成功得手,还有后招。”
“小卓大人,也是你的棋子之一?”赵远舟猜到
“卓翼宸是缉妖司统领,进入先谴小队无可厚非,而且他手握云光剑,是唯一能杀你的人,若是白玖失败,那就等卓翼宸杀你,我一样可以抢夺内丹。“
“这么一听,每一步都是如你所愿,你运气真好。”
“你们五人无一人和谛听无关,有你们组成一个捉妖小队,她在庙里那么多年,我等的就是她碰见你们那一刻,这样谛听不得不加入,而小玖是司徒鸣的儿子,谛听溺爱他对他不会有所防备的。”
“至于白泽神女,我要跟离仑合作,帮助他毁掉白泽令,自然要将你们捆在一起,经历磨难,方可心意相通,赵远舟,现在你的五感就只差最后一步,只要用银针封闭你的触觉,一切就大功告成。”温宗瑜笑着
“你前面说了这么多,我都听懂了,但我唯一困惑的是,你一个凡人,要我朱厌和谛听的内丹干什么?”赵远舟不解
“谁要你那恶臭的内丹,我所要的,从头到尾,都是不烬木!”温宗瑜冷哼
“八年前,你阴差阳错,将我千辛万苦找寻到的这世间最后一支不烬木吸纳进了体内……我找了你八年……”温宗瑜恨恨咬牙,拿出一根银针,递给白玖
“好徒儿,去吧。”白玖颤抖着手,接过银针
“白玖,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裴司婧喝止
白玖咬着牙,沉默,双眼发红,脚步很重
“快去吧,小玖,我们就快成功了。”温宗瑜催促
“你逼他也没有用啊,你都说了这么多了,我怎么还可能乖乖让小白兔扎针?”赵远舟摸摸下巴,眼神一凛,抬手在嘴边,准备念咒,然而却脸色大变,他的法术完全无法施展了
“哦?怎么了吗?赵远舟大人,法术施展不出来了吗?”温宗瑜看戏
赵远舟抬头,顺着他的视线,只见地牢的整个天花板上,同样画着诸犍的圆形兽纹咒印,四处突然隐隐映显几道红光,整个地牢在咒印的包围下,宛若一道巨大的牢笼,赵远舟脸色变了,周围包围过来的崇武营士兵,持箭向内,指着赵远舟和裴思婧
白玖拿着银针,表情纠结,一步步走近两人,裴思婧神色难过地搭起弓箭,瞄准白玖
“白玖,我不想伤你。”裴司婧警告
白玖微微一滞,还是继续往前走,赵远舟按下裴思婧的箭,带着她往后退,同时一边凑近裴思婧低语
“英磊的香炉,带了吗?”
裴思婧明白过来,她反手从腰间拿出香炉,暗中递给赵远舟,然后上前一步,挡在赵远舟前面
“小玖,你想清楚。”
白玖眼里刚刚堆起眼泪,旋转的白光就卷动而起,将裴思婧和赵远舟带走了,温宗瑜冲上来,脸色黑沉不悦,紧紧皱眉,白玖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
“你怎么不去拦着赵远舟!”温宗瑜气势汹汹的走进一间房间
“你自己废物,还来赖我了?”红谛坐在榻子上悠闲的喝着热茶
“我和你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这次是绝佳的机会!”
“绝佳不绝佳我说了才算,你若是再来唠叨,就滚出去。”红谛皱眉放下茶杯,闭上眼睛
白玖悄悄的在门口看着两人,红谛睁开眼睛看向白玖
“白玖进来,你滚出去。”
“谛听!你若一直如此,我们的合作也可以终止。”温宗瑜抬手拦住走进来的白玖
“温宗瑜,我和离仑把故事带到了结尾,你想渔翁得利?”红谛站起身来,走到温宗瑜面前冷下了脸
“如果你想终止也可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去做。”红谛突然笑了一挥手用妖力,把温宗瑜推出了门外,关上了门
白玖警惕的看着红谛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离仑把内丹种进你的身体里,我得拿出来,不然等离仑附身了,你就再也出不来了。”红谛向白玖走过去,抬手摸了摸白玖的头
“不过他的树根在赵远舟身上,得等一等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白玖看着红谛,一开始他以为她和温宗瑜一样,一个想要赵远舟的内丹一个想要谛听的,可是现在一看并不是
“我要的是完整的白泽令。”
……
大量崇武营士兵哗哗的进入缉妖司前庭,吵吵闹闹,甄枚上前,被缉妖司士兵拦住,这时范瑛从议事厅走出来
“甄枚,你这是干什么?”范瑛看到崇武营士兵在前庭小道上站了两列,气势汹汹
“缉妖司文潇杀害丞相,拘捕逃窜,罪大恶极,崇武营奉命抓人,不得有误!”甄枚顿了顿,带着笑意补了一句
“挡路者,死。”
范瑛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文潇和卓翼宸坐在桌边,卓翼宸叹息一声
“果然生死关头,你还是盼着他生,不想他死。”
文潇自然知道卓翼宸说的他是指赵远舟,没有应声
“放心,不管是范大人的命令,还是丞相的命令,都压不了我,能杀赵远舟的人,只能是我,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侩子手。”
“那如果我们修复了白泽令,最终可以压制赵远舟的戾气了,那时候,你还会杀他吗?”文潇点头
“瑶水污染,神木无踪……你所说的如果,希望渺茫……我不回答这种虚无的假设。”
“但如果希望并不渺茫呢?”
“什么意思?”卓翼宸震惊
“赵远舟跟我提过,神木的线索,在司徒府……”
“司徒府?”卓翼宸意外
话音刚落,司徒鸣正好行色匆匆跑进房间
“司徒鸣大人……这么巧?”
“巧什么啊……卓统领,快带文潇小姐从后门先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大人为何如此惊慌?”文潇疑惑
“丞相遇害,崇武营过来抓人,说凶手是……是文潇小姐!”
……
红谛看着面前的壁画,把手中的纸条扔向空中
“白泽令…哈哈哈哈哈哈哈文潇,神女爱世人,那赵远舟和谛听你更爱谁呢。”
纸条掉落在地下,上面写着两行字
‘白泽令复,谛听死朱厌生,白泽令毁,谛听生朱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