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恶徒明

作品:《男后他不装了

    林己余一直到回了空静院还在后悔,虽然嵇游的态度难以捉摸。今天淘顺在门口守着,把他劫去清修院吃饭这件事也很奇怪,但是总的来说只要利用好都是机会。


    偏偏因为自己端碗一闪通通错过了,他看见了嵇游当时一蹙即散的眉头。经这么一遭,他接下来还怎么好找借口接近清修院?


    他翻来覆去大半夜,一会想着是不是要送点礼赔罪,送的话又要送什么,自己荷包里的银两可是已经快见底了。一会又想着嵇游怎么会对他做出父母兄弟、挚友夫妻之间才会有的夹菜行为?


    他想来想去也没个答案,实在睡不着只好爬起来,把之前牙缝里省下的一点好纸墨,从柜子深处拿了出来。在案上一点点展平,四角都用细碎墨块压住,然后闭眼思索起来。


    林己余先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双展翅欲飞的白翅,然后是高昂朝天的头还有精神抖擞的尾羽。等意象成了之后才动笔,笔尖动动停停,把脑海里的画面完美拓印在了纸上,七八只欲上青天的白鹤成形后,被一根根青杆牵在了地上,成了鹭兰。


    这是林己余在空静院门口初见嵇游时,嵇游刻在随行木箱上的图,也是清修院如今挂在院外门灯上画的图,是嵇游的心上好,也是此时荷包空空却有几分画技的他送赔罪礼的最好选择。


    林己余第二天一早顶着两只黑眼圈,敲响了清修院的院门。开门的是淘顺,他好像天生长了一副笑脸,林己余极少见他有黑脸不愉的时候。


    “公子来了。”他看到林己余是抱着一木桶脏衣服来的,“这种琐事怎么能让公子自己动手,交与老奴来吧。”


    “这点小事怎好劳烦淘伯,还是我自己来吧。”林己余委婉拒绝,手抓盆边抓的很紧。


    借井洗衣服这事可是他来清修院的敲门砖,要是真给淘顺做了,那他以后就真的没借口过来了。


    “那公子需要帮忙的时候叫老奴,老奴先去看看早膳。”淘顺说完退下了。


    林己余却走的很慢,一边走还一边悄悄看在院子树下切割木头的嵇游。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先开口打招呼,毕竟昨天的事是他过激了,嵇游只是一片好意。


    可嵇游看起来太专注了,他一只靴抬高在凳子上踩紧木头一边,一只脚在地面。头低着,眼睛没离开过正在处理的木材。


    对于林己余的到来,他似乎丝毫不在意。


    林己余心里突然就酸酸涩涩的,昨天想了一夜的解释和道歉都没有机会出口。


    嵇游根本不在乎,他昨夜的辗转和郑重,此时想起就像个笑话一样。


    他生着闷气快步走到井边。


    “嘶。”林己余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情不爽快,刚才提水时没注意。粗麻绳从手里溜了出去,速度很快,在他手心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伤口。


    不远处的嵇游听到声音,终于舍得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林己余望过去的视线正好和他对上,脸一下全臊红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因为吃不到糖,闹脾气的三岁小儿,他真正三岁时也没这么不懂事过。


    嵇游起身径直走了过来,林己余更加心跳如擂鼓、血流加速、浑身发烫,生怕自己被看穿。


    他脑海里一直在想一会嵇游来到自己面前会说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回?昨日的事是他不对,一会是不是应该他先开口道歉?


    “怎么这么不小心?”嵇游几个大跨步已经来到了林己余面前,他一点不生分的拿起了林己余受伤的手细细看。


    林己余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往回缩,可又马上想到昨天他碰到嵇游的手往回收时,好像也让嵇游不高兴了,所以他又忍住了。


    “这衣服一会让淘顺处理,你先跟我进屋处理一下伤处。”嵇游没容林己余拒绝,大手一握紧,牵着林己余就往屋子走。


    林己余当然不会拒绝,这事虽不是他有心安排,却也来得正是时候,可以打破两人昨夜不欢而散后留下的尴尬局面。


    嵇游从房间里拿了一个白玉小瓶出来,打开就有一股很好闻的药草香。


    “手伸出来,我帮你涂药。”嵇游这会又变得好说话起来,至少不像刚才那样,问也不问就拉着林己余进屋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刚才放任嵇游拉着他走一路,已经超出了林己余的接受范围。


    他当时一是不想再惹嵇游不开心,二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才忍着没有甩开。


    可要是再让嵇游帮着涂药,就真的太亲密了,林己余心里有些抗拒。


    何况他还不确定嵇游对他抱的到底是何种心思,要真是坦荡,两人都是男子,他也算不上吃亏。可要是嵇游想的是林殊玉想的那档子事,他才不要当无知上钩被宰的羔羊。


    “你我什么关系,总还客气什么?”


    嵇游语气不容置喙,把林己余一下问懵了。他们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刚相识不久的邻里?难不成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时候,他们还有了别的什么更亲近的关系?


    嵇游可不管林己余心里翻山倒海一般的情绪,他直接拉起林己余受伤的左手,从白玉瓶里舀出绿色膏体,细细涂抹在林己余手心红痕处。


    嵇游长年累月的与木头打交道,手心有层厚厚的茧,在林己余手心里滑来滑去的时候带起一股股酥麻。


    林己余总算回过神来,几次想躲,都被嵇游又拉了回去。嵇游一直到把药涂好,又拿了纱布在伤口处缠绑好之后,这才肯松开他的手。


    林己余真的很不习惯,嵇游给了他很多新奇的“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盯着他吃饭,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第一次有人把他这么慎重对待。


    他手心里这道细微破皮伤口,在林府和庄子是不能喊痛的,不然就会换来更深更重的新伤,他也习惯了不把这些死不了的小伤当回事。


    可是在清修院,这样小到不细看就发现不了的红痕,被嵇游当成了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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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到要用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缠成了个大粽子模样,淘顺带着早膳进来时看到都吓了一大跳。


    “哎哟,公子这是怎么了?快让老奴瞧瞧。”淘顺把膳盒放到桌上,来不及打开就先来看林己余了。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清修院的人真的太热情了,烫得林己余不知所措。


    淘顺看到林己余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左手时,眼里溢出的担心让林己余都不好意思说,他真的只是手被麻绳滑了一下,而不是快断了......


    林己余真的怀疑嵇游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启齿的爱好,比如说养孩子。不然真的没法解释他因为林己余左手不方便,这事隐隐兴奋了一上午,硬是半夹半喂的帮林己余吃完了早膳。


    全程嘴边挂着老父亲的欣慰笑意就不说了,眼里的慈爱更是满到快溢出来了。


    林己余空手圆肚出清修院门的时候,突然想起嵇游登基这么多年,膝下一直无子女,据说是因为某些方面不尽人意。


    难不成正是因为想养孩子又没有孩子,在宫里这么多人盯着还要费心隐瞒。压制太过,所以才会在看到身体不太好的自己时这么热情,就为了能满足他想养孩子的变/态心理???


    回想起嵇游对他的毫不设防,还有莫名亲近,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了。


    看来皇帝也没那么好当,林己余对嵇游生起一些同情之心。


    但是一想到嵇游才比自己大三岁,心里居然就想当他爹,浑身还是升起一阵恶寒。


    他步子越走越小,等到空静院门口,拉开门闩时,眼角飞快地扫了一眼院侧的大树后。


    这两天在清修院吃得太好,日子过得太舒服,他都快忘了昨天在后山浆洗衣服时遇到的神秘人了。


    林己余刚正吃饱正愁怎么消食呢,人既撞上来,那他也不介意松动松动筋骨,会一会他。


    他先进了院子,没一会又出来。背了一个小背篓,特意绕过清修院,往后山方向去。


    林己余脚步时快时慢,方便后面的人跟上,同时也试试那人的深浅,见那人一路都没发现他是有意为之。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棘手的对象。


    林己余对来人身份有了猜测,算算时间,他确实也是该来了。


    一直跟着林己余身后的人虽算不上聪明,但也没有傻到底。


    他没有在林己余一到后山无人处时就跳出来,而是一直悄悄自以为不动声色的跟着林己余。直到林己余越过小溪,真正走到人迹罕至的深林里时,才握紧手里的匕首跳了出来。


    “杂种,你给我拿命来。”喊叫的人正是在林殊玉的小厮成林。


    林己余回头动作很快,用粽子一样的左手挡住了划过来的刀子。厚厚的纱布立时被切开好几层,但剩余的更多层保护了他的皮肉,没让成林得逞。


    “我劝你说话三思。”林己余反手把成林的刀夺了,看着他坑坑洼洼的脸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