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作品:《[歌剧魅影]撩了病娇反派后

    我的爸爸是个怪物。


    他从不出现在日光之下,也从不露脸。


    他的衣着也极为单一,除了黑色,别无其他色彩。


    据切尔理叔叔讲,爸爸从十八岁起就一直是这般模样。


    可我不信。


    因为当我悄悄打开他的衣橱,里面分明藏着许多色彩斑斓、款式时尚的衣物。


    还有琳琅满目的鲜艳宝石,以及各种颜色的“长命锁”,静静地躺在其中。


    所以他怎么可能是切尔理叔叔口中那个厌恶光明、排斥绚丽多彩的人?


    我不信。


    我要验证。


    我要知道爸爸的真实模样。


    ******


    这日,阳光灿烂,暖意融融。


    学校通知要开家长会。


    我故意拖到临近上学时才向爸爸吐露此事。


    可我的爸爸明显一怔。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清楚地知道,他接下来肯定会说:“让切尔理叔叔代替我去吧。”


    所以我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带着几分怒气地质问道:“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会去参加。只有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去!”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爸爸在听到“妈妈”这个字眼颤抖了,像个抽搐的病人。


    本来坐在椅子上的高大身躯陡然跌落,如同山崩河断。


    我被吓住了。


    因为从小,切尔理叔叔就叮嘱我,不要在爸爸面前提及妈妈。


    可今天,我却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爸爸被我伤到了。


    ******


    我的爸爸好像不爱我,又好像很爱我。


    他可以在寒风暴雪中,不顾一切地去买我最爱的玩具,也可以在我连日的祈求中无动于衷。


    我搞不懂。


    不过我可以保证,他最爱的一定是我妈妈。


    因为所有人都叫我德尔巴赫,只有爸爸叫我布朗。


    尽管我记得妈妈的名字是叫克里斯汀·戴伊。


    除此之外,他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妈妈的画像,妈妈的衣服,妈妈的首饰。


    还有,妈妈给他写的情书。


    ******


    我的爸爸很爱一根小皮鞭。


    金质的。


    可奥莱多爷爷明明告诉我爸爸最擅长的武器是旁遮普锁套呀?


    这怎么和他说得对不上?


    我在切尔理叔叔口中得到了答案。


    还是与妈妈有关。


    因为,那是妈妈赠送的。


    ******


    我的爸爸很爱玫瑰。


    尤其是一朵机械玫瑰。


    可它不是成品。


    只有一半漆彩。


    当我拿在手中时,它暗沉的红色尽收眼底,恰似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正缓缓迈向生命的终点。


    我轻轻翻转,看到一行几乎快被抚摸掉字迹的希腊语铭文。


    我找切尔理叔叔翻译。


    他沉默良久,然后告诉我,上面写的是—赠予克丽丝小姐。


    克丽丝小姐是我的妈妈。


    我猜想这朵机械玫瑰应该很多年了。


    大概率比我年纪还要大。


    ******


    我的爸爸似乎在岁月的长河中提前老去。


    因为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甚至无法记起妈妈的名字。


    不知道她是叫克丽丝?还是克里斯汀?


    亦或是维薇斯·布朗?又或者是克丽丝·布朗?


    总之是个带斯/丝的。


    可是他才三十八岁。


    切尔理叔叔告诉我,爸爸不是老了,是思念妈妈过度精神失常了。


    我不信。


    因为我从未去过妈妈的墓地。


    爸爸也从未告诉过我,她埋在哪里。


    就连切尔理叔叔和奥莱多爷爷,也对此一无所知。


    我无数次询问爸爸,而他却总是用同一句话来回应我。


    “我的妻子,你的妈妈,她没有死,她会回来的。”


    我保持怀疑。


    如果妈妈爱爸爸,怎么会离开十五年都不回来呢?


    *****


    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爸爸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开巴尔干半岛。


    去巴黎。


    至于他的目的,我无从知晓,但我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他。


    毕竟,他是我最爱的爸爸呀。


    我们匆忙踏上旅程。


    翻越连绵起伏的山峦,渡过波涛汹涌的海洋,历经数日数夜的轮船与马车颠簸,终于抵达了爸爸魂牵梦萦的巴黎。


    然而,在这座浪漫之都,我却并未感受到快乐。


    因为我的爸爸,如同着魔了一般。


    疯狂地在巴黎寻找一个名字中带有“斯”的女人。


    可是六年过去了。


    他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着手为自己打造棺材之际,他所参与建设的巴黎歌剧院迎来了一位名叫克里斯汀·戴伊的歌唱家。


    我的爸爸彻底陷入疯狂。


    他将我赶出家门,禁止我接近她。


    还总是神神叨叨地念叨:“我的妻子回来了……我要回到她的身边了……”


    可是妈妈怎么会比我还年轻呢?


    这真是个笑话。


    但我的爸爸一直说,妈妈就是这样的,她是神明,不会衰老。


    永远十八岁。


    就在我真的以为他要爱上那位名叫克里斯汀·戴伊的歌唱家时。


    他却突然恢复清醒,然后以一种决绝的口吻告诉我。


    他要去死。


    他要去找妈妈。


    他甚至将儿时的面具递给我,让我前往遥远的东方,寻找一个布朗的家族。


    我忍不住反驳他,东方人没有这样的姓氏。


    可他对此毫无反应,只是一味地说:你会遇到的。


    我忍不住骂他:“你老糊涂了!”


    但他并不反驳我,也不承认我。


    刹那间,疯的人变成了我。


    我质问他:“你是要我去死吗?”


    他沉默不语,只是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泣。


    二十二年了,我第一次看到爸爸的眼泪。


    人们常说他不会哭泣,可他的泪水比谁都多。


    他不停地向我道歉,佝偻的身躯仿佛早已死了多年。


    “对不起……德尔巴赫……对不起……”


    “我想你妈妈了,我想去找她……”


    他的声音在颤抖,带着无尽的愧疚与绝望。


    仿佛在这一刻,他彻底将生命交给死神。


    ******


    第一次知道妈妈爱爸爸是在君士坦丁堡,我十岁那年。


    当有人问起我的名字。


    我告诉他:“德尔巴赫·埃里克。”


    那个人怔住。


    “埃里克?”


    我点头。


    “是那个曾红遍君士坦丁堡大街小巷的魔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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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筑家、歌唱家埃里克吗?”


    我脑袋升起问号。


    他说的是我爸爸吗?


    我的爸爸还会唱歌?


    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人看我一脸茫然,便换了个问题。


    “你的妈妈是克丽丝小姐吗?”


    这次我点头了。


    我的妈妈的确是克丽丝小姐。


    切尔理叔叔和奥莱多爷爷都这样称呼她。


    那个人顿住,然后喃喃道:“怪不得,看来你的名字是你妈妈取的。”


    我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


    他解释说:“因为你名字的含义是‘最爱的人·埃里克’。”


    “而克丽丝小姐曾在全帝国首都的贵族面前宣告—埃里克是她最爱的人。”


    而我的爸爸就叫—埃里克。


    无姓。


    *


    我凝视着眼前男人脸上的泪水。


    望着他佝偻的身躯,耳边的白发。


    突然同意了。


    同意他去死。


    因为在他心中,妈妈更重要。


    而在我心中,他更重要。


    *


    我的爸爸—埃里克。


    在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后。


    躺进棺材里,握着轮转盒。


    自杀了。


    他死在1894年的冬天。


    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


    爸爸妈妈结婚那天。


    *


    而我也启程去了遥远的东方。


    去寻找他梦中那个永远不可能有的家族。


    我飘洋过海,翻山越岭。


    终于抵达爸爸口中所描绘的那个国度。


    可这里正在打仗。


    我四处躲避战火。


    四处漂泊。


    像年轻的爸爸一样。


    在这片土地上,我苦苦寻觅许多年。


    但布朗家族的踪迹就如同魅影般始终难以捕捉。


    就在我心灰意冷,不知该怎么办时,一位怀有身孕的贵族小姐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满眼哀求地向我提出请求。


    希望我假扮她的丈夫。


    原来,她的丈夫在回国途中,无情地将她抛弃,令她孤立无援。


    她不敢回到家族宅邸,害怕亲人会对她冷眼相待。


    她承诺会给予我丰厚的报酬。


    但金钱于我而言并非所求。


    我愿意帮她这个忙。


    因为我曾听闻外婆也曾遭遇过类似的不幸。


    我不愿意让这位贵族小姐腹中的孩子重蹈我母亲的覆辙,在人世间漂泊无依。


    当我问起这位贵族小姐的丈夫姓甚名谁时。


    她告诉我,他叫奇尔斯·布朗。


    那一刻,我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我急忙抬起头,努力掩饰情绪,不想让这位贵族小姐察觉到我的异常。


    可这日的天气实在太好。


    阳光很亮、很大、很圆。


    耀眼的光芒仿佛在故意刺激我的泪腺,让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如同当年跪在地上哭泣的爸爸一样。


    我透过泪光,望着金色的光环,心中突然涌起大片大片的喜悦。


    我的爸爸,终于要找到妈妈了。


    但高贵的太阳神啊,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让我的爸爸—埃里克先生,在年轻时便回到妈妈身边。


    不要再让他有那么多遗憾,不要再让他受那么多罪。


    哪怕……没有我的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