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第二次被吻,云遥知还会心如鹿撞,羞红了脸颊,垂眸不敢与他直视。


    尤序捧着她的脸蛋,垂眸盯着女孩被吻得泛红微胀的樱唇,忍不住地吞着口水,再次蠢蠢欲动,感觉怎么都吻不够。


    男人轻轻侧头,试图再次吻向她。


    云遥知轻轻躲了一下,害羞的声音显得娇柔轻盈,“你的工作忙完了?”


    尤序微微一怔,“嗯!”


    “那我们要不要回家?”


    尤序意犹未尽地叹息,抿唇微笑,没再继续吻她,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抱入怀中。


    他仰头,下巴抵在云遥知的头顶上,孔武有力的臂弯,紧紧抱着云遥知柔弱无骨的身子。


    这一刻,他的拥抱是那么的炽热,狂烈,又强势。


    似乎在暗示,我以后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抱你了。


    “好,我们回家。”尤序温柔地呢喃,转身拿起桌面的手机,关掉电脑,收拾了桌面。


    尤序走向她,伸出手。


    云遥知看到他伸来的手,内心无比纠结,如今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让她很是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喜欢他,却不能跟他在一起。


    如此的矛盾心情,让她有意地想要规避更多的亲密接触。


    云遥知没有牵他的手,直接往外走。


    男人晾在面前的手僵住好片刻,深邃的眼眸黯然失色。


    数秒后,他缓缓收回手,跟在云遥知身后离开。


    深夜的将军府邸,灯火通明。


    云遥知并肩尤序走进家门,客厅里,老爷子和云美东母女还没回房休息,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们。


    气氛有些严肃。


    见到云遥知回来,老爷子激动地站起来,“遥知,你终于回来了,你真的不让爷爷省心啊!”


    云遥知快步冲过去,挽住爷爷的手,扶着他坐下,“爷爷,我没事的。”


    老爷子忧心忡忡道,“怎么会没事?你都差点被祭奠神女了,如果不是阿序赶去救你,你现在……”


    云遥知打断,“爷爷,这不是我的错。”


    尤序走到沙发坐下,神色肃冷地瞥了一眼云美东两母女。


    老爷子长叹一声,“遥知啊!这里是北临国啊,不是华夏,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十年前定下的婚约,必须要履行的,这个北临国不成文的规定。”


    “爷爷,这是爸妈给我定的,我并不想嫁。”


    老爷子语重心长,“遥知,不能任性。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爷爷也帮不了你的。”


    云遥知越想越气,带着怒意发泄,“北临国这些没人性的法律法规,是毒瘤,是脓液,让人恶心,必须废掉这些糟粕。”


    云美东冷冷一笑,“一国之法,哪是你一个普通女人说废就能废的?”


    云遥知蹙眉,望向她。


    云美东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开口,“南格洲的独立是不被联合国认可的,所以这里的法律也不算数,如果皇室正规军灭了武装军,那南格洲的法律还是以皇室的基准,你跟刘景珩的婚约,是逃不掉的。”


    云遥知张嘴,欲要反驳。


    话还没说出口,尤序率先回应,“想娶遥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闻声,众人一怔,全都看向他。


    陈苗苗眼眶骤然变得湿润,泪眼汪汪地扁嘴,很是不甘地凝望尤序。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尤序的心意,眼底的爱意被恨意蒙蔽。


    老爷子润润嗓子,“阿序,你是怎么想的?”


    尤序态度坚定,望向老爷子,“爷爷,我尊重遥知的一切选择。”


    “遥知跟刘景珩有婚约,这是不争的事实。”


    “结婚都能离,婚约又算什么?”


    “可是……”


    “爷爷不用担心遥知,她有我护着,没人能动她一根寒毛。”


    老爷子沉默了,看看云遥知,再看看尤序,纠结片刻,问道:“你和遥知的事,是真的吗?”


    尤序沉默了,缓缓看向云遥知。


    云遥知也尴尬又窘迫地望向尤序,四目对视,她很不好意思地躲开视线,移到爷爷身上。


    尤序没有回答。


    爷爷和云美东母女一直在等答案。


    云遥知进退两难,很不好意思的小声回,“孩子都掉了,还能有假吗?”


    闻声,尤序会心一笑。


    老爷子无奈叹息。


    云美东和陈苗苗的脸色愈发难看。


    客厅一片沉寂,各有所思。


    顷刻,云美东问道:“刘景珩的父亲好歹也是首富,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云遥知也没想好。


    尤序突然冒出一句,“我跟遥知会尽快结婚。”


    云遥知一窒,震惊地望向他,整个人都懵了。


    陈苗苗很猛地站起来,激怒道,“不可以。”


    没有人理会她,云美东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下来坐着。


    老爷子沉思片刻,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断了刘景珩的念想。”


    云遥知紧张道,“办法有很多的,不需要结婚。我……我没想过要跟序哥结婚。”


    陈苗苗怒红了眼,指着她哽咽道,“云遥知,你真不识好歹,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哥哥?你不想要的男人,可是别人求而不得的男人。”


    “我不是嫌弃!”云遥知百口莫辩。


    此时的尤序,沉着脸,坐着一动不动,气场骤然低压。


    老爷子也是怒了,严厉指责,“遥知,你是哪里学坏的?还孩子都怀过了,你不嫁阿序,你还能嫁给谁?”


    云遥知很是无奈:“爷爷,不一定要嫁人的。”


    “你不嫁阿序,难道你要嫁刘景珩吗?他虽然嘴上说着一定要娶你,但你跟阿序做过那样的事情,他会记恨一辈子的,你想一辈子都被他虐打吗?”


    云遥知无奈叹息,“爷爷,我就不能一个人过吗?”


    “哪有不结婚的女人?”


    “爷爷……”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尽快跟阿序结婚。”


    “爷爷,我……”


    老爷子再次打断,向陈苗苗伸手,“苗苗,扶我回房去。”


    陈苗苗心情不好,不情不愿地扶起老爷子往里面走。


    云美东脸色阴沉,也扶着老爷子进房。


    客厅安静下来。


    只剩下云遥知和尤序。


    云遥知低头沉思良久,心乱如麻,抬头的一瞬,视线对视上男人炙热的眼神,正直直地望着她,眼神里的光芒是那样的深沉。


    她心房纤颤,骤然加速。


    尤序苦涩抿唇,挤出一抹微笑,淡淡地开口,“就这么不愿意吗?”


    云遥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解决,没资格谈婚论嫁。


    父母的仇人都还没弄清楚,她又怎么贸然去结婚?


    如果结果跟尤序有关系呢?


    让她如何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序哥,对不起。”尤序放下话,站起来离开。


    她刚走几步,尤序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回来。


    他双手握住云遥知的肩膀,弯腰低头,与她平视,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云遥知沉默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给不出任何答案。


    尤序不敢相信,眉头紧蹙,“我亲你的时候,你不拒绝,也不排斥,你真的对我没感觉吗?”


    云遥知心里委屈又无奈,眼眶湿润了,“序哥,我爸是谁杀的?我妈的尸骨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翻案,重新调查他们的死因?”


    尤序僵住了,脸色暗沉下来。


    他的眼神不再坚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缓缓松开云遥知的双肩,“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就别再追查了,没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


    “……”


    “是因为,我父母的死,跟你父亲有关系吗?还是跟你有关系?”


    尤序继续沉默,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的肢体语言在告诉她,他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却选择了隐瞒,不想告诉她。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跟他结婚。


    云遥知苦涩一笑,“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真相,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结婚吧。”


    放下话,云遥知转身往楼上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转身的那一瞬,心突然就痛了,视线也被泪光模糊了。


    尤序紧握着拳头,静静望着她上楼的背影,满眼落寞。


    回了房间,云遥知把门关上,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眼眶的泪忍不住往下流淌,划过她白皙的脸蛋,缓缓滴落下来。


    ——


    往后的日子,云遥知感觉跟尤序的关系愈发的微妙。


    不是情侣,也做不成相敬如宾的兄妹。


    听闻,刘家搬离南格洲。


    又听闻,北临国的资本援助皇室,准备派兵围剿武装军,重新收复南格洲。


    清净的日子过了没几天,由赵一川带领的武装军又挑起战争了。


    这一次,是进攻北临国西部的地区。


    午阳和煦。


    云遥知正在房间看手机里的新闻,敲门声响起。


    云遥知放下手机,走去开门。


    打开的一瞬,见到尤序俊逸的脸庞,挺拔健硕的身躯,一身武装服,英姿飒爽地站在她面前。


    她心脏砰砰砰地跳,紧张开口,“序哥,你有什么事吗?”


    尤序语气无比温柔,“跟你道个别,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云遥知心里紧张,多少也猜得到他要上战场了。


    尤序会心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上前一步,把她拥入怀里,俯身低头把她紧紧拥抱着。


    云遥知吓得一僵,双手晾在两边,不知所措地任由男人紧紧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