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心许百年*正文完

作品:《待爆帝为何迟迟不爆

    “纪宁,你想此刻金盆洗手吗?”


    玄石困住了女人,她懂得如何激发人性的恶,于是凑到女人身边,撩起纪宁的下巴,“你想想那个欺骗你感情的旅游开发商,比你强百倍的云殊,还有那个和你同样原生家庭的石跃……”


    “你甘心吗?”


    她端睨着女人的面庞,笑得猖狂又邪魅,“我以前给你机会,让你可以改变现状,同样我也可以收回来。”


    “不——”


    纪宁抓狂地爬起来,她面上划过一丝狠戾的笑,“玄石,你再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玄石拖着腮,化作月亮形状,勾起了地上跪倒的纪宁:“所以,这次,你又准备拿什么交换?”


    “陈执的命。”


    有了黑气的搀扶,纪宁直起身来,眼角流出一滴热泪,她声音尖锐地嘶吼,“权利的滋味,我一刻也不想放过。”


    “你可真是心狠。”


    玄石似乎也没想到纪宁的戾气如此重,她毫无保留地欣赏这个女人够狠的勇气,“不过,我喜欢。”


    央久站在石阶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发抖起来,随后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逐渐松动。


    直至她扇动睫毛,重新可以看见一切,央久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个人,没想到大吃一惊。


    “陈执。”


    她小心翼翼喊着男人的名字,天色渐暗,似乎想要确认他的身份,“你怎么会在这?”


    陈执脚下虚浮,他眼角满是狰狞过后的猩红,他死死地盯着纪宁的身影,没想到女人竟会拿他当那颗弃棋,亏他之前还怕央久的出现会坏了她好事。


    “快走吧。”


    陈执敛声道,把央久往相反的方向推了一把,“回去,保留好证据,找警察。”


    他早就看到央久偷偷录下了纪宁所说的话,说话断断续续,逐渐失去了逻辑。


    “跑啊——”


    陈执换着气声,面对容山上空盘旋的黑气,他眼里满是惊惧。


    玄石探询不到央久的气息,却会察觉其他的闯入者,黑气瞬间限制住了陈执的行动。


    “谁?”


    玄石化成了巨型碎石长钩,她左右摇摆,眼珠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纪宁,你要解决的人,送上门来了。”


    她将陈执重重地摔到地上,丝毫不留情面,眼里全是利益:“动手吧,你知道的,人和人大动干戈产生的戾气比较多,要是我轻轻一勒,戾气还没产够,他就死翘翘了。”


    “你来吧,纪宁。”玄石大笑。


    纪宁看着玄石将变幻的藤木刀,随意一下扔地上,心凉了半截。


    她看着自己双手,不禁想起上面已经粘上了无数个人的鲜血。


    其中,包括她曾经的爱人,容山的开发商,杨忘游。


    当年,万宁集团与杨忘游竞争容山的开发权,纪宁为了顺利能帮他竞标成功,决定联合时寂的奶奶,也就是当时万宁集团实际掌控者,帮之除掉云殊。


    双方达成的条件是万宁集团退出这场竞标会,事到临头,时寂的奶奶却突然变了卦,接受云殊嫁进时家。


    离弦的箭哪有收回的可能,眼看着爱人杨忘游因为竞标砸上了全部的筹码,整日借酒消愁,纪宁也起了歪心思。


    有一天,她独自上容山调查地况,想更好制作标书帮助杨忘游,却未曾想迷了路,直接进了一个神秘的山洞。


    在那里,纪宁倾倒了自己的种种不如意。玄石受纪宁的怨念,得以温饱而生。于是,她承诺这个女人,只要喂自己足够的戾气,就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纪宁听信了,于是,她制造了一场人为的车祸,瞒天过海,将云殊杀死在了那场事故中。


    最终,玄石也确实现了她的愿望,杨忘游得到了容山的开发权。


    开心之余,没过多久,纪宁却发现杨忘游背叛了她,这个男人攀附上了个更有钱的女人,急不可耐地想要将纪宁踹掉。


    纪宁万念俱灰之下,选择了手刃丈夫,她拖着男人的尸体,当着玄石的面一刀刀将这个可恨之人绞碎,随之产生的戾气,让玄石本体更加强大。


    事后,玄石掩盖了她的作案痕迹。


    这次,纪宁求的是自己的事业运,她顺利转了行,成为了艺人经纪人。


    经她之手的艺人无不爆火,不过半年,她已是经纪人界头号红人。


    纪宁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急切地寻找更多的目标,去持续收集这些可怜人的戾气,供养玄石。


    石跃也是她的目标之一,这个和纪宁原生家庭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女孩,也未曾幸免于难。


    纪宁回到福利院看望园长时,意外碰到了石跃的养父母,他们想要毁约,重新将收养来的孩子退回福利院。


    于是,她假意跟着这对父母回去劝解,实际上暗戳戳通过各种手段,挑起了他们家庭内部的纷争。


    只不过她没想到石跃内心脆弱,这场简单挑拨,成了打碎鸡蛋的最后一筷子。


    纪宁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


    她看着脚下的刀,第一次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最开始,她所求不过是一点点爱。


    最后,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葬送她的也是爱。


    风轻轻地掠过纪宁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吹得凌乱又破碎。她的睫毛打湿在一起,直往下坠。


    她痛苦地阖眸,又蓦地睁开,对着面前的男人动了杀心:“陈执,我没办法,你忍忍痛,我很快,很快……”


    “纪宁,我是你一手带起来的。”


    陈执的身体被玄石紧紧缠绕,他感觉自己随时会窒息,“娱乐圈那么多困难我们都一起扛过来了,你现在却要杀我——呵,看来你从最开始就在骗我。”


    纪宁整个人接近癫狂地笑,她拿起藤木刀,站起身来,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我骗你什么了!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你该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是靠自己吧?”


    “是我,让玄石助你一把。”


    她抓住了陈执的衣领,逼男人看向她的眼睛,嗤笑道,“这些年,我双手沾满鲜血,为你的事业鞍前马后,而你呢,你在哪?你随意推掉工作任性妄为,坐享其成,陈执,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世界上,最没有理由指责我就是你。”


    纪宁狠戾地盯了他一眼,眉毛微移,即将动手。


    陈执见到刀尖指向自己,眼底只剩惊恐,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向旁边一躲,想象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


    纪宁将刀扎向了玄石,那团黑气因为疼痛,“呜嗷”一声,抱着空洞的身体缩成了一团,直直地将陈执从高空扔下。


    女人目空一切,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宁静她知道,藤木刀对玄石没效果,真正驱散能够驱散自己这团黑气,是她自己能够彻底放下执念。


    而刺向玄石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对自己的生命做了个了解。


    纪宁闭上了眼睛,她手中的藤木刀随之落下,消失殆尽。而后,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悠远而绵长。


    女人这次没想过逃,她跪倒在陈执身旁,轻轻抚摸男人英俊的脸庞,声音带点不自然的颤意。


    “你要替我好好活着。”


    她害怕了,把自己最后仅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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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爱,留给了陈执。


    -


    那天之后,纪宁自首了。


    她交代自己杀人全部经过,桩桩件件,时间和作案动机全都对的上。


    毫无疑问,最终,纪宁被判了死刑。每个经手这个案子的相关人员,都会审判结束之后,小声问一句“玄石”到底是什么。


    玄石——


    央久作为相关案件的当事人及其证人,也想不出怎么解释那个黑色的怪物,它既不是全形态的石头,也不是气态的生物。


    她想,这世界上本就存在着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容山那一次的经历,更像是她无意撞破的一场梦境,而现在,梦该醒了。


    法院判决死刑后,还有一道复核程序,要等这段时间真正过去了,纪宁才会被处刑。


    这段时间,央久经常看到时寂站在露台,借酒消愁。她知道,时寂还有话想问纪宁,只是不敢面对。


    在纪宁执行死刑的前一个月,央久向南城看守所递交了“临终探望”申请,审批通过后,她带着时寂去见了纪宁最后一面。


    那时的纪宁,虽不比以前那么精致干练,却把自己收拾得更外干净。她带着必死的决心,想努力过好最后一个月。


    时寂进来的时候,纪宁眼里没有吃惊,只有一如既往的轻蔑,像是一只高傲的黑天鹅,即使死期将至,也不愿意袒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她的头发蓄得更短了些,长睫毛扑扇,眸中带着冷艳的光。


    时寂坐在凳子上,他望着纪宁,眼里的恨意都要溢出来,脸色骤变:“纪宁,你为什么要杀她?”


    女人看向时寂,似是借这张脸,忆起了故人。或许,她此刻,也只是在想念昔日的自己。


    “云殊比我优秀,比我命好,凭什么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她唾手可得,就连你奶奶最后也同意她嫁进时家。”


    “你怎知她的唾手可得,没有付出代价!”


    时寂顿了顿,“同为女人,你只看到了她光鲜的一面,要不是我当年生了一场重病,急需最好的医资,这个时家太太位置,她才不稀罕。”


    “什么?”


    纪宁没想到云殊突然想通,愿意嫁入时家,是为了孩子的重病。


    那一开始她以为云殊是要同自己攀比,岂不是一场笑话,“你再说一遍,你妈妈答应时赆不是为了赶在我前面结婚,显示她能比我过的更好?”


    “她不是这样的人。”


    时寂声音低沉,他交迭着双腿,周身透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怎么可能!”


    纪宁似是不信,眼神闪烁着暗光,嘴角隐约露出一抹苦涩,她手铐上的铁链碰撞,激起巨大的声响,“那我这些年是为了什么,一次次证明我能比她过得好,更优秀,就连同我带的艺人,都要和她的孩子竞争。”


    时寂这次没说话,拒绝了继续与纪宁沟通,他朝看守所的工作人员颔首,默不作声,走出了门。


    纪宁在他消失的那一刻,终于忏悔,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面庞滚落。


    “时寂,当年那场车祸,我对不起云殊,也对不起你,她是给你送换洗衣服,去医院路上出的事。”


    *


    时寂步履稍慢,他感觉这段路漫长,在看到央久的那一刻,他眼眶湿润,像是重新拥有了全世界。


    “我爱你。”


    男人声音清冽。


    央久回抱住了他,她眸光潋滟,在男人耳边低语:“时寂,一个世纪,刚好百年。”


    “什么意思?”


    “我心许你。”


    全文完(202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