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调香

作品:《口欲之欺[先婚后爱]

    A城,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定。


    戚晚柠仅仅跟裴景忱打了通电话,空荡的房间里好像一下就被填得很满,都是他的气息。


    虽是同一张脸,裴景忱却和黎夙鸣有很大不同。


    后者对她从来温和,始终保持着社交距离,让她相处得很舒服。


    而裴景忱这个男人,总是在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跨越她的警戒线,离她很近很近。


    然而奇怪又糟糕的是,戚晚柠好像狠不下心来拒绝,尤其是对方用着幽怨可怜的眼神看她时,心就迅速如水化掉。


    就在这时,一声轿车鸣笛中断了思绪。


    姐姐戚舒婉穿着富有设计感的漂亮小礼服,身姿挺拔地站在别墅门口,向她挥了下手。


    戚晚柠急匆匆跑到院中开门:“姐姐,你怎么来了?”


    戚舒婉带来淡淡酒气,常年因生病苍白的小脸在酒精的催动下变得微红。


    “结了婚就不回去看看姐姐了?”女人轻轻弹了下戚晚柠的额头,“不要我这个姐姐了是不是?”


    “怎么可能,准备过两天回去的。”戚晚柠自然挽过姐姐的手臂,扶着她进入别墅。


    厨房正好有裴景忱买的蜂蜜,她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戚舒婉的面前,为她醒酒。


    她知道,姐姐肯定又是去相亲了。


    每次只有相亲,戚舒婉才会不顾身体喝得烂醉,不受控地怀念曾经意外死去的白月光初恋。


    这件事只有她们姐妹俩知道,若非真的走不出来,戚舒婉不会这么晚来找她。


    “又难过了?”戚晚柠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一遍遍顺着她的背。


    十分削瘦的脊背,都有点硌手。


    戚舒婉两手捧过蜂蜜水,眼眶红红抬头:“晚柠最近心情怎么样?”


    戚晚柠知道她说的是黎夙鸣去世这件事:“还好吧。”


    “你真的很坚强,比我这个姐姐强多了。”


    戚晚柠抿唇,沉默。


    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坚强还是冷漠,连死亡的痛苦都能因一场剧烈胃痛带走。


    戚舒婉擦了擦眼角的泪:“今天见的那个男人,礼貌得体,对我也很好……可我还是忘不了他。”


    故去的白月光是无可替代的,戚晚柠大概能懂。


    其实两姐妹相处的模式很简单,嘴笨的戚晚柠不知该如何安慰,就静静聆听姐姐戚舒婉的苦恼,然后做一些安抚性的动作。


    她知道戚舒婉不是真正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只是有些糟糕的情绪不吐不快。


    “其实我还挺羡慕晚柠的。”戚舒婉惨淡一笑,“黎家的小少爷死了,却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他,出现在了你的生命里。”


    “如果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那该有多好。”


    戚晚柠心底一阵沉闷:“姐姐不会觉得太巧了吗?”


    黎夙鸣刚死,这个男人就出现了,还长得一模一样。


    戚舒婉含着泪,朝她笑笑:“晚柠,你太清醒了……有时候糊涂一点,你会更快乐的。”


    戚晚柠眼眸闪了闪,似懂非懂。


    “你可以将他当做一份上天补偿你的礼物。”戚舒婉拉过她的手,像过世的母亲那样轻轻摩挲,“你爱的人死了,他就是思念的替身,如果我是你,肯定会牢牢抓住的。”


    “不要让自己不快乐,晚柠。”


    ……


    戚晚柠感觉姐姐今晚这些话怪酸涩的,弄得她心里也不好受。


    虽然有时会因为那张脸恍惚一下,但她没有想过将裴景忱代替黎夙鸣。


    “姐姐,你知道裴景忱是做什么的吗?”她脑子乱糟糟问道。


    戚舒婉狐疑偏头:“你自己选的丈夫你不知道吗?”


    戚晚柠被看得一阵尴尬,揉耳垂:“昨天才领证,没来得及问呢。”


    “你们昨晚没有……”


    “没有!”


    戚晚柠刷地脸红,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脏又在猛烈。


    戚舒婉了然地笑笑:“听父亲说他好像是一个调香师,是A城前段时间新建的碧落庄园的主人。”


    调香师?


    戚晚柠竟然一点都不意外男人会是这么浪漫的职业。


    都可以想象裴景忱独自伏案工作的样子,各种香味材料从他身边氤氲流转,于指尖留下独特的气味标记。


    怪不得别墅里的这股香味温馨又别致。


    戚舒婉走后,戚晚柠迫不及待在网上搜了下碧落庄园的情况,上面说它的主人高贵又神秘,至今没有公开身份。


    网上有一些庄园内部的照片,花团锦簇,落英缤纷,据说是A城最美的地方。


    所以裴景忱这次出差是采香去了?


    虽然她对调香师了解不多,但好歹是个正经职业。


    大约是心脏落了地,这一夜戚晚柠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醒来,她模模糊糊拿过手机。


    裴景忱在凌晨三点给她发了一条新的信息。


    点击进去,骤然清醒。


    热气氤氲中,那双冷白的右手骨节分明,手指自然垂下,图片清晰到都可以看清皮肤上的水雾以及指尖那颗即将滴落的水珠。


    她不知道是该怪这个男人的手太好看,还是摄影技术太好,普普通通一只手却拍摄出了微妙的色/欲。


    而且一句话没说,就甩过来这张图片。


    是要让她自己做阅读理解吗?


    戚晚柠自然而然就联想到那通电话里男人奇怪的喘息声……


    她一愣,该不会是想告诉她,昨晚他用的就是这只手吧?


    这是在谴责她吗?结了婚还需要用手解决。


    戚晚柠耳根一红,赶紧敲敲头,赶走这些胡思乱想。


    避免这不算清白的照片占据心神太久,她问得严肃而直白:【你发这个照片来干什么?】


    要是谴责的话,她可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


    点击发送不到半分钟,对面就回复了。


    【裴景忱:昨天晚上洗澡时候拍的。】


    【裴景忱:本来想连身体一起拍给晚柠的,但怕吓到你。】


    【裴景忱:在我回去之前,晚柠可以先多看看这只手。】


    【裴景忱:这是治疗哦。】


    戚晚柠:……


    这算哪门子治疗!


    戚晚柠再一次被男人清奇的脑回路折服,太阳穴跳得突突的。


    她压根没觉得排斥异性接触这件事是什么病,才不需要什么奇奇怪怪的治疗。


    再说,她哪里表现得很喜欢裴景忱的身体了?这是污蔑好不好!


    她……就是……随便看看罢了……


    戚晚柠又扫了一眼被顶到上面的手部图。


    不敢想象他的手戴上戒指的样子会有多好看。


    不行,拉回来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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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她赶紧拦住发散的遐想,一本正经回复:【我才不需要治疗!】


    ……


    一天枯燥而充实的课程过去,戚晚柠完全将早上的照片事件抛诸脑后。


    手机今天安静得过分,在清晨她发去那句带有感叹号的反驳后,都没有再见裴景忱的回复。


    难道又生气了?真是小气包。


    赌气一般,本来戚晚柠准备告诉裴景忱今晚要回戚家吃个饭的,结果因为男人莫名其妙的“冷暴力”,她选择不说。


    傍晚时分,她一个人打车回了戚家庄园。


    其实如果不是姐姐戚舒婉出面,戚晚柠是不打算再回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第一次从精致雕花的石拱门进入戚家,发现佣人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这条路我走不得?”她因为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无限烦躁。


    佣人们忙摆摆手说“不是”,然后集体就像被捂了嘴似的,望向杂物间的方向。


    戚晚柠狐疑挑眉,循着他们张望的视线看去,庭院中的假山正好遮挡住视线。


    正准备调头过去查看情况,就被书房里的父亲叫住。


    她若有所思又望了一眼,推开门。


    “怎么就你自己过来了?”父亲头也不抬地写毛笔字,表情阴晴难辨,“裴景忱呢?”


    “他出差了。”戚晚柠站在门口。


    父亲无奈叹气:“……那就等下次和他一起回来吧,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


    戚晚柠盯他两秒,迈步走进来,反身合上了书房的门。


    父亲狐疑放下毛笔。


    “父亲是想找他要剩下的彩礼,帮戚家度过资金上的难关吗?”


    学校里最不缺生意上的各种八卦,戚晚柠的好友池茵又是混迹在八卦丛中的小天后,得知戚家经营不善的情况很容易。


    说来也是够讽刺的,她这个姓戚的人,居然要从外人口中得知自家的情况。


    ——戚向军赌博成瘾,挪用公司资金,赔了不少钱。


    父亲是想借裴景忱的彩礼填补这个大窟窿。


    戚晚柠神色淡漠:“您女儿我不值钱,就不要再妄想了。”


    “戚向军自己惹出来的破事,让他自己想办法——”


    嘭!


    扔过来的砚台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戚晚柠的额头。


    戚晚柠被砸得懵了一下,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混合着墨汁味道直达神经。


    睁开眼时,视野迅速被黏稠的墨汁覆盖,看不清晰。


    “白眼狼!”父亲拍着桌子咆哮,“戚家这么多年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这就是你妈妈教出来的好女儿!”


    左半张脸完全被墨汁覆盖,戚晚柠下意识用手擦拭,只睁着一只眼睛。


    但额头的头痛远比不上强烈翻涌而来的作呕感。


    她深呼吸强压下去:“你根本没有资格提她!“


    “还是你想提醒我,我的母亲在戚家过得多么屈辱?”她忍不住呕了一声,“提醒我母亲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戚家赏了我一口饭吗?”


    父亲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被墨汁斑驳了脸的戚晚柠跟恶鬼一般。


    她强忍着不适提醒,目光幽深无比,缓缓吐出一句话:“你把我藏进去的那个衣柜,有缝。”


    父亲瞳孔一缩。